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漸漸附上了猩紅,他壓低她的身子,一抬頭就用薄唇觸到了她的嫩肉。
&安語汐嬌羞的輕叫了一聲,讓他們的唇間留有一些空隙,剛離開他的唇,風軒宇就立刻壓緊她的身子,將她的聲音堵住。
她的眼神越來越迷離,他的唇一碰上就沉淪。
她白皙的身子慢慢露出來,突然一陣強烈的燈光襲來,刺得眼睛睜不開,安語汐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睛適應了這亮度之後,張開雙眼,正看到風軒宇躺在她的身下,雙眼中的猩紅那麼明顯。
&,快速從他身上起來。看著他們倆衣冠不整的樣子,安語汐兩邊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不敢看他,轉過身去,低下頭正看到自己的小腹,臉上的神色一沉,眼角處也浮現出了自責。
剛剛她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糊塗,一點都不顧忌肚子中的孩子。
風軒宇看著她的背影,眉宇緊鎖起來,他站起來,剛想牽起她的手,緊接著就聽到了手機鈴聲。
他緊抿嘴唇,看了安語汐幾眼,才遲遲接起電話,語氣很平靜,但是對於安語汐而言,聽上去是那麼刺耳。
是莫梓嫣的聲音,只要她一出現,他們之間就會出現一道鴻溝,邁不過。
風軒宇掛斷電話,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頓了頓,看著安語汐沒有任何反應的背影,張開口剛想說句話,門鈴就響起了,陣陣鈴聲在催促著他,最後,風軒宇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向門口走去。
從背面看安語汐是那麼平靜,看是轉過臉來,她緊咬著嘴唇,低垂著眼眸,所有的傷悲都寫在眼中,就算她再怎麼強忍,都遮掩不住。
就在這時一陣女聲入耳,安語汐心裡一驚,轉過身去,正看到莫梓嫣挽著風軒宇的胳膊徑直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邊走邊笑。
安語汐眼眶一紅,偏過頭去索性無視他們,直接走上樓梯,她走得很慢,腰挺的很直,看上去沒有一點不悅,可是在她走上了樓梯的那一刻,淚水有些不爭氣的在眼眶中打轉,她輕抬了一下下巴,仰視著天空,嘴角強忍著勾起。
才堅持了幾秒,她就敗下陣了,直接跑到房間裡。
呵...她才是風氏少夫人,現在竟然也落荒而逃了,真是荒唐。
莫梓嫣看著安語汐轉身離去的背影,紅唇一勾,笑容妖艷至極,安語汐,這就受不了了麼,那接下來的日子你可怎麼忍,竟然我住進月痕了,自然不會讓你的生活多添一絲無趣,你要是不走,都對不起莫梓嫣三個字。
安語汐坐在床上,將眼淚咽回肚子中,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樓下的笑聲太刺耳,她聽不起,捂住時間太長耳邊響起嗡嗡的耳鳴聲,她冷笑一聲閉上眼眸。
安語汐別忘了,現在你留下只是為了幫助洛學長,不該看的無視就好,幹嘛給自己徒添悲傷。等著把學長的事情解決了,就帶著寶寶走,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和寶寶,媽媽 ,好好的生活。
&這裡沒有什麼我好牽掛的東西了,沒什麼好哭的。」安語汐輕笑著擦著眼角的淚,站起來,捂著自己的小腹,對著寶寶說道:「再等等媽媽,等做完,我們就走。」
她嘴角的笑太牽強,笑中的苦澀那麼明顯。
她一抬眼正好看到桌子上的清粥,眼淚凝結在雙眸中,一步步向桌子靠近,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的端起桌子上的清粥,>
她慢慢將清粥搖起,放在自己嘴中,一吞進肚子,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出來,眼淚就在碗中,淚和清粥混在一起,分不開。
安語汐不停地一勺一勺的將粥送到自己嘴中,嘴中含著粥,嗚咽的說話,有些聽不清,但是那幾個字卻異常清晰,「風軒宇...我愛你...我放不下...」
才一會她就哭得像淚人一樣,粥入嘴的第一勺,她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吳嫂的手藝,米粒有些硬,粥都沒有熬到火候。
&軒宇,是你熬的粥對嗎?為什麼我看不懂你的心,是你天生三心二意,還是我對感情認知還太淺,總是被這些最平常的東西打動。」安語汐看著桌子上的空碗,視線一點點模糊,原本她的堅強都去哪了,她不想要眼淚,卻控制不住。
&竟然對我不能一心一意,你為什麼還要招惹我,就讓我狠下心,帶著孩子無聲無息的離開你多好,也許那樣我們都會好過一點。」安語汐戳著自己的心窩,這裡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痛到麻木,卻還不願意放手。
