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是母慈子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但在只有你我的時候,只有你我兩個人的時候,才肯透露。」幾欲張口之後才吐出最後那句,已經顫抖的不像樣的話。「我在你心中,從不是一個母親。」
落望著她,突然覺得這個女子其實一生都只是悲劇。縱使入了宮,縱使是後宮之主。可這一生,她從不知何為快樂。沉默著,最終還是開了口。「你也從未將我當做你的女兒。」
「是。是啊。」蘇卿微揚起臉,哼笑著。那笑聲似是低吟的啜泣。「我在你出生的時候,恨不得你生下來便是死的」猛地,蘇卿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逼近藍翎。顫抖著伸出雙手,扼住藍翎的脖頸。
而藍翎不閃也不躲。任憑她扼住自己。禁錮著脖頸的手越收越緊,藍翎緩緩的閉上眼睛。「我有多少次,想要了你的性命可就連寒熱的毒都奈何不了你可是」蘇卿顫抖著,雙手慢慢的用力。
「直到現在,我也恨不能親手扼殺你」可是在看到藍翎漲紅的臉的時候,蘇卿睜大的眼眸中,盤旋已久的淚水,終於滴落下來。慢慢的鬆了手,放下。藍翎扶著自己的脖頸,咳了幾聲,急促的喘息著。
蘇卿失神一般的凝望她,淚水不住的墜落。「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掙扎就掙扎著讓我殺了你,多好」
「你從未將我當做你的女兒。」藍翎低啞著聲音,平靜的訴說。「因為你恨我。」這是事實,雖然藍翎並不知為何蘇卿會如此恨她。
「不」蘇卿嘶吼一般的低聲怒嚎。「我恨的不是你,是他。我恨他,恨他恨到不知該愛你還是恨你」
蘇卿癱坐在椅子上,低聲的啜泣。「我的一生,只活在痛苦之中。我嫁給了他。我愛他可是,後宮中佳麗三千,他的心從來不在我這兒我知道,他常去看姐姐跳舞我也知,他從未在未央宮出現
可我明白,他是愛著蘇伊姐姐的,他愛著蘇伊姐姐」蘇卿輕搖著頭,深吸一口氣,任淚水肆意而下。「可是,他那麼愛姐姐,卻還是看著姐姐鬱鬱而終甚至連姐姐死後,他也不曾說過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落皺著眉看著眼前悲戚的不能自已的女子。距上次,只幾日不見,她仿佛已經憔悴了許多。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藍翎從不會安慰人,也從沒安慰過誰。所以此刻的她只能無言的聽著蘇卿的訴說。
「我有了那人的孩子我懷了你可我多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就算是像蘇伊姐姐那樣死去,也不算什麼,至少可以生下他的孩子」蘇卿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藍翎。「可是你猜,我懷了那人的孩子之後,他說什麼
他說他說」顫抖著深深吸了口氣,蘇卿啞聲嘶吼著。「他說要我生下這個孩子他說這個孩子是鳳國的未來他說就算我死也要在生下這個孩子之後他說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他會讓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他以我娘和蘇伊姐姐的屍骨作為要挾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蘇伊姐姐是他愛的女人啊這些在他心裡竟不如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重要嗎」
落的心被蘇卿的啜泣聲重重的敲擊,針刺一般的疼痛。這樣的哭泣,讓她想起母妃。不由得伸出手,觸上蘇卿的發。而蘇卿則是一顫,隨之緊緊地握住藍翎的一隻手,很用力,很用力。
「我生下你。雖然是個女孩,可我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不快。還有那個人,他說,不在乎是男是女,只是鳳國有了未來,遵循了太皇的遺詔。我抱著你,看著你閉著雙眼安靜的睡。我不知,是要恨你,還是要愛你」
蘇卿用力攥著藍翎的手,指甲已經深深扎入藍翎的掌心中,血跡順著指縫透出。藍翎只是皺起眉,沒有掙脫,沒用動。她的心裡,怕是比這更痛吧。
蘇卿兩眼失神的望著前方,癱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有些搖晃。「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只是一個工具被冠上鳳後的尊稱,生下你的工具如果不是我,還會有其他的女人他讓我入宮,並非愛我,而只是讓我生下你而我而我卻真的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
