「少爺小心。」瓏霜二女齊聲呼喊。
然而這一箭來的太快,太猛,待陳銘感應到背心的氣勁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就在這危急時刻,陳銘不得不放出旋月劍。
鐺!
旋月劍在背心上劃一半圓弧,將箭羽打落在地,陳銘將手中的這人扔在地上,轉身看向射這一箭的人。
白馬背上,一翩翩公子在上,頭帶玉帶,面冠如玉,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正拉著強弓,正搭箭瞄準陳銘,瞧他一身氣息內斂,竟是達到了先天內息境界。
腳下的這指之人一見馬背上的人,當即叫道:「羽少爺,救命啊。」
嗖!
一箭再度射來,這一箭威力不如剛剛一箭,但是也快如疾風,但是陳銘卻並不躲閃,因為這一箭射的本就不是他,而是地上的人。
這位傳令的人當場被釘死,致死都不能瞑目。
「你為何殺他,羽公子。」陳銘陰沉著臉問道,眼中閃過精光和警惕,對這人他已經起了十足的殺意。
公孫羽嘴角肌肉抽動,薄薄的嘴唇勾勒起冷笑來:「這個狗奴才,半點本事都沒有,叫他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公孫府邸從不養廢物。」
陳銘手中軟劍回鞘,旋月劍受他感召,在他右手心盤旋,劍氣吞吐不定,擇人而噬。
「修真者,你不在山門中修煉,跑我這江城到底有何目的。」公孫羽質問道。
陳銘懶得多話,喝道:「多說無益,吃我一劍。」
飛劍猛的激射而出,『蒼龍出洞』打出,劍氣磅礴掃出,四周的靈氣一瞬間都被飛劍給凝聚成一線,向著公孫羽胸膛而去。
公孫羽手中強弓拉的如滿月一般,錚一聲,飛箭如風射出,箭氣宛如夜空的流星一般,向著旋月劍激射而去。
砰!
火花四射,旋月劍將箭羽貫穿,將其削成倆半,豈料,箭羽力道不減去,繼續向著陳銘身上打來,與此同時旋月劍也是如此。
陳銘目光一凝,雙手抓出,徒手將飛箭一一拿在手心裡。
反觀公孫羽則比較狼狽,飛劍不同箭羽,他不敢徒手接,在馬背上揚起身來,想要躲過這一劍,陳銘一瞧,心念一動,飛劍化刺為劈,當頭劈下。
公孫羽嚇的一拍馬背,身子在半空中急速翻轉橫移出去,砰一聲巨響,馬兒被砍殺成倆半,空中下起了血雨。
被馬血淋了一身的公孫羽很是厭惡的脫去外袍,手中多了一柄飛刀,飛刀毫不客氣的向著陳銘的身上打來。
飛刀氣勢如虹,速度力道等竟然不亞於飛劍,陳銘面色一凝,右手屈指,將真氣凝聚於自己的中指之上,飛刀臨身,陳銘瞧准了在飛刀上一彈。
鐺!
飛刀被打飛刺入了一名兵甲的身體內,兵甲當即倒地身亡。
就在這時,公孫羽提劍衝殺而來,他手中長劍一氣劈出了三十多道劍氣,威力不亞於劍術,劍光密布,瞬息便將陳銘周身要害籠罩住。
陳銘感受到劍氣上濃濃的威脅之氣,身子立定不動,取出一道風卷符打出,四周空氣中的靈氣頓時受符籙驅動,向著陳銘的周身靠攏,並且形成一道狂風,將陳銘牢牢護住,劍氣根本就劈不開狂風的護持。
「懦夫,有本事就別動用法術和我單挑。」公孫羽咬牙罵道,他也不是無能之輩,張口吐出一個古怪的音節來,劍上的劍氣陡然一變,竟生出了一股烈火來。
裂火隨他長劍掃出,風助火勢,頓時化作漫天大火向著陳銘身上燒來。
瞧見烈火席捲自身,陳銘二話不說驅散護持周身的颶風,火星被颶風所驅散。
公孫羽一瞧,自認為有可趁之機,提劍便砍,一道狂風落葉劍法施展而起,漫天都被他強烈的劍氣所籠罩。
陳銘面色凝重,冷哼道:「公孫羽,今日便要你見識一下何謂劍道。」
「瀾海十八劍。」
陳銘掐訣,旋月劍化作無數的劍氣,好似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向著公孫羽當頭壓去,他的狂風落葉劍氣初始時還能抵抗一倆分,但是當第三劍打來,便瞬息被攻破。
無數的劍氣突然席捲而來,公孫羽並沒有因此心慌意亂,反倒是嘴角勾勒起一抹狂喜,他長劍橫胸一掃,出乎意料的一劍掃出。
雷火自公孫羽的劍上打出,電火仿佛要將面前的空氣盡數烤焦一般,陳銘的劍氣遇上他的這一劍,劍氣盡數破開。
「大雷鎖獄火劍。」瓏霜滿臉吃驚,脫口喊道。
公孫羽聽得瓏霜的喊叫,不由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瓏霜輕紗蒙面,但是僅從她婀娜的身段上瞧去,公孫羽便被迷住了,大聲贊道:「姑娘好眼力,我這的確是大雷鎖獄火劍,不知姑娘是何家小姐,這份眼力叫小生好生佩服。」
