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綠色風暴 正文 一百二十四章、血色清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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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蕭夜計劃著第二天去碎石堡,拜祭父母的時候,甘肅鎮,寅時剛過,一群黑衣大漢,擒著繡春刀翻牆進了富貴樓。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正在熟睡中的堡德斯,和蕭夜派來的十名紅髮軍士,以及富貴樓僱傭的夥計丫鬟婆子,加上堡德斯的家屬,上下一共三十九口人,被突然而來的襲擊,猝不及防之下,全數綁了起來,扔在了後院裡。

    這些穿著官靴的蒙面大漢,不但搜走了富貴樓的賬冊、錢櫃,就連後院堡德斯準備送往老羊口的五輛馬車,也順便拉走了。

    這五輛馬車上,裝著老羊口屯堡需要的糧食,就這麼眼睜睜樣地看著,從後門被拉走了。

    整個行動過程里,這些動作麻利的漢子們,沒有發出一聲,躺在地上的堡德斯,和旗官劉連成一樣,手腳捆死,只能瞪著眼睛,堵著破抹布的嘴巴里,喊也喊不出聲。

    銀票、糧食倒是無所謂,被搶了算是倒霉,但是那賬本被搶,堡德斯可是驚恐萬分,賬目裡面詳細記著他每月的分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過,堡德斯的擔心沒有持續多久,那些黑衣大漢剛剛退走,又來了一撥蒙臉的漢子,穿著雜七雜八的長袍短卦,進到後院裡,挨個把地上的人搜身後,毫不客氣地舉起了手裡的長刀,把還在掙扎的這些人,兇狠地全部堪死當場。

    蕭夜滿懷希望的富貴樓,就這麼被盡數毀掉了;和他以前暗地裡的手段相比,蕭夜的場面壓根就上不了台面。流淌著粘稠血液的後院裡,很快就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

    天蒙蒙亮,老羊口屯堡,蕭夜騎在馬上,伴隨著一輛馬車,緩緩走出了屯堡;今天,他要趕到碎石堡,去後屯那裡,拜祭自己的父母。

    這一次,他帶著梅兒和莉娜,希望在九泉之下的父母,能看到自己已經成家了,西門家今後肯定能開枝散葉的。

    可惜的是,田秀秀還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留守在家,只能哀怨地看著蕭夜,那幽幽的目光,讓蕭夜一腦門的細汗。

    跟隨百戶一起外出的,不但有十個親衛,還有欒鳳英帶著的五名女護衛,左石也一身鐵扎甲鐵群長靴,騎在馬上跟在了馬車後面。

    馬車裡,梅兒和莉娜帶著一個丫鬟,坐在裡面嘀嘀咕咕,挑起蓬窗四下里觀望,沒有了半點睡意。

    草原上此時鷹爪堡駐紮了黃漢祥的五十人隊,加上有馬道石堡在後策應,想來韃子要摸到石關屯,那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蕭夜放心之下,讓親衛老王帶著十幾個親衛,隨著石關屯的一個旗隊,去馬道石堡操演火/槍去了。

    順便,要把親衛隊補充至三十人,那就得在這次各旗隊軍士大比中挑人了。

    馬隊剛剛走過火墩,就有軍士騎著馬追了上來,有執哨的軍士火/槍走了火,打傷了自己的腳面,剛剛送去石關屯了。

    面紅耳赤的左石,被蕭夜當著親衛面,劈頭挨了兩馬鞭,不得不調轉馬頭,回去調查情況去了;這次去祭拜的事,他是趕不上了,只能晚上在堡牆上燒紙錢遙拜了。

    和以前一樣,兩個親衛前出一里地出發了,親衛狗蛋帶著一個傳令兵,拖後跟在了隊伍後面,就算是到了石關屯,他倆也只是暗中行事,儘量和老羊口縮短距離,以便能及時收到王梓良傳來的消息。

