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江湖 第九章生離成死別

    鳥驚飛,狗殞命。

    陸離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見空中的鳥被狗驚得向他直飛而,知機會難得,雙掌發勁向張府擊去,張府怎會放過如此良機?揮手打出劈空掌,在中間的野狗被他二人的掌力壓縮的空氣硬生生撕裂,鳥翼被震斷,羽毛飛舞。

    陸離原本應就為弟弟報仇而來,站在主動的位置,而張府已被這幾天的異事折磨得精疲力盡,處於被動的位置,況且他昨晚卯時才睡,他現在很累也很困。但是面對生死,他那裡敢鬆懈?

    當你要除去一個人的時候,最好的辦法不是直接殺了他,而是把他折磨得心神交瘁的時候再出手,這不但事半功倍,還比直接殺了他更解氣。

    陸離提丹田氣,把氣引到胸前氣海處,胸向前凸去,轉而背向後凸出,真力凝聚到手上,一掌擊向張府,張府側身避過,不待張府緩過神來,陸離又使一招「雄雞升天」,凌空躍起,呼呼,連發兩掌來拍張府,張府雙掌發勁向上接住了他的招式。二人打得難解難分,如同海上的海浪,明明是在互相碰撞,卻又融合到了一起。他們戰約莫三十回合後,張府左胸中招,顯然落在了下風,退到了正在渚肉的大鍋處,陸離得意的道:「怎麼樣?我這幾招花拳繡腿還過得去吧?」張府沒有回答他,他看了看大鍋,大鍋里渚的肉已漸漸煎出了油,還散發出一股香肉的味道,張府順勢一手舉起了大鍋,把燒得滾燙的一鍋油掀向蔡文曦,王前貞,李吉詳,秦牧,杜子牛,遲榮,劉大國,劉三和万俟叢,九人見狀,及忙避開焦油,張府把手中的空鍋擲向陸離,陸離側身避開,他剛一避開大鍋,又有七八個火柴頭迎面向打來,待他把火柴頭避過,他的胸口處卻實實在在的著了一記,陸離「哼」了一聲,一招「金雞噬日」直貫張府「太陽穴」,張府急躥雙手從中直上去格擋陸離的手掌,不料那陸離用的是虛招,張府的雙手反被陸離扣住,陸離迎張府胸前一腳踢去,隨後雙手齊拍,張府向後翻飛而去,他心想這陸離用的是什武功,以前怎麼沒見過,今日必定天要絕我矣。

    張府口吐鮮血,從容淡定的站起來,他已做好了準備,做好了死的準備。

    當一個人連死結都不怕或是看透生死的時候,這世間就再沒有什麼事能使他恐懼了。

    陸離得意洋洋的道:「你們幾個陪他玩玩,聽好了,只是陪他玩玩,不要玩沒了。」

    蔡文曦,秦牧,王前貞,李吉詳四人應聲而上,你攻左我攻右,把張府弄得暈頭轉向的。

    江湖俗話說:「瘦死的騾子比馬強。」張府凝定心神,一招拿住秦牧,用腳一踢,秦牧遠遠的滾去,撞在石階上,狼狽不堪,蔡文曦,王前貞,李吉詳三人見狀,不敢大意,故加緊攻勢,三人三般兵刃齊攻到,張府曲身避過,卻只避開兵刃,三人的左手齊拍,張府著了三掌,躥躥跌跌的倒退,站立不穩。

    陸離看張府狼狽的樣子,惡狠狠的道:「當初你殺我弟弟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樣的下場?可曾想過你也會被別人殺麼?」

    張府從容淡定的道:「我問心無愧,從來不擔心自己的下場。」

    陸離「哼」了一聲,又是一掌打去,張府肋骨斷裂,摔倒在地,然後秦牧忍著痛苦站了起來,狠狠的把張府拳打腳踢,道:「媽的!」他用繩子把張府捆住,綁在了大木柱子上。

    張府已經把張人韋趕走好幾天了,當張人韋離開張府的時候,他似肩負萬斤,寸步難移,他狠下心離開了父親,離開了張府,他和石絢音走了好久好久,久得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多久,只是他回頭的時候,還能看到張府偌大的莊園。

