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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充斥在清貞大師的心頭。
還沒有容她出去,門卻突然被人撞開,花子驚慌失措的跑進來,一把將門關上,急促的道:「師傅,大事不好了,你趕緊逃吧!」
「何事如此驚慌?」清貞大師皺眉訓斥了一句。
花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的確是太過了一點,想起師父經常教導的遇事要鎮定自若,有些慚愧,但她的臉色依然不見緩和,道:「百合這個叛徒帶人殺上山了,他們一共來了九個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二師姐正帶著一眾師姐妹在抵擋,不過估計擋不住了,讓我來通知你,讓你先從後山走吧,你若在,咱們水月節還有消,你若不在,水月節都將不保!」
清貞大師心神俱震,與陳大勇激鬥過之後,她對這群人的戰力是相當的忌憚,現在居然一起來了九人,其中一定包括小雪和上次那個青年吧,不過山上還有六十多名弟子,個個也都不是庸手,難道還擋不住他們?
只是稍稍一思忖,清貞大師已有計較,現在她已經聽到外面的刀靳和慘叫聲,不時的慘叫聲傳入耳中,讓她心疼至極。
轉過頭,快步來到惠子的靈位前,將惠子的骨灰盒抱在手上,清貞大師遞給花子,然後道:「這是你大師姐的骨灰,裡面還有我們水月節的水月劍法的劍譜以及其它一些功法秘笈,你現在帶著它們從後山逃走,對了,你等等!」
「師父!」花子有些急促的叫了一聲。
清貞大師卻從桌上拿起一封早就寫好的信,道:「從後山的秘道離開,下山之後,再不要回來,今天可能咱們水月節會大禍臨頭,再也過不了這一關,如果三天之後,依然沒有我的消息,就把你師姐找個地方埋了,然後拿著這封信去找覺光寺的覺光大師,將這裡的情況向他稟明,他看了信自然會安排你接下來的生活!」
「師父,你和我一起走吧!」花子眼淚唰的便奪眶而出。
清貞大師一瞪眼,道:「外面還有你這麼多師姐妹在,我怎麼可以走,而且我也沒臉走了,今天,我要以死謝罪,否則我如何對得起咱們水月節的歷代宗主?走吧,趕緊走!」
說完,清貞大師的臉上顯出一股決然,一把將後窗推開,然後將花子擲到窗外,復又關上窗戶,清貞大師從牆上摘下一柄長劍,撫摸著巾,喃喃的道:「惠子,今天母親要用你用過的長劍,替你報仇血恨!」
一縱身,跳出廂房,清貞大師的臉刷的便白了。
廳園之中,一片血腥的場面。
楊天佑帶著一批高手,正奮勇拼殺,雖然來的只是九人,可個個都是絕頂高手,估計最弱的,也是陳天高三位長老,他們比起這些水月節的弟子,功夫只高不低啊。
九個人,對付六十多人,七個原本一個,可楊天佑帶的這群人是誰啊,簡直是虎入羊群,不斷的有人慘叫,這是屠山啊!這就是單方面的殺虐啊!
六十多名弟子,現在還沒死的,也僅有二十人左右了,其餘的全都戰死。
水月節,其實也不乏高手,只是今天對手太過厲害,所以死得特快,而楊天佑這一行人,除了陳天高背後被人刺了一劍,受了點輕傷,其它的人幾乎全都毫髮無損。
楊天佑殺了十一人,陳大勇殺了九人,小雪殺了六人,其餘的人被花哥和陳山河夫婦以及三位長老瓜分。
清貞大師一聲大吼:「住手!」
一群弟子便嘩啦啦的退到她的身後,陳大勇還待追殺,楊天佑卻揮了揮手,神色囂張的道:「先不殺了,等和她先理論一番,反正這些人今天一個也別想逃走!」
楊天佑這一行人,個個都殺得紅了眼。
在國內,他們只能遵紀守法,總不能恃武凌弱吧?總不能欺負自己同胞吧,可現在到了日本,大家都就無所顧忌了,反正殺的不是族人,什麼人道?什麼尊重?扯他-娘-的蛋吧,當年日本人在南京犯下那麼大的罪孽,誰講過人道?
勿忘國恥!
