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的一億寶妻
一直生的都是女兒,都四個女兒了,到了那麼大的年紀,無論如何都要生個兒子。
不懂的人,只以為這個蕭鑒明和阮汝珍都是重男輕女的人。
可怎麼可能呢?
阮汝珍,那麼一個,高學歷的女人,學識淵博,自己身為女性都一樣可以成為頂尖人才,同樣可以在商業圈裡叱吒風雲。她心裡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兒生女都一樣,是女兒的話,一樣可以像她變成非常厲害的女商人,根本不需要一定是男兒。
但是,只看蕭淑梅被外人蠱惑的經歷來看,很顯然,阮汝珍從一開始,都沒有打算過把財產交給大女兒來打理,相當於,不會把自己的財產給任何一個女兒。
為什麼?
她真的重男輕女嗎?
一個如此高學歷,如此通惠的女子,居然重男輕女?
矛盾的所有矛頭,指向了這個婚約的本質。
如果這對男女,並不是真心相愛的話,固然顧暖並不想去如此推測自己的公公和婆婆之間的感情,但是,按照現有的線索來看,她實在看不出來,蕭鑒明有什麼東西,可以真正打動到阮汝珍。
因為無論從哪個線索來看,阮汝珍勢必是比她顧暖,更堅持原則的人,等於是極其不會動心的女人。阮汝珍的冷血心腸,只會比她顧暖更甚。
在這樣一個前提下,而這個蕭鑒明的性格,雖說和她老公是父子,但遠比她老公不會討好女人。這樣一個蕭鑒明,能真正打動阮汝珍?
更別說,外界大多數人對這對夫婦的印象,都是模範伉儷。都說炫恩愛,越炫越死的快。裝模作樣裝完美的樣子,可比誠實地坦誠自己的缺陷容易多了。
太過完美的東西肯定是假的。
所有這一切,只剩下一個答案。這對男女,或許經歷這麼長的夫妻生活,有了那麼些感情。但是,最終彼此都沒有辦法妥協。
他不妥協於她,她更不會妥協於他。
執意要生下這個兒子,只因為一開始結婚時就說好了,生了女兒姓蕭,生了兒子姓阮。
這大概是蕭鑒明作為上門女婿,娶了阮家小姐的條件。
阮汝珍,總不能把自己家的財產,全留給一個外姓的人,那肯定會被她的列祖列宗罵死的。
這樣的事實推理其實很容易想,只不過,眼前這個男人,裝的太好了,裝到,幾乎所有人都誤以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老婆那麼的一心一意,全心付出,所以,遮蓋住了其它缺漏。
最可悲的是,人一旦死了,都沒有人去想這個死了的人的想法了。
聽的人,都默默無聲的,似乎都在琢磨顧暖這話里的真實性,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想,顧暖這番話都無懈可擊。
事實,貌似就是如此了。
可是,蕭鑒明能承認這一切嗎?
