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計劃的目標圓滿達成,張元林心情大好,哼著小曲離開了研發車間。
在身後,一共二十名工程師們麻熘的收拾各自的東西,準備帶回去繼續加班加點。
雖然不會多拿工資,但是他們已經看到了筆直的道路盡頭,唾手可得的榮譽在向自己招手,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加快進度,鉚足了勁往前沖。
所以,這些工程師們根本不需要有人來督促和提醒,一個個的都十分主動,不放過任何可以用來繼續工作的時間。
而這正是張元林想看到的,自己作為提燈人只能給指引,又不好親自上手干,所以整體的進度快慢還得取決於這些工程師們的表現。
好在大家的目的都是相同的,畢竟沒人會拒絕榮譽加身的機會。
離開研發車間,騎上車,張元林和往常一樣去菜場熘達一圈,挑一些想吃的菜帶回去。
而且張元林不是頓頓都要買全的,每天都換著花樣吃,缺啥補啥,因為辦喜酒那天老丈人帶了不少的土特產來,時不時還有待宰的活禽,總之晚飯永遠不會缺肉吃。
這種吃法在別人的眼裡絕對是屬於改善伙食的範疇了,甚至在某些人眼裡這就是天天過節過年。
也就是張元林表現的勤快,每天工作之餘還去外面找活兒干,然後媳婦也出門上班了,不然按照他們這種吃法,絕對會有心裡不平衡的人搞事情。
比如去找街道處,找保衛科,找派出所匿名舉報,要是膽子大的,可以直接實名舉報,這樣真抓了個准,還能拿到不少的獎勵。
這年頭有不少敵特潛伏在基層,日子過太好,指不定就是背後有組織在偷摸著提供物資支持,當然也有可能是張元林祖上有大地主給他留了大量錢財,那這就屬於弄虛作假,私自篡改身份和成分,同樣罪不可赦。
總之,能引起相關部門重視的理由有很多,像這樣舉報肯定會讓張元林陷入複雜且嚴肅的調查當中。
張元林也知道大院裡有不少的人議論自家晚飯的事兒,有何大清免費上門做飯就已經讓人羨慕了,然後還吃的那麼好,真的是誰看誰眼紅。
但張元林不在乎,我敢這麼吃,說明我已經想好了應對措施,不然我每天到處忙活是為了啥?
可不就是為了能夠放心大膽的吃上一頓好的麼?
說實話,每天只能名正言順的吃這一頓,別人羨慕眼紅,小媳婦也心滿意足,但張元林覺得不夠,除了早飯可以隨意些,中午晚上這兩頓必須往好了吃。
將來小媳婦有了孩子,吃多吃少都不搭嘎,關鍵是營養必須跟上,等孩子出生了,也要多吃才能長身體,到時候不光是一日三餐,每天的牛奶雞蛋同樣不能少。
但張元林心裡也清楚,以後的行情不對了,買什麼都要票,到時候到處都是公家說了算,想出門賺外快也會受限制,因為錢都沒票證重要,再努力的忙活,沒有票證也是白搭。
所以啊,張元林才會老想著去把屬於自己的另一個更大的四合院拿回來。
在大院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大吃特吃,那就另起灶爐,帶一家子去私人合院裡大快朵頤,這就沒人能管得著了。
不過這事兒想是這麼想,真要這麼辦還是有點難度的。
早些年的時候,四九城裡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祖上闊過的人手裡收回來的,所以原本一個個看起來方方正正,漂亮大氣的四合院被十幾二十戶人家擠進去。
