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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墓里爬出來的男人
桃桃的心砰砰直跳, 臉上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 朝著男人打了個招呼。
然而男人挑了挑眉毛, 伸手捏住桃桃的臉蛋道:
&桃桃,看來你不是很想見到我啊,笑得這麼不美麗。」
&沒沒, 我只不過是太驚訝了。」桃桃把臉從對方的魔爪中收回來, 努力笑得自然些。「澤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唇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回來的當天我就告訴霍吉了, 怎麼, 他沒和你們說?」
桃桃立刻開口道:「好像是……說了, 不過那會我們正在雲南生死攸關地忙著逃命,沒注意, 哈哈哈, 對吧?黃毛哥。」
黃毛急忙點頭,一邊附和桃桃, 一邊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 生怕自己也被掐臉……
三人說話間, 葫蘆抬著頭,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身材偏瘦,卻並不是弱不禁風的類型, 大約一米八出頭的個子,兩條腿筆直修長。此刻他穿了一條深藍色的家居褲子,薄薄的布料貼在他的腿上,隱隱凸顯出腿部勻稱的線條肌肉, 上半身則是隨意地套了一件法藍色的寬鬆毛衣,自然又隨性。
頭髮有些微卷,偏長,垂在耳側,這种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定會顯得娘氣的髮型,在男人的臉上卻顯得恰到好處,和他慵懶的氣質搭配得相得益彰,更加凸顯了他帥氣立體的五官。
葫蘆在打量男人的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他。
男人打量了一下葫蘆,最後視線落在了葫蘆懷裡的白貓身上,他似乎愣了一下,盯著白貓看了一會,再次看向葫蘆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同。
葫蘆沒有一絲的迴避之意,目光直視男人的臉,探究之意赤-裸而直白。幸而此刻的葫蘆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之身,而且還是山里剛出來的,所以這種目光並不違和。若是換做之前的燕凌模樣,恐怕這種探究在對方看來就變成了挑釁之意。
饒是如此,被人如此盯了半晌,男人還是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舒服,他眨了眨眼,笑著開口道:「這位……應該就是御天從東北帶回來的小朋友吧?」
葫蘆並不想說話,下意識地繼續收緊雙臂。
懷裡的白貓被他勒得直翻白眼,優雅盡失地蹬著四爪。
男人伸手指了指白貓,繼續笑道:「這是御天的貓吧?雖然這貓挺討厭的,不過御天還是挺喜歡它的,不要掐死了。」
白貓:「……討……討厭你妹。」
葫蘆鬆開手,白貓竄到他的肩膀上立著,抖了抖自己已經炸了的毛,姿態優雅地瞪著對面的男人。
桃桃見狀,急忙在一旁說道:「是的,這是葫蘆,是我們團隊的新夥伴。葫蘆,這位是澤少,是天哥……以前的朋友。」
桃桃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字句。
男人則是笑得坦蕩,朝著葫蘆伸出手,緩緩開口說道:「文澤軒,秦御天以前的男朋友,他們都叫我澤少。」
葫蘆看了看澤少伸過來的手,並沒有動,只是開口說道:「葫蘆,秦御天的合作同事。」
此言一出,不只是澤少,就連一旁的桃桃和黃毛也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葫蘆。
白貓:「喵喵喵。」
澤少盯著葫蘆看了一會,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側身比了個請的動作,說道:「請進吧。」
黃毛這才想起,車子裡還有一包葫蘆的衣物在後備箱,立刻如獲大赦一般地跑了出去拿東西。
桃桃卻是沒有藉口,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兩人走進了屋裡。
客廳里,牆上的電視正在播著海市的政商新聞,內容聽起來冗長而枯燥。
澤少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半靠著,交疊起雙腿,看著葫蘆和桃桃。
葫蘆並不想留在客廳里和這個秦御天的前任男友聊天,他站在一旁,等著黃毛,打算拿到背包之後就上樓回臥室。
澤少似乎也並沒有在意葫蘆的舉動,他轉臉對桃桃說道:「你們的東北和雲南之行怎麼樣?順利嗎?王豪已經叫了好幾次了,這接風的飯局就是沒組成。」
桃桃微微放鬆了些,說道:「還算順利,雖然危險重重,不過我們幾個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林泰哥還認識了一個女朋友,這也算是雲南的最大收穫吧。」
