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準備開始?」
大西洋城的賭城svip的包廂里,幾名豪客正在玩著德州撲克,他們一邊輕鬆地享受著雪茄和紅酒,一邊漫不經心地打著牌。
阿克曼嫻熟地洗了一圈牌,啪地一聲放在了賭桌中央,環視了一圈,試探性地問道。
因為是私人性質的聚會,所以也沒有荷官的存在。最喜歡打牌的阿克曼主動充當了這個角色。
鍾石等人紛紛點頭,緊接著一場牌局就這麼開始了。
在這間包廂外有幾名身形魁梧的黑人大漢死死地守住門口,連送酒水進去的招待生都不放過,每一次進出都要上下仔細地搜索一番。
而在這個圓形包廂的內部,周圍一圈的沙發上,也同樣坐滿了腰囊鼓鼓的保鏢。這些人身穿黑衣,戴著碩大的墨鏡,個個面無表情,正襟危坐地警備著。每個進出的人都要遭受他們目光的巡視,稍微膽小的人看到這種架勢,恐怕早就嚇得腿打哆嗦了。
「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休息間,一名剛從那個包廂出來的侍應生向另一名稍前同樣進出過該包廂的侍應生問道,「怎麼連大老闆都親自陪同,而且還是坐在末位啊?」
「不清楚!」
那名年紀稍長的侍應生頓時緊張起來,小心地四下看了一番後,這才低聲說道,「不要有這麼多的好奇心,這些人我們惹不起,最好也不要打探。」
「這麼嚴重?」
先前問話的那名侍應生有些不以為然,「我只是打探一下而已,又沒有其他想法,難不成這也有麻煩?」
「當然有麻煩!」
年長的侍應生看到對方並沒有太把自己的話當做一回事,當下就有些惱怒了,正色說道,「你聽好了,我就說一遍。千萬不要去打聽那些超級貴賓的一切!記住,是關於他們的任何信息。我可不想再失去一個同事。」
「再失去?」
被訓話的那名侍應生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因為極度恐懼嘴唇也變得微微顫抖起來,半晌之後他才勉強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試探著問道,「怎麼,以前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你不會不知道這裡是誰罩的吧?」
年長侍應生看著他,一臉的不敢相信,半晌才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吧,年輕人!」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向外走,雖然目前他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他下定決心要和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保持距離,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
……
包廂內,牌局在繼續,談話也在繼續。
「這位是?」
聽到保爾森的問話,鍾石並沒有立刻作答。而是扣下手上的牌,朝著圓桌最靠近門口位置努了努嘴,那裡坐著一名五十來歲的白人男子,正討好地向鍾石看來。
他留著一頭長髮,鬆散地披在肩頭上,再配上一張粗獷的臉龐,滿腮如同鋼針般的直立鬍鬚,完全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過此時的他完全沒有這副面孔應有的氣勢,反而在眾人面前露出了小心討好的笑容。
不得不說,這個場面相當違和。
「他?」
保爾森頓時就是一愣。順著鍾石的目光看過來,隨即解釋道,「這是阿爾貝托.安東尼奧,這家賭場的老闆。我的客戶之一。」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安東尼奧先生是義大利裔。這個……你們都懂的……黑手黨。」
「約翰,我可不是什麼黑手黨,我只是一個開賭場混口飯吃的傢伙!」
對於保爾森點破他的身份。阿爾貝托.安東尼奧並沒有絲毫的著惱,反倒是輕輕一揮手,輕描淡寫地解釋道,「相比起各位來,我只是個無名小輩。能和各位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是我的莫大榮幸。」
「原來是安東尼奧先生,見到你非常榮幸!」
鍾石站起身來,向著對方伸出手來,「第一次來到你的賭場,實在是大開眼界,這裡真是非常豪華,讓人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阿爾貝托.安東尼奧的禮數做得很足,站起身來一個個地握手致意,到了鍾石這裡的時候,他甚至微微地低下頭來,很顯然給了鍾石很大的面子。
對於對方這種程度的示好,鍾石自然也是相當詫異,忍不住看了身旁的保爾森一眼,見到對方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就心中有了幾分底。
「這裡只是一般般……」
阿爾貝托.安東尼奧先是口頭謙虛了兩句,隨即意識到這麼說可能不妥,又慌忙改口道,「的確是裝修得不錯……」
不過下一刻他就意識到對方是何等身份,怎麼能在對方面前吹噓自誇,當下立刻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地步,訥訥了半晌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於你的這份招待,我會記住的。」
稍微一細想,鍾石立刻就明白過來,當即輕輕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主動解圍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提供了這樣一個場所。」
「這是我的榮幸!」
有了鍾石的這句話,阿爾貝托.安東尼奧連連點頭,宛如小雞啄米一般地勤快,他知道就因為鍾石的這一句話,未來他能收穫到不可想像的財富。
重新坐定之後,幾人開始正兒八經地玩牌。
阿克曼先給在場的眾人每人發了兩張底牌,有模有樣地對在他左手邊的吉姆.查諾斯說道:「請下注!」
