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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又靜坐一會,紫檀木做的馬車才到了皇城門口。一筆閣 www.yibige.com
二人略一頷首,互相致意。
蕭逸等在宮門前,向太子行了禮後,便與謝瑜微微頷首示意。
蕭逸還是一身黑色的鐵甲,因為長相硬朗,氣質出眾,聽說最近在京城中也惹了一堆小姑娘爭相傾慕。
謝瑜跟在祁良夜身後,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他,
「看我作甚?」
祁良夜突然回頭,謝瑜尷尬地咳了一聲,「無事,只是想起最近京城裡興起的貴女潮。」
祁良夜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貴女潮,其實大多數人都當一個笑話聽,本是源自於年春的一場世家女子宴會,因著兩名女子公開向自己喜歡的男子喊話示愛,竟被當成了超脫世俗,勇敢求愛的典範。
後續,不斷有貴女向自己喜愛的公子示愛,「有心」人就會記錄下這些公子被示愛的次數,一時間竟然也成了一股潮流。
「有中意的人?」
措不及防的試探,讓謝瑜無奈地笑道
「我最喜孑然一身,殿下莫要笑話我。」
數日前的尷尬一消而散,祁良夜眼裡帶了溫度,也輕笑了一聲。
兩人緩步行在宮牆內部,前方是領路的太監。
「皇兄——」
剛剛走到寶英殿,兩個穿著紅纓長衫的一高一矮的小孩兒就沖了出來。
嘉慶帝一共三個兒子,祁良夜是長子,剩下還有兩個剛剛十歲的皇子,在整個皇城中都可有可無。
祁良夜提步向兩個孩子走去,謝瑜識趣地停在院門口。
似是說了會話,兩個小孩兒又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走吧。」
皇城裡的臘梅已經開了。
臘梅長在枝頭繞著壽春園,星星點點綴在池塘橋上的玉欄杆處,還帶著昨日落的雪。
紅牆玉階,琉璃青瓦,碩大的銅製風鈴高高掛在斗拱之上,紅色的城牆自地里拔起,順著乾清門直直往北延伸,就是傳說中的皇宮內廷了。
承明宮近在眼前。
承明宮格局通透,前後出廊作為內庭與外朝的過渡,殿外門窗以萬字錦和五福壽紋為底,每隔一步便設支摘窗,雕梁畫柱以蘇彩為飾,色澤明艷。
遠遠一看,金黃色的琉璃瓦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饒是謝瑜見慣了大場面,卻也呼吸微微一滯。
視線又不自覺瞟向祁良夜,原來皇室的氣度就是在這種富貴堆里養出來的,怪不得生的這般唇齒生香。
冬日的空氣寒涼,縱使日頭高照,寒氣也止不住地往身子裡鑽。
殿前的宮女太監已經烏壓壓跪了一地,粉藍交織,祁良夜帶著謝瑜從眾星拱月中走出,就此便進了院門。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這是祁良夜認定的御前太監——寶夏。
年紀還輕,手裡抱著拂塵,穿著傳統紅藍色的葛布箭衣,頭上戴著頂戴。
此時單膝跪地,行了禮。
「起吧,這是謝大人。」
寶夏起身,向謝瑜的方向微微彎腰。
「奴才見過謝大人。」
祁良夜背手,謝瑜微微向前一步,向寶夏拱手,「寶夏老爺有禮。」
「聖上龍體近來如何?」
「老樣子,太醫院院使張大人每三日來一次,只道如往常一般。」
寶夏微微側身,引著祁良夜進殿。
謝瑜稍微遠些距離跟在身後,龍涎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殿內安靜如斯,祁良夜對遠處站著的謝瑜招招手
「謝大人,你來看一看。」
「你先下去吧。」
寶夏聽令,便出了殿門。
皇帝面容沉靜,如同睡著了一般,鬢髮稍微沾著花白,身上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因為睡了三年,形容有些枯槁的意味。
謝瑜自身擅醫,率先給皇帝摸了脈。
摸脈沒摸出什麼,頂多是肌肉有點萎縮,心肺機能衰退。
從袖裡拿出劉承六送過來的小方盒。
謝瑜將那盒子打開,「啪嚓」一聲,一隻蠕動的黑色甲蟲就迫不及待地撲上了皇帝的脖頸。
祁良夜眉頭一挑,「這是什麼?」
「屍蠱的母蟲,從苗疆聖女那兒取來的。」
眼見著這屍蠱如饑似渴地繞在皇帝的大動脈處,謝瑜眉頭微皺。
隨著蠱蟲的噬咬,一滴一滴青色的粘液就從那血管里冒了出來。
謝瑜蹲下身子,繼續看那血珠。
她用指尖捻了一滴青色的血珠,再起身下台階端到祁良夜身前。
男人微微彎腰,見那怪異的血色,腳步微動,手掀起帘子,徑直看向皇帝。
只見那隻蠱蟲雖然焦躁,但是聽話地浮在老人的皮膚表面。
謝瑜解釋道
「的確是屍蠱,」
「只不過。」
一般轉折後面都是重頭戲,謝瑜走上台階用帕子將指尖的血珠拭去,對皺著眉頭的男人說道
「殿下,那隻蠱蟲的藥力已經遍布聖上全身,就算聖上此時醒來,也時日無多。」
梁維當時下手明顯就是衝著整死皇帝的心去的,只可惜他畢竟是學藝不精,沒有達到當場死亡的效果。
「醒來之後還能有多少時日?」
祁良夜轉身,坐在了龍床上,粗礪的大掌微微觸上皇帝的手,像是在試探他的體溫。
畢竟是親生父親,怎麼可能不動容。
謝瑜斂下眸子,「兩年,至多,還需好生將養。」
「醫治吧。」
謝瑜聞言上前,咬破自己的指尖滴到了蠱蟲表面,蟲身遇血,表皮緩慢變成青灰色,謝瑜用手指尖輕微一推,將那蠱蟲向剛才噬咬的地方按去。
「啪」
一聲脆皮聲傳來。
祁良夜就見那蟲子振著雙翅往父皇的身體裡鑽了進去,只見一陣攝人心魂的蠕動自血管表面傳來。
謝瑜看著那蠕動速度,「大概兩個時辰。」
見祁良夜疑惑,她繼續解答
「這只是母蟲,可以清理子蠱留下的毒液,」
「那為何你要以血驅動?」
祁良夜看著她指尖剛剛止血,不免有些心疼。
謝瑜見他目光灼灼向袖間看去,下意識就將手藏了起來。
「母蠱只受聖女驅使,我身上有聖女一脈的傳承,我的血也可以暫時驅動。」
祁良夜微微點點頭。
兩個時辰過後,全身慘綠的蟲子「嗡嗡」飛動著翅膀,晃晃悠悠地落到了紅木盒子裡。
謝瑜再次用血滴在蟲子的表面,青灰色慢慢變淡,蠱蟲也一動不動地睡了過去。
「再將養一個月便能醒,輔以清淡的飲食和補氣血的滋補物,不要大補,人參等一類千萬不能食,」
將手中的紙方子塞進祁良夜手裡,謝瑜打