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濤臉色立即嚴肅起來:「蘭蘭,老梁叔幹了一輩子農活,家裡孩子多,大女兒巧姐又是個殘疾人,他老伴林鳳平的身體也不好,連塊蓋花布也捨不得買,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調到一分場快一年了,根據我所知道的和平時所聽到的,他們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一家人。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他們一家背上『小偷』的名聲,事情鬧大了就不好了。」
聽了丈夫的解釋,劉蘭蘭這才答應配合他把這件事處理好。
中午,劉蘭蘭吃過午飯後就早早來到棉花場了。看見棉花場上的人並不是很多,她故意問了幾個正在返花棉的承包職工:「你們誰丟了蓋花布?昨夜裡颳大風,我看到有一條蓋花棉布刮到東南角上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就收起來放到棉檢室了。」
幾個職工搖搖頭。
一個職工說:「棉檢員,我聽說伍成霞的蓋花布丟了一條,今早上一大早她還在到處打聽誰見到她的蓋花布了沒有呢!」
另一個職工馬上接過他話:「應該不是伍成霞的吧!聽她說她的蓋花布好像是讓老梁給偷走了!」
「說不定這條蓋花布就是她的呢!你們可別聽她亂說一氣的。」劉蘭蘭連忙阻止那位職工的話。
下午兩點多鐘,來棉花場返花的承包職工漸漸多起來。
伍成霞也來返花了。
劉蘭蘭連忙走到她跟前:「成霞,昨夜裡颳大風,我在棉花場裡撿了一條蓋花布放到棉檢室里了。聽說你丟了一條,你看是不是你的。」
「蘭蘭,鍾副場長沒跟你說我昨夜裡丟了一條蓋花布?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就到你們家去跟他說了的呀?」
「我天沒亮就下地拾任務花去了,你到我家的時候,我不在呀?這會兒他還在地里拾他的任務花呢!連面也沒見著哩,哪能聽他說你丟了一條蓋花布了呢?」劉蘭蘭說完,從棉檢室里拿出一條白棉布放在她跟前。
伍成霞打開白棉布看了看,說話的語氣十分肯定:「沒錯,蘭蘭,就是這塊白棉布。你看我還用紅油漆做個記號了呢!」伍成霞說完,特意摸了摸白棉布上的紅油漆。
「成霞,既然是你的,那你拿回吧!」劉蘭蘭笑著說。
「好的,謝謝!蘭蘭,謝謝你。」伍成霞一邊說著感謝話一邊接過蓋花布準備轉身離開,一想不對,又轉過身來,面露疑惑的眼光盯著劉蘭蘭:「蘭蘭,我聽說我的這塊蓋布昨晚上讓老梁給偷走了,怎麼讓你給撿到的了呢?」
劉蘭蘭臉色立即嚴肅起來:「成霞,你可別亂說一氣!你一口一個老梁偷走了你的蓋花布,壞了人家名聲也不好,你說是吧?」
「可有人親眼看到他偷走的呀?要不然我怎麼知道的呢,也不會亂說一氣的呀?」伍成霞仍然用疑惑地目光看著劉蘭蘭。
「成霞,有人親眼看到他拿了蓋花布可能沒看錯,可他拿的不一定就是你的呀?如果他拿的是他自己的呢?都在一個分場,早不見面晚見面的,你這樣說人家反而傷了和氣,你說呢?」
伍成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又急忙返回自己的花堆前返工去了。