    當一個人心裡想著事的時候,走起路來到底有多慢,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張人韋站在兩里外的山上眺望張府,這裡有一個廟子,他決定不走了,他要親自看著自己的家,但他又不能違背父親的意願,故而廟子是他暫時最好的棲息之所,而這個廟子恰好能觀望到張府的一切動靜。

    第一天,張人韋看了好幾次張府,張府現在只有張府本人和趙管家,沒有任何動靜,就連開門的動靜都沒有了。

    第二天還是沒有異常,一連好幾天都平靜得很。

    張人韋這幾天日夜少眠,石絢音看著他憔悴的模樣,遂道:「人韋,近幾日都沒有任何動靜,休息一會兒吧。」

    張人韋道:「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個歹人做的缺德事。」

    石絢音道:「但願公公平安無事。」

    張人韋「嗯」了一聲。

    石絢音道:「人韋,不若我們去找哥哥過來幫忙吧。」

    張人韋道:「用最快的速度,來回也非一日不可,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夜幕降臨,張人韋看著家裡一盞暝滅的燈熄滅了,他才慢慢的走到熟睡的石絢音身旁,輕拂著她的臉,漸漸的他抗拒不了睡意,因為他已有三天沒睡覺了,他現在很累,然後他閉上了雙眼。

    久累長眠最是好,醒來卻是物人非。

    張人韋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醒來的時候冬日晚升的太陽已經照到了他的臉上,他一睜眼,一束刺眼而不溫的陽光射入了他的眼瞼,他站起來,回望張府……

    煙,輕煙,莊院裡有十來個人,他看到父親被捆著綁在木樁子上,張人韋知道出事了,他飛奔,狂奔,奔向自己的家裡,「平沙落雁」,「靈猿躍樹」,「馬踏飛燕」,他用盡渾身解數,用盡平生所學的輕身功夫,他只願在到家之前,父親安然無事,石絢音遠遠的在後面追隨。

    火,大火,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明明很近,為什麼張人韋奔了半刻鐘還是沒有到家?一個深溝,改變了一切,當他從深溝中出來再度看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熊熊大火,一切都太晚了。

    煙隨火起,風助火勢,陸離等人看著大火燃燒,狂笑數聲後離去,他們剛走,張人韋既趕來,他們離開的方向與張人韋回家的路同向,是以二班人沒有相遇。

    慘叫,慘絕人寰的叫。

    大火瀰漫整個張府,火中有兩個人,一個是張府,另一個已看不見其面目,聽聲音是趙管家,趙管家一直在府里沒有離去,他在大火中慘叫數聲後,再無聲息。現在的張府生不如死,大火已把他的身體燒得焦臭,濃煙嗆得他呼息漸難,他很想快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但火燒灼的痛苦讓他再沒有多餘的力氣來結束生命。

    張人韋撲上去欲救張府,一把火苗又把他打了回來,如此三番沒有成功,他欲縱身火海,但被張府大聲喝止他,張府痛得亂吼,似是在哀求張人韋不要上來,他在火中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南京城裡的一場大火,幾聲慘叫之後,火中除了瓦礫崩裂和房梁倒塌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了。

    張人韋仍不放棄,不停的往裡撲,石絢音趕來阻止了他。

    張人韋哭,他撕心裂肺的哭,從小到大,二十二年來,他在父親的身邊不過幾年光景,他還沒好好孝盡父親,父親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他不相信,欲進火海,但事實已不准他不信。

    張人韋恨自己,他在廟子裡本就是為了看到敵人來的時候能急時趕來與父親並肩作戰,殺退敵人的。他很恨自己為什麼睡得那麼沉,如果不是自己貪睡,或許早發現父親被圍攻,或許能及時趕來救下父親,但這些都只是或許。他用力打在地上,打得青石板有些凹陷下去,他的手已經打得血熱模糊,漸漸的,他已經有些累了,癱坐在地上,石絢音抱著他的頭,他現在像個受傷的孩子躺在母親的懷抱里。石絢音看著張人韋,她的淚水也如流水般的流了下來,她發揮了女人天生的母性,把張人韋抱得更緊,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像一對失去了父母的孤兒。