不可能。
&思亂想。」蕭鑒明坐回椅子裡,神態怡然,眯著老眼仿佛眼前發生的事都是無稽之談一樣,「你要說的話只有這些嗎?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誹謗中傷造謠夜白的母親,他那偉大的母親,把他母親想成了一個庸俗的女人,你不覺得挺可恥的嗎?」
&俗?」顧暖輕聲道。
&庸俗嗎?只把她想成了一個愛錢的女人。是,你是很愛錢,所以這麼想著其他人都是你這個樣子。」
老鱷魚的話,才真正叫做刀子,無恥的刀子。
展大鵬都有些忍不住了,拳頭早在底下抓的死緊。
顧暖的面色卻沒有因為老鱷魚像刀子一樣的話有任何改變,只說:「愛錢,並不庸俗。」
&說什麼?」
&錢,要看愛錢的人的目的是什麼,庸俗不庸俗,是人拿這個錢的最終目的。像蕭董事長你這樣的,才叫做庸俗。」
&再說一遍!」
&董事長拿著錢想做什麼呢?錢對於蕭董事長,現在蕭家的資產,其實對於蕭董事長來說,已經夠大了,但是,蕭董事長並不滿足,一意想要回太太的遺產,說白了,蕭董事長就是賭一口氣,對於過世太太的怨氣。這能叫不庸俗嗎?」
蕭鑒明悶哼一聲:「看來,你是執迷不悟,鬼迷心竅,只以為自己想的都是真的,其他人說的,都是假的,再和你說話,都是廢話。」
&我執迷不悟,或是是董事長執迷不悟,其實,只要問到處理阮汝珍遺產的當事人足以一清二楚了。」
蕭鑒明突然玩味的,撿起自己桌子上的一支筆,說:「這麼說,你是知道那人在哪裡了?」
&知道。」顧暖往他那張臉上一瞥。
漫不經心的態度。
蕭鑒明的臉色猛地一紮。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他一直在努力找到這個人。
哪怕找到陳夫人府上了,但是儼然,陳夫人只是個打下手的,根本不露出任何的馬腳。
眼看這轉眼之間,主動權仿佛握回到了顧金融手裡。顧暖說:「蕭董事長找我來,不會是討論太太的事而已吧。」
&是想奉勸你,停止,並且收回你之前現下正在做的,針對長達的一系列動作。你的所作所為,除了讓夜白感到寒心傷心沒有任何好處。」蕭鑒明道。
這話,說得真是富麗堂皇。展大鵬都不由皺了眉頭。
以前都不知道,蕭夜白的父親,原來這張嘴,可遠不像外界媒體說的那麼的正義凜然,相反,是處處拿所謂的正義的劍殺人於無形。
顧暖一笑:「董事長,如果我現在告訴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樣的決定,我都不會停止這一切,並且一定要把長達拿到手裡。」
&你不怕——」
&有什麼好怕的?我肚子裡的孩子反正你都不稀罕了,你都把孩子的父親押著了,這孩子就算是沒有爸只有媽了。我這個媽,當然會為自己孩子奪回孩子本該所擁有的一切東西,長達,未來是屬於這個孩子的,不是屬於你的,蕭董事長。」
絲!
貼在門板上的蕭淑菊和蕭淑蘭直抽氣。
顧暖這是不僅沒有屈服,而且是步步逼近,直接要把老鱷魚從王座上逼落下來。
她們父親那張臉,八成是要被氣黑了。
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嗎?
這句話,蕭鑒明哽在了喉嚨里沒有吐出口,只因為他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雖說是他事實上的兒媳婦,但是那雙眼睛,如狼豹一般狠戾的眼神,已經不把他當公公看了。如今,是和他搏殺的,進行生死一戰的姿勢。
誰讓他欺人太甚!
哪怕他現在屈服了,投降了,她也不會就此放過他一絲一毫。
她那話,已經說的非常明白清楚。
&事長有時間,回公司收拾收拾東西吧,這兩天,應該會有結果的了。」
&這麼做的話,天理不容,外面的人,都會說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顧暖做人做事不是給人看的,是給天看的!天站在我這邊,說明天理不容的人是你,蕭董事長。」
蕭鑒明的手摸到了胸口上。
顧暖冷眼看著他這個動作:「我知道你現在也不會想死,現在死的話,肯定不甘心,因為你都還沒有完成你的心愿。」
蕭鑒明那一眼射到她臉上。
展大鵬都不禁一陣緊張,邁一步走到顧暖面前擋著。
&憑子貴,占著你肚子裡有個孩子,以為自己真了不起了,是吧?」蕭鑒明嘴角緩慢地勾了下,意味深長的弧度。
顧暖雙眼眯起。
&吧,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答應我到這裡來,你肯定不是來這裡對我說長達是你的,你是來找他的。但是,你進來這個屋裡時,應該都看見了,他不在這裡。」
顧暖沉了沉眼神:「他在哪裡?」
蕭鑒明嘴角的弧度更為深長,同時,眼神變得益發冰冷:「是你害的他。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了。他為了見你,那晚上已經跑了,不見了,我也找不到他了。說來說去,說到底都是你把他害的,他要是就此真的在這個人世間消失了,那也都是你給害的,害的你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父親。」
展大鵬臉色大變。
什麼?
