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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過去將赫連鈺拉回屋裡麼?
秦曼青佇在門旁,幽幽地想,可又一握手,她今夜已將身段放到最低,在低下去,她還有矜貴尊嚴可言?
她一咬唇,就退進屋裡,只是未將門關上,這一扇門特意為他而留,她想,只要那人回頭看見,會明白她的心意。
只是,這個新婚之夜與她的新郎官終究讓她失望,他明明說哪裡也不去,他站在院內,似守著她的屋,更像是守著另一女子的屋。
謝流光,她當初真不該讓這女人活下來!
另一間屋子,因沒人添碳,牆角的爐子裡火光漸漸熄滅,chuang上女子在厚被裡微微縮了下,此時,被角又像是被一拉高,冷風灌入,她不禁皺了皺眉,隨後,又有什麼微涼的什物圈上了自己的腰,在她腹上輕輕揉.撫。
她一哆嗦,猛地睜開眼來,又不敢相信地猛地閉起。
為何這人躺在了她身邊?他這時應該在阿曼房裡啊。
她想出聲問,可又老實閉著嘴,她不想與這人多說什麼,可是他身上清冽氣息讓她難受地想逃離,她故裝作熟睡,故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還趁機將被子卷到身下。
可這混蛋偏生不放過她,又再次靠近她,鑽進被窩裡來,還故意讓她的背緊貼著他胸膛。
「娘子,你想凍死為夫嗎?」
看來他知道她醒了,剛剛也是委實過分,將被子刻意捲走,也難免他知道她已轉醒。
她心中嘆了口氣,還是固執地將身下被子拽住不放,他踹了她一腳,她凍他一下,又如何?
「你這人可真奇怪,阿曼那裡高chuang暖枕你不睡,偏生要到我這小chuang上來跟我搶被子。」
見這小女人如此乖張,赫連鈺竟也不氣,只輕輕擰了下眉,又微微笑開,「流光,你若真想凍死為夫,那為夫可就走了。本還打算將令牌給你,等你修養幾日後讓你可以去探視岳父大人。」
據說,父親已被轉交到刑部衙門。刑部衙門不同於天牢,是可以被探視的。
這男人,總是不費吹之力就捏住她軟肋。
她只得回過身去,將被子乖乖交出來,就像農民主動交糧給地主。
「喏……被子拿去,但靖王爺你一言九鼎說話可得算數。」
「那是自然。」赫連鈺笑意更深,一下將她摟得死緊,可這人身上不若以前那般溫熱,卻是涼颼颼的有些冰身子,她有些不滿,「爺,你明知我畏寒,你還貼著我,在你沒凍死之前,我倒是先被你凍——」
「嗚……」
這人霸道地將她那個未脫口而出的「死」字緊實封在嘴裡,她睜圓眼瞪,心中惱恨恨不得摔他一耳光,這人還真是髒,在碰過阿曼之後,便來碰她!
天色已微亮,四更天的天邊已呈魚肚白色。
借著微光,他望進她眸里,似望出些名堂。
他挑了挑眉,這女人還真愛吃醋。
只是她不知,他鬼摸了頭一般沒去碰阿曼,他整整在院外站到現在才進來她屋。
「不許你說那個字,我不喜。」他的唇又她唇沿上輕輕磨著,氣息溫存又嚴肅。
二人如此近,近到她可以望穿他漆黑的眸色,她心頭一跳,竟發覺他哪裡與以前不一樣了,又搖了下頭,他怎可能有變?大概是因為屋內沒掌燈的緣故。
「爺,你哪裡來那麼多不喜?不喜我出門,不喜我玩石頭,現在還不許我說『死』?可人一出生不就為了等死嗎?更何況我本已性命憂堪,估摸今日加上你那一腳,我的壽命更短了,不會超過一年了吧?你說,這孩子會不會遺腹子?」
這女子能說善辯的功力似乎又增加了,說得他竟啞口無言。
突然的,他竟有些害怕直視流光的目光。
時光還如此短,只與她相處短暫幾月,他竟覺得當初逼她喝下他至陰至寒的毒血,是他今生最悔之決定!
半晌,他才輕吻了下她發頂,「不會!孟莞給你服了鮫人珠,聽說這是仙家之藥,能延年益壽。」
流光心中一驚,孟莞竟將這藥給她服下?
孟莞遺傳了她父親的頭風病,孟老爺子好不容易尋得此寶貝來醫治孟莞,這頭風病發作起來,頭痛欲死,孟莞的父親就是受不住這種疼痛自盡而死,她母親也跟著去了。
而她卻將這唯一能醫治她頭風病的寶貝給她服用,今後,孟莞該怎麼辦?
只是,這藥能醫病安胎,卻不能清除她體內毒素。
她不會延年益壽,反而會害死孟莞!
孟莞怎如此傻?
她今生欠下孟莞的,她該如何回報?