鍾海濤吃過午飯後,已經快下午三點鐘了,他又照例來到棉花場維護著職工返工、交花秩序。伍成霞跑到他跟前不好意思起來:「鍾副場長,是我弄錯了,我的那塊蓋花布不是老梁偷走了,是讓你們家的蘭蘭撿到後放到棉檢室里了。」
鍾海濤笑了笑:「成霞,不管是誰撿到的,找到了就好。」
晚上回到家裡,劉蘭蘭一邊洗菜,一邊把中午送還伍成霞那塊蓋花布的事向丈夫說了。
鍾海濤聽完後笑了:「蘭蘭,下午我已經聽伍成霞說過了。」
鍾海濤說到這裡,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蘭蘭,我記得我們家也有一塊大白棉布,還在嗎?如果在的話,就送給老梁吧!」
「海濤,你不說我倒想不起來了,是有一塊大白棉布,是我媽送給我蓋棉花用的,拾任務花的時候,天氣好,屆沒刮過大風,就放起來了。搬家的時候我還見到過呢!還放在大立櫃最底下呢,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劉蘭蘭說完,摔了摔手上的水珠子,又用毛巾擦了擦,到房子裡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一塊大白棉布呈現在鍾海濤面前。
鍾海濤接過來打開看了看:「蘭蘭,這塊白棉布長度至少有七八米,寬度估計也有四五米,就把送給老梁吧!」
「可以呀,海濤,放在家裡暫時也用不上,就送給老梁好啦!我們需要用的時候,再重新買一條吧!等我吃過晚飯了,就送過去吧,讓老梁明天拿到花場上去蓋棉花吧!下午伍成霞說有人親眼看到老梁拿了她的蓋花布,我說他拿的不一定就是你的呀?如果他拿的是他自己的呢?讓老梁把這塊蓋花布拿去蓋棉花,伍成霞也就沒什麼話可說的了。」劉蘭蘭爽快地答應下來。
吃過晚飯後,劉蘭蘭來到老梁家,把白棉布交給梁開忠和林鳳平。老梁和林鳳平都十分高興。劉蘭蘭特意要求他晚上務必把白棉布蓋在棉花上。
劉蘭蘭說完正準備返回時,看到老梁的大女兒正在看書,很高興走到她跟前:「巧姐,你在看什麼書呢?」
「蘭蘭姐,我在看編織的書,也是閒書。」巧姐一邊高興的和劉蘭蘭說話,一邊從身邊的柳編小藍子裡拿出一塊鉤紗遞給劉蘭蘭:「看,蘭蘭姐,這是我照著書上的圖樣鉤的。」
劉蘭蘭接過來看了看,圖案確實很精美,連聲誇獎起來:「巧姐的手就是巧,叫巧姐還真是名符其實呢!」
林鳳平嘆了一口氣:「唉!蘭蘭,有啥用呢?手再巧也是個殘疾人,我也不敢多說,說多了她也很傷心。她時常哭著說她小時候我們沒把她的病給治好,落下了殘疾,好幾次都跟我們說不如死了算了。這麼大的姑娘了,到現在連個婆家還沒找好哩!人家給她介紹過幾個,一聽說人家跟自己一樣也是殘疾人,說死也不同意!還有人給她介紹一個,一看人家長得矮矮胖胖的,也不同意。本身就是個殘疾人,長得俊的年輕人怎麼能看得上她呢?」
聽了林鳳平的講述,劉蘭蘭機靈一動:「巧姐,你跟大姐說說看,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小伙子?大姐給你介紹一個!你看怎麼樣?」
巧姐連連搖頭。
「巧姐,大姐不是跟你開玩笑的話,別不好意思!」劉蘭蘭笑呵呵地看著巧姐。
巧姐的臉一紅,低聲地說:「蘭蘭姐,其實我也沒多高的要求,更沒很多條件,我身體本來是這樣子,有什麼可挑剔的人家的呢,只要人長像過得去,忠厚老實,不嫌棄我,真心實意跟我過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巧姐,不瞞你說,我倒有個比較適合你的朋友,正像你說的那樣,人很忠厚,長得很壯實,沒什麼心眼,也很本份,還在開小四輪拖拉機呢!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讓他來和你見見面,你看行嗎?」