落輕撫她的發,然後將她那指甲深陷在自己掌心中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然後十指相握。
「你知我為何恨你」蘇卿突然激動起來,猛地推開藍翎。弓起身子站起來。「因為你,太像蘇伊姐姐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見到鬼是蘇伊姐姐向我索命的鬼魂而你你又為何會舞碧落秋鴻那是姐姐的舞我只見她舞過」
蘇卿的目光變得遙遠,充滿了懷念和嚮往。「那是小的時候,姐姐舞給我看的。她說她編了支舞,她說跳給我看跳完之後,她說她還小,跳不出其中的韻味可是你你為何會跳」
突然像明白了什麼,睜大眼睛癱坐在地上。「你是姐姐的鬼魂投胎來的是來向我索命的吧」
落看著她這個樣子,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說什麼呢,這個女子已經被糾擾了一生的愧疚,恨意,傷痛,絕望,恐懼,給完完全全的淹沒了。任憑誰也再也救不出來。
這是心魔。
「蘇伊姐姐,其實我好羨慕你你知道嗎他說,我死後會把我葬在皇陵里可是,我也想回到家鄉,像你一樣我想去陪著你和娘親」蘇卿癱坐在地上低聲喃喃著。髮絲凌亂著,身體微顫。
「母后」藍翎猶豫了下,還是沉聲開了口。
聽了她的喚聲,蘇卿才回神般的抬起頭。「你走你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恨你我恨你們」
「母后」藍翎皺眉,卻還是希望眼前的這個女人恢復常態。
「母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高聲的笑著,淚珠從眼角滑落,墜落下來,濺起一朵破碎的小花。「你從未當我是你的母親何須叫我母后」可是聲音卻又轉瞬變得陰沉。「可是,你永世都無法逃離我。因為,不論你走多遠,你的體內永是我的骨血哈哈哈哈哈哈。」
落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已經瘋狂的女子。終是低嘆了口氣。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走啊走」蘇卿大叫大嚷著。
許是再待下去,也只能是刺激她了。這樣想著,藍翎微側了身。「藍翎告退。母母親。您保重。」然後,藍翎頭也不回的走出鳳萱宮。
不論她是否愛自己。不論她是否對自己恨之入骨。她總是今世將自己帶到這個世上的人。那麼,便稱她一聲母親吧。
蘇卿坐在冰冷的地上,無言的笑著。眼睛笑彎成了月芽,淚水順著臉龐滑落進唇間。「翎兒」沒有發出聲音,僅是出氣般的低嘆,卻包含著不舍和愧疚。然後,她踉蹌著起身,微笑著,走向桌台。取了燭台點燃。
望著床鋪,蘇卿閉上眼睛。「翎兒」又是一聲低吟,隨後便是一聲帶著啜泣的嘆氣。「蘇伊姐姐」然後,將燭台扔在了床鋪上,「霍」地,燒了起來。
落走在回池華園的路上。可是感覺越來越不對。終於,她想起了什麼,轉身跑著折回鳳萱宮。
不要藍翎心中這樣想著。不要是這個樣子
可是,已經晚了。藍翎站在鳳萱宮前,愣愣的看著已經成為火海的宮殿。耳邊再也聽不到那些趕來救火的侍女和侍從的呼叫聲。
她在鳳萱宮裡潑滿了酒。藍翎心中一片淒涼。她早就打算好要這樣做。
風助火勢。風助火勢。
不甘寂寞的風更加狂暴的嘶吼著。
來來往往的宮人呼喊著救火,忙碌著。只有藍翎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那片火海。
一滴清淚,墜落在地上。滲入泥土中。
落的唇動了動。
「母親」
微不可尋的低嘆,被風吹破,散去角落裡。
當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夢中驚醒之後,我終於知道。
我的噩夢應驗了。
鳳後歿,大赦天下。宮中白幡飄動。悲聲一片。
落面無表情的跪在靈堂上。聽著傳入耳中的陣陣哭聲。這些哭聲里,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
青竹和錦秀跟著藍翎跪著。不住的抽泣。不止為的鳳後,還為的自家主子。從鳳後去的那天開始,藍翎便這樣沒有絲毫生氣,也沒有一絲表情了。規矩里,守靈的三天內是只能每日吃一小碗粥的。可是,已經一整天了,藍翎滴水未進。這讓她們怎麼能不著急
太子子言跪在另一旁,有些擔憂的看了眼一直盯著棺木的藍翎。雖然母后去了,他也很傷心。可是他是男子,更是太子,他絕不可表露的太過分。不食守靈對他來講也不算什麼。可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藍翎,她同自己不一樣,她可是個弱女子呢
落就一直跪在那裡,身旁的地上放著一把寶劍。那是万俟冽去看她的時候,她向他討要的。
