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營房跟搬家似的,除了許多零碎,打掃清潔外,由於柳寒這一曲是新建的,還要配備很多裝備,弓弩刀槍,等等,柳寒從未乾過這事,乾脆讓彭余帶人去辦,自己抄手在營區巡查了一番。
很顯然這營區已經有不短時間沒人了,很多房間的門上都是灰塵,營區內還有不少垃圾,水井倒是挺好,衛生間也還不錯,這大概是長時間沒人用的緣故。
等他巡視一圈回來,厲岩已經帶著人到了,看到柳寒,厲岩很是高興,他在原來的部隊很受排擠,能在柳寒手下,他當然高興。
柳寒與他寒暄兩句,然後告訴士兵,晚上加餐,另外,每人犒賞五兩銀子。厲岩先是微怔,隨後想到他有錢,也就釋然了。
收拾了一下午,終於有模樣了,晚上,士兵就在操場上聚餐,柳寒讓人買了一頭豬五隻羊二十壇酒,在操場上架起火堆,弄起烤全羊。
士兵們個個吃得酩酊大醉,柳寒也不管,讓沒醉的將喝醉的扶進營房裡,當晚,他沒有離開營區,而是拉著程甲厲岩在營區巡視,與他們商議招兵和訓練之事。
「訓練的事,你們倆人分別作,我呢只負責制定計劃,我的要求是,每個士兵都要能開兩石弓,每個人都能騎馬,能操縱強弩,能用刀槍和盾,隨便拉五個人都能組成戰陣,隨便幾個人都可以組成戰陣,三個人,四個人,七八個人,都可以。」
「大人放心,卑職一定竭盡全力。」程甲立刻應道,厲岩也點點頭。
「明天,把這收拾下,所有垃圾都要清理乾淨,不管是不是有人住,都要清理乾淨,娘的,沒人住還有這麼多垃圾。」柳寒四人就在營區散步,柳寒又指著營門:「以後那裡放上兩個哨兵,每個時辰換一次人,大家輪流來。」
柳寒帶著三人在營區遊逛了幾圈後,讓程甲和厲岩回去睡覺,他自己則和彭余今晚值守,程甲和厲岩都愣住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少廢話,明天,你們要帶隊,我呢,屁事沒有,少廢話,回去睡覺。」
柳寒將倆人趕走,自己和彭余在營區繼續溜達,可別看他在溜達,可整個營區的動靜都在他掌控中。
邊溜達邊與彭余聊天,彭余出身庶族,師門是兗州的一個小門派,他的修為不算高,只有武士四品的樣子,原先在兗州郡國兵,三年前,被調入禁軍。
「這個你拿著。」柳寒拋給他一瓶丹藥,這是對武士境界有效的丹藥,也是他自己煉製的:「這瓶丹藥對我沒用了,你拿著。」
彭余大喜,連忙接過來,他卡在四品上已經很久了,有了這瓶丹藥,突破四品有望。
「這丹藥很有效,你要爭取突破到武師境界。」
接著月光,柳寒淡淡的提醒道,彭余先是愣了下,隨即更加興奮,柳寒是上品宗師,他說能,就一定能。
柳寒又接著說:「你是我的衛士長,是我的親兵,是部隊裡,離我最近的人,你的修為高些,我遇上危險的機會就少些,另外,你還要當好我的耳目,把所有人都替我盯著,程甲,厲岩,都要盯著。」
「是,請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盯住所有人。」彭余神情堅定。
交代了事情後,倆人開始閒聊,彭余沒有成親,禁軍的收入雖然高,可他是個豪爽之人,幾乎從來不存銀子,他家裡也沒什麼人了,十六歲便出來當兵,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他的修煉。
一夜無事,第二天,柳寒看了下程甲厲岩指揮的訓練,與所有軍隊訓練差不多,先是體能訓練,而後是隊列訓練,無論五人還是十人,只有不停的練,才能熟練掌控陣型的變換。
柳寒將訓練叫停,把兩隊人叫到一起,程甲厲岩都有些納悶,不知他那點不滿意了。
「我想知道,你們當中有修為的有那些?有修為的舉手。」
士兵中大約七成舉起手,柳寒微微點頭,又下令道:「武徒境界的站出來,程甲屯站在這邊,厲岩屯站在那邊。」
程甲這邊走出二十多個士兵,厲岩那邊也差不多。
「武士修為的站到前面來。」柳寒又下令道。
程甲這邊站出來七個,厲岩那邊站出來九個。
「有沒有武師境界的?」柳寒問道,厲岩舉起手,程甲這邊則一個都沒有。
柳寒略微想了下便下令:「按照境界高低排列,上品在前,中品其次,最後是下品。」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柳寒的命令站好。
柳寒又對剩下那些士兵說:「軍隊是整體作戰,個人再驍勇善戰,在一場大戰中,作用也極其微弱,你們當中有不少是從邊軍中調來的,參加過與胡族的戰鬥,應當明白這個道理。」
