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御貓,從虎形十式開始! 第634章 懷才不遇

    李玄想了想,能給他留下印象的道士可沒有幾個,很快就想起了之前見過的三溪道長。

    三溪道長曾在必勒格越獄那晚出手相助,也狠狠給了必勒格一下。

    此人的修為也在上三品,李玄記得還是木屬性。

    當時三溪道長自報家門,就說過他是在太清觀修行來著。

    哪個沒長眼的竟然去找上三品武者的麻煩?

    三小隻不動聲色,靜待他們繼續說下去。

    寧遠將軍夫婦見安康公主不搭腔,不禁面露難色。

    一旁的任春生看他們支支吾吾,好不爽利,當即接過話茬,繼續說道:

    「公主殿下,多年前京城佛道相爭時,蕭妃為道門說過話,甚至還資助了難以為繼的太清觀,因此蕭妃娘娘在世時和道門的關係不錯。」

    「尤其是跟這太清觀!」

    「只是隨著蕭妃娘娘離世,道門也越發低調,只是這兩天不知為何,頻頻有官差上門,看著像是官司纏身的模樣。」

    安康公主看了看任春生,又看了看寧遠將軍夫婦,然後對他們問道:

    「三位是覺得我該幫助太清觀?」

    不等寧遠將軍夫婦說話,任春生當即說道:

    「殿下,多年來好好的,誰也沒有刁難過太清觀,可隨著您最近得勢才有了這事兒。」

    「而且京城裡這麼多道觀,怎麼就挑了太清觀呢?」

    「依我之見,怕是奔著殿下來的。」

    任春生有理有據地為安康公主分析道。

    安康公主見此人雖然落魄,但跟他說話時卻不卑不亢,清晰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反倒高看了一眼。

    反倒是寧遠將軍夫婦,瞻前顧後,吞吞吐吐,明顯是有話要說,但又不願意輕易冒險。

    都坐下跟安康公主一桌了,還是這種態度,別說是安康公主了,即便是李玄也看不上他們。

    「這任春生倒是有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可堪一用之人。」

    李玄如此想著,用尾巴在安康公主的手背上寫字。

    安康公主察覺到之後不動聲色,而是轉移了話題,對任春生問道:

    「任太祝,我對太常寺不太了解,不知身為太祝平日裡的工作是什麼?」

    任春生聞聽此言,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黯然。

    「殿下,任某確實沒什麼本事,這太祝也只是京城裡最末流的九品官職,平日裡做些準備祭祀的雜活罷了。」

    「若殿下覺得任某剛才說的話僭越了,任春生在這裡給殿下賠罪。」

    任春生說著,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然後自罰一杯,給安康公主道歉。

    「殿下,任某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信與不信任由殿下判斷。」

    「恕任某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任春生起身衝著安康公主拱手一禮,說罷就要先行離開。

    可他剛走到房門,玉兒就閃身攔到了他的面前。

    寧遠將軍夫婦和任春生一驚,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宮女竟然還有功夫在身。

    他們可是聽說安康公主身邊的宮女忠心耿耿,本是跟著蕭妃的貼身宮女,蕭妃離世後也依舊堅守冷宮,伺候著安康公主的起居。

    隨著安康公主得勢,玉兒的事情也被人挖了個清清楚楚。

    而且他們這些蕭妃舊部更是清楚當年爭奪後位的慘烈。

    即便外界有人猜測是永元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可曾經跟隨蕭妃的人們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年永元帝是被迫放棄了蕭妃,將她打入冷宮,能保住蕭妃和安康公主這對母女倆的性命已經是極限,不可能再給出更多的照顧。

    畢竟當時的永元帝都有些自顧不暇。

    因此三人現在親眼看到玉兒的身手,心中的疑慮越發深厚。

    可玉兒哪管他們的心思,只是攔在任春生的面前,冷冷說道:

    「殿下說能走,你才能走。」

    「殿下沒放話,誰都不得無禮!」

    玉兒雖然只是一個小宮女,但說出此話時,給三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任春生皺著眉頭回頭看向了安康公主。

    寧遠將軍夫婦低下頭裝聾作啞,不敢發表任何的意見。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就在此時,安康公主微微一笑,開口道:

    「任太祝,你似乎有些誤會了,還請您重新坐下,讓我們將誤會解開好嗎?」

    安康公主都如此說了,任春生自然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

    任春生坐下之後,玉兒才重新回到安康公主的身後站好。

    此時,在場三人已經不敢再小覷安康公主和玉兒了。

    「任太祝,希望你可以理解。」

    「雖說喬夫人說幾位是我母妃的舊識,但我對幾位還比較陌生。」

    「喬夫人也只是見過寥寥數次,兩位更是初次見面。」

    「因此,比起太清觀的事情,我倒是更好奇幾位和我母妃是如何相識?」

    「不如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聊聊這些吧。」

    安康公主的話,讓房間裡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在安康公主的引導下,他們也漸漸說出了各自和蕭妃結識的緣由。

    寧遠將軍夫婦的情況,柴榮榮之前有提過。

    當年蕭妃從北梁來到大興時,一路上的護衛中,便有寧遠將軍一個。

    當然了,他當時還不是什麼將軍,只是軍中精銳士卒而已。

    柴榮榮是沾了夫君的光,後來跟蕭妃認識。

    至於任春生則是在京城被蕭妃賞識。

    他本就是在司天台破格任職的青年才俊,只不過因為出身寒微,沒有任何貴族的血脈,因此在官場上有些磕磕絆絆。

    後來得到蕭妃的賞識之後,便屢屢升職,只差一步便能升任司天台十二博士之一,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司天台博士。

    要知道,司天台博士可是正三品的官職。

    雖說並沒有什麼實權,只是嘉獎研究成果的官職,但也是一種莫大的榮譽。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現在淪為了在太常寺打雜的九品太祝。

    看他這一身衣衫就知道,他的日子過得很是潦倒。

    安康公主聽了也不是一個滋味,沒想到蕭妃的失勢竟然讓這麼多人都跟著倒霉。

    「母妃都已故去,他們至於還這麼對你們嗎?」

    安康公主既是問他們的遭遇,也是問太清觀的事情。

    「殿下有所不知。」柴榮榮說道。

    「這官場就這麼大,當年我們在蕭妃娘娘的庇護下飛黃騰達,便也有那麼多人被我們擠了下來。」

    「北梁出事之後,這些本就憋了一口氣的人們自然要找我們算賬。」

    「而如今殿下展露崢嶸,他們自然害怕又會被再踩下去。」


    「即便不是我們,殿下的身邊也會很快聚集起一群有能力有抱負的才俊。」

    柴榮榮倒是把話說得明白。

    安康公主也不拐彎抹角,直白地問道:「所以你們打算借我再爬一次?」

    這麼直白的話語驚得寧遠將軍夫婦一愣,任春生倒是直接笑了出來。

    「不敢不敢,殿下說得哪裡話。」

    柴榮榮下意識的否認,然後把話包裝了一下。

    「若是殿下不嫌棄,我們只是想為殿下效犬馬之勞罷了。」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但蕭妃娘娘的恩情,我們不敢忘記!」

    柴榮榮帶著夫君當即表態。

    三小只能看的出來,柴榮榮能說會道,但寧遠將軍則顯得有些木訥,只是跟著自己夫人附和,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