落垂下眼,想起了昨晚同万俟冽的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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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兒」
「她早就準備好要這麼做。」藍翎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平緩的音調。任誰也聽不出任何的情感。
万俟冽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也苦了她了鳳萱宮,燒毀了。她也葬身火海」
落抬起眼睛看他。「你逼死了她。」很平靜的訴說。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朕」万俟冽並不否認。「負了她。」
落闔上唇,不再說什麼。靜靜地呼吸。低沉的氣氛有些尷尬。
「她,有什麼遺願麼」許久,万俟冽才猶豫著問出聲。
落沉思了一會,嘆息一般的回答。「送她回家吧。有她的娘親和她蘇伊姐姐的那個地方。」
「好。」万俟冽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看著藍翎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心裡有些刺痛。喪母的打擊對她來講是不是太大了他心中這樣暗自的想著。
卻不知,其實這一切藍翎早就承受過一次了。只是這一次,又讓她想起了過往而已。所有的苦痛加起來,最終只剩下心中的淒涼。
万俟冽伸出手,想撫摸藍翎的頭髮,安慰她。卻被藍翎一個閃身躲開了。半抬著的手尷尬的停留在空中。
落抬眼看他,以眼神詢問。有事
「你有什麼要求沒有」万俟冽尷尬的收回手,轉而問道。「有要求你就提,朕會儘量滿足你。」
搖了搖頭。突然想到什麼,又開了口。「能不能給我一把劍。」
「劍」万俟冽疑惑。「你要劍做什麼」
「守靈三日。或許會用得到。」這樣想著藍翎眸色一凌。
只片刻,万俟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轉身取了一把寶劍遞給她。「這是朕的鳳斬劍。見此劍猶如朕親臨。現在朕把它交給你。」
落接過寶劍,看看万俟冽。沉聲道。「三日後,我會還給你。」
万俟冽半真半假的開口。「日後這王位都是你的,何來還不還。」
「我不會要那個位子。更不稀罕那個位子。」藍翎略顯得有些強硬,握了劍轉身。「你留給需要的人好了。」
剛邁了兩步,藍翎停下身,並未轉頭。聲音低沉。「她說,我不是你的女兒。」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留下滿目震驚的万俟冽。後退幾步,坐在椅子上。沉默許久,最終只是一聲重重的嘆息。
落是被一陣誇張的哭喊聲拉回的思緒。
哭喊的人是尹妃。
與其說跪拜,不如說跪坐。雖是一身素衣,可手中的那條粉紅色的絲帕卻是異常的扎眼。藍翎眯起了眼。
「姐姐你死的好慘啊嗚嗚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以後在這宮裡,我可怎麼活啊沒有你,我還能跟誰去說我這心裡話啊姐姐」自己哭嚎還不算,還拉了一旁自己的女兒,八公主子凝一起哭喊。
落卻眼尖的看到,尹妃在抬起那條絲帕遮住臉的時候,勾起的嘴角。
尹妃是宮中唯一的貴妃。鳳後蘇卿一死,她便是最有希望成為新王后的人了。如此美事,怎能讓她不喜。蘇卿啊蘇卿,也算你死的及時,若是讓我等的不耐煩了,落在了我的手中,那可就有你的好看了
只可惜,尹妃所有的神情變化都落在藍翎的眼中。
微微彎下腰,拿起地上的寶劍。然後起身,走到尹妃面前,背對著蘇卿的靈位。刷。劍已出鞘。一身寒光的寶劍直直的指向尹妃。藍翎的動作之快,以至於子言連阻攔的時間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藍翎拔出寶劍。而看清那把劍之後,子言退在一旁,不再說什麼。
尹妃和八公主子凝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子凝提著膽子開口質問。「你,你好端端發什麼瘋你幹嘛拿著劍指著我和我娘」
落冷凝她們。「認識這把劍麼。」不等她們開口,便自顧自的接下去。「這是鳳斬劍。見此劍,猶如父皇親臨。」
聞此言,滿室的人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手起劍落。用手中的劍輕巧的劈開了尹妃手中的粉紅色絲帕。
「你以為,用它掩著,便誰也不知了麼」藍翎眸中冰冷。「這是母后的靈堂。她自是看著呢。你以為你心裡想什麼,她會不知麼」
「你你」尹妃一幅活見了鬼的表情。
「你是父皇的妃子。我不殺你。」藍翎利落的將劍收起。可是身上的殺意卻撲面而來。殺意四射。一身白衣的她,似乎已經做好染血的準備如同地獄而來的嗜血嗜命的人間修羅。藍翎殘忍的開口。「若不是看在父皇的面上,這裡又是母后的靈堂,你以為此時的你,還能活麼」