面無表情的吉姆.查諾斯隨意地拿了一個藍色的籌碼扔向場內,緊接著其他玩家也跟著扔出了同樣的籌碼。經過一輪下注之後,阿克曼繼續發牌,這一次是發的三張公牌,分別是黑桃j、紅桃10、方塊3。
「繼續?」
雙手離桌之後,阿克曼向眾人開玩笑道,「先生們,謹慎下注啊!」
對於這張賭桌上的玩家來說,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美元的資金,或許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天文數字。但對於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所謂的「謹慎」,用在他們身上,就有了這麼一點調侃的味道。
德州撲克的規則是,在每位玩家獲得了兩張底牌後。開始一輪下注,隨後荷官發出三張底牌,再進行下一輪的下注,緊接著荷官再發出第四張、第五張牌,玩家在這個過程中可以選擇繼續下注還是棄牌。到桌面上有五張公牌後。還存活的玩家開牌比大小,決定最終的勝利。
吉姆.查諾斯看了看底牌,默默地放了下來,輕輕地敲了敲桌子,示意自己放棄。看到他這個舉動,不少人都微微地搖頭,這個傢伙不管幹什麼,都是異常的認真,這固然是種積極的生活態度,但生活中恐怕是少了很多的樂趣。
除了吉姆.查諾斯之外。其他人都跟著繼續下注,緊接著進行了第二輪、第三輪的發牌,當最終出現五張公牌的時候,眾人不約而同地揭開了手中的底牌。
結果是組成了一對j對的保爾森獲勝。
「鍾先生,我們下一步該怎麼操作?」
趁著洗牌的瞬間,眾人開始了正經的談話,原本他們從紐約趕到新澤西,自然不會為了玩德州撲克,而是為了商討下一步的策略。
聽到他們終於說正事,阿爾貝托.安東尼奧也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現在歐洲方面已經有所警覺。我們不宜在這個時候動手!」
鍾石也不去管阿爾貝托.安東尼奧這個外人在場,點起一根煙,長吸了一口之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隨即自顧自地說道,「相信各位已經知道歐洲方面的反擊了吧,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出什麼風頭。」
「是的,他們找上了古德曼公司!」
戴里奧重重地點了點頭,「想不到歐洲方面的反擊來得如此之快,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可惜他們找錯了對象!」
保爾森倒是不怎麼在乎。哈哈一笑,大大咧咧地說道,「有了古德曼公司替我們擋住,這樣我們正好可以大施拳腳,不是嗎?」
「不過紙總是包不住火的,不是嗎?」
戴里奧眉頭微微抖動,顯然對保爾森的話不是很滿意,當下忍不住反駁道,「遲早有一天,他們會知道是我們幹的!」
「那又怎麼樣?」
保爾森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們做的一切合法合規,完全沒有觸犯任何法律。就算知道是我們幹的,他們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對於保爾森這個態度,戴里奧非常不滿意,但是他一時間卻是找不出話來反駁對方,只能恨恨地看了對方一眼,不再說話。
因為兩人的頂牛,包廂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好了,兩位都不要吵了!」
不得已,鍾石只能站出來打圓場,「雷說得對,約翰說得也對,不過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建議大家都要低調一點。」
「是,是……」
「的確需要這樣!」
自然,其他圍觀的人紛紛附和道,很快就將兩人的那點火氣撲滅了。
「因為歐洲方面的反應,所以我們必須要保持一段時間的低調!」
擺平了兩人之後,鍾石開始解釋起來,「這不止是為我們自身安全的考慮,也是給市場一個反應的時間。先生們,你們還記得在西班牙宣布赤字之前,我們都幹了什麼事嗎?我想到了現在,當初我們所做的這一切應該會發芽生根了。」
「你說的是……」
聽到鍾石的話,所有人的瞳孔就是一縮,就連阿爾貝托.安東尼奧也不例外。
保爾森更是脫口而出道,不過話說到一半,他就生生地止住了,隨即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錯!」
鍾石倒是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不管是西班牙、葡萄牙,又或者是義大利,相信這些地區的投資者都在思考我們之前說過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你想他們會怎麼做?」
「資金外逃是最基本的,即便只是出於避險的需要,恐怕也會出現大量資金的流失。對於這些原本就存在財政壓力的國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加上歐盟委員會獨特的決策機制,導致目前的局面不會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所以等到我們下一次再發作的時候,情形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這段時間內,我需要各位保持絕對的低調。同時也是儘可能地在上述國家的國債市場上拋售,這樣我們才能夠在再次引爆的時候獲取最大的利潤。另外,黃金市場現在我已經吸納到了足夠的籌碼,各位如果有興趣的話,不煩進去玩玩!」
鍾石把玩著手中的籌碼,詳細地解釋了半天,一拋手中的籌碼,故作不滿地說道:「先生們,我們的牌局還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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