    蕭夜這個為了聯絡方便的舉動,不經意間,挽救了他全家的性命。

    順著兩旁栽種了黃連樹的黃土大道,馬隊簇擁著馬車,隆隆接近了西龍河,道路左右荒地里,那大片翠綠得惹眼的藤草,看得蕭夜一陣陣的口乾舌燥。

    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種名叫「翡翠騰」的藤草,果核枝條毒刺甚至根莖,主要就是為那個加工中心服務的原料,只是,翡翠騰頑固而又瘋狂的蔓延習性,決定了和它伴生在一起的其他植物,附近棲息的動物,絕不會有好下場。

    果不其然,戰馬走近西龍河北岸,蕭夜就看到遠處,已經有稀疏的藤草蔓條,幾乎貼近了河邊。今年藤草開春起,蔓延擴張的速度,就比去年快了很多。

    這個夏秋過後,或許西龍河以北,那廣袤的荒野丘陵,大片的灌木矮樹林裡,就是翡翠騰的天下了。

    過河後馬隊繼續前進,未時剛過,快速行進的馬隊已經到了碎石堡外,前面兩個探道的親衛,牽著戰馬正候在堡門外;如果他倆繼續向甘肅鎮方向偵騎幾里地,就能迎頭遇上大隊的錦衣衛力士,正騎著快馬往這裡飛奔。

    看守堡門的軍士,帶隊的旗官劉水合,認得是西門蕭夜回來了,加上今天清明,不用猜就知道是來上墳拜祭的,遂閃擺手開了道路,讓馬隊直接進了屯子。

    進到堡屯裡,兩旁看熱鬧的軍戶匠戶,那臉上帶起的笑容,讓蕭夜心裡很是受用,最起碼,自己這個百戶不會有人再懷疑,是個少不經事的楞小子了。

    人群里,蕭夜看見了王陽武,看來,他是把商鋪開在了碎石堡,恩,回來了派人去和他談談。瞟了眼王陽武,見他臉上沒多少表情,蕭夜心裡一樂,在這屁大點的碎石堡,已經有了黃家商鋪、韓家商鋪,你王陽武再參合一腳,不知道每天能有多少進項。

    經過千戶所時,蕭夜下馬,親自給門口軍士遞上了禮單,想進去拜見一下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也想明白了,膝蓋再硬也贏不過上司的一紙文書,為了自己今後路子好走點,岳父大人說的對,今天我給你們跪下行禮,明天你們就得給我跪下行禮,看最後笑得是哪個。

    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憑著年紀,蕭夜自信會比兩位千戶,走的更遠,沒有靠山又何妨,路再難走有實力就可以闖。

    怪異的是,軍士進去後,空著手出來了,「王千戶和田千戶不在,今個清明,誰家每個事了,」

    也是,蕭夜沒有多想,帶著親衛一行,穿過屯堡,從後屯上了山丘。

    千戶所後院,花園小亭里,王崇禮、田光林正陪著一位青褲紫衣的中年人喝茶,蕭夜的結拜大哥黃昌祖,也赫然在座。

    衛指揮副使黃光錄年後調任去了太原府,指揮使黃秉彪大權在握,黃家在甘肅鎮的聲望穩如泰山,但就這,黃昌祖這個世家子弟,在中年人面前,恭敬的猶如一個小輩,喝茶都是捏著茶杯慢慢地抿。

    手裡把玩著那兩張禮單,白面無須的中年人,笑眯眯地放下了茶杯,他正是甘肅鎮監軍張忠。

    「咱家就說麼,一個小小的世襲百戶,能拿得出這般的禮單,還真是搭上了波斯商人的大船了,連本監軍看著都眼熱三分呢,」

    禮單上,蕭夜給兩位千戶,各奉上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黃家錢莊押印的兌付票/據,認票不認人的那種。禮物不輕不重,正合時宜,但不巧的是落在了張忠的眼裡。

