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被打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楊名城滴水未進粒米未沾,難免有些餓了,他躺在床上和邢瑜說著話,肚子卻控制不住地發出咕嚕咕嚕聲,不由讓邢瑜掩嘴笑了起來。
還好,邢瑜早就準備得有肉粥,她從保溫盒裡面倒出一碗,然後坐在病床邊,端著碗用勺子溫柔地餵到楊名城嘴邊,每一勺還細心地吹一下。
眼前這美若天仙的女子,是如此溫柔賢惠,更是放下身段好心地照顧自己,記憶里,除了父母,就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她一定是上天派給自己的守護天使。楊名城口中無意思地吞咽著肉粥,盯著邢瑜那精緻的臉龐,不由有些痴了。
「喂,小流|氓,你傻了呀!」被楊名城這麼看著,邢瑜嬌嫩的臉上不禁泛出一絲羞紅。
「邢瑜,謝謝你!」
「哎呀,知道了,以後不准去逞英雄!」
「好的!以後我都聽你的!」
「誰管你這個小流|氓啊,你自己管好自己。」
……
病房外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推門走進一男一女兩位警察,楊名城看著有些眼熟,只是頭太暈,一時想不起來。
「楊名城同志,你好!又見面了,感謝你上次及時報警,避免了古墓遭受更大的損失。這是你女朋友吧!」
這下楊名城想起了,原來是自己發現盜墓那次,帶隊過來的巡警大隊隊長趙凱和做筆錄的粱姓警花。
「不是的,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他…,楊名城受傷了,我過來幫忙看望一下。」
聽到邢瑜這麼說,楊名城難免有些失落,不過作為剛剛結識沒多久的朋友,自己最初還有些冒犯她,她能過來照顧自己,已經非常令楊名城感激了。
「趙隊長,梁警官,你們好!」楊名城有些虛弱地回答。
「楊名城,這次你被打,是什麼樣的情況?」趙凱站在床頭問,梁警花拿著本筆錄本做記錄。
「我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從後面打了。」楊名城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在星城沒得罪過誰,最近都是家裡——超市兩點一線,身上也沒什麼錢,我有些懷疑是不是發現盜墓那次,破壞了盜墓賊的勾當,他們來報復我。」
「哦,你說的這個很有可能!你見到他們的樣子嗎?」
「沒有,在我身後突然下手,我沒能看到是誰,當我準備回頭的時候就被打暈了。」楊名城有些無奈地回答。
「沒事,我們會調出附近的監控仔細查看。你先好好休息,今天就不多說了。」看到楊名城精神狀態不是太好,趙凱拍了拍楊名城的肩膀,然後帶著梁警花走了出去。
餵楊名城吃完肉粥後,邢瑜繼續在病房裡陪著他聊天。這期間,護|士進來幫楊名城在病床上用尿壺解決了一次生理問題,小名城赤條條地曝光在邢瑜面前。美女當面,它恬不知恥地變得越來越大,倒是邢瑜的臉蛋變得比紅玫瑰花還要嬌艷。
吃喝拉撒是人體的正常生理需要,楊名城也是沒辦法,只是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尷尬,之後邢瑜接了個電話就匆忙地離去,離開之前反覆叮囑楊名城要好好休息。
等邢瑜走後,楊名城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從邢瑜那裡聽來的情況。據說楊名城被打暈後,是一位大姐在那裡大叫「殺人啦救命啊!」,嚇跑了歹徒,接下來又是她報的警,楊名城才被警察和120急救車送到醫院。
大姐?不知道是不是梅姐?她現在人在哪裡呢?
其實楊名城醒來後,就有些懷疑昨天被人伏擊的事跟梅姐有關,剛才趙警官問他情況的時候,他有些猶豫是否說出她,只是到底跟她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楊名城還沒考慮好該如何待她,他想當面去找她問個清楚,所以最後卻是隱瞞了下來。
也是楊名城命大,聽醫生說,那些人是下了殺手,只不過打在楊名城腦袋上那一下稍微偏了點,還有背上扎的那一刀,剛好刺到楊名城背上的骨頭,刀子斷在裡面,不然楊名城當場就完蛋了!