尹妃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卻像被人扼住了喉嚨,用盡渾身的力氣,也吼不出一句話。身旁的子凝,身上早就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在這裡惺惺作態」藍翎不耐煩,冷然開口。「不許你再踏入這裡一步玷污母后的靈堂」
話音剛落,尹妃便大叫一聲,連滾帶爬,跌跌撞撞的奔出靈堂。八公主子凝在後面跟著她的母親跑著,好像身後有鬼在追她一樣。
落轉過身,捻起三炷香,點燃之後插在香爐上。再次跪了下來。
母親。這是翎兒能為你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三日的守靈期過了。鳳後被葬在了皇陵。這是對外的講法。其實,三日守靈期一過,鳳主万俟冽便命人將鳳後的屍骨帶回了鳳後的故鄉,安置妥當了。
當然,鳳主也聽說了那日尹妃和八公主大鬧靈堂的故事。異常的憤怒。下了命令,任何妃子不許再去蘇卿的靈堂喧鬧,違令者,殺無赦。而尹妃和八公主子凝也因此受到了懲罰。尹妃從貴妃降為妃子。八公主子凝同她都要在自己的宮中面壁思過三個月,不得踏出宮殿一步。
聽了影衛描述那日藍翎嚇人的姿態,万俟冽嘆了口氣,疲憊的揮了揮手。這樣玲瓏剔透的人,誰能願意輕易放手
万俟冽一個人坐在寢宮中,久久沒有動。只怕,真相揭露的那一天,就快要來臨了吧
那一天會延續成怎樣的噩夢啊
我從來處來,欲往去處去。
安親王府坐落在幾乎靠在鳳國邊境的地方。大漠荒原。了無人煙。
「王爺。有探子來報,皇宮中白幡涌動,鳳後歿了。」
除了兩鬢有些斑白,從面容上來看,卻是看不出他是已過半百高齡的人的。安親王一直閉在一起的眼睛睜開了。「等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等到一個可以入京的理由了。」安親王目光澄澈。「吩咐下去,明日啟程,進京。」
「王爺」手下似乎有些激動。「您終於要殺回京城了屬下這就去準備屬下一定誓死追隨王爺」
「不。」安親王抬起手搖了搖,似是有些疲憊。「我一個人進京。」
「王爺」手下不安的驚叫。
「逼宮逼了一輩子。我累了,也乏了。皇兄早就去了,我又何苦執念於此,緊抓著不放。也許父皇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如今的鳳國,強大而繁榮。若是在我的手中,或許早已頹敗了。」
「王爺怎能如此詆毀自己您才該是真正的天子這鳳國本該是您的王爺您怎可忘了您的宏籌偉略」
安親王看他一眼,嘆息著搖頭。「都沒有意義了,我已經到了古稀之年。沒有幾年可活。」
手下心痛不已。「王爺既然如此,王爺為何還要去京難道是王爺要去送死不成現在鳳國易主,雖是那人的兒子,卻不如那人慈悲,若他要殺您,如何是好」
安親王目光悠遠。「你可曾記得我最後那次逼宮」
「屬下記得。」
「那時皇兄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安親王嘆了口氣。「皇兄放我回來。他只說有一個條件。要我再謀反一次。」
「」這可著實的讓手下驚呆了。一代帝王,撒手人寰的時刻,竟拜託自己的皇弟再謀反一次「這這是為什麼」
「皇兄給我看了他的遺詔。要我在他死後,替他完成這個昭命。」安親王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
顯然是什麼也不想再說,安親王坐在原位闔上眼假寐。
只聽了一半,即使再好奇,也只能收了好奇心,默默地退下。那些事情,不是自己該知道的。若是知曉了,不免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等著手下關了房門,安親王才又睜開眼睛。起身走到書房,拿出一本顯得十分厚重的書。其實那不是一本書。那是一個暗格。只是一本書的外形而已。裡面靜靜躺著的是一塊黃色的絹帕。這是帝王的遺詔。
上面清楚的筆墨書寫著,最後還有璽印。不是讓人代筆,而是,親筆書寫的。這樣的昭命有兩份。那一份在宮中。這份是先皇親手交給他的。安親王將遺詔小心的收好,揣進懷裡。
皇兄。我會替你完成你的遺命的。然後,去向你謝罪。我們的恩怨,也只能是在地府化解了。
兩日後。京城。皇宮。
「皇兄。」鳳馨王萬汜風風火火的進宮。
万俟冽從奏章中抬頭看他一眼,然後皺眉。「急匆匆的,像什麼樣子。」
萬汜可不理會這一套,上前奪過他的硃批,放在一旁。「你別看了我跟你說一件事,說完之後,我保證你看什麼的心情都沒有了」
「什麼事」就是無奈自家這個皇弟,只能任他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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