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離笙找藉口出去耍,言沉在屋裡睡了一覺。文師閣 m.wenshige.com
等他醒過來,已是黃昏。
剛睜開眼睛,瞥見窗台站著一個人?居然有小偷,他都快窮死了,還有人惦記。
二話不說,言沉起身下床,隨手拎起一根羽毛球拍,往窗台走去。
他拎起球拍就往小偷身上砸,「我叫你偷偷摸摸…」
「嘭」的一聲,小偷憑空消失,言沉偷襲無果。
他瞬間明白其中是誰了,將球拍撿起來,冷冷清清的聲音說「出來吧!」
「小子,真下得去手,幸虧我躲得及。」盧布往他面前一站。
言沉十分不滿,但也不能表現在曾經對他不錯的盧老闆面前,「盧大哥,你沒事鬼鬼祟祟幹嘛?差點打錯人!」
盧布走進屋裡,往沙發上一坐,笑著說「嚴先生出去辦點事,叫我來陪你!」
「他辦他的事,叫個人來陪我做什麼…有病!」言沉嘀咕。
「你身份特殊,總不能放任不管。」盧布說。
「什麼身份?」言沉露出不解的神色。
當然是你是大佬的賢內助…雖然除了只會暖床,沒什麼用。
盧布嘿嘿笑個不停,沒實話實說。
言沉有點餓了,家裡連桶泡麵都沒有,他招呼著說「盧哥,你坐會,我去打包點吃的。」
「不用客氣,已經有現成的。」
「?」
剛一說話,桌面就多出了好幾道菜,魚肉蔬果一有盡有。
盧布笑道「別傻站著,提前準備的,吃罷,我吃過,嚴先生說你愛吃肉,我多點了些。」
言沉木木地坐下,這份好意,他不好拒絕,果斷吃了起來。
邊吃邊問「盧哥你跟嚴離笙怎麼認識的。」
「說來話長…」盧布回憶起來,已是幾百年前的事。
當時酆都並沒有成鬼城,千百年來,與世長辭的酆都大帝還在閉關修煉,當然,他本名並不叫嚴離笙,後來才取得。
言沉望著他,布滿惆悵的臉,便說「長話短說?」
盧布笑道「別打聽,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做個路人甲?」
「你以為我想,我比p還沒有存在感。」
盧布長嘆「別這麼說,我看未必!」
反正從他嘴裡撬不出話來,言沉安分地吃著東西。
吃完晚飯,正到揀垃圾的時間。
從出租房出來,街道都變了模樣,清清靜靜的街頭,鬼影看不見。
言沉問旁人,「你們這麼快,把鬼收拾完了?」
盧布瞅了眼空曠的街道,模凌兩可道「差不多吧!」
「帶我去找王祿可以嗎?」
「嚴先生知道你要找他,早安排好了。我帶你去…」
盧布往前走。
言沉跟在後頭。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一片空曠的廣場上,誰說鬼收走了,簡直胡扯,都聚在廣場上跳廣場舞呢。
勁爆的士高,扭動的身體,這活躍氣氛,連言沉都有些按耐不住。
「真熱鬧!」他道。
盧布帶他走到排隊盪著鞦韆的鬼面前,「這幾位都叫王祿。」
「謝謝你,盧大哥,你能迴避一下嗎?」
盧布爽快回「沒問題,有事叫我,我也去跳會廣場舞。」
等人走後,言沉巡視一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王祿,你是個膽小鬼,□□,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
「…」
沒人鳥他。
言沉想著任務,繼續說,「我去找了你哥王余,他還是本性難移,做的事情讓人氣憤。他還找我給他拉人頭。」
「…」
有個鬼盪鞦韆累了,換了個鬼…
還是無鬼搭理。
言沉仍不死心地說「你難道就縱容你哥哥這樣為所欲為?」
「…」
又換了個王祿在玩鞦韆,無奈,還是一層不變。
言沉知道,他今晚又是白來一趟。距離七天,只剩五天了,時間緊迫,王祿死心塌地堅持替死,誰也幫動不了他的抉擇。
他在發呆時,不遠處跑來個人,步調輕快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一把扣住他的腰,將頭枕在他肩膀上。
「想什麼呢?想我了嗎?」
言沉瞥見長頭髮,就知道是某大佬,聲調輕柔,「想!」
「真的假的?」嚴離笙箍緊他的腰。
「你覺得呢?」言沉假設性問。
「不管如何,我就當你在想。」嚴離笙自欺欺人地說。
言沉嘆了一口氣,「我還是沒有找到王祿。」
「簡單,直接將他們帶上去,超度不就行了。」
「不行。」言沉拒絕,他要把他帶回人間,而不是超度,當初說的話,似水覆舟收不回來。
嚴離笙哪裡懂。
「那你想怎麼樣?」他問,言沉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疲憊地答「先這樣吧,明天想辦法。」