覺察到女子在他懷裡輕輕顫抖,他將她擁得更緊,「是冷嗎?」
「爺,我還想請求你一件事。孟莞將如此珍貴的藥贈我,我想親自去孟府拜謝。」
他靜默了下,最後還是答應。
「時間尚早,你還是再睡會兒。」
流光心中替孟莞難受,沒再說話,只點了下頭,只是為何有頑強的一條頂在她腹上,就知道這人來這裡沒安好心,一時間,她悲憤交加,但礙於她得得到他允許才能去見爹爹與孟莞,拼命忍住不發作,身子微微往後面挪了挪。
赫連鈺也感受他家二弟又朝氣蓬勃了起來,他低咒一聲,該硬的時候不硬,不該硬的時候偏要硬,它是青春期叛逆麼?
又見稀薄的光線里,流光鄙視地在他臉上盯了下,頓時,他擰眉,心中竟還有些尷尬,只得雙.腿一夾,好似能將這叛逆的娃給夾軟了一樣。
可是這男人又要往她身上黏上來,她實在忍不住,便說:「爺,你明知我今夜吃你一腳不能伺候你,為何你不一直待在阿曼那裡?就算你是想著雨露均施,非得來我房中,你也該讓阿曼餵飽你?就算你非得來我房中,也捨不得*要阿曼太多次怕她疼痛,你也該找通房丫頭讓一次享受個盡再過來!」
一口氣吐槽完後,心中雖是暢快,理智告訴她這叫作死!
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眼中不知是陰鷙還是灼熱的目光,只覺十分駭人!
她以為,他不想如此做麼?可是他家二弟該上工時罷工,該休息時來勁,他若能掌控,何必這麼糾結?
可這些話,他堂堂七尺男兒如何說得出口?
他冷冷抿著薄唇,身上氣息越發懾人,她顫微微地小心翼翼地望著即將發作的他,心中已將犯渾的自己罵了千萬遍。
「我家二弟只認你家二妹,你該怎麼辦?」
額……什麼二弟二妹的?
她又是激靈靈抖了一抖,這人竟說些她聽不懂的,越來越難以叫人捉摸了。
突的,他用力捉住她小手,拉向他褲襠口,她握著小拳,心中慫怕,不明白這人要怎麼對付她,她聲音立即變得軟綿綿,「爺,你這是要做啥?」
本想再用她手來解決的,只是他這時喉嚨繃得緊,他竟難以啟齒,更難以動作,又飛快扔了她手,從被窩裡鑽出,將她用被子裹緊摟在胸口,「你再不睡,我就要了你,你信不信?」
聽得他語氣頗厲,流光只能無奈點頭,乖乖闔眼,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
*
幾日後,長安城又傳出一樁大事,成為街頭巷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李太傅主動退了與孟家這門親事,原因是孟家二小姐不潔。
是夜,春雷滾滾,大風驟起,搖曳了孟府滿園的杏花。
「孟莞,你說,你究竟與誰私相授受?你若是再執迷不招出那個負心漢,讓孟家蒙羞,那我孟長卿寧願沒有你這個孫女?」
孟莞跪在孟長卿面前,垂在身側的雙手將衣衫攥得死緊,她不知道李家為何會知道她已非清白之身,還上門來將這樁親事給退了?爺爺逼她說出那個男人名字,她知爺爺要替她討個說法,但她如何說,那人不喜她,勉強在一起,兩人都是痛苦,若他不承認,誰都不能耐那人如何,平白又多生事端,只會更讓孟府蒙羞。
「爺爺,您別問了。」她低低地說道,不敢去看孟長卿的臉。
孟長卿被氣得一張老臉鐵青,睿厲的眸看著這向來乖巧懂事的孫女,越發痛心疾首,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
「莞莞,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爺爺,求您別逼我了,我不知道……」
她心中絞痛難受,幾乎要哭出聲來。
孟長卿被這個頑固的孫女氣得大口喘氣,孟妍走上前,一下一下撫著孟長卿的胸口,「莞莞,爺爺年事已高,哪經得起如此受氣?是不是從宮中出來你被人擄走那夜,你遭賊人侮辱,不知那禽.獸是誰?還是你要刻意包縱,甚至不惜毀了你自己與孟家百年清譽?你今後如何做人是小,可爺爺是一朝之相,你教爺爺如何面對世人與朝官所指罵?」
「妍妍,你別說了。就當我白養這不孝女十多年。這孟府如今已容不下你!」孟長卿一揮衣袖,緩緩轉過身子背過去,「來人啊,將二小姐的細軟拿來,送她出去!」
說是送她出去,不如說是趕她走!
雷聲悶響,雨點落下來。
冰冷雨珠打在她臉上,疼痛如斯,她跪著過去拽住爺爺的衣袍,顫抖著哭著哀求道:「爺爺,別趕莞莞走,求求您……除了您跟姐姐,我已再沒其他親人,除了孟府,我還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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