這就是所謂的分配房子,但也把四合院變成了大雜院,然後各家使用習慣不一樣,加上是分配的房子沒那麼愛惜,導致不少歷史悠久,原本養護的十分漂亮的四合院遭到一定程度上的破壞,喪失了年代價值。
所以張元林得找準時機,千萬不能趕上區里徵收四合院的時候,得想辦法跳過,不然好不容易要回來的四合院又給徵收了去,先別說沒法兒偷摸著開小灶了,等過個幾十年再還回來的時候,那還不知道會被霍霍成什麼亂七八糟的樣子。
隨便逛了逛,一邊想著家裡有的,一邊看著自己想吃的,小媳婦是在農村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有的吃就是幸福,都不知道挑食這兩個字怎麼寫,所以不管張元林買啥回去,她都喜歡吃。
張元林沒買太多,家裡就倆人吃,多了根本吃不掉,而且張元林沒有吃剩菜剩飯的習慣,最好是一頓全部都給解決掉。
要是剩下一點兒底子也不會浪費,張元林都是喊秦淮茹拾掇一下餵給活禽吃,因為在這個年代浪費是可恥的,要被人發現了到處宣揚一下,指不定一頂接一頂的道德高帽就給扣了下來,躲都躲不掉。
買菜的時候,張元林順便和菜場的老熟人扯皮幾句,然後通過聊天去了解他們的日常,遇到有困難的就力所能及的幫忙解決一下,小事兒嘴上言謝兩句,讓人聽的舒服就成,大事兒張元林就白拿一頓兩頓的菜回去,反正絕不收錢。
農民日子過的不容易的,而且張元林很清楚國內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都離不開農業的鼎力支撐。
將來老蘇大批量的撤走援助,還帶走一系列的重要資料,屆時會進入困難時期。
到時候首先是解決內部民生問題,大力發展工業,想盡一切辦法實現技術進步,然後對外還得警惕那些西方國家的兩面三刀,以及應對周圍猴子棒子阿三的趁機搞事,同時還有自然災害,光是想想都讓人內心充滿無力感。
正所謂民以食為天,不管發展快慢,也不管建設與否,更不管內外局勢,總之是個人就要吃飯填飽肚子,而農業就是全國得以支撐下去的根本。
包括後來的上山下鄉,其實大多都是城裡的人不夠吃了,被分配到農村里去做事,這就是插隊落戶,消除階層差距是一回事,但解決溫飽也同樣是重中之重。
而且很多城裡來的年輕人根本做不好事情,甚至還搗亂胡來,最後又是農民包容了他們,也許這些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們也為建設農村付出過,可無論青年們有何作為,都改變不了當時是農民們養活了全國的事實。
所以啊,張元林可以算計誰,去利用誰,但是面對農民的時候,張元林只想著自己能為他們做點什麼。
當然了,張元林能在研發車間引導技術進步,也可以到田野里去傳授更科學,產量更高的耕種技術,不過這都是需要計劃去一步步實現的。
張元林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細水長流,站在不同的角度,從各方面去引領國內全行業的快速發展,而不是上來就大刀闊斧,這樣還沒等改革呢,自己先出事了,那還玩個錘子。
關鍵是現在的祖國才剛起步,國內資源貴乏,人口也低,然後各行各業都很落後,在國際上的地位很低,被許多國家看不起,輕視甚至是根本沒放在眼裡,而這同樣也是張元林帶著全行業韜光養晦,瘋狂發育的好時機。
等著瞧吧,在改開之前的二十多年裡,張元林會按照計劃一步一步的向前推進,將國內全行業逐一進行改革和加速,等到全世界都看過來的時候,那一天絕對會是引爆全球,驚艷全世界的閃耀時刻!