    看起來也是一個妻管嚴的主。

    今天找上門的三人都有野心,只不過寧遠將軍夫婦更加謹慎,更加委婉。

    而任春生則是比較直白一些,而且他的脾氣也不小。

    剛才安康公主問他現在的官職,他便以為是安康公主瞧不起他,直接罰酒一杯便要走人。

    但如果他們所說的都是實話的話,這任春生倒也是一個大才。

    「任太祝精通觀星和布陣?」

    安康公主聽了任春生之前的履歷,不禁好奇的問道。

    「奇門八卦都略懂一些。」

    任春生現在倒是又謙虛了起來。

    安康公主正好最近一直在看陣法相關的書籍,便立即跟任春生請教了一番,結果任春生都能對答如流。

    「殿下也在研究陣法?」

    任春生回答完問題,好奇地問道。

    「我體質特殊無法修煉,因此便想通過陣法增進自己的實力。」

    安康公主的回答讓任春生點點頭。

    「殿下剛才說並沒有陣法一道的老師,而且還從沒有實踐過,單憑書籍上的知識,能理解到如此程度也是罕見。」

    任春生由衷地說道。

    剛才安康公主問的雖然都是比較入門的題目,但任春生察覺到安康公主的理解倒是不差,甚至有些深度。

    因為每每任春生給出一個答案之後,安康公主都能理解其中關鍵,問出更進一步的問題。

    這讓任春生明白,安康公主學習陣法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看了大量的入門書籍。

    通過一頓飯,安康公主倒是更加了解了眼前三人,但她並沒有直接給出什麼承諾。

    到了酒席即將散場時,柴榮榮不禁問道:

    「殿下,那太清觀」

    「放心,我會叫人去看看的,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安康公主留下這麼一句之後,便帶著人先離開了酒樓。

    雅間重新安靜了下來,寧遠將軍夫婦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倒是任春生怡然自得,喝著小酒,收拾著剩菜。

    難得有好酒好菜,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見雅間裡只剩下他們三個,柴榮榮恨鐵不成鋼的擰了一下喬萬雲的胳膊。

    「你說說你,在公主殿下面前跟個木頭一樣,一棍子下去都憋不出一個屁來!」

    「你就不能學學老任,多向公主殿下表表忠心,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好不容易請來了殿下,反倒給他人做了嫁衣。」

    柴榮榮說著,還不忘瞪了一眼任春生,顯然對他過於顯眼的表現極為不滿。

    「這還能賴上我?」

    「我的才華我又遮掩不住!」

    任春生大喊冤枉。

    「去伱的!」柴榮榮啐了一口。

    「老喬啊,難為你娶這麼一個母老虎。」

    任春生說著,向喬萬雲遞來自己的酒杯,兩人還碰了一下,幹了一杯。

    「你還跟他喝上了!」

    柴榮榮直接揪住喬萬雲的耳朵。

    喬萬雲既不喊疼,也不惱,只是跟任春生相視苦笑。

    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相識了,只是因為種種原因,許久不能像現在這麼相聚。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自然要好好珍惜。

    柴榮榮在一旁嘮叨著,但也不忘給喬萬雲斟酒。

    任春生就沒這個待遇了,只能自斟自飲。

    「你們兩個真想好了,上了這條船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孤家寡人一人,也已經被擼到底了,可你們」

    任春生略顯擔憂的看著夫妻倆。

    這時,柴榮榮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麼多年,雖然艱難保住了一些家底,但哪邊都不待見我們。」

    「小安又是個女孩兒,性子又太軟,只怕以後連軍旅的路子也走不通,再不想想辦法,我們這將軍府也維持不住了。」

    「至於想給小安找個好婆家,更是不可能,這京城裡誰敢沾上我們?」

    任春生無聲嘆息,知道寧遠將軍夫婦是為了家裡的女兒才如此冒險。

    否則,憑他們求穩的性子,只怕是不會這麼找上安康公主的。

    說起來任春生還得謝謝他們,否則沒有他們的引見,他根本沒機會跟安康公主說上話。

    三人多年未聚,喝著喝著便開始聊得火熱,說起了不少當年的事情,這才有了些酒席上的熱鬧氛圍。

    另一邊。

    安康公主出了酒樓之後,便讓徐浪駕車前往太清觀。

    太清觀所在的金城坊,距離他們吃飯的酒樓並不遠,他們很快就到了地方。

    太清觀也是位於坊市之中,但看起來規模不大,甚至都看不到多少香火的煙氣。

    這裡跟慈恩寺相比,顯然是冷清不少。

    三小隻下了馬車,發現道觀門前也不見個人影,不禁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京城裡的道觀不至於香火這麼差才對。

    徐浪派其他花衣太監去停好馬車,自己則是帶隊將三小隻護衛了起來。

    他們正要進去打聽一下,結果李玄在門口就聽到裡面有嘈雜聲傳來。

    「你們這些牛鼻子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別逼老爺我不留情面,將你們全都趕出去!」

    李玄一聽不禁大驚。

    太清觀里可是有三溪道長這種上三品高手,這說話之人又是什麼實力,竟然敢撂這樣的狠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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