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昌進裡面一看,的確有個老頭被綁在哪裡,臉上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樣子。
他大喝一聲:「老夥計,你膽子著實是大啊,居然連巡察使都敢假冒!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說著他抄起手上的鞭子,一鞭子抽在這老者的身上。
「啪嗒」
突然一個什麼東西從老者的衣服里掉了出來。
何昌拾起來一看,居然是巡察使的腰牌,背後還刻著李東洋三個字,這李東洋可是京里的鐵公雞,懟天懟地懟皇帝,自己得罪了這個人,以後還不給被懟死。人家連皇上都不怕,更不要說自己一個小小的知府了。
他登時臉色大變,慌忙跪在地上:「李,李大人!」
邊上的人都慌了神,這,這老頭,真的是巡察使大人!
「哼,何大人,你可是這雁州城的皇帝,我怎麼敢讓你跪在我面前,應該我給你下跪才是啊」那李東洋看這何昌跪了下去,自己居然也跪了下去。
何昌哪裡敢受這李東洋的跪,連忙跳起來,去扶李東洋:「來人,還不快給大人解綁!」
「是!」兩名士兵一陣吐槽,這兒子讓我們綁起來,做爹的讓我們放了去,真的是無聊。
「且慢,我覺得這樣挺好,你何知府的待人之道不一般,我要好好體驗一下,到時候回京城跟皇上可以好好講一下是什麼滋味」李東洋厲聲拒絕。
何昌急的額頭上的汗蹭蹭的往外冒,這要是被傳到皇帝那裡,豈不是自己的屁股不保了,不連腦袋也不保了。這綁了欽差,可是掃了皇上的面子。
「哦,對,也是,你何知府怎麼會怕皇上呢,你可是這雁州城的土皇帝啊。這一個地方都要你說了算的,你就是王法」李東洋沒有理會何昌那心急的模樣,而是自顧自繼續說道。
何昌撲通跪在地上,死命的磕著頭:「李大人,千萬不要聽信小人讒言,這些都是那些小人陷害我啊。我為了這雁州城,鞠躬盡瘁,為了老百姓,得罪了不少的富戶,肯定是那些富戶在外面造謠生事」
「何大人的意思是,你為了百姓,得罪了你的兒子?所以你兒子在我面前,打我?綁我?造謠生事?」李東洋掃了一眼何成。
那何成在看到自己老爹跪下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腿軟了,抬眼看著那站在李東洋身後有些得意的朱豐,突然指著朱豐就大喊:「肯定是你!你知道他是巡察使,所以故意激我,讓我打他,讓我亂說話!」
他知道,這朱豐是個雁州城有名的紈絝,以前有這種熱鬧了,早就上來跟著踹一腳了,今天居然不跟著來踹一腳,居然還讓手下幫著攔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也是聰明,想要通過這個辦法,轉移一下注意力,把矛頭指向這個二傻子朱豐。
「喲,你這屎盆子不能亂扣,我今天沒有說過你一句壞話,我還讓手下攔著你,是你自己衝上去,連我也要一起綁了。這在場這麼多人,可都看著的,巡察使大人也是看著的!」朱豐心想,你小子倒是聰明,想說你是被我激的?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了。
「逆子!」何昌抄起兵丁手中的槍,朝著何成就拍了下去。
他這幾下完全沒有留手,何成呼天喊地的叫了起來,叫喊聲足足可以傳三條街。
朱豐看著那李東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之意,連忙大聲說道:「這個,我看李大人剛才被何少爺幾下打的不輕,我朱家跟城裡的鬼手神醫,不如李大人先去我家小住幾日,休養一樣,順便我讓鬼手神醫給您調理一下身體。李大人你看如何?」
剛才還準備讓何昌停下來,別把兒子打死的李東洋,突然感覺自己的臉的確很痛,那該死的小子,打的還真用力。
於是他點點頭:「好,那便要叨擾公子幾日了!不過這之前,我可是要替你把這賭約贏下來。」
朱豐見狀連忙乖巧的上去替李東洋解開繩子,而李東洋則是看著林翔:「公子,不知道現在我還有沒有資格,來判定一下這場比試的輸贏?」
林翔頭皮發麻,看著那何成被他老爹打成這樣,心中也是一陣後怕,自己剛才也是得罪了這巡察使,回去之後,會不會也被老爹給打死。
他忙跪倒在地:「巡,巡察使大人,剛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他狠狠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聲音清脆,掌掌不留情。臉也立時腫了起來,看著跟一個豬頭沒有區別。
老鴇很是機靈的將銀票都拿了過來:「朱公子,我是早就想說今天音音唱的好了,還是多虧了公子的教導啊,以後還請公子要常來啊!」說著就將銀票塞進了朱豐的手中,準備離去。畢竟他是何家的手下,自然要和朱豐劃清界限。
「且慢!」朱豐喊了一聲。
「公子還有何事」老鴇笑盈盈的回頭。
朱豐指了指台上的馮音音:「音音姑娘的贖價是多少,我贖了」
老鴇一愣,這音音姑娘,今天被朱豐這一首曲子,一下就帶火了,原本還想著讓音音可以給自己多賺些錢了。怎麼麼這麼快這朱公子就要來買去了?