    王崇禮、田光林對視一眼,臉帶尷尬,心裡暗暗地罵著西門蕭夜,你這愣頭青,平日裡一毛不拔,今個卻是生生地送上禮來了,簡直是來打臉的啊。

    一襲白袍的黃昌祖,原本是當做看客,不過一斜眼,看見了自家錢莊的票/據,頓時臉色也垮下來了,這個不長眼的四弟,真真是草包紮的木頭,渾頭渾腦到了底了。

    見幾人都不說話,張忠也不在意,從袖袋裡掏出白玉鼻煙壺,把玩兩下,指甲尖挑出一點鼻煙來,放在必前使勁一吸,美美地打了個噴嚏,慢條斯理地把煙壺收好。

    京師里剛剛興起的新潮,張忠自己不會放過顯擺一下,奈何不見三人讚嘆,很是有些無趣。

    「這個西門蕭夜,倒是膽子大的很,敢和蒙古韃子拼殺,能在荒山野嶺站穩腳跟,本事是有一些,」

    「不過,他在錦衣衛里可是有了幾樁備案,聽說麻煩的很,再加上前幾天,總兵雷正堂被刺,馬賊狂悍不懼死,連帶部屬十幾人死於總兵府,這事半晌釘釘的和波斯人有關,」

    「他負責押運波斯人草原來的貨物,裡面的所謂震天雷,正是炸死雷總兵的兇器,說起來就算無意,也是幫凶了,」

    「錦衣衛游千戶、靳千戶,已經把波斯人貨物一事,上奏虎豹房,」說到這裡,張忠衝著南面一拱手,面色肅穆,「皇上旨意,甘肅鎮設立皇店,勾勒一干波斯貨物,」

    「朝廷撫恤我等邊軍不易,准許在老羊口設官店,協助皇店納取貨稅,三十抽一,不得於民爭利,傷了各商家的熱忱,」

    商家不願殺雞取卵,他張忠卻是不怕涸澤而漁,就算是挖幹了蕭夜這個小池塘,上游還是要來水的,只要波斯人有貨販賣,那從上到下的利水,不能讓白身平民給沾了去。

    處於最低階的百戶軍官,在張忠看來,和平頭百姓一樣,伸伸指頭就能捏死。


    但是,雷正堂的死,讓張忠看到了蕭夜的另一面,草原上馬賊頭子呂一刀賊窩被端,更是讓他捨不得一下滅了這個百戶。

    他忠於的皇上,但有人卻是在賣力地給某個王爺拼命地攏錢,還成立了啥的黃沙堂,真當別人是傻子了;不給他們眼裡添點辣椒水,張忠在邊軍里就白混了這幾年了。

    所以,他才婉拒了兩個錦衣衛千戶的建議,沒有直接派出力士抓捕蕭夜,而是要敲出那條隱蔽的波斯商路。

    如果蕭夜識相的話,或許給他一條活路未嘗不可。

    清爽的小亭里,張忠柔和的聲音,卻是讓身邊陪坐的三人,後背上冷汗津津。不知道,這番話,是否代表了那位天子的意思,但也差不遠了。

    胸有成竹的張忠,如果知道蕭夜刺殺蔣傑父子,斃掉百戶竹山川的內情,或許會贊一聲真漢子,然後判個軍棍毆斃;如果他知道蕭夜為報私仇,竟然在草原上養私兵,那就不會坐得這麼穩當了,絕對會立馬下令抓住砍了腦袋再說。

    「那個小百戶,現在去了後屯,等他拜祭過父母后,自有方百戶去和他談的,就看他舍不捨得手裡的財源了,」笑眯眯的張忠,一席意味深長的話,換得了對面三人齊聲高贊,說是蕭夜遇到了張監軍,可是天大的福分了,別人可是不會這麼大方地讓蕭夜盡孝心。

    已經青草嫩綠的山丘上,尋到了父母的墳塋,擺上祭品,蕭夜帶著兩個妻妾,在墳前給父母燒了紙錢,恭敬地磕頭告慰。

    良久,起身,蕭夜操起一把軍鏟,在墳塋四周割草培土,就聽見山丘下傳來陣陣嘈鬧聲,直起腰,放眼看去,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山丘下,就看見有六七十號穿著繡袍官靴的力士,在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指揮下,把自己的親衛遠遠低圍住了,舉著寒光閃閃的長刀,在大聲地喝罵著。