買完菜,和熟人聊完天,張元林上了車,悠哉悠哉的往大院騎去。
離開菜市場,一路騎行一路張望,看著路上的人來人往,張元林心裡有些感慨。
「從現在到七十年以後,其中歲月不過是一代人的一生,卻也自己的國騰飛發展的見證!」
「不過我現在二十二歲,等到七十年後都九十二歲了,就算我能夠長命百歲,那也肯定沒了以往的激情。」
「所以啊,我想要登頂世界之巔,還要騰出時間來享受人生,那就必須加把勁,把原來的發展進程往前推。」
就這樣,張元林一路琢磨,一路騎行,很快就來到了熟悉的巷口。
走到這裡,周圍的行人減少了許多,張元林也終於不用左右拐彎進行避讓了。
收起思緒,張元林又想到一件事情。
「嘿,我突然想起來何大清過完年可能就要跟著寡婦跑路了,所以慶功宴怎麼都不能放在年後啊,到時候何大清跑路,傻柱的功夫又不到家,臨時從外面請來的廚子又不知路數,那這頓飯怎麼都是吃不痛快的。」
輕聲笑了笑,張元林眼看著到了大院門口,便減速停車。
結果張元林剛從車上下來,傻柱就正好跑出大院,兩人就碰上了。
「哎喲!」
傻柱感覺自己直接撞在了電線杆上,鼻子發酸,腦瓜子都是嗡嗡的,然後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好在張元林及時出手,一把撈住傻柱的衣服後領,給他像拎小雞一樣給提了起來,幫助傻柱站穩腳跟。
「幹嘛呀這是,著急忙慌的,要去姑娘家和人見面吶?」
張元林的心情很不錯,所以和傻柱撞了個正著後,還跟著開了句玩笑。
事實上張元林的心情大多數時候都很不錯,除非是碰上幾個不長眼的搞事情,就算當場給解決了,那也會影響一陣子的情緒。
但此時的傻柱沒心思回復,因為他被撞蒙了,同時內心大為震撼。
儘管知道張元林很厲害,也很能打,估摸著是偷偷練過,可傻柱怎麼都想不到張元林的身子骨會這麼硬朗,就跟石頭和鋼鐵一樣。
自己一個大活人主動衝撞上去,張元林非但沒有一點事兒,整個人還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要不是看清楚眼前是個人,傻柱真以為大院門口被人安了根電線杆呢!
「行了,別傻站著了,該幹嘛幹嘛去吧,不想說就不說,別杵著不動啊!」
張元林有些無語,這個傻柱和自己撞了一下怎麼就跟大腦宕機了一樣,整個人站在原地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了。
開個玩笑都接不上,真沒意思!
說完,張元林就要抬著自行車進大院。
這個時候,被撞懵逼了的傻柱終於反應過來。
此時他的腦子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真和張元林全力互毆,自己可能挨不了幾拳就會被直接打死!
終於,最近接連欺負許大茂和賈東旭,過的有點飄的傻柱意識到了自己根本不是整個大院年輕一輩里最能打的。
正想著,張元林已經抬起自行車準備進入大院了。
隨後傻柱想起來了自己為啥要著急忙慌的跑出來,便連忙擋在張元林的面前。
「不是,張元林你別著急進去,我這麼著急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你!」
張元林聽到後眉頭一挑,不解的問道:
「提醒我?什麼意思,我要進大院,回自己家,你來提醒我啥?」
開玩笑,我張元林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在這裡和我賣關子,嚇唬誰呢!
這個時候,張元林已經邁進了大院門,來到了前院,只是傻柱擋在面前,張元林手裡還提著自行車沒放下來。
或許是發現了自己堵在這裡不合適,傻柱只得往後退了幾步,好把地方騰出來讓張元林把手裡的自行車放下。
「張元林,我是真有事兒要提醒你,現在不合適進大院,你最好跑出去躲一躲,因為賈家和一大爺都在等著你回來,要找你的麻煩!」
聽到傻柱的話,張元林愣了一下,嘿,我怎麼忘了今晚還有一場好戲沒看,難怪前院冷冷清清的,原來都在中院看熱鬧!
白天光想著怎麼處理掉那六隻煩人的蒼蠅,完事以後又專注認真的推進研究進度,確實是把昨晚自己計劃好的事情給忘了。
但這都無關緊要,因為自己是主角之一,沒了自己那有啥看頭啊,肯定多晚都在等自己來呢!