蕭夜白失蹤了?
如果真的從蕭鑒明這裡跑出去了,理應第一時間和他們聯繫的,但是沒有,只能意味著真的出事了。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畢竟都這麼多天無消無息了,莫非真的有可能?
展大鵬根本不敢往下去想根據老鱷魚這話引發的一連串聯想。
當然,他更不敢轉頭去看顧暖那張臉。但是想到唐思禮那句交代,哪怕他心裡都心亂如麻,都必須撐著,給自己兄弟的老婆撐著。因此,他轉過頭。
顧暖的臉色,看來並沒有什麼變化。然而,老鱷魚已經很滿足的了,很滿足自己這句終於有重量級的致命一擊,讓她突然的啞口無言。
&子。」展大鵬低聲的,俯下在顧暖耳邊,想安慰兩句時,卻陡然記起她耳朵聽不見。
於是他的手只能用力在她肩膀上按了按,意圖支撐她,讓她感覺到身旁有其他人在,她並不是孤身一人。
可是,顧暖此刻心裏面的那種滋味,確確實實是,他人都無法理解的,哪怕是對她施與這麼個重擊的老鱷魚。
只見她突然站了起來,兩隻眼睛的焦距,像是看著老鱷魚身後的那面牆,其實大家都看出她是目中無物了,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情到了什麼樣的一個地步。
展大鵬只怕她突然暈倒,手掌心牢牢地握住她一條手臂。
顧暖張開了,仿佛已經沒有溫度的嘴唇,說:「你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這話,她轉過身。
只因他都不在這裡了,她在這裡繼續逗留沒有任何意義。
長達,會是她的,當然,她也會把他找回來的,肯定!
她的腳步沒有踉蹌,不會有半點軟弱的態勢,直線走出了房間。
房門口貼著門板的蕭淑菊和蕭淑珠,同樣正因為自己父親剛才說出的事實震驚到無法說話。
蕭淑菊伸手,在蕭淑珠的臉上掐了下。
蕭淑珠沒有叫,仿佛已經死了一樣,直接癱坐在地上了。
既大姐蕭淑梅之後,這回,連她們的弟弟都出事了嗎?
為什麼?她們的父親能如此冷酷地說出這些話來。
她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蕭淑珠只覺得自己腦子要炸了。
蕭淑菊臉色青著,不知道是憤怒或是啥。
房門驟然從裡面拉開的剎那,顧暖的眼睛,似乎掠過坐在房間門口地板上的她們兩個人臉上。
蕭淑菊站了起來,對著她,嘴唇哆了下,正想說什麼。
蕭淑珠這時急忙跟著起來,把她拉到了一邊去。
&拉我做什麼!」蕭淑菊怒氣沖沖地跟著老四扯著衣服,「爸說的沒錯,都是她害的夜白!你沒有聽見嗎?」
展大鵬聽見這蕭家老三竟然跟著老鱷魚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那憤怒之間,拿著的拳頭差點沖蕭淑菊臉上砸下去。
可是,此刻顧暖仿佛都沒有聽見任何人說話,沒有看見任何東西的樣子,徑直朝門外走去了。
展大鵬擔心她出事,只好先收起拳頭一路跑路跟上去。
他們兩個人先後出了屋。
蕭淑菊氣沖沖地跑上了二樓。
蕭淑珠愁眉的,仿佛看了下自己父親書房裡的樣子,再嘆口氣,跟隨老三上了樓梯。
湯叔在書房裡站著,低著腦袋。
蕭鑒明緩緩地,呼出口氣之後,仿佛因為剛才那一擊終於反敗為勝,讓他整口鬱悶的氣都緩了下來。
他贏了,終於贏了。
那條白花蛇算的了啥。
嘴角微揚起一抹喜氣洋洋的微笑,蕭鑒明對身旁耷拉著腦袋的湯叔說:「低著頭做什麼。她拿到長達也沒有用。」
湯叔,低著的眼睛好像很害怕地看了看他那過於高興的臉色,嘴唇哆嗦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的樣子。