    而看護著馬車的親衛和女護衛,在寧中陽的帶領下,毫不示弱地掏出左輪短/槍,三人一組背靠背,瞪著眼睛和對方對峙,甚至連震天雷都擎在了手裡。

    「夫君,那些人是何人?為何要圍住寧中陽他們?」身後,梅兒和莉娜帶著丫鬟,也在舉目張望。

    「不清楚,」蕭夜攥了攥手裡的軍鏟,沉聲答道,他的目光,盯在了人群外,那個長臉的瘦高個身上,從那陰沉沉的臉上,蕭夜感覺到了不善的氣味;「走吧,下去看看,」

    順著坡道走下山丘,蕭夜來到人群外,他的到來,頓時就讓聒噪的雙方,不約而同閉上了嘴巴。也許,雷正堂的死,讓這些錦衣衛們,對蕭夜這個百戶軍官,有了莫名的敬畏。

    把軍鏟丟給一旁的親衛,拍拍手上的塵土,蕭夜回頭示意梅兒她們去馬車上,自己抬步向傲然而立的那個錦衣衛百戶。

    遠遠站在一棵松樹下的方善水,擺擺手阻住了手下的動作,眯著眼瞧著蕭夜,心裡說不出的氣憤還是興奮。

    經過多方調查,這個年輕的百戶,和那南昌的王爺不但沒有關係,甚至還有著絲絲的過節,甚至還派軍士去到草原上,把那呂一刀給逼得遠遁沒了蹤影。

    自己以前的猜測錯的沒變了,這讓他很是惱怒,但是也讓對朝廷中心耿耿的方善水,有了竊竊暗喜;雷正堂之死一事的發酵,在他看來,那是必然的。

    果然,昨夜子時,他就受令跟隨監軍大人,帶著人馬趕到了碎石堡;西門蕭夜清明祭奠父母的消息,得到的雖然晚了點,卻是剛剛好,足夠他們連夜趕到這裡。

    埋伏在山丘下等了快半天了,終於讓他等到了蕭夜的到來,很自然,手下就圍了上去。

    蕭夜雖然和其他軍戶一樣,認得錦衣衛的官袍,但是不認識對面的百戶,走到方善水五步遠站住,拱手道,「這位是?」

    「西門蕭夜,你的事發了,這是我家百戶方大人,你還不趕緊束手歸案,」站在方善水身邊的苟良晨,剛忙站出來,大聲喝道。

    「事發?歸案?」蕭夜眉頭一皺,凝目看向方善水,「請問方百戶,我西門蕭夜到底是因何事事發,歸的哪門子的案?」

    言語間的意思,你不給個合理的答覆,恐怕這事就難收場了,他蕭夜可不是好拿捏的主。

    「呵呵,西門百戶,本官也只是受監軍張忠張大人之命,帶你去千戶所走一趟,別的事,本官不慎清楚,」方善水含糊地答道,扭頭狠狠滴瞪了苟良晨一眼;你這個蠢貨,萬一這次西門蕭夜不死,倒霉的可就是你了。

    說著話,方善水拿出一紙公/文,「不瞞西門百戶,現在有兩隊錦衣衛力士,已經到了老羊口屯堡和石關屯,那裡的防衛,應該被接管了,西門百戶就不要操心了,」

    「茲有永和屯百戶西門蕭夜,擅自更改百戶所居地,勒解除百戶一職,解至千戶所待查,」簡簡單單的內容,上面簽蓋著碎石堡千戶所大印,還有王崇禮的私押印章。

    公/文里,沒有半點衛所的干係,純粹是碎石堡千戶所的內務,這也是張忠精明的一手。

    「西門蕭夜,碎石堡里八百軍士已經集結,你還是識時務的為好,」把公/文讓蕭夜看過後,方善水好心地勸道,他不是心腸軟,而是不願蕭夜萬一今後有了機會,找自己麻煩。

    只要不親眼看到蕭夜被處死,他就不會輕易翻臉,這是他的處世之道,尤其是清楚地知道,蕭夜暗地裡做的那些凶事後,他更是小心謹慎了。

    鬼知道蕭夜有沒有自己的心腹,萬一真有那麼幾個的話,再來一次總兵府爆炸,他的百戶所可是受不了。

    「那麼,方百戶的意思是?」蕭夜眼看著方善水收好了公/文,心裡已是冰寒刺骨,嘶啞著問道。

    「解除軍器,跟我去千戶所,監軍大人還等著呢,」方善水乾脆地說道,心裡惴惴地揣摩兩下,慢步走到了蕭夜面前;這個距離上,憑蕭夜的身手,可以一把拉過他,火/槍頂在身後,那些力士們自然不敢草率妄動。