    轟隆一聲巨響,瓦礫房梁一起倒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張府這麼一個莊園,而張人韋夫婦也無家可歸,從此漂泊天涯。

    偌大的一個院子被燒毀,其餘溫久久不去,張人韋想進火場找張府的屍骨殘灰,卻殘垣斷壁,瓦礫橫堆,黑柴雜亂,那裡尋得到?他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父親在火海毒煙中慘叫的聲音,那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良久良久,他的淚水幾近流幹了,但還是不停的流。

    張府被燒的時候沒有人來救火,因為人們看見張府著火的時候已沒有再救的價值。


    北風呼呼的刮,夜幕拉下,天黑了,黑得讓人心碎。

    天又亮了,但云是靜止的,風是涼的,涼得透骨,陽光是冷的,沒有溫暖的感覺,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世界是否還有生機。

    張府被殺了,張府也被燒了,張人韋夫婦該歸向何處?路在何方?

    一個人無論多狠心,都不太捨得自己的家,那怕自己的家破爛不堪。張人韋看著自己被燒毀了的家,仍是久久不肯離去,他想多看一眼,然後他要報仇,為父報仇。

    石絢音安慰張人韋,道:「人韋,……」她只喊了他的名字,卻不知道如何往下說。

    「我們去找我父親吧?」張人韋沒有回答她是否去,他現在很像一個孩子,迷茫得沒有方向感,需要大人的指引,他在石絢音的指引之下,起身前往香爐山了。

    烏蒙山脈北麓,香爐山。

    張人韋與石絢音往香爐山走來,去找石絢音的父親和哥哥,他們走得很慢很慢,路上的行人都在懷疑他們是否在走路?一路上他們沒有說話,她知道他的痛楚,他也知道她欲言又止的內容。

    人與人之間的感覺不僅僅是彼此有默契,還有你懂我心裡裝著什麼,我也明白你沒說出的話。

    張人韋一路上都在暗罵自己,他恨自己連父親的屍骨都找不到。

    人在悲憤的時候,是應該做點事情來發泄發泄的,而此時,不是張人韋找事,而是事來找張人韋。

    五個漢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緊跟在張人韋與石絢音的後面,到達沒有人的地方後,他們便攔住張人韋與石絢音的去路,他們問訊張人韋與石絢音是什麼人,張人韋心情鬱悶不願多說話,那五人見張人韋不回答他們的問話,便動手了手,他們看著張人韋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是個好欺負的角色,卻不料其中一個漢子被張人韋打段肋骨,另外四個見狀,打了個口哨,山里出來了十來個年輕人,頭裹白巾,原來是當地的回民。年輕的回民看自己族人受傷,便不依不饒,問訊張人韋夫婦到底是什麼人,張人韋如實通了自己的名字,道:「張人韋問回民意欲何為?」眾人沒個統一的主意,一個漢子道:「須一一過了我們兄弟。」

    張人韋道:「如何過法?」

    大漢道:「贏了我們就讓你過去。」張人韋依言,道:「可!」

    「在下馬雄,領教閣下高招。」一回民漢子擺了個招式,以示挑戰之意,張人韋與之過招互斥十來回合,那名叫馬雄的不敵,遂退下。

    「在下馬力,領教。」那叫馬力的持一扁擔,張人韋接招,那馬力又道:「選你的兵器,我不想欺負赤手空拳之人。」張人韋沒有隨身帶得兵仞,是以向回民借了一把短雙刀,回民馬力掄起扁擔,呼呼作響,向張人韋攻來,張人韋手持短刀接了一招,不防那漢子人如其名,力大無比,張人韋虎口一震,知不可與之硬碰,遂左避右焛,消耗其體力,張人韋見機會來到,佯裝不敵,故意引他來打自己,馬力橫擔使一式「橫掃千軍」用盡全力向張人韋的攔腰打來,張人韋一轉,焛在樹後,避過了馬力的攻擊,馬力的扁擔「啪」的打在樹上,他虎口震裂,扁擔落地,張人韋短刀橫在他頸部,馬力敗下陣來,遂退出圈子後用回民的語言向另一個年輕人說話,但嘰里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說完後,那年輕人便飛馳而去。