她抿了抿嘴:「嗯。這個。要一千兩銀子」
因為這馮音音雖然相貌嬌好,但是為人清冷,很多老爺們幾次投錢得不到,也就自然失去了興致。也只有這個朱豐,孜孜不倦的在音音的身上花錢。
花暖閣在她身上的花費倒也是不多,所以她的要價倒也不是很高。
「一千兩?」朱豐眼睛一瞪:「你說這馮音音的身價是一千兩?」
老鴇被這麼一喝,慌了神,心想這朱豐應該是嫌貴,於是她懦懦得道:「九百兩也是可以的」
朱豐聽不下去了,他從手裡甩出三張銀票:「音音姑娘的身價怎麼可能是一千兩,至少也要一千五百兩」
將銀票遞給了老鴇,然後招呼了一聲:「音音,快跟我走了」
說完又看向老鴇:「一會賣身契,就勞你送我府上」說著又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扔在地上:「今兒我高興,在場所有人的酒錢,我出了!」
李大通一撫額頭,這少爺總是帥不過三秒,每次都砍的一手好價!
老鴇一愣,這......天下還有這麼談價錢的賣賣嗎?
周圍的食客被免了酒錢,反倒是對著這朱豐指指點點:
「你看這紈絝,又開始胡鬧了,剛才還以為他好了呢,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
「哎,就是就是,不過這樣的人要是多來紈絝幾次就好了,我們的酒錢飯錢都可以省下來了」
......
這天下的人就是這樣,在得到前百般討好,而一旦真的給他們了,估計回頭就說你壞話。
朱豐聽著這些指指點點,微微一笑,沖前面看呆了的李東洋說道:「李大人,我們這就出發?咱們朱府什麼都不多,就是房子多!」
留下一臉鐵青的知府何昌,一身淤青的何成,還有腦袋一下子沒有轉過來的百官。
朱豐攙著那李東洋就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朱公子,你為何要多付這五百兩銀子?」李東洋坐在馬車裡看著那一臉淡定的朱豐,又看了朱豐邊上的馮音音,他開口問道。他怎麼都想不通,還有人是反向砍價的。
朱豐笑了笑:「因為她值!」
說著伸手拉住馮音音的手,僅僅的握在手中。
「公子......李大人還在呢」馮音音臉色通紅,想著這外人還在,公子就這麼大膽的做親昵的舉動,羞死人了。
李東洋哈哈大笑:「公子你不但做的一手好詞,還是性情中人啊。」
朱豐展翅一笑:「敢愛敢恨,敢說敢做,這才是男兒本色。若是拘泥於細微小事,豈不是顯得格局大小,心胸太窄?」
「敢愛敢恨,敢說敢做!」李東洋喃喃道,然後猛的一拍大腿「公子此言絕妙」
他想到了在朝堂之上,有多少人都帶著一副虛假的面具,明明喜歡的要說不喜歡,明明不喜歡的,為了迎合別人要說喜歡。
他本就是個耿直之人,最是見不得這些,因此也常常被冷落,現在被派出來當這個勞社子的巡察使,也是皇帝怕他留在皇宮胡言亂語,衝撞自己,所以索性把他給調出外面。李東洋自己也深知道這一點,常常感慨這個世道為何如此渾濁。
「公子到了」外面傳來了李大通的聲音。
朱豐領著李東洋進了朱府,剛剛邁入客廳,朱強突然大吼一聲:「逆子!我等你很久了!看我不打爛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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