「蘭蘭姐,沒什麼心眼最好,心眼太多了,我配不上人家!」巧姐紅著臉看著劉蘭蘭。
聽見蘭蘭在和巧姐說這個話題,梁開忠和林鳳平都很高興,特別是林鳳平,更是臉上掛滿著笑意:「蘭蘭,有你給巧姐做媒,對象又是你的朋友,我們不用看小伙子怎麼樣了,就看你,也會完全放心的。」
「好,我最近就讓他來我們家來一趟,巧姐,你們倆在我們家裡見過面以後,你要跟大姐實話實說,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可別窩在心裡頭噢!更不要害怕跟大姐面子上過不去,不好意思拒絕哦!」
巧姐不好意思地點頭答應下來了。
回到家裡,看見丈夫正抱著兒子說笑著,劉蘭蘭很開心地笑了:「海濤,我到老梁家裡去,不僅讓他趕快把棉花布送到花場去,以堵住伍成霞的嘴巴,還做了件大好事呢!」
鍾海濤看了看劉蘭蘭很開心笑臉,連忙催問起來:「蘭蘭,快說給我聽聽看,你去做了件什麼大好事?」
「我給他們家的巧姐做個媒,想把她介紹給張大中,你看怎麼樣?」
鍾海濤聽了,也很高興:「蘭蘭,大中和咱們在一個機車組上幹了好幾年,人雖然沒那麼靈光,可也是一個忠厚老實人,把他的終身大事定下來了,我們都算是寬心了,就是不知道大中同不同意。」
「海濤,我想大中不會不同意的,人家巧姐心靈手巧,叫巧姐名副其實,長得又很漂亮,要不是腿不方便的話,恐怕求婚的說媒的擠破門了呢!雖然是個殘疾人,配大中還是綽綽有餘的了。我還害怕人家看不上大中哩!我已經跟巧姐說好了,讓大中這兩天抽空來一趟,讓他們在我們家裡見上一面,成不成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袁書兵是事後才知道梁開忠的這件事的。雖然對鍾海濤的做法不贊同,但也給予了認可:「海濤,這件事看上去你處理得不是很得當,但我知道你是為了減少單位矛盾發生,才這樣處理的。我們是最基層單位,每天都要面對各種矛盾,而且每天面對的人和事物都是新的,面臨的思想工作也是新的,我們的工作方法也必須適應出現的新情況新問題。如果工作上不講求藝術,不講求方法,就有可能會使矛盾激化了。我能夠理解老梁的苦處,不僅人很老實,勞動技能也比較差,老婆的身體又不太好,這幾年包一份棉花地,幾乎年年虧損;三個孩子一個是殘疾人,兩個在上學,是靠場裡的照顧過日子。沒經過人家允許,又是半夜裡拿了人家一塊蓋花布,是名符其實地偷人家的東西。但這種偷,和半夜裡專門到某個地方偷東西,性質又完全不同。同時,我們看人一定要看其本質和主流。如果老梁本身手腳不乾淨,或是經常去偷別人的東西,那就絕對不能這樣處理的。當然,我並不是支持職工去拿別人的東西,但要看到問題的輕重和前因後果。如果一味地用『偷』字去處理這件事,效果就不會有你這樣處理的得當了。」
鍾海濤點點頭。
深秋的塔里木盆地已經進入最美的季節了。秋高氣爽,秋色宜人,秋光旖旎,秋風涼爽。蔚藍的天空純淨而莊嚴,金色大地厚實而充裕。濃密的原始胡楊林,樹葉已經全部由綠變黃了。陽光下,黃色的樹葉襯著湛藍的天空,在風中婆娑起舞。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棉田裡,白花花的棉花開滿枝頭,猶如天上的白雲跌落到塔里木盆地上。朵朵白棉又像滾滾浪花在起舞著,構成了一片銀色的海洋。