嚴離笙道「滯留在鬼市,最後期限,你別忘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言沉煩躁道,「走了,先去揀垃圾。」
嚴離笙一臉苦笑,「你還真聽郁得的話,撿?」
「撿,幹嘛不撿!我天生就是這條命。」
言沉挑眉,「你來不來?」
「當然!我是言沉的小跟班。」
漫步在一條街上,很清閒,嚴離笙與言沉並排走,突然擋住他的去路,「你不問我今天幹嘛去了?」
言沉橫他一眼,「你會說,不用我逼問。」
「…」
一時無語。言沉性子冷淡期到了,還真是不愛打聽。
言沉「…」
默默地想,強扭的瓜不甜,還是挺有道理。
嚴離笙見不得他目中無人,不打自招,「我去找線索。」
「什麼線索?」
「…」
他又不說話,言沉真的很想捶死他,怒瞪嚴離笙的同時,只見他怒視前方。
言沉朝天望去,圓瞪雙目,天邊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暴風雨的前奏,濃密的烏煙滾滾而來。
「什麼情況?」他詫異。
鬼市向來不太平,言沉剛來第一天,整個市都是逗留的鬼,而第二天,依舊如此,甚至還更猖狂,又來一大批不知輕重的鬼魄,浩浩蕩蕩如行走的千軍萬馬。
這時,三名管理者聚集在嚴離笙面前,盧布抹著額頭的汗說「媽的,若我我查出誰搞的鬼,我一定弄死這班孫子。」
郁判官冷靜地回嘴,「得了吧,解決現在,才是正題。」
嚴離笙閉了眼睛,睜開時,眼眸好似熊熊燃燒著烈火,眸珠是赤紅色。
他陰騖的目光怒視一切,聲音滲了冰,「不同以往,這次規模空前絕後,有備而來。」
盧布一驚,「媽的,就算斷了我幾百年修為我也要乾死它們。」
郁得助力「那倒不至於。」
他還觀察了酆都大帝身邊的情人,這傢伙嚇成傻子,真是作俑者?
這幅模樣,難說!
言沉當然嚇個半死,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這種沉悶魔嘯般的陣仗,夜色昏沉變濃,大地不在是風光璀璨,像似附上了一層薄膜外衣,這層外衣猩紅刺眼,盡顯地血色霧氣在繚繞,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慾嘔。
隨著鬼影,地動山搖,周遭的一切在劇烈的抖動。
衝勁煞氣充斥天地間。
整片鬼市都不再安寧,也可能一直都未成安寧。
可越是這樣,嚴離笙越沉得住氣,他命令身邊的盧布,給他一個不容置疑的眼神,「帶言沉離開!」
言沉錯愕良久,才急忙道「我不走,你是我的跟班,你是什麼身份得護著我。」
盧布汗如雨下,求爺爺告奶奶的語氣說「閉嘴吧,這事你摻和不來。」
可不是,言沉只是個低級的人類,他憑什麼來解決遊戲中的鬼魔。
但他擔心嚴離笙,揪著他的手腕,「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郁判官已經等不及,這危急時刻,領導的小情人,怎麼廢話這麼多,太耽誤事,他自作主張,封了言沉的啞穴,把他往牆角一扔,面向酆都大帝,「我查到了,是您老人家撐腰的一群瘋批,他們來孝敬您,而帶頭者,正是杜子恆的直隸下屬--丘德。」
盧布聽了,明白孝敬這兩個字的殺傷性。
因為他看到帶頭的便是同僚的隊伍,與他的同等級勢力的南方鬼帝--杜子恆,這人脾氣暴躁,性格冷漠,很難玩在一起。以至於他孑然一身,治羅浮山,領羌蠻鬼,鎮守地府南方。
「別來無恙,酆都大帝!」丘德囂張得不行,直呼其名。
嚴離笙周身陰森,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的滲透了過來,如同神邸降臨一般,漠視連下屬都不是的丘德。
然而,卻只淡淡的說道「回去,讓杜子恆跟我談。」
丘德咧嘴笑道,「恐怕不行。主子再忙,唯我有充沛的閒暇時間。」
盧布站了出來,一掌擊向丘德。而他快速閃躲後,反向攻擊盧布。
一張一弛,很快兩個人怒目以對,兵戎相見,一場腥風血雨就此展開。
郁得也沒閒著,收拾起周圍的鬼蜮伎倆。
而嚴離笙周圍,沒有任何騷擾,他等盧布去解決,自己走向言沉,將他抱了起來。回首望去,單手推出去的玄冥神掌,將接近他們的鬼,殺的片甲不留,一根毛都沒有掉下。
言沉目瞪口呆,他嘴巴不能說話,只能豎起大拇指,意思說,你真牛逼!
嚴離笙勾起嘴角,「想必你會遠離我…畢竟…我很強!」
言沉搖了搖頭,挽起他的手臂,用手指頭在他胸口寫字。
「廢話,酆都大帝嘛,有幸成為我的小跟班,我做夢都能笑醒。」
「哈哈…」嚴離笙愉悅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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