這是許多人都掛在嘴邊的話,楊天佑小時候念書,歷史老師問他將來想要做什麼,他說想要帶人去日本大殺三天,也來個東京大屠殺,要比南京大屠殺還要牛叉和殘忍,當時那歷史老師驚詫之餘很是無語,可全班同學倒大多是掌聲歡呼。
當年的楊天佑還小,還不懂事,但這種仇日情緒,卻是根深蒂固。
再大一些,他開始看毛片,看到精彩處,便常常yy的想將來若是到了日本,一定要「大日」一番,報國讎家恨啊,當時想的是按遍日本的漂亮妹子,然後再帶些回國內做性-奴。
現在,楊天佑當然沒有去做這種事情,也沒去東京屠城,他還沒那本事,但屠了這水月節,他倒真是不遺餘力,所以他的心裡有一種很異樣的情懷,有些自豪,有些驕傲,還有些變態的快感,那是發泄的快感。
在整個日本武林界,水月節一直是神秘的存在,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不僅僅因為門派只收女弟子,更因為水月節的整體實力無比強大。
可就是如此強大的門派,現在卻被九個人屠了全派,這讓劫後餘生的眾水月節的弟子們心裡全都充斥著苦澀。
現在誰都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麼了,一傳十,十傳百,世上原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上次佐田和清貞大師聊天的時候說起過當年那段公案。
因為嫉妒,所以惠子害了小雪的家人。
這段仇恨最終因來了瘋狂的報復,所以在場的這些女弟子,已經開始在心裡嫉恨惠子,只是惠子死了,她們也無可奈何,便只能與門派共生死,只是如果知道楊天佑們要來屠殺,可能這幾天她們早就下山而去。
不過現在,後悔已然不及。
「老女人,你還有什麼話說?」
楊天佑撇了撇嘴,冷笑道。
清貞大師卻沒有理會楊天佑,轉而對一邊的小雪道:「百合,你這個野種,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母親是中國人,你果真就背叛了門派,背叛了民族,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你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如何對得起生你養你的大和民族?!我真恨當年沒有一劍結果了你,才鑄成今日的大錯,不過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為惠子報仇,更要為這麼多因你而死去的師姐妹報仇,不,她們不是你的師姐妹了,你早就被逐出師門了,你這個叛逆!」
小雪心志頗堅,不為所動,只是咬牙道:「血債血償,生活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原本只想殺了惠子,沒想到卻引來人們的追殺,哼,現在不用給我講這些,不管什麼民族,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我是肯定要報的,今天滅了水月節,下一個要滅的,便是斷刀流了,哼!」
「說得好!」楊天佑哈哈大笑:「我說老女人,你也不用嘰嘰歪歪的了,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我這一生,並不好殺,沒想到老來卻要大開殺戒,好,你叫楊天佑是吧,我已經知道了,就是你挑唆百合回來報仇的,若不是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今天我就要拿你祭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清貞大師一振手中長劍。
陳大勇卻跳出來,手中揮舞著匕首,一臉的蔑視:「敗軍之將,還敢出來猖狂,有種我們再斗幾百回合,我今天一定可以殺了你,哼!」
清貞大師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忌憚,咬牙對楊天佑道:「楊天佑,你是他們這群人的頭,那我就向你挑戰,若是你輸了,帶著你的人離開,要是我輸了,我自絕當場,你敢不敢賭?」
「喲嗬?」楊天佑嘿嘿一笑:「還用激將法?哦,我明白了,上次敗在大勇的手上,你現在怕了,想要吃柿子照軟的捏對吧?好啊,那我就答應和你比試就行了,不過今天不管輸贏,你們都必死無疑,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走,所以,你沒有選擇,有本事,就殺光我們,沒本事,就被我們殺光,嘿嘿,雖然我知道我可以殺了你,但我還真不會管那些什麼江湖規矩,殺了你們,這就是老子的規矩。」
萬萬沒有想到楊天竟然如此的無賴,清貞大師氣得眼睛發紅,不過楊天佑的話倒是說中了她的心事,當下臉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一振手中長劍,狠聲道:「好,那我今天就殺光你們!」
楊天佑這次依然只帶了匕首,不過夷然不懼,悍然迎了上去,一邊笑道:「你們先不要動手,看我今天宰了這個老女人,讓她見識一下咱們中華武術的強大,哪是他們這些蠻夷所能比擬,殺!」
臉色一變,楊天佑渾身的殺氣狂涌,猛的便沖了過去,手中的匕首隨意一刺,只直清貞大師的喉嚨。
一劍刺喉!
這是殺招!
不過清貞大師到底不是一般的高手,雖然有些驚訝楊天佑的速度,可她卻同樣長劍一展,將楊天佑的匕首拔開。
叮的一聲,火光四濺,四處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空還有一輪明月,將這院子裡照得如同白晝,那火星煞是好看,這一劍,她總算是拔開了楊天佑的匕首,可她的臉色卻微微變得凝重,一葉而知秋,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劍,她試探出了楊天佑的力量之大,超乎她的想像。
這是內功深厚的表現。
高手過招,力量也就是內功的體現。
一劍得手,清貞大師突然順勢刺向楊天佑,一劍刺來,微有顫聲,巾輕抖,無比靈氣。
周圍觀戰的眾人都是一驚,對清貞大師的劍法由衷的佩服,這一劍,頗有水準。
只是到了楊天佑面前,依然不夠看。
叮!刀劍相觸,火星再次四濺!