蕭鑒明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異常,繼續自得地說:「必須在她發現之前,趕緊把人移走。弄輛車,把少爺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知道嗎?」
&事長!」
砰的一下,湯叔兩個膝蓋頭跪了下來,滿眼都是淚花。蕭鑒明這種情況,他真的想都沒有想到。
真的就如顧暖剛才說的那樣,蕭鑒明只是把自己兒子當成了過世的阮汝珍,因此抓著不放手,要是一旦蕭夜白猶如阮汝珍跑了不見了,失去了,蕭鑒明就變成這樣——
&跪著做什麼?」蕭鑒明臉上好像很不解地問,緊接下來發了慍怒,「怎麼,你想為她說話,可憐她嗎?」
&是的。董事長。」湯叔眼淚像斷了的線落了下來,哭著說,「少爺在那晚上轉移的時候,確實跑了,然後不見了。」
&說什麼?」蕭鑒明仿佛更聽不明白他說的這話了,兩隻眼瞪著他,「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沒有告訴我?這怎麼可能!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真的,都是真的。」湯叔掉落的眼淚沒有一點收住的態勢,哭得益發凶,不是因為遺失了蕭夜白,而是因為如今蕭鑒明這個精神狀況,「董事長那晚上,我們都和董事長說了,董事長還說不要緊,接著董事長就去睡覺了。結果,我們都不知道,原來董事長你是自己故意忘記這件事,然後——」
蕭鑒明的五隻手指開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用力地抓著。
顧暖剛才離開房間的那句話:你會付出代價的——
咚的一聲,他倒在了大書桌上。
&事長,董事長——」湯叔叫著,叫喊待命的家庭醫生。
在他低頭,去探明蕭鑒明的呼吸聲,仿佛聽見了蕭鑒明最後那口氣吐出來時夾帶的字眼,兩個字:汝珍——
顧暖走出別墅的時候,外面的馬路自然是除了路燈之外,一片漆黑。
秋風呼啦啦地吹著,在她近乎空洞的心裏面鑽了過去。
展大鵬拉開車門,實在怕她這個樣子出半點閃失,把她小心翼翼地先扶進了車座里,再給她綁上了安全帶,關上車門。
在他繞回去駕駛座上開車的時候,似乎看見了她在解開安全帶的樣子。
&子。」他慌忙鑽進車裡,兩隻手按住她的手,「嫂子,你別急,回去和三哥商量。我展大鵬下向你發誓,如果沒有找回二哥,我也不會活的了!」
顧暖皺了皺眉,低頭看著他用力壓著她壓到發紅的雙手,吐出:「我只是想上個洗手間。」
展大鵬愣了下。
顧暖說:「懷孕之後,上衛生間的次數比平常多。」
當然這都是懷孕後的正常反應。
展大鵬於是略顯尷尬地收回兩隻手,同時,對她這話還是將信將疑的。把法拉利急速開到附近的公廁。
顧暖走進了女衛生間。展大鵬站在女廁門口等著,也不管外面走過的女人老大媽們怎麼看他了,不時有些擔心的,要往女廁裡頭瞄一下的樣子。
走進衛生間裡,顧暖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蘸著清水,洗了把臉。
對著鏡子,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眼皮底下兩隻黑眼圈。
真難看。這是她嗎?
她這個樣子,他要是看見了會怎麼想。
說她暖兒,我這麼牛的老婆,就這麼點本事,這樣就被打倒了嗎?