公孫羽無視陳銘的存在,居然當堂和瓏霜拉起話題來,把他氣的不輕,當即揮劍便砍道:「什麼狗屁大雷鎖獄火劍,吃我太乙分光劍訣。」
一劍化九,按照九宮布局向著公孫羽打來,公孫羽獰笑道:「無論什麼劍訣,都對我無用,我家傳劍法便是一切劍訣的克星。」
只見他長劍在周身一卷,雷火掃出,頓時劍氣消弭,旋月劍被打回,陳銘臉色慘澹一片,暗道怎麼這麼邪門。
瓏霜急忙喊道:「少爺小心,大雷鎖獄火劍可以封鎖一定空間內的劍氣,你劍訣再強也無法抵抗這古怪的劍法。」
「封鎖劍氣,這怎麼可能?」陳銘心中駭然,他可不相信世間有專門對付劍訣的劍法存在,心神一動,靈識送出,在公孫羽的四周進行窺測。
同時手中再度掐起瀾海十八劍,劍氣縱橫打去。
公孫羽暗罵白痴,再度只是一劍,便見潮水般的劍氣打散,這次陳銘瞧清楚了,原來問題是出在劍上湧出的雷火。
這雷火可以將附近空氣中凝聚而成的劍氣一下子驅散開來,難怪會有如此威力。
「好厲害的法門,只是不知道是怎麼驅動的,倒是很適合我的先天火靈真氣來施展。」陳銘心中升起了要奪此訣的心思。
既然劍訣無法對敵,陳銘索性收回飛劍,公孫羽瞧他這般,冷笑道:「你這是要投降嗎?也好,把那倆個姑娘贈予我,我便留你一個全屍。」
陳銘冷笑:「你這是痴人說夢。」陳銘雙手凝聚罡氣,水禁手凝聚葵水之氣,手中形成倆顆雷火來。
「你的劍法是很高明,可是這劍法似乎沒練到家,只能驅散劍氣,卻是不能驅散靈氣,這般,便吃我倆顆陰雷吧。」
葵水陰雷隨著陳銘陰惻惻的話語打了出去,倆道雷火在半空中劃出倆道水紋激射而去。
公孫羽面色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難堪之色,手中的長劍急舞,可是僅僅能夠擋下一顆陰雷,陰雷爆炸的巨大威力令他的手都拿捏不住長劍。
此刻另一顆陰雷在陳銘的控制下向著胸膛射來,嚇的他急忙就地滾動,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雷火,然而陰雷爆炸,葵水靈氣還是有不少激射入了公孫羽的背心。
「啊~~」
公孫羽張口便是數口鮮血噴出,他受傷不輕,自知不敵,翻身拔腿便跑。
陳銘哪裡肯放過他,但是度緣這時候卻喊道:「陳施主,窮寇莫追。」
陳銘不解的停下腳步,度緣雙手合十道:「公孫家在此地勢力極大,咱們不可輕易開罪,再者,這些婦孺還得安全送走,此事刻不容緩,還得施主出力。」
陳銘點頭,惱火的沖還未撤走的兵甲一瞪眼,嚇的他們連忙拔腿便跑。
陳銘笑道:「好了,各位,你們自行回去吧。」
婦孺千恩萬謝,各自回去。
此事解決,陳銘等回到客棧,公孫家竟沒有尋上門來鬧事,這讓大夥很是納悶。
直至第二日,一大清早,門外街市上便傳來哭喪聲,聲聞數里,這般悽苦的哭聲驚動了陳銘,陳銘急忙開窗一瞧,滿街的人白紙飛舞,大大小小數十口棺材正被抬往城外。
「小二,街上這是怎麼回事?」陳銘急忙問道。
小二急忙趕來回道:「客觀,作孽啊,這些女子都是各個世家的少夫人,都是德法那個妖僧侮辱的才自盡的。」
度緣趕來正好聽到這些,悲苦念道:「阿彌陀佛,真是冤孽啊。」
瓏霜眼眶發紅,哽咽道:「想不到少爺昨天救了她們,還是不能讓她們活下來。」
砰!
陳銘一拳敲在窗戶口,再也不忍看下面的情景,揮掌將窗戶關上,怒道:「我倒公孫家怎麼不來尋我麻煩,感情是尋了這法子來給士族長面子,哼,好一個士族。」
瞧著陳銘盛怒,度緣急忙揮退了小二,小聲問道:「陳銘,你可是要去給這些女子報仇?萬萬不可,此事牽涉太廣,非你一人之力可為。」
陳銘眼中閃過陰霾,抿嘴獰笑道:「我不會亂來的,嘿嘿。」
房內無風捲起了一股陰寒之氣,讓人不寒而慄,度緣瞧著陳銘這般模樣,心中明了必定有事情發生,不過他不好過問,此次事情也叫他心中惱火,只是他為出家人,倒是不好妄加干預。
「陳銘,今次一事,貧僧也瞧明白了許多事情。」度緣開口道。
陳銘收斂一身氣息,抬頭看向他,問道:「大師看明白了什麼?」
「邪佛不除,佛門不寧。」短短八個字透著濃濃的殺意。
陳銘擺手叫好道:「大師志向高遠,陳銘佩服,我以茶代酒,送大師遠行。」
瓏霜微微一愣,完全弄不明白陳銘話中意思。
度緣喝下茶水,雙手合十拜別道:「施主你宅心仁厚,只是因為世事造就你行事有時太過偏激,還望施主日後多加修心,莫要因為偏激性子鑄下大錯,老衲這便告辭了。」
一道佛光閃過,度緣自此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