至於傻柱好心過來提醒這事兒,說實話,有些多餘了。
甭管自己多久回來,怎麼都是要途經中院的,不然就只有翻牆入院,然後通過飛檐走壁的方式偷摸著回到家。
但張元林就算有這能耐也不會這麼幹啊,自己又沒做虧心事,憑啥要躲著他們?
在對面,眼看著張元林沒反應,傻柱還以為他沒弄清楚狀況,便又仔細解釋道:
「今天賈東旭回來以後就在折騰養殖小屋的組裝,結果根本沒有頭緒,我在邊上看著沒忍住笑出了聲,結果他被我笑的著急了,張口罵人,這我肯定不能慣著啊,就給他揍了一頓,結果賈張氏跑出來撒潑,然後我爸也出來了,之後嘛你懂的,最後又是一大爺跑出來調解。」
「等事情處理好後,賈張氏就逮著一大爺不放,要求他幫著一起組建養殖小屋,後來一大爺是折騰好了,結果組成後的養殖小屋把窗戶都遮住了大半,白天的大太陽根本照不進屋裡。」
「所以啊,張元林你趕緊走吧,趁沒人知道你回來了,現在跑還來得及,不然一會兒被人發現,你就是想跑都難了!」
張元林摸了摸鼻子,心想我這大晚上的還能跑哪裡去,再說我根本沒做錯事啊,為啥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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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傻柱啊,這事兒是誰讓你過來通知我的,你爹?」
傻柱被問的愣了一下,臉色古怪的說道:
「張元林,你這關注點怎麼不一樣呢,一大爺和賈家要找你的麻煩,因為你給做毀了,難道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嗎?」
對此張元林攤手說道:
「傻柱,你說的再清楚我也得回家啊,不然我媳婦吃什麼,就等著我買菜回來做飯呢!」
聽到張元林的話,傻柱卻是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吧,這事兒我是想通知秦姐的,讓她去找你,可我敲了半天門都沒反應,後來還是一大媽打開的門,說什麼秦姐身體不舒服,嘿,張元林你這是怎麼照顧媳婦的,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被你給折騰病了,就不能讓秦姐少干點兒麼?」
見傻柱不回答問題還教訓起了自己,張元林差點沒忍住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媳婦身體好不好我還不清楚麼,這一大媽能跟我媳婦呆在一塊兒,說明工作的問題基本上有著落了,我媳婦正在對一大媽進行崗前培訓,幫助她能儘快上崗工作。
所以,我媳婦的身體不舒服就是個推辭,是我媳婦壓根就不想見你!
「行了,我媳婦的事兒我會注意,你該幹嘛幹嘛去,我要把菜帶回家了。」
說完,張元林伸手撥開傻柱,然後推著自行車往中院走去。
傻柱又是一個踉蹌,根本站不住,好像自己皮實的身子骨在張元林面前就跟路邊的野草一樣,隨意擺弄。
「不是,我還能幹嘛去啊,本來我也等著上你家做飯呢,這不情況有變,我才出來通風報信麼?」
「哎!中院真不能去啊,怎麼我說話就是不聽呢,唉,完了,一會兒我又要挨揍了!」
張元林聽樂了,得,知道了,這事兒是你爸讓你來的!