莫名其妙的,她在夜晚裡對著鏡子,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道是對著誰笑。
手指,慢慢地摸到現在暫時隆起還不明顯的小腹上面。
以前總是有些擔心肚子裡要是他的翻版,一隻齊天大聖的話怎麼辦,可現在,她只想——真好!
展大鵬在外面肯定是等到不耐煩了,想往裡面走,因此,被早看他不順眼的大媽抓住。
&這鬼鬼祟祟站在女廁外面做什麼?色狼!看我報警!」
&不要胡說八道呀,阿姨!我這是,我朋友在裡面太久了,我擔心她出事——」展大鵬慌忙地解釋著,結果,人家大媽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大媽只知道站在女廁門口徘徊的男人,都是色字一把刀。
&不用找藉口了!」大媽用力拉扯他的衣服,「我這就把你送到警察同志那裡去!你這樣找藉口的男人我見的多著呢。想進女廁耍流氓,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媽好可怕!
展大鵬幾乎跪下來投降的節奏了,當然,他絕對不能離開這裡的,因此一邊和力氣如牛的大媽繼續拔河,一邊趕緊打電話給章三:「三哥,你在這附近的吧,你趕緊出來,我都快被誤認為色狼了。還有,嫂子進衛生間太久了,我怕要出事。」
因為他這句話,躲藏在暗處,一直都不敢被顧暖看見生怕給孕婦增加壓力的一排車子,從黑夜的路口處趕緊閃了出來。
顧暖聽見大媽喊抓人的聲音,當然是趕緊走出來了,可不能讓老公的兄弟因為誤會去了公安局,結果,走出來之後,只見眼前公廁門口停了一排子的車。
車燈猶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霓虹閃爍,壯觀得好像天河。
抓著展大鵬的大媽軟了腳,一鬆手,差點兒摔在地上了。反而是被展大鵬眼疾手快撈了一把,才沒有至於摔倒。
&你你——」大媽指著他。
展大鵬無奈,繼續解釋:「阿姨,我們絕對不是黑會的。正常人,都是兄弟。」
面對此等壯觀的車燈,顧暖知道,這都是代替他,給她撐腰的。
她不是一個人,絕對不是。
&子。」見大媽終於安心沒有懷疑他了,展大鵬得以走回來,對顧暖面對面說,「不要擔心,二哥的命硬著。章三當年就說了,他第六感最準的,說我們這群人裡面,二哥的命最長。我都沒有死呢,二哥能死嗎?」
知道他們這話分明代替那人逗自己的,顧暖配合地彎了彎嘴角,說:「天冷,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只見她這口氣神態好像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展大鵬才大鬆口氣,一路把她送回法拉利上面。
在開回去的路上,這一排壯觀的車,就這麼一路代替他,護送她和他們的孩子,回到了原地。
半路上,其實她有想過,去她和他住的那間小公寓看看。
展大鵬告訴她:「嫂子,別怪我們不先告訴你,剛才得到不好的消息後,老八第一時間,上你和二哥住過的公寓找線索了。但是,那屋子,據物業紀錄,你們離開後,都沒有人回來過。」
看來,他真的是失蹤了,失蹤到無影無蹤了,不知道到了哪裡去。
這肯定不符合大白狗的性格了。從老鱷魚手裡逃脫出來的大白狗,肯定會汪汪跑回來黏著她不放的。
繼老鱷魚之後,被其他人綁架了?
這幾天和洛克他們談判,倒是沒有發現半點痕跡可以證明,是洛克他們綁了他。那麼,是有第三者插手了?
什麼人幹的?