幹部、職工、學生、家屬、退休工人甚至市場上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們都有拾花任務,家家戶戶都是男女老少齊上陣忙於拾花,人人竭盡全力苦戰三秋,「家中無閒人,地里無懶漢」是塔里木農場三秋拾花的真實寫照。一粒粒棉種,經過篩選,包衣,拌種,播種,再經過破土,出苗,定苗,澆水,施肥、化控,治蟲,打頂歷時一百三十多個晝夜的洗禮,又經過農場職工那勤勞的雙手一遍遍地梳理,一次次的撫摸,才有了今天的成熟、開放,才有了年底的成果收穫。所以,這個時候的塔里木農場人,都是竭盡全力將地里棉花拾回來。
鍾海濤下午的時間在棉花場裡度過,上午就到地里拾任務花。他和劉蘭蘭一起,很快將任務花完成了。因為要收割水稻了,他是一分場水稻地的管理幹部,理所當然地回到水稻地里,指揮水稻收割工作了。
塔里木盆地的南疆各農場機械化程度很高,收割水稻也是用收割機收割的。農場人喜歡把這種大型聯合收割機叫康拜因,是從蘇聯進口的。這種收割機機體龐大,收拾水稻和小麥的速度很快,耗油量也相當高。所以,五一農場黨委規定,收割機作業到哪個單位,如果第二天繼續作業的話,就停在哪個單位,並由哪個單位負責晚上看護工作,為的是節省路上運行費用。
塔里木盆地的水稻生長期較長,再加上種植面積的擴大,收割時間也就相應延長了。因此,待五一農場開始大面積收割水稻時,天氣已經漸漸寒冷了。特別進入十一月份,氣溫更低了。鍾海濤一邊要負責水稻收割,一邊要睡在地里看守收割機。為了能夠抵禦嚴寒,劉蘭蘭將父親的那件老羊皮大衣拿過來給鍾海濤穿上。
但靠近塔里木河岸邊水稻地仍然寒氣逼人,鍾海濤就在河邊燃燒一堆火來抵禦寒氣。承包水稻地的職工們收完水稻後,還可以歇一歇,有的實在太累也,就找人幫工。鍾海濤卻不能,一塊地收割完後,他還要隨收割機車到另一個地號去繼續組織收割,繼續看守收割機。同時,按照五一農場生產部門的安排,一分場的水稻收割完畢後,要立即進行帶肥料冬翻,就是在冬翻時,將肥料裝進安裝五鏵犁上的施肥箱裡,達到施肥和翻地同步進行。鍾海濤是負責五千多畝水稻地全盤工作的。所以,他一邊要負責水稻收割,一邊又要查看冬翻質量,還要不停的檢查肥料用量,晚上還睡在地里,即防止生產資料的流失,又看守收割機。白天晚上都要在水稻地里度過,整天像個砣螺似的不停地運轉著。
進入嚴冬季節的塔里木河邊,寒冷的西北風嗚嗚地吼叫著,肆虐地在曠野地上奔跑著,仿佛巨人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更別說那暴露在外面的臉面,被它一刀又一刀地劃著,疼痛難忍了。
雖然天氣極度寒冷,水稻收割也接近尾聲了,因為還有一千多畝的水稻地沒有冬翻,而且在冬翻時要帶肥料,鍾海濤只能守在地里,迎著狂風,冒著低寒,踏著霜凍,一邊查看冬翻質量,一邊看護著肥料。
寒冬的夜晚,已經斷流塔里木河,積水較多的河段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沒有了嘩嘩的流水聲,沒有了小鳥抓住小魚的歡鳴聲,更沒有牧羊人的歡歌聲和牛羊的歡叫聲,只有寒風在空曠的洛杉磯嗚咽著,四周已是一片蕭條的景象:衰草連天,荒灘連片。靠近塔里木河邊的三工區水稻地又是離一分場最遠的地塊,旁邊就是塔里木河,播種晚,導致收割、犁地施肥等工作都放在後面。鍾海濤和職工們一起裝肥料,想儘快犁完這塊地。裝完肥料後,鍾海濤身上的汗水很快又被寒風吹乾了,但像利劍般的寒氣讓鍾海濤不敢坐下來,他不停地踱著步,以增加身上的暖氣。實在凍急了,他就找來一些紅柳根,燃起一堆篝火,和幾個裝肥料的職工一邊烤火,一邊議論著今年的水稻收成。