兩次交手,清貞大師在力量上吃了點小虧,一改剛才的硬碰硬的路數,變招激攻,招式連綿不斷,如同長江之浪,一浪高過一浪,一層連著一層,居然讓楊天佑只能招架。
清貞大師乃是水月節的宗主,當年創出水月劍法的高手便是觀月和水有所感,所以這劍法才會如水浪一般,無孔不入,層層疊疊連綿不斷,又如月光普照大地,透著靈性。
這的確是一套好劍法!
只是楊天佑早就突破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就算清貞大師的進攻再厲害,再激烈,她依然顯得很悠閒。
楊天佑的眼光好過許多人,所以清貞大師的招式他似乎每每都能先知先覺,總能後發先至,就如同在與清貞大師餵招一般,輕鬆自如。
看著看著,小雪這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天佑比清貞大師厲害,而且厲害得多!
可清貞大師,以及她手下的這一群弟子就越來越震驚了。
她們完全沒有想到,楊天佑的武功居然高明到這種程度,原先親眼見識過楊天佑出手的那幾名弟子,不幸在剛才的戰鬥中全都喪命,留下的這些人,哪裡見識過楊天佑出手,所以楊天佑一出手,她們的心便一直往下沉。
長此下去,清貞大師必敗啊!
清貞大師的感受當然比所有的人更清楚,與楊天佑對戰了幾十招,只給她兩種感覺,一種是被調戲的感覺,似乎楊天佑這是在與她玩耍一般,讓她有些憤怒和震驚,另一種感覺就是壓力,楊天佑根本還沒有像樣的出過幾招,可他帶給清貞大師的壓力卻是大得出奇,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悄然湧上她的心頭。
心裡苦不堪言,清貞大師卻無法退縮。
這一戰,必須勝,否則就是死,不只是她死,手下的這麼多眼巴巴指望她勝的弟子也會死!
突然,清貞大師變招了,再次施出絕招,如同是一團光影,劍光四溢,如同千萬漿時刺向楊天佑,動作快得出奇。
這一招,她曾經對陳大勇施用過,當時沒有殺得了陳大勇,現在對楊天佑,她更是心裡沒底,可她只能拼了!
陳大勇的臉色淡定,他能擋住的招式,楊天佑當然沒有問題。
小雪和陳山河等人,卻是一臉的擔憂和驚懼。
這一劍,他們幾乎無人能擋。
特別是小雪,她和清貞大師學藝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清貞大師施展出這一招,很顯然,這是清貞大師的保命絕招!
這一劍,讓二十多名水月節的弟子眼神之中興奮之色狂漲!
很顯然,她們對這一劍也是充滿了信心!
清貞大師的臉色看不見了,她整個人都被這團劍光給籠罩著,如同一個劍芒組成的光團,她攜萬千劍光,一起向楊天佑慢慢的碾壓了過來。
時間似乎變得格外的慢了,所有的人看到那團劍光,都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就像是渾身長滿了刺的一隻刺蝟,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楊天佑臉上的玩世不恭終於消失,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神聖和肅穆,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刺向右上角的天空,然後再陡然彎轉,向正前方的光團划去。
小雪的神情激動,雙眼之中透著興奮的光芒。
這一刀,她見識過,楊天佑對付佐田時便是用了這一招。
這一刀,讓小雪的心神都在顫抖。
這一刀,她的記憶太深刻了。
這一刀,比上次更加的靈透,渾若天成,自然,似乎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律動感。
匕首初時緩慢,但見光團速度陡然加快,那匕首也就突然之間光芒大盛,像是某人手舉著熒光棒一般,又像是動畫片中看過的雷射劍一般,匕首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猛然擊到那團光球之上。
毫無阻礙,匕首刺進了光幕。
然後光芒消失得無影無蹤,楊天佑匕首拔回,揚起一片腥紅的鮮血。
砰的一聲,眾人只見楊天佑一腳揣出,光幕中的清貞大師已經飛跌了出去,直直的掉在一群女弟子的面前。
清貞大師的長劍寸寸斷裂,連劍柄都被絞碎,從左胸往右肋,一條鮮紅的血槽,她的衣衫已經不整,不過現在被她將長袍抓住,擋住了胸前的走光。
喘著粗氣,清貞大師跌坐在地,臉上驚懼加交,眼神之中有一股奇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