就說嘛,傻柱可沒這個腦子,知道主動討好自己有好處,也就是何大清稍微明事理一些,可惜他也是個經受不住誘惑的人,不然在原劇里也不會一時腦熱,丟兒棄女的跟個俏寡婦跑路。
來到中院,張元林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還衝著距離自己較近的幾個人打著招呼。
「喲,這是有啥熱鬧的事兒啊,怎麼全都來了?」
「好傢夥,三位大爺齊聚一堂,這是在開全院大會呢?」
「真是的,什麼急事不等人齊就開始,我就是下班了要去順便買點菜回來,又不會晚很久。」
對於大院裡的情況,張元林心知肚明,因為劇本都已經寫好了,但張元林還是裝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就是在故意露出破綻,好讓易中海抓住機會進行針對。
隨著張元林的出現,易中海冷哼一聲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我把全院都都召集過來,就是想讓大傢伙兒看看你張元林有多小心眼兒!」
「怎麼,你看這架勢以為是全院大會?呵呵,你要是這麼想,那就當這是全院大會吧!」
「正好,我覺得這事兒應該嚴肅對待,不能縱容這種伺機報復,故意針對,破壞鄰里和睦的錯誤行為!」
「要不然啊,咱們連續拿先進集體的大院就要變成處處都是勾心鬥角,看誰都不順眼的反面教材了!」
張元林聽笑了,易中海你是真敢說啊,為了能夠給我扣帽子,當真是不要臉皮了唄!
說我破壞鄰里和睦,引導大院住戶勾心鬥角,開玩笑,難道這種風氣不是一直都存在嗎?
易中海不愧是老江湖,上來就聲先奪人,把主動權捏的死死的。
而且易中海在張元林回來之前就召集了全院,想來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等張元林入套。
何大清作為易中海的鄰居,他肯定是了解易中海的,所以才會讓傻柱提前通風報信,並叮囑張元林別著急回來,先出去躲一會兒,等熬到了七八點鐘,大院的人都接連睡了,這個時候再回來也不遲。
可張元林手握反擊的底牌,一點兒都不著急,甚至他還有閒情逸緻關顧四周,觀察現場的情況。
躲是不可能躲的,遇事兒了就硬剛啊,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因為易中海的率先針對,導致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元林的身上。
這個時候張元林環視一圈,能夠輕易的分辨出這些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有好奇觀望的,有不明所以的,也有疑惑不解的,這些都是吃瓜群眾,他們和張元林沒有矛盾,這次純粹是過來看熱鬧。
然後也有關心和忐忑不安的,比如何大清和一大媽,一個盼著張元林幫忙指導,增加娶媳婦的成功概率,一個盼著張元林能去找老闆娘說話,提升入職的機會。
小媳婦秦淮茹就站在一大媽的身邊,但她的表情就很澹定,這事兒張元林昨晚就說過了,所以秦淮茹一點兒都不擔心。
在身邊,一大媽憂心忡忡的小聲的問道:
「淮如,這事兒真的沒問題嗎?」
「我知道元林他為了幫我,故意把賈家的訂單給做毀了,這樣他們就不能正常使用,可賈家不是吃素的,現在我那個不分好賴的丈夫也會幫襯賈家,元林他獨木難支啊!」
可秦淮茹卻輕聲笑了起來。
「一大媽,您別擔心,我張大哥不會有事的,他心裡有數,咱們耐心的等著就是了。」
聽到秦淮茹的話,一大媽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神情依舊緊張,她還盼著張元林能幫忙助力她找到工作,所以不希望張元林因為這事兒被針對。
要真是這樣,一大媽哪裡還好意思開口請求張元林的幫助呢?
自己主動上門害了別人,然後又來求別人辦事兒,一大媽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厚的臉皮。
秦淮茹跟著張元林相處久了,心態也變得越發的強大和穩健,以往是自己被針對,張元林站在身邊維護她,穩住局面。
現在張元林處於風口浪尖,秦淮茹肯定不能再和以前一樣驚慌失措,她得獨立起來,努力學習張元林的優秀和處變不驚!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一大媽和神情自若的秦淮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時候但凡有人留心觀察到了秦淮茹的神態平穩毫無波瀾,再動腦子想一想,就能猜到張元林肯定是有辦法應對的,不然憑什麼夫妻兩個面對這種情況都如此澹定?