幾個人正在說著話,一束明亮的燈光遠遠地向冬翻施肥地號方向射過來,憑感覺,鍾海濤知道那是汽車的燈光,否則沒那麼耀眼的光束。
燈光越來越近了,汽車的馬達聲也越來越清晰了,沒多久便來到三工區。鍾海濤站起來一看,是五一農場場長賀志誠來了。
賀志誠從車上下來後,隨手從車子裡拿出一件棉大衣穿在身上,向火光的地方走去,見鍾海濤正站在篝火旁邊,紅紅的火光照射在臉上,就像被火燒雲染過一樣。賀志誠疾步走上前:「小鍾,全場就剩下你們這兒的水稻地沒有冬翻完了,白天到你們單位,聽袁場長說你們單位白天晚上都在加緊冬翻施肥,我害怕你們工作趕急了,容易出現質量問題。白天沒時間,就利用晚上趕過來看看。怎麼樣?天氣很寒吧?要多穿幾件衣服!大約還需要幾天能施完?」
「場長,天氣是很冷,職工凍得受不了,就燒了一堆火。目前一台機車白天晚上正常作業的話,可以冬翻兩百多畝,如果這兩台機車順利的話,估計要三天就可以翻完了。」鍾海濤回答說。
對於鍾海濤的回答,賀志誠十分滿意:「小鍾呀,如果再不抓緊時間施完的話,河灘地地下水位高,馬上要就要全部凍住了,再冬翻就比較困難了。能在三天時間內翻完是最好不過了。」
「場長,我們爭取在三天內完成全部冬翻任務,不然的話,土地上凍了,也容易拉壞五鏵犁的。」鍾海濤回應著賀志誠的強調。
「小鍾啊,你幹得確實不錯。」賀志誠看著鍾海濤那張被篝火映紅的,顯得十分消瘦的臉龐,說話的口吻十分自豪。「我沒想到你們一分場五千多畝水稻地在大面積旱播水促生長的情況下,總產達到了一百七十五萬多公斤,雖然平均單產比去年提高不到十公斤,但不僅緩解了集中用水的矛盾,還節約了許多成本!總體上算下來,比去年的效益要高出許多,職工們的收入也比去年要提高很多了。」
「賀場長,產量已經算出來啦?我前兩天還打聽,都說還沒統計出來呢!」鍾海濤也十分高興。
說到具體產量,賀志誠更高興了:「小鍾呀,已經出來了,並且上報給場黨委了和生產部門了,是一百七十五萬多公斤。噢,說到這個問題,我倒想起一件事來,小鍾呀,你將今年的旱播水稻管理方法寫出來,以論文的形式在年底召開的農業理論研討會上進行宣讀,並作為成功經驗向全場推廣。七月份,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寫的《塔里木盆地旱播水稻前期管理應注意的幾個問題》文章,讀了以後覺得寫得不是很全面,有些數據也不夠準確,這次一定要寫得詳細一點,把數據也一定要核實清楚,力求準確完整,否則容易誤導生產管理人員。」
「賀場長,我剛管理一年旱稻,經驗還不是很豐富」
鍾海濤還想繼續說下去,賀志誠急忙打斷他話:「小鍾呀,這些我都知道的,但總體上來說,管理了一年,總比沒管理過也可以說沒有一點管理經驗的要強多了吧?所以要如實地去寫,還要把存在的不足和注意的事項也要全部寫出來,特別是失誤部分更要寫清楚。只有把失誤和存在不足的原因找出來了,才能讓水稻種植單位避免重走那些彎路。」
鍾海濤這才點點頭。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