不少士兵微微點頭,柳寒繼續說:「宗師,算是高修為了,可只要你們組織得好,五人戰陣就可以擋住宗師的攻擊。」
士兵們迷惑不解,他們從未與宗師交過手,遇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武師,連上品武師都沒遇上過。
「你們對部隊進行調整,」柳寒扭頭對程甲厲岩說道:「每個伍,都要有個武士,兩個武徒,一到兩個沒有修為的士兵。」
程甲沒有絲毫猶豫便領命,厲岩微怔下,才接手命令。
「沒有修為的弟兄,也不要氣餒,我這裡有個練功功法,你們學學,程甲,厲岩,你們各自的人自己教。」柳寒說著拿出書冊扔給厲岩,厲岩十分驚訝。
要知道,功法是一個門派的核心機密,各門派都嚴防死守,偷竊功法者,將遭到這個門派上下的全力追殺,可柳寒卻若無其事的將一本功法拿出來,讓大家學。
厲岩接過來,打開一看,書冊半新不舊,封面有些黃,上面寫著《八荒原合功》,厲岩簡單翻看下,前面部分是內氣修煉,後面是一套刀法名叫百戰刀訣。
厲岩略微看看百戰刀訣,這刀訣雖然名為百戰,可實際上只有十二招,刀法很簡單,劈挑擋格,以他的修為,好些東西只是看一遍便明白了,程甲也湊過來。
「你們倆不要看前面練功的部分,後面的刀招可以看,這個不用我提醒你們吧。」柳寒說道:「刀招,要立刻教給大家,每個人都要學。」
沒有修為的士兵大為興奮,他們早就想修煉了,比較而言,在戰場上,有修為的比普通士兵的生存能力強很多。
柳寒看著厲岩,厲岩翻看後便交給程甲,沖柳寒抱拳:「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士兵們大聲高呼,每個人都樂呵呵的。
「行了,你們也別謝了,」柳寒笑道:「這本功法是我無意間得到的,對我而言,沒什麼用,這便宜就給你們了。」
「好了,給你們三個月時間築基,三個月後,每個人都要達到武徒初品程度。」柳寒提高聲量,大聲問道:「行不行!」
「請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你努力!」眾人齊聲答道,柳寒滿意的點點頭,接下來的事便交給了程甲和厲岩。
把厲岩調到身邊,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盯著他。
至於這本功法,前面的功法是在月魄殿得到的,當初拿到這本功法就知道是中原功法,月魄殿也不清楚這本功法是怎麼來的,負責管理月魄殿藏書樓的弟子也不清楚,反正就在那。
這功法與月魄殿的功法衝突,所以,對月魄殿來說,沒什麼用處,便送給了柳寒,柳寒沒有練過,但柳府護衛隊的成員有練過的,威力不錯,至於後面的十二招刀法,則是他早期總結的。
把這份功法和刀法給厲岩看,厲岩勢必要上報,便可以追查下他的真正主人,但這不是主要的,真正的目的是要誤導對方對自己修煉功法的判斷。
當然,這道誘餌放下去,是不是有效,他也不清楚。
安排完畢後,柳寒忽然想起一事,問程甲,那個年青將領是誰?
「那是曹勇曹校尉,」程甲有些納悶的看著柳寒,心裡在嘀咕,這上司怎麼連曹校尉都不知道:「咱們禁軍有五大校尉,中軍校尉曹勇曹校尉,左軍校尉馮翎馮校尉,前軍校尉岑浩岑校尉,右軍校尉龐宇龐校尉,後軍校尉趙義趙校尉。」
「那咱們屬於那個軍?」柳寒問道,程甲搖頭說:「這五軍只是說說,五大校尉並沒有直接統軍,曲是最大的成建制部隊,校尉只是名義上,手下並沒有固定軍隊,若要出兵,臨時組建,然後任命一個校尉為將。」
柳寒有點不糊塗了,幹嘛要這樣,這不是讓將不知兵,兵不識將嗎?
「我也不知道,我在禁軍的時間比較長,一直都是這樣的。」程甲顯然也不明白。
柳寒又在軍營里待了一整天,傍晚時才離開軍營,他沒有讓彭余跟著,自己一個人回家了,他把這個疑問拋給了老黃。
「你不了解大晉的歷史,」老黃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武宗晚期,太子以禁軍兩營作亂,武宗以邙山大營平叛,此後,武宗頒旨,禁軍設五校尉,但校尉不統兵,由你這樣的軍侯統兵,如此,就算有人叛亂,也不過數曲兵力,可以輕易平定。」
柳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是擔心叛亂,這法子.....,有點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