聞言,澤少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葫蘆,說道:「你們以前下墓都是為了收寶貝,現在怎麼改行收人了?去一個地方帶回來一個人。」
桃桃笑道:「這麼看好像也是哎,對了,霍吉哥也認識了一個挺聊得來的朋友,黃毛哥說可能是我們今年桃運當頭。」
澤少摸了摸下巴,說道:「確實,御天現在身邊有人嗎?」
白貓:「喵喵喵!」
桃桃的笑容戛然而止:「……額,這個,我……我……也不……」
桃桃的額角都要冒汗了,心中把秦御天黃毛和霍吉罵了個遍,為什麼非要讓他來接這個修羅場。
他用餘光掃了一下一旁的葫蘆,發現他面沉如水,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動,那神情就如同他們在東北初識之時的場景,陌生而冷淡。
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含糊其辭道:「天哥他……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澤少臉上的笑容依舊,目光卻是帶上了幾分犀利之色,他轉頭看著葫蘆,對桃桃說道:
&實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找御天的。」
桃桃強行扭轉話題:「談生意嗎?聽說你在歐洲衣服賣的不錯……」
澤少看著桃桃,輕笑道:「不談生意,談感情。」
白貓:「喵喵喵!」
桃桃都快哭了,開口道:「是嗎?那……真是太……讓人想不到了,可是天哥在哪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澤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真的不知道?」
桃桃聞言,立刻抬頭,恨不得對天發誓道:「真的,我一直在醫院,天哥走之前都沒告訴我。」
澤少伸手指了指牆上的電視,說道:「你不知道,我知道。」
桃桃:「……」
此刻依然在播海市新聞,說的是省里相關的領導班子調整新聞。
澤少眯了眯眼,繼續說道:「秦家上下,最近忙得就是這事。」
桃桃一愣,有些錯愕地看了看身後的電視,屏幕上的一堆人臉里並沒有看見熟悉的,卻是在下面的字幕介紹里看見秦姓開頭的熟悉名字。
澤少臉上帶上了幾分正色,開口道:「御天的二叔是這屆的關鍵人選,我聽說,他前幾天受傷了。」
桃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完全不懂政-界的這些套路,但是這個話題比起之前的已經好上太多了,就算是聽不懂也要把它延續下去。
澤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秦御天的感情問題,兩人雞同鴨講地尬聊著電視上的新聞。
一直到二十分鐘後,去車裡拿包的黃毛推門走了進來,桃桃如釋重負,立刻奔了過去,熱情地接過黃毛手裡的包,對葫蘆說道:
&蘆,我送你上樓去休息吧,你現在還沒徹底恢復,需要隨時再觀察一下。」
葫蘆沒說話,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
&毛哥,你陪澤少聊會天,我先上去了。」桃桃幸災樂禍地看了黃毛一眼,緊跟著葫蘆而去。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身後的澤少開口說道:「對了,桃桃,請這個小朋友住三樓的東邊客房吧,昨天崔姨已經來收拾過了,那間臥室的床單都換過了。」
桃桃聞言,停下腳步轉頭道:「不用了啊,葫蘆住二樓的那間就可以了,之前他住的就是那間。」
&澤少臉上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語氣卻是壓低了一些:「那間啊?抱歉,昨晚我住的那間。」
聞言,葫蘆剛剛邁上台階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身後的澤少站起身,抱著雙臂,看著葫蘆的背影,微笑道:「這棟房子是我給御天裝修的,二樓的兩間主臥是按照我們兩人喜好買的家具,我這個人喜好空曠整潔,所以那屋子裡東西少,旁人住著可能不習慣,還是請葫蘆小朋友去三樓的客房休息吧。」
澤少的聲音不大,語氣卻是堅定,言語中帶著一股讓人不容置喙的威懾之力。
就好似……主人的威嚴一般。
葫蘆慢慢轉過頭,看見澤少那抹藍色的身影,頎然而立,俊朗又瀟灑,雙眸深邃,盯著自己。
葫蘆的心中有些悵然。他想起了那個房間的裝飾,深深淺淺的各種藍白之色,簡潔清爽……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確實,這個風格和藍色更加適合澤少。
也許,秦御天也是……
葫蘆輕嘆了口氣,一直繃緊的神經此刻反而鬆懈了下來,他抬頭對桃桃說道:
&桃,我們去三樓吧。」
說罷,他轉頭看了澤少一眼,冷漠的臉上此刻勾出了一個微笑,隨後轉身,朝樓上走去。
不知所以的桃桃快步跟了上去。
白貓:「喵喵喵!」
這一天的瓜,本王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