&們後來知道了,嫂子和洛克聯繫,是因為抓住了洛克的把柄。」展大鵬輕咳一聲,再次為他們當時懷疑她的態度感到愧疚和歉意,說,「既然如此,二哥如果在他們手裡,他們早會把這點握住,來要脅嫂子了。」
不管怎樣,他好像沒有落入最可怕的敵人手裡,是個相對較好的消息了。
顧暖說:「找你二哥自然要的,同時,公司必須到我們手裡,只有這樣,對方如果有目的而來,肯定要對著公司。」
&樣對方自然會露出馬尾了。」展大鵬對於她的高瞻遠矚佩服的五體投地。
更對於她的冷靜超群,是無話可說。
換做是一般女人,早就趴下了,只會在房間裡垂淚,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蕭家裡
蕭鑒明這一倒,蕭家裡真變成群龍無首的狀態了。
蕭淑蘭、蕭淑菊和蕭淑珠,站在蕭鑒明床邊看著醫生給病人做檢查。
隨後,到了隔壁,醫生對她們三姐妹說:「病人精神上受到了比較大的打擊,恐怕不容易醒,醒來,只怕這個精神狀態——」
蕭淑珠長長的嘆息聲。
很顯然,這個後果,是連蕭鑒明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眼看蕭鑒明一時半會兒,哪怕清醒了,都沒有辦法處理公司重大事務了。那麼,該由誰來掌控長達呢。今下長達的情況又是——
蕭淑蘭仿佛有了主意,對兩個妹妹說:「爸之前都可能有預感自己變成這樣了,因此和我說過,說大姐不在,夜白也不在,這個家裡我作為老二,應該擔起這個重擔來。」
蕭淑菊對此倒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反正,她都不爭這個家產了。而蕭淑蘭,如今臨危受命,也沒有什麼爭家產的念頭,因為誰在這個時候接掌公司,都不是什麼好事。
只有蕭淑珠皺著眉頭,說:「公司的話,給弟媳——」
&說啥?!」蕭淑菊立馬打斷老四的話,那眼神要把蕭淑珠給吃了的樣子,「你這個胳膊往外拐的,都拐到那女人身上去了,她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這是實事求是。弟媳是有這個本事,比我們幾個都有本事——」蕭淑珠說。
蕭淑蘭冷冷地看著她:「不要張口閉口弟媳的,爸都從來沒有承認過她的身份地位。長達是蕭家的,怎麼可能是她這個外人來做主。」
&姐說的沒有錯!她就是個壞女人,貪圖我們家的財產。」蕭淑菊道。
蕭淑珠扶著額頭,仿佛頭疼的樣子,說:「佳茵要回美國,我陪她回去。」
另兩人一聽她這話,臉色一變,說:「你回美國做什麼?」
&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呢?你們都自己做主,根本聽不進我的話。」蕭淑珠說。
&題是你的話就是錯的,老四!」蕭淑菊焦急地跺腳,「你不想想,現在爸、奶奶、大姐、夜白都這樣了,你還想走,你是誠心不把自己當自己家了嗎?你把大姐和爸他們的安危當什麼了?沒見過你這麼自私自利的。」
蕭淑珠儼然不想和她們這群失去理智的人說話,轉身就要走。
蕭淑菊邁前一步時,被蕭淑蘭攔住了。
&了,她想怎樣就怎樣。」蕭淑蘭說,「眼下公司都這樣,顧及不到老四了。」
這時,大門一開,康悅婷從外面走了進來。
蕭淑珠看見她,問:「你和佳茵鬧矛盾了嗎?」
康悅婷眨了眨眼,對著她:「四姨,你說什麼呢?我都好幾天沒有見到佳茵了。」
&們兩個不是一起玩嗎?」
&有的事。」康悅婷笑嘻嘻地看著蕭淑珠,「四姨哪隻眼看見的,沒憑沒據的,四姨不要亂說話。」
蕭淑珠吃著驚,只覺得這個小姑娘突然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康悅婷哪有這樣的伶牙俐齒,只會躲在人間背後聽人家說話。
&康悅婷走到自己母親面前,說,「媽剛才和兩個姨媽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姥爺變成這樣,我也很傷心。」