她放不下,一旦愛上就定了全生,這是她致命的弱點。
門外,風軒宇愣在原地,聽著裡面發出的哭喊聲,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著,寒徹的雙模愈加深邃,讓別人看不到最深處的情愫。
就連他都沒想到,莫梓嫣今天晚上會回月痕,剛剛看到她挺直離開的背影,表面上雖和莫梓嫣笑著說話,但是心裡就像翻江倒海一般,說不出的壓抑。
莫梓嫣睡著之後他就出來了,他不想和莫梓嫣共處一室,之前她沒出現他還能安然躺在莫梓嫣的身邊,但是現在一閉上眼,全是她的身影,沒有她身上那股清香,他根本就睡不著。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就絲毫都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她累了,睡了。
別墅里是沉寂,迷惑和月痕是截然相反的,宮暝夜接到風軒宇的電話就站起身來,強制的推開身邊的人,在密集的人群中找著寧靜月,雖然只見過幾面,兩個人結下的梁子倒是不少,她那張臉化成灰他都認識。
就在他極力尋找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聲,宮暝夜立刻走到人群前面,正看到寧靜月站在一群男人之間,她今天穿著一襲青花瓷的復古旗袍,緊緻的旗袍,將她有些乾瘦的身材,也襯得玲瓏有型,她因喝酒而變得紅潤的臉龐,在這件旗袍的作用下,看上去多了一些嫵媚,讓人移不開視線。
底下的男子,肆意的上下打量著她,還時不時有人用輕俗的語言激挑著她,「美人,有主嗎?沒主跟哥哥回家,包你滿意。>
聽到他的調侃,許多人也按捺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不止不怒,還大笑起來,她笑著拿起一杯酒,「哈哈...誰說我沒人要....」說完就將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酒量。」底下的吹捧聲也沒有停止。
寧靜月借著酒勁,手臂一揮,大笑著從臨桌上拿起一整瓶烈性酒,說道:們聽好,要是誰把這瓶酒喝完,我今晚就歸誰。」
宮暝夜看著她手中的酒一臉黑線,媽的,這個女人,竟然拿這個酒,喝下一瓶去,估計連褲子都不知道怎麼脫了。
底下的人有幾個是認識酒的啊,看到有女人在這主動獻身,什麼都不顧爭先恐後的搶著上,來....」
&什麼,你孩子還在家等著你餵奶呢,滾一邊去,老子上....」
底下人吵鬧不停,你擁我擠的往上沖。
宮暝夜眉毛高高揚了起來,直接走到台上,一把奪過寧靜月手中的酒,什麼也沒說就喝了起來,他的喉結上下浮動著,流出的酒划過他的喉結,落到他黑色的襯衣上。
很快一瓶酒就見底了,寧靜月愣愣的看著宮暝夜,長長的睫毛上下扇動著。
宮暝夜看到她這副呆滯的樣子還髒話不斷的人,直接拉著寧靜月離開了人群。
來到一個空閒的包房,宮暝夜看著一身酒氣,旗袍上還解開兩顆扣子的寧靜月氣就不打一處來,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他吼道:「寧靜月>
宮暝夜話還沒說完,寧靜月就猛地衝上去一把抱住她,趴在他懷中大聲哭起來。
宮暝夜一時有些愣住,手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擺,遲疑了好久,才顫顫巍巍的附上的背部。寧靜月在他面前一直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他從來沒想到寧靜月會哭成這樣。
宮暝夜慢慢捋著她的後背,原本玩世不恭的樣子已經退去,「寧靜月....」
&我阿月。」寧靜月抽泣著說道。
宮暝夜完全不知道寧靜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愣愣的叫了一句,「阿月。」這兩個字他叫得很順口。
&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回來好不好....」
宮暝夜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瞬間僵住,世承,她叫的是世承,不是他宮暝夜。
他的眼角頓時沉下來,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柔媚的黑夜冷到極致,幽幽的說道:「寧靜月,你看清楚,我是宮暝夜。」
寧靜月猛地從他的懷中出來,看清他的臉,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立刻後退幾步,擦淨自己的眼淚,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