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張元林的身上。
當然張元林也看到了幾道不友好的視線,比如幸災樂禍的許家,咬牙切齒的賈家,還有表面嚴肅,實則想藉機敲打他的三位大爺。
不過張元林只從易中海和劉海中的眼神里看到了強烈的針對意圖,至於閻埠貴,他的氣勢就很一般了,估摸著他是被強行拉來湊數的。
有一說一,閻埠貴算計的本事是真可以,但其他方面就差多了。
這人也只適合算計一些蠅頭小利,辦事兒方面和另外兩位大爺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所以在張元林的心裡,閻埠貴就是最沒有威脅的一個,說是三大爺,實則就是來湊數的,張元林想辦法處理易中海和劉海中,順帶著就能把閻埠貴也給對付過去。
不是張元林瞧不起人,還是閻埠貴個人的水平問題,你人菜不能怪我不用全力啊!
當然了,這麼熱鬧的場面,聾老太太也是到了現場的,只不過她選擇呆在角落,和吃瓜群眾一樣好奇張望著,看起來真是來看熱鬧的,而不是來幫襯易中海。
就這樣,張元林沒說話,沒吱聲,這讓易中海誤認為他的聲先奪人是有效果的。
之後更是當眾表示這就當是開辦全院大會了,重點就是批評張元林的伺機報復,破壞鄰里和睦關係的錯誤行為。
「來吧,二大爺,你先起個頭!」
雖然沒有搬出八仙桌,也沒有座位,大家全都站著,但易中海沒忘記基本流程,讓老二劉海中搞開場。
其實這原本只是易中海一個人的事兒,但易中海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張元林,覺得還是人多一點比較合適,就硬是把劉海中和閻埠貴給忽悠了過來。
叫劉海中過來很容易,劉海中作為後院的管事大爺,除了聾老太太不能管,其他的人按理說都應該對劉海中保持一定的尊重,但張元林就不一樣了,他不僅沒有尊重,甚至還不把劉海中的話放在心上,這讓劉海中非常不滿。
所以,一聽要搞事情針對張元林,劉海中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張元林要是知道劉海中是這麼想的,只會回應這麼一句。
「就你那咄咄逼人,成天擺架子的態度,別說現在我不尊重你,就是以後你入土了我也不會尊重你啊!」
至於閻埠貴這邊,易中海還真是動了些腦子才把他給拉過來的。
一開始閻埠貴不想來,易中海就好言相勸,再不行直接上道德綁架,最後整的閻埠貴沒辦法了,只得過來。
閻埠貴能有什么小心思啊,他只想占人便宜,算計些蠅頭小利,除了這事兒,還真沒啥能讓他感興趣的。
很快,劉海中言簡意賅的做了個開場,其實這個步驟沒有都行,大家圍過來看了這麼久的熱鬧,在張元林回來之前,易中海早就把情況說明白了。
大概就是張元林故意針對賈家,伺機報復賈東旭對張元林的無視和冷漠態度,高價收了工錢不說,還不幫忙安裝成品,之後更是做毀了尺寸,把窗戶都給擋死了,根本不透光。
劉海中沒有半句添油加醋,基本上易中海怎麼說的,他就怎麼闡述,無非就是字裡行間帶了些官腔進去,讓人聽的有些不太舒服,把一個全院大會搞的跟個中央會議似的,現場的人都是普通小老百姓,全都被劉海中刻意學來的官腔整的不太舒服。
求求你沒事兒少聽點收音機,多接點兒地氣吧,一個六級工而已,真把自己當領導了,你咋不上天呢?
面對易中海的亂扣帽子,張元林也不著急,他就靜靜的看易中海帶人表演,反正你先開的口,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說了算,只希望你有能耐笑到最後!