蕭淑蘭臉上一個放鬆,欣然而嘆:「你長大了,會想了。」
&的,媽,家裡公司現在變成這樣,我有個主意,或許可以幫到姥爺的公司。」
&麼主意?」
&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可以和歐氏集團合作,出讓百分之五十的股權。當然不用擔心會怎樣,因為,歐太太本來就想和我們家聯婚的,不是嗎?」
蕭淑珠張大嘴,手指指著康悅婷。
對比蕭淑珠的不可置信,蕭淑蘭和蕭淑菊卻表現出截然相反的態度。
&是個好主意。」蕭淑蘭點頭,「歐氏集團,鼎鼎大名,有歐氏支持我們的話——」
&們不要痴心妄想了。」蕭淑珠忍不住插話,「上次,長達出事的時候,我們去找歐太太,歐太太都不見人影。現在她就能幫我們?」
&姨。」康悅婷瞥了瞥蕭淑珠的臉,「誰說我們找歐太太了,找歐太太歐太太又不能決定歐氏集團,當然是找歐先生了。」
蕭淑珠眼看她們三個一派執迷不悟樣,簡直是無話可說,摔門走出了大屋。
見狀,老三蕭淑菊吐道:「這老四,一顆心全在姓顧的女人那裡,都不是姓蕭的。」
&不指望她了的。」蕭淑蘭淡淡地說,一邊不斷夸自己女兒有孝心不像老四的女兒只想著自己跑回美國去了。
顧暖回到別墅之後,接受了檢查。
唐思禮給她量了血壓後,說:「血壓還是偏低,我得給你用點藥,蕭太太,在這段時間,你只能在床上休養,不能再出去了。」
聽出他這話里的意思,她這沒暈倒回來,真是夠勉強的。
簡直是命懸一線。
顧暖只要看到站在床另一邊歐亞楠的那張臉,都知道他們所想的。
歐亞楠臉色是很不好看,有些話作為醫生不好直接告訴病人。本來,他就覺得,她這孩子,懷的不是時機。但是那個男人,硬是要她趕緊懷上孩子,都不顧及後面的後果。
現在倒好,那個男人,直接玩失蹤了,把她和孩子給撇下了。
當時,那男人就該考慮到這個後果,不該回蕭家的,明明知道蕭家人對她都是那種態度了,都回去,簡直是給自己老婆找麻煩的最麻煩的男人。
見她探究的眼神掃過來,歐亞楠轉過臉。
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兩下。
低頭看了眼,竟然是自己父親打來的。
他的父親,現今歐氏集團的掌門人,叫做歐士華。
從小到大,歐春華對於他是溺愛寵愛,而歐士華,常年專注於生意,並沒有多少時間放在自己家庭上,因此有關兒子的問題,都是交由自己太太處理,只要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男人都做大事的,小事都不管。
照這樣的想法,歐士華是極少和兒子通電話的。
怕被她察覺,她本就為那個男人夠擔心的了,不能讓她再擔心一個人。歐亞楠直接走了出去,走到其它地方去接這個電話。
顧暖在他走出去的背影上看了看,閉上眼。
&有事嗎?」歐亞楠問電話對方。
&問你媽你在哪裡,你媽說你還在醫院裡實習。你當醫生是好事,但是,偶爾要想想家裡,知道嗎?」歐士華語重心長教育兒子。
歐亞楠低聲道:「這我都知道,我有和媽保持聯繫。」
&樣,我明天,要到你那邊去,有點要緊事要辦一辦。」
&到的時候,給我電話?」
&用了,你工作既然忙,就忙你自己的,我只是和你說一說。還有,找個時間,吃頓飯。我們一家三口,好久都沒有一塊吃飯了。」
&知道了>
&好好工作吧。」
電話掛斷,咔的一聲。
歐亞楠眉頭皺著。
樓下,顧爸顧媽回來了。留在這裡的章三,不敢告訴他們有關顧暖的身體的消息,怕他們聽了更擔心,只說顧暖去睡覺了。
反而是顧爸和顧媽都有點憋不住了,聽說女兒去睡覺不難聽見,趕緊和章三鳳報告消息,說:「我們那三姑找到了,現在在公安局裡做筆錄。她女兒,在明新醫院附近死了。」
歐亞楠走到樓梯口,聽見了這話,確實乍一跳。
那個邱嘉莉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他離開的時候,都好好的嗎?