    「在下虎林,領教。」看著馬雄與馬雄力均敗陣,他好像很不服氣,說完便持彎如新月的彎刀攻向張人韋,張人韋接過數招,暗想這三人的武功相似卻又不同,這是怎麼回事?那叫虎林的彎刀可用手持而攻,也可作飛輪旋打,約戰十五來合,漢子的彎刀被張人韋用雙刀卡住,抽退不得,遂認輸。

    前三人是他們當中武功最好的,他們想給張人韋一個下馬威,不料反被挫敗,後面上來的被張人韋一一打下。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連挫我三大護法。」張人韋聞聲望去,一個約莫二十一歲的姑娘,文靜之中帶有霸氣,頭帶黃巾,足穿黃履,衣穿白衫,腰系黃帶,雪白色的裙子,乃一美人耳!不過唯一的缺陷是牙齒略黃,但似乎不怎麼影響她的美貌,她在說話的時候似不願別人瞧見她的牙齒,立即閉口,眾回民對她很是恭敬,其中一個年輕人用手指了指張人韋,道:「就是他。」那女子目光移向張人韋,略頓,上前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至此與我族人動手。」不待張人韋說話,那女子又道:「既然足下身手不錯,小女子想領教領教。」說完已擺挑戰式,她心想,你挫敗我族人,怎麼也得替族人討回面子。那女子雙腳一縱,「狐起兔落」式攻向張人韋,步法輕盈,身手敏捷,張人韋雙掌迎擊,那女子掌法綿綿不絕猶如長江之水,掌法精純,時而如同引己攻彼,時而又如同自舍與人,但又近不得身,張人韋從來沒見過這種奇異詭譎的武功招式,他用盡渾身解數,自他學藝歸來,他還沒遇到過如此強勁的敵手,那女子不待招數用老,又來攻張人韋,張人韋一躍躍上了樹枝,那女子也不示弱,展身直上,張人韋占在樹的內側,那女子站在樹枝尖頭,張人韋跳起來攻女子,不料樹枝韌性極好,一下子把女子彈起,女子站立不定,張人韋趁機攻去,他的手按在了那女子軟綿綿的凸處,女子臉一紅,沒有迴避,反而挺身向前,張人韋的手感覺一緊,把那女子胸前凸處被他按了凹進去,張人韋那裡好意思按住不放?女子不顧己胸,施招攻來,張人韋心忙之下隨便一扯,把那女子的頭巾扯了下來,那女子見狀不再攻擊,臉上微露紅暈,跳將下來,對左右道一聲:「待客。」眾人回民來擁張人韋和石絢音,張人韋見對方沒有敵意,但也不放他們離開,遂隨眾而去。

    他們隨回民轉過山頭,來到一圓頂房屋裡,那女子吩咐左右退下,柔聲道:「在下虎良嫣,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她說話之毫無剛才的霸道之氣,張人韋通名,亦問其手下為何對自己動手之故。

    女子道:「我父親叫虎威,前幾日有許多孕婦被剖腹,我父親欲調查究因,原來是有人慾用『紫河車』之術來覓長生,故到處剖孕婦,我父親知道後,昨晚便潛在一孕婦家中,守株待兔,果不其然,有人深夜潛入孕婦家裡欲行兇,是一男一女,我父親出手阻止,與其交手,不料被其用詭計害死,我找到父親的時候已是奄奄一息,他說是一男一女在行兇,蓋因我族人見你二人是一男一女,遂有此誤會,不過我見你二人並非是父親所言之人。」