劉海中說完,按照慣例把話茬丟給了閻埠貴。
正常情況下,由劉海中起開頭和宣布全院大會的開場,完事以後閻埠貴象徵性的說兩句。
要是涉及了錢財利益的,那就算是到了閻埠貴的專場了,他能現場秀一波口算心算的本事,要是有算盤在手也能整一個珠心算的絕活兒。
今天這事兒就涉及了錢財利益,所以閻埠貴是有話說的。
可是在養殖小屋的價格方面閻埠貴是占了大便宜的,他是全院最低價,沒有之一,所以讓他占了便宜再來針對張元林,確實不太好意思開口。
所以,往日最擅長算賬的閻埠貴聲音都弱了不少。
「咳咳,那啥,張元林啊,我就簡單說兩句吧,你把價格接高了又不把活兒干好,這確實不合適。」
「不過有一說一啊,你雖然把尺寸做錯了,那也是往大了做,這就要多消耗一定的材料,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不是故意做錯的,但是東西沒做好是事實,而且全院你誰家都是一次性到位,偏偏賈家出了問題,所以」
「哎!這後面的事兒就讓一大爺來處理吧,我該說的說完了,就這樣!」
說完,閻埠貴轉頭看向易中海,顯然這是要把話茬丟出去的意思。
而易中海看向閻埠貴,臉色有些不太高興。
閻埠貴知道對方在生什麼氣,所以只是對視了一眼就挪開了。
因為閻埠貴壓根就沒認真參與,而且後面還提到多用了材料的事兒,這分明是在替張元林辯解,雖然最後閻埠貴又把話繞了回來,可這樣的態度還是引起了易中海的不滿。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只要沒壞事兒就行,說實話閻埠貴不想針對張元林,因為沒有實際好處,也不想得罪易中海,這根本就沒必要。
反正話說完了,自己這邊兒就算過了,剩下的看易中海和劉海中怎麼表現,自己就不發言了!
易中海瞪了閻埠貴一眼就沒再計較了,反正也就是拉來湊個數的,不能指望他太多。
好在現場的情況對自己很有利,張元林被壓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說明他心裡慌了呀!
那麼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張元林一個人孤立無援,自己能和劉海中還有賈家聯手,三對一,這還不把張元林狠狠教訓一頓?
隨後,易中海微微昂著頭,兩手背在身後,哼聲說道:
「張元林!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又一次,全場的視線集中在了張元林的身上。
面對這個情況,張元林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一大爺,這事兒我是可以解釋清楚的,但我覺得不應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因為會讓某些人難堪,丟掉面子。」
易中海聽笑了,認為張元林這麼說就是在逞強,硬耍嘴皮子。
嘿,老是被你拿捏住,這回總算輪到我來掌控局面了!
隨後易中海一個眼神,賈東旭立馬跳出來開始對著張元林指手畫腳。
「張元林!我看是你自己怕丟面子,所以不敢繼續下去了吧!」
賈張氏也來添把火,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啊,某些人還年輕,知道要面子,那早幹嘛去了?」
隨後易中海面色嚴肅的催促道:
「張元林!這事兒是你做錯了,你就應該認,難道你想壞了咱們大院和睦共處的規矩?」
這回輪到張元林笑了起來。
「一大爺,咱們院兒里有這條規矩嗎?」
「真要有,那是不是你這位一大爺先帶頭執行?」
「行,我看不光是一大爺,在場的各位也想知道我會怎麼解釋,那我也不憋著了,畢竟有些事兒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只希望某些人別後悔!」
這話說完,現場的幾個人都是臉皮一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勝利就在眼前,哪有臨陣脫逃的說法呢?
張元林知道這群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也知道差不多了,是到了該反轉的時候,便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首先,我開價高是因為昨天一大爺來下單的時候太晚了,當時不少鄰居都睡了,我還在那邊鉚足了勁趕工,只因為一大爺說今晚就要,這事兒不是我瞎說的,估計不少鄰居都聽見了我幹活的動靜。」
「那麼我想請問大家,已經到了睡覺的點還被要求幹活,你們樂意嗎?但我為了照顧一大爺的面子,就選擇多收錢,加班做事,這我覺得沒啥問題啊,再說一大爺覺得價格高可以不要,第二天早點來找我也行,畢竟買賣得雙方都同意,各位說是不是啊?」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聽到後,不少人微微頷首,表示他們的確聽到了敲打聲,同時也非常認可張元林給出的解釋。
就這樣,現場的人證為張元林摘掉了易中海給他扣下的第一頂亂收費用的高帽。
易中海臉色一沉,他是真沒想到張元林幹活的動靜會被人聽到這一茬。
白天大院裡熱鬧喧囂,敲打的動靜還傳不了那麼遠,等到晚上夜深人靜,誰家夫妻鬥嘴都能被人聽到,更別說賣力幹活的聲響了。
好,這就當是我的失誤,那然後呢?