    趁此機會,他也可以試試苟晨良。

    好在,他算是賭對了,蕭夜沒有暴起發難,給自己帶上一頂叛匪的帽子,而是呆滯了好一會,這才艱難地扭過頭,「中陽,告訴弟兄們,卸下身上刀槍火器,」

    「是了,百戶,」寧中陽大聲應了一句,衝著左右親衛們,下達了讓蕭夜後悔終身的命令,「全部都有,百戶令,解除身上刀槍火器,」

    隨著寧中陽的命令,親衛們和女護衛,紛紛把短/槍、軍弩摘下,腰刀、彎刀帶著刀鞘,放在了腳下,就連身後皮兜里的震天雷,也取下來,小心地擺在了地上。

    臉色糾結的蕭夜,深嘆口氣,伸手摘下腰間的腰刀,從後腰皮套里拔出左輪火/槍,丟在了腳下。

    「嘩,」隨著蕭夜丟槍在地的動作,錦衣衛力士們一涌而上,手裡鐵鏈抖動,把親衛和女護衛們,鎖了雙手。在方善水的示意下,苟晨良上前,嘿嘿笑著拿出鐵鏈,鎖住了蕭夜的手腕,拉住了就往屯堡走去。

    梅兒兩女的馬車,也被力士很快搜到了暗格,沒為難蕭夜的女人丫鬟,力士們只是把五桿步槍和兩盒子彈拿走了。

    碎石堡東側堡牆外,一處不高的土台後,狗蛋和傳令兵藏在半人高的荒草叢裡,正拿著望遠鏡,吃驚地看著南面黃土大道上,一隊隊疾馳的戰馬,轟隆隆向西龍河河岸飛奔。

    好半天回過神的兩人,再看向南面,愕然地發現,遠處山丘下,百戶他們竟然被一群人給鎖了往屯裡拉,頓時就急了。

    「娘的,哪個狗膽的孫子,敢把百戶他們鎖了,」心急火燎的狗彈,掏出左輪短/槍就要起身,被傳令兵一把給拉住了。

    「看那衣袍,應該是錦衣衛了,咱們去了也是白去,」機靈的傳令兵,拉住了狗蛋的衣服,「百戶如果反抗,他們不會這麼輕易得手,大概是出了亂子了,」

    「剛才有馬隊去老羊口那裡,咱們還是趕緊往回跑,先把消息傳給辛秀才,看他如何處置,」傳令兵的話,讓狗蛋腦袋上急出了一層細汗,不由分說,抬腿就往土台下跑。

    下得平地上,拉過藏在幾顆松樹後的戰馬,翻身上馬,兩人揚起馬鞭,駕駕地高叫著,急急向西龍河方向奔去;有著信哨在手,如果速度跑快些,應該能和老羊口那裡南面的暗哨聯繫上。

    而這時,遠遠繞道行進在大溝深壑里的刀子一行,已經從南面的荒野里,摸到了碎石堡東南的一條土溝里,風塵僕僕的五個軍漢,為了躲避沿途偵搜的官兵,挑著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奔波了好幾天。

    站在一座矮山嶺上,拿著望遠鏡四下里看了一會,一臉灰塵的刀子,總算是鬆了口氣,對著後面灌木叢里歇息的同伴,哈哈一笑,「弟兄們,咱們總算是快到家了,前面過了兩條大溝,就到正道上了,碎石堡也就不遠了,」

    他的話,讓幾個同伴低聲笑了起來,不用他說,大家都看出來了,這裡已經是碎石堡管轄的地界了,東面那隱隱綽綽的黑點,可不就是碎石堡嗎;望遠鏡有兩副,其他人早就急不可耐地查看了好久了。

    不過,就在刀子準備收好望遠鏡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靠近大道的那條溝里,有人影在晃動,不由得一愣。

    「嘿嘿,前面有動靜,該不會是官兵發現了咱們?」刀子低下身子,幾步跑下了山嶺,「先給戰馬套上牛皮嚼子,咱們摸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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