通過楊名城手機的電話薄,警察通知了邢瑜和楊名城的堂叔。通知邢瑜的原因居然是楊名城厚顏無恥地將她的號碼標記為女朋友……,當邢瑜說起這個的時候,狠狠地擰住了楊名城的耳朵,責問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朋友,在楊名城不斷告饒認錯後才放過他。
邢瑜過來幫楊名城交了住院押金,後來堂叔也趕了過來,看到有邢瑜守在這裡,又回去看店去了。這讓楊名城不由暗自慶幸,還好家裡的號碼是記在心裡,不然,爸媽知道了又不知該如何擔心。
自從邢瑜知道楊名城的電話之後,差不多每天給楊名城打來一個電話,說一些身邊有趣的事。都是年輕人,關注的話題有不少相同點,也許是性格相投,兩個人越聊越覺得對方像是熟識多年的老友,關係逐漸有些親密。
楊名城也想過主動打過去,只是一想到兩人間的身份差別,就沒有了勇氣,特別是這幾天跟梅姐不清不楚之後,更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邢瑜……
躺在病床上想著這些,楊名城想到剛才邢瑜守著小便時的尷尬,他翻出手機,給死黨陳大偉撥了過去。
陳大偉跟楊名城小學就是同班同學,然後初中分開不在一個班,高中更不在一個學校,奇蹟的是到大學居然又變成了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
陳大偉家一直都比較有錢,他讀書歷來都不怎麼認真,上課調皮搗蛋,大學都是靠他家裡出錢買進去的。
記得還是小學的時候,有一天他上課搗亂,老師讓他到外面走廊罰站。然後老師對班上同學說道:「上課就要認真聽講,這種不認真聽講不遵守課堂紀律影響到別人學習的,都給我出去!誰願意和他一起出去?」
最後這句,楊名城一不小心給聽成了「誰願意他出去。」於是把手舉的老高,然後被老師揪著袖子趕了出去,就這樣,壞孩子陳大偉把老實本分的楊名城當成了他最好的哥們。
大學的時候,陳大偉給後勤處送了點禮,他倆又分在同一個寢室上下鋪。大一軍訓時太辛苦,楊名城想偷懶,跟教官請假說腰子疼。這時,陳大偉也出來說他屁股疼。教官也是個年青人,說了一句話:「你們一個寢室的吧!」聽懂了的同學哄堂大笑,於是楊名城跟陳大偉兩人剛進學校就出名了。
在大學裡,陳大偉上課繼續是吊兒郎當,反正他家有錢。陳大偉有好幾個姐姐,就他一個獨子,家裡對他嬌慣的不得了。泡網吧泡酒吧泡澡堂泡按摩店泡妞……,這些對陳大偉都是常事,不知誰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陳大炮,他也樂呵呵的接受了。
還有很多奇葩事發生在陳大偉身上,不過生活中有他就有歡樂!楊名城現在也是真心當他是朋友了,不為別的,陳大偉確實挺夠哥們義氣。
剛畢業那會,陳大偉叫楊名城到他家的公司去上班。只是楊名城覺得那樣的話,怕他們的友誼會變味,剛畢業的楊名城把社會想得太簡單、太美好,總覺得自己能做一番事業出來。到後來,碰得頭破血流了,為了臉面也一直沒跟陳大偉訴過苦。
陳大偉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名城,有什麼好事啊?是不是你今天有心情做好吃的?是的話我馬上去買菜。」
「大偉,你過來吧,我在市第一人民醫院躺著了。」
「什麼?怎麼回事?我馬上過來!」
陳大偉來得很快,都讓楊名城懷疑他是不是就在醫院附近轉悠著泡妞。
看到楊名城真的在住院,而且被人打成這樣,陳大偉非常氣憤,不停問楊名城是怎麼回事,於是,楊名城清清楚楚地把發現盜墓後,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了陳大偉。當然,玉瓶的事肯定要隱瞞下來。
「靠!看來,偷襲你的人要不是盜墓那伙人,要不就是那個梅姐的老公找人幹的。你放心,我會叫我大姐夫幫你打聽一下,我們先找出梅姐這個人。等知道是誰了,哥幾個乾死他們!」
星城最大的飯店湘福樓是陳大偉家開的,現在由他大姐和大姐夫打理。開飯店的人經常要跟三道九流打交道,所以陳大偉大姐夫認識一些在道上混的人。
對於陳大偉的這個幫忙,楊名城倒不推辭,他也想找梅姐當面問清楚。
這個下午,陳大偉就守在醫院裡照顧楊名城。晚飯的時候邢瑜過來打了個裝,給楊名城送飯來,看到他有人陪,將飯丟給陳大偉餵就回去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又過來陪著楊名城。
「名城,還是你厲害啊!」一見到邢瑜,陳大偉就偷偷對楊名城豎起了大拇指,他最佩服楊名城這一點,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楊名城既沒錢又長得算不上帥,卻還泡了好幾個妞,這次這個更是不得了。
休息一個晚上後,第二天楊名城就能夠勉強自理,再不用別人餵飯和幫忙大小便這些事,再加上邢瑜、陳大偉還有堂叔不時過來照料,楊名城在醫院裡安心地躺了一個星期才出院。
這次楊名城所受的傷,主要是腦袋那一下打得重,已經有些輕微腦震盪。背上那個傷,由於小刀被骨頭擋住斷了,倒還只是個皮肉傷,楊名城要真心感謝賣假貨的!
本來邢瑜勸他再觀察一段時間,不過楊名城覺得沒那個必要,回家躺著一樣是休息,他找醫生開了些口服藥後,堅持出院了。
其實楊名城是害怕錢用得太多了,住了一個星期就花費了五千多,感覺花錢就像流水一樣,現在窮人真心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