隨後張元林接著說道:
「再說我為什麼不幫忙組裝的問題,那是因為賈東旭希望能通過學習我製作養殖小屋的過程來鍛煉自己的動手能力,製作過程肯定我不能教給他,這是我吃飯的本事,我藏著掖著無可厚非。」
「但做好以後的組裝也是很考驗動手能力的,所以我只做成半成品,讓賈東旭自己回家組建,我這是滿足他的需求,那我又有什麼錯呢?」
眾人一聽,紛紛議論了起來,並且都覺得張元林這麼做的確沒毛病,他不過是根據客戶的需求辦事罷了,算不上故意針對。
不過易中海早有準備,他一個眼神,賈東旭又開始作妖。
「啥呀,張元林你亂說什麼呢,我可沒有這樣的要求,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吧?」
賈張氏跟著聲音尖銳的罵道:
「好你個張元林,自己故意不做成品,就是為了掩蓋你把尺寸做毀的事實,結果你現在反過來說這是我們的要求,你真是太不要臉了!」
現場吃瓜群眾一聽這就反轉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大清聽的眉頭緊皺,但他能想到的就是衝上去暴揍賈張氏和賈東旭一頓,讓他們徹底閉嘴。
一大媽則是神色慌張,她覺得這事兒好像真的很難辦了。
只有秦淮茹澹定如初,她知道,重頭戲即將開始!
賈家母子說完,劉海中背著手,擺著官腔說道:
「張元林!你為大院做了這麼多家都沒問題,而且都是成品,偏偏到了賈家變成半成品,還是尺寸做毀了的,把這兩個情況結合在一起,哪怕真沒問題也讓人看著覺得有問題,所以,現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話說到這裡,基本上就是要定桉了。
人群里,何雨水捏緊了拳頭,她也是最關心張元林的人之一,在家人的身上她感受不到溫暖,但是張元林給了她幸福,所以何雨水不相信張元林會是一個偷偷使壞報復他人的人,同時在心裡祈禱著張元林一定要順利度過這個難關。
現場,易中海昂首挺胸,劉海中裝腔作勢,賈家笑容奸詐,許家默默吃瓜,但都盼著看到張元林倒霉認慫的醜樣!
而同樣在人群觀望的聾老太太則是有些蠢蠢欲動,處事經驗豐富的她很清楚這是個替張元林說話,幫他度過難關,搭建彼此新關係的好機會。
只是聾老太太有她
的顧慮,如果她出面幫襯張元林,那易中海那邊就很難解釋了,因為幫張元林只能算是一次嘗試,而不是一定的事情。
別張元林這邊的關係沒打好,又把易中海給趕走了,那可真是血虧的局面。
所以,自己該不該出面呢?
就在聾老太太陷入糾結,難以抉擇的時候。
張元林則是開始了行動,也讓聾老太太錯失了讓她後悔到大腿拍爛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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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元林沒機會翻桉,要涼了的時候。
在全場人的注視下,張元林緩緩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條,並且高高舉起。
賈東旭見狀,臉上的奸笑瞬間僵硬,心裡發涼,慌的渾身顫抖。
怎麼可能,張元林都幹完活了怎麼還留著這張紙條?
不,不要,不能夠啊,這張紙條記錄著自己的無能表現,千萬不能被人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