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國之將滅,橫生妖孽!這離國即亡在前,宮中有妖妃禍亂宮廷,朝堂之上,有奸臣當道,而在民間,更有無數妖魔鬼物,假借人形,混跡於市井之間,或是吞食人氣,或是採補陽氣,或是生食人肉,種種所為,皆是因離國戰亂而起,究其根由,亦是李玄之因。
那齊恆以咒殺之術,日日參拜陳天,更有上萬凡人,供奉香火,三日而神迷,五日而魄散,等到七日之時,天發一道雷霆,破開殿堂,落在那陳天身上,將他劈成碳灰,頃刻間,命即休休!
過了青門關,距離王都雖然還有幾關,但是上有諸多魔宗修士隨軍而行,下有那青門關毀城在前,那幾關對於義軍來說,皆不是難事。而李玄,卻是心生他想,將諸事託付,令花想容照看小月,而自家,卻是前往王都。離國王都離城,方圓百里,其中百姓,不下數百萬,繁華昌盛。其中香火更是鼎盛,以護國寺為首,整個離城內外,寺廟不下百餘座,可見此地香火之勝,舉國皆信奉佛!
然而,自從灕江王起兵以來的這短短時日之內,離城大變!先是離王不思國政要務,日夜待在內廷之中,時時與三位妖妃歡好!後來城中青壯,常有失蹤,或有傳言,說這城中有狐妖為惡,轉勾引青壯男人,尤其是英俊瀟灑,更是會被一夜之前,吸盡陽氣而死,出現在城外的亂葬崗中!
李玄自城外落了玄光,換了衣衫,似是一位遊行天下的少年俠客,交了人頭稅,入了城門,便覺一股煙塵之氣撲面而來!這離城之中,街道繁華依舊,然而卻在這繁華之中,帶著一些萎靡之色,往來行人,皆無生氣,由百姓之相而觀一國之相,這離國已然無救!
李玄行走街市之間,卻見有幾個行人身上,有滾滾妖氣衝天,或是血氣翻騰,這些人,皆是妖物假借人形,混跡市井之間,那些頭上血氣翻騰的,乃是吃了人肉,艷美的女妖,更是渾身纏繞著陽氣,可見也是採補不少。
李玄見這妖孽不少,但是卻不敢明目張胆,之因這離城之中,尚有一位賢臣在世,在那城中有一股浩蕩之氣沖天而起,鎮壓著滿城妖邪,不敢令其放肆。李玄四處打聽一番,那位賢臣,乃是離王之師,太師鐘山,雖是凡人,但卻是悟通浩然正氣之人,隨手寫一字,便能壓降妖邪,若是寫出錦繡文章,便是金丹大妖,也要避其鋒芒!他能容忍這三位妖妃禍亂宮廷,只是因這三妃還未曾做出何等殘害生靈之事,因此他那浩然正氣,並無幾分降服之力。
李玄得知情況,便知,若要令離國頃刻瓦解,而這太師鐘山乃是首要!他細細思慮,便想出一計陰謀來。
是夜,李玄尋一客棧住下,那客棧的老闆娘,生的國色天香,乃是一等的尤物,這客棧之中,有數十人位公子才人,點一些酒水,便坐那裡偷看那老闆娘,或是互相吹捧,吟唱幾首詩詞,欲要吸引那老闆娘的注意。
李玄坐下,眼睛一掃,便知這老闆娘是何許人也。那老闆娘見李玄生的英俊不凡,更有一股出塵之氣,便心中有了算計。她扭捏著身姿,走到李玄的跟前,媚聲道:「這位公子,不知您要吃些什麼?不論你要吃什麼,小店都能滿足您哦!」那老闆娘說完,還伸手按住李玄的手,手心摩擦李玄的手背,姿態曖昧,看得那些個公子才子,眼中火氣直冒!
李玄卻是將手抽出,掏出一方手帕來將手擦乾淨,然後將手帕隨手扔到地下,笑道:「聽聞狐狸騷臭,但是其尾最是好吃,給我來一盤紅燒狐狸尾,再來一盤切豬耳,要是有狼心,來個生烤的最是好吃!」李玄說完,隨手扔在桌上一塊銀元寶。李玄說這話時,那老闆娘,還有一個跑堂的夥計,一個廚子,都嚇的一驚,隨然轉眼便掩飾,但是依舊逃不過李玄的眼睛。
那老闆娘哈哈一笑,嬌聲笑道:「公子,怎麼愛吃這些?奴家這店裡,卻是做不了這些,還請公子諒解一番呢!」老闆娘低身彎腰行禮,胸前的雪白暴露無疑!看得那些個人都心肝亂跳,恨不得處在李玄的位置上,仔細的看個明白!然而李玄卻是冷哼一聲,說道:「沒有這些,你說甚大話,既然你沒有,那就不要了,給我開一間上房。」
李玄這般態度,看得那些個公子才人們好生憤怒,那夥計前來引李玄上樓,而那老闆娘坐在板凳上梨花帶雨般,似是李玄的態度,欺負了她一般。那幾個花花公子,看到老闆娘滴落珍珠,自覺良機而知,一個個湊到跟前,或是甜言蜜語,或是溫柔寬慰,將那老闆娘哄的嬌笑不已。李玄心中冷笑,這些百無一用的書生,哪知這亂世之中,妖孽橫行?
李玄開了房間,不一會小二送來開水,並奉送一壺美酒,幾樣精緻的小菜,說是老闆娘贈送,以謝李玄之前點菜未有之謙。李玄點頭應下,但是那美酒佳肴,卻是一絲未動,這些酒水美食雖然看似精美,更有一股股誘人的味道散發,但在李玄眼中,那酒酸臭,乃是一泡狐狸尿,而那幾盤菜餚,肉是人肉,油是人油,李玄怎會入口?
夜色降臨,那樓下大堂之中,老闆娘陪著那些公子才子們飲酒作樂,講那些個人,都灌的神魂顛倒,等到眾人醉倒,老闆娘卻是扶著一個生的英俊的公子,去了後堂歇息,不多時,便有**之音出來。而這時,那小二和廚子,卻是悄悄來到李玄門外,輕輕敲門,小二問道:「公子可安寢?」
李玄躺床上假寐,未曾答話,那小二和廚子不知觸動何處機關,那門自開,二人進門,間桌上杯盤狼藉,便是會意一笑,那廚子握著一把剁骨頭的大菜刀,照著那熟睡的李玄的脖頸間砍下,更是怒罵道:「哼!讓你還想吃爺爺的耳朵,爺爺今天就將你活扒了,做一碗下酒菜吃!」
那菜刀落下,將李玄身首分離,廚子哈哈大笑,而小二卻是拉著廚子說道:「莫笑!莫笑!大大的不妙!」廚子疑惑道:「哪裡不妙,這人都被砍下腦袋,還會不妙到何處?」小二伸手指著那李玄,帶著一絲恐懼道:「你這笨豬,你看那頭,哪裡有血留下?我們莫不是遇上什麼高人不成?」
廚子聽聞,亦是大驚,仔細看去,那那李玄的頭顱竟然化成半個枕頭,二人大驚,轉身欲逃,卻見那李玄正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他二人趕緊跪下,頭如搗蒜,碰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