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君臨的話很無恥,也間接地侮辱了柳湘琪,但是柳湘琪卻沒有絲毫的動怒。
望著柳湘琪那張冷靜的臉,柳湘瑜忍不住笑道:「大姐,還是你的心寬,這若是換成是我,恐怕是要鬱悶得吐血了。」
柳湘琪也回之笑道:「既然君臨師弟要這麼說,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柳湘瑜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反正大姐你是不會答應的,對吧?」
柳湘琪輕聲笑道:「那可說不準,我比較喜歡刺激,略帶點冒險就更好了。」
顯而易見,她們兩姐妹之間的矛盾已經越來越劇烈化,不再局限於背地裡,尤其柳湘瑜認定自己在外被伏擊,是柳湘琪授意楊道雄給自己透露的假消息。
只是,君臨卻隱隱有些不悅。
這明明就是她們姐妹之間的矛盾,卻偏偏要圍繞著君臨展開,把一個陌生的局外人硬生生推到風口浪尖上。現在還用來做文章,當作是攻擊對方的武器,實在是沒有把人放在眼裡。
確實如此,儘管君臨近幾日的表現讓人有些意外,但在場坐的幾位還真沒有重視他的存在。
忽然,君臨慢慢站了起來,道:「你們的家事我不便參與,告辭。」
這還算君臨有禮貌,要是換作其他場合,他絕對會直接離開,一句話也不會留下。
柳湘琪笑道:「這沒有什麼,君臨師弟也算不得是什麼外人。」
柳湘瑜接聲道:「大姐這是在暗示君臨師弟麼?莫非真想招君臨師弟做夫婿?」
柳湘琪卻微微搖了搖頭,道:「二妹,這話休要再說了,沒看出來君臨師弟有些生氣了麼?」
柳湘瑜何嘗不知道這點,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就是不想看到柳湘琪得意的樣子,就是想讓柳湘琪出盡洋相。
君臨聽柳湘琪如此一說,剛要邁開的步子又收了回來,用滿懷期待的眼神望著柳湘瑜。在他的心裡,早已把柳湘瑜當成了朋友,縱然是因神木令而結識,但那個溫柔的形象一直在心間縈繞。
雖然柳湘瑜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她滿臉的歉意卻給了君臨一個很好的答案。
君臨又重新坐了下來,道:「大師姐,不是說流木居的酒天下第一麼,為什麼連酒的香氣也聞不到?」
柳湘瑜笑道:「等你喝了就知道了,木靈酒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話剛說完,柳溪河便示意念茹取出一壇木靈酒放在了君臨跟前。同時,喬璽和方芹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警惕他們主子的安危。
君臨把封酒罈子的那張薄紙揭開,頓時一股淡淡香氣飄出,充斥著整個空間。這樣香氣,君臨在此之前從沒有聞過,但其中還是參雜了些少女的體香。
「君臨師弟,你修為不夠,不宜喝太多。」柳湘瑜提醒道。
君臨把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滿,並拿起其中一杯飲盡,細細品了許久,搖了搖頭道:「比起往生歇棧的酒還是要差些。」
柳溪河聞言頗怒,冷哼道:「你喝過往生歇棧的酒?」
君臨點頭道:「喝過幾杯,剛好我這裡有半壺。」說罷,便把手伸入懷中,從囚龍空間取出一個酒壺,繼續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送我的,你們試試。」
柳溪河迅速搶過君臨的酒壺,拔開酒塞嗅了嗅,精神不由猛然一振,道:「是往生酒。」
柳湘琪從柳溪河手中接過酒壺,也微微一嗅,點頭道:「不錯,是往生丹的氣息。」
君臨說道:「木靈酒比往生酒少了一絲道韻,少了一種天地氣息。」
雖然君臨拿出半壺酒來降低木靈酒的價值,但柳溪河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理由。不過,念茹卻一臉冷漠地瞪著君臨,認為君臨居心叵測,故意用往生酒來羞辱她的少爺。
柳湘瑜見此間氣氛隱隱有些尷尬,不由輕咳一聲道:「美酒已經有了,是不是該上佳肴了?」
柳溪河笑道:「二姐見諒,我這就讓念茹去把準備好的菜餚呈上。」
念茹頓時便離開了包廂,但她卻有些擔心柳溪河而遲疑了腳步。
柳湘瑜說道:「大姐,你把我請到流木居,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與三弟商量?」
柳湘琪倒了一杯往生酒,道:「過幾日就是姨娘的忌日,我想去她殞落之地看看。」
柳湘瑜和柳溪河聞言後,臉色頓時一變,誰也接不上一句話來。
柳湘琪將往生酒一飲而盡,望著手中的杯子,嘆息道:「姨娘是因救我而死,是我讓你們失去了娘親,是大姐對不住你。」
此時此刻,此間的氣氛已籠罩上一層淒涼之意。顯然,這裡面藏著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或者是不能提及的忌諱。
不過,君臨卻從楊道雄的記憶里獲得了這段往事。雖然不能確定楊道雄所知道的就是事情的真相,但是也了解到了一些客觀的現實。
柳湘琪和柳湘瑜與柳溪河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柳湘瑜和柳溪河是異卵雙胞胎。柳湘琪口中的姨娘就是柳湘瑜和柳溪河的娘親,在一次遊玩中,為保護他們這年幼的幾個孩子被刺客所殺。
就這樣,從很小的時候,柳湘瑜對柳湘琪就萌生了恨意,直到現在也都沒有減少過半分,依舊強烈到令人窒息。是的,如果不是礙於身份,柳湘瑜恨不得對外宣布她和柳湘琪勢不兩立。
然而,十年前的一個夜裡,神木宗主在對他們三姐弟下達了一則通令,分別給了他們一塊神木令,等待三塊神木令合而為一之時,他們三人間就會有一個繼承神木宗少宗主之位,另外兩個人如果還活著的話,則會被打入神木煉獄,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父親,藏著怎樣的秘密?居然讓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而且還絕斷了他們任何的退路和選擇。
柳湘琪繼續道:「你們也知道,那個地方被父親設了禁制,沒有三塊神木令同時開啟的話,我們是進不去的。」
柳溪河問道:「什麼時候動身去?」
柳湘琪說道:「後天清晨,我在宗門廣場等你們。」
柳湘瑜沒有答應,拉起君臨就要離開,顯然她還是很在意她娘親的死,認為這都是柳湘琪害的。只是,柳湘琪卻猛地抓住了君臨的另一隻手,沒有絲毫的退讓。
「大姐,我們的娘親,我們自己會去祭奠,用不著你假惺惺,」柳湘瑜眼中散著寒芒,把君臨緩緩擋在自己身後,「何況你的神木令已經不在你手上,就算和你一起去了也沒用。」
柳湘琪迎著柳湘瑜的寒芒,心中微痛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柳湘瑜沒有用言語回答,但她的臉上已十分明確的表露,就差沒有把答案給刻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