章三鳳的管家,確實是按照歐亞楠吩咐的,派人去跟哨這幾個女孩子,但是,那天門口車來來往往,有些亂,沒等他們的人找到邱嘉莉她們的蹤影,已經出事了。
因此,章三鳳是知道邱嘉莉出事的事的,對於顧爸顧媽說的這個消息,只是冷淡地點了下頭:「據說是被磚頭砸死的,究竟是意外或是*,需要等警方鑑定。」
&覺得太巧合了。」顧媽說。
章三抬頭看到顧媽的臉。
顧爸拉住顧媽往下說,問:「怎樣?夜白有消息嗎?」
想著他們終究會知道的,章三鳳沒有隱瞞,說:「他從蕭家跑出來以後,不見了蹤影。叔叔阿姨放心,我們現在加派人手在調查那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顧爸和顧媽當然一顆心全吊了起來。
這時,電話來了。
顧二嬸來電話告訴顧爸:「爸媽說了,要你們兩個陪著回去老家,不然不回去!」
顧家兩老就怕顧爸騙他們的,自個兒在這邊繼續享福。
對這樣兩個老傢伙,顧爸都無話可說了。
顧媽對顧爸說:「要麼,你陪你爸媽回去,我在這裡陪暖兒。」
&們就怕你在這裡享福,你不回去有用嗎?」顧爸說。
顧媽簡直快被氣死了,偏偏,那是她老公的父母。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
顧爸顧媽抬頭一看,看到了走下樓梯的歐亞楠。
他們的心,於是砰,漏跳了一拍。
歐亞楠臉朝著他們,說:「你們走吧,她在這裡,有專業的醫生照顧,不會有事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長得很像他們兒子的年輕人,和他們說這話時,顧爸和顧媽都登時感到了一股安心。
想著如果自己兒子長大,看見姐姐這樣八成也是挺身而出,有這樣的弟弟陪著姐姐,理應可以讓他們父母放心的了。
&們兩個,先回去糊弄兩個老人幾天,再找機會回來。」顧爸決定。
顧媽這也沒有辦法。
章三鳳聽見他們決心已定,讓人去安排車票和回去的行程。
第二天,在機場,蕭淑蘭見到了歐士華。
&先生,你好,歐太太沒有來嗎?」和歐士華並沒有和歐春華熟悉,蕭淑蘭問了對方一下。
&下午的飛機。」歐士華說。
蕭淑蘭聽這樣一說,自然高興,道:「其實,關於兩家合作的事,歐太太之前提起過,應該和歐先生也說過——」
&是提過,說是對於在飛機上遇到的那位小姐,印象很好。」
對方這話說的根本不是康悅婷,而是趙夢瑾。
蕭淑蘭的臉色剛有些灰暗。
站在她後面的,一向很膽小怕事的康悅婷突然走出來,一反常態,大大方方對歐士華笑道:「叔叔你好,叔叔的兒子,歐哥哥,我見過,可老喜歡了。」
&嗎?」歐士華既是驚訝,又是爽朗一笑。
自己兒子遭人喜歡,他當然覺得驕傲。
&叔叔如果能成全我和歐哥哥在一起,就更好了,現在,我們家公司,可是我媽媽在掌門。」
聽見女兒這樣說話,蕭淑蘭都吃了一驚。
眼看對面歐士華,卻好像沒有對康悅婷這話表現出不悅的表情,是嘴角噙著抹淡淡的笑意,弧度深長。
&吧,二小姐,我們好好談談細節。」
蕭淑蘭喜出望外,維持著冷靜說:「歐先生能這麼的理解我們蕭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有什麼——只是那個女人,是叫做顧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