    張人韋道:「什麼人如此惡毒?」

    虎良嫣道:「不知道,我也在苦苦尋找殺父仇人,聽我父親說其中一個女的是用鞭子的。」

    張人韋安慰道:「請節哀!」

    虎良嫣謝悼問,又道,「你隨我來。」張人韋叫石絢音稍等,去去就來,石絢音教他小心。

    山崗,墳墓,新建的墳墓。

    虎良嫣帶著張人韋來到了山崗上,她跪在了墳前,口稱「父親」,泣不成聲,張人韋知道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就在昨天,他剛失去了父親,他連父親的屍骨都沒拾回,墳堆都沒有一個,而虎良嫣和他有同樣的命運,但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帶他來她父親的墳前。

    「父親,女兒不孝,時至今日,也沒能為你報仇。」虎良嫣泣聲,道「女兒終於找到他了,為你報仇以之後,女兒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她慢慢回頭,揭下頭上的頭巾,一頭烏黑的長髮垂下,猶如瀑布,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她看著張人韋,道:「張大哥,我美嗎?」張人韋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口吃道:「美……美。」虎良嫣想確認一下,復問道:「真的?」張人韋同樣回答,虎良嫣慢慢站起來,道:「我曾經發過誓,如果誰揭下我的頭巾我就嫁給他,而你就是揭下我頭巾的人。」張人韋疑問道:「這……?」虎良嫣看他說不出話來,又問道:「怎麼?你不是說我美嗎?難道你不喜歡我?」張人韋沒有說喜歡與否,而是將自己有妻之事告訴於她,虎良嫣臉露不樂,遂又道:「百善孝為先,父仇未報不敢言他事,今日我在父親面前附加一條,揭開我頭巾的人要和我一起報父仇,報得父仇,便終身為其做牛為馬。」張人韋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掉了下來,因為他還沒替虎良嫣報父仇,這揭頭巾一事也就作不得數。

    他們在回回寨的路上張人韋想問虎良嫣問題,但又不好開口,那姑娘好像明白張人韋的意思,道:「你有事要問我?」

    張人韋或然,道:「是的。」

    「問吧,知無不言。」

    「你用的是什麼功夫?招式這麼奇怪。」

    「那是我自創的掌法,你自然沒見過,叫《五樁天命功》,是我從我們族人的經書《古蘭經》裡悟出來的,我還有一套《古蘭劍典》,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難怪,見識就算了,剛才那幾招我差點就招架不住了,」張人韋道。

    「我們經書里講究施捨,而不是獲取,我們心中只有一個主,那便是真主安拉。」她面向西南偏北說道,她的眼睛看向遠方。

    張人韋亦言自己與虎良嫣有同樣的遭遇,彼此慰藉,二人一路上聊著回來,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若是不知情者,斷以為他們是一對哩!

    二人回來,石絢音問訊,「沒事吧?」虎良嫣細看石絢音,確實是一個美人,但她覺得還是沒自己身段好,那怕是女人經常被男人撫摸的地方也沒自己的凸,除了自己小小的缺陷之外,她打量了石絢音一番,遂施禮道:「嫂子好!」石絢音亦還禮,虎良嫣吩咐左右準備宴席,席上,各分賓主坐下,張人韋經此一役,心中的悶氣泄了許多,吃起飯來也比較有胃口,竟然吃了好多飯食,席後,虎良嫣叫張人韋來見自己,二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或許是在打賭吧,但是賭什麼呢?不知道,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許久,虎良嫣換了另一套服裝和張人韋一起走出來,她看起來更迷人,她天生的好身段在眾人面前盡顯,她很在意的地方看起來也更凸了,她臉上略帶紅暈,張人韋躬身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叨擾各位了,在下就此告辭。」那被他打斷肋骨的人「哼」了一聲。

    虎良嫣送他們兩個出去,張人韋送至此即可,江湖兒女也不大在意繁文縟節,虎良嫣挺著胸去擁抱張人韋,道:「別忘了你我的約定。」張人韋稱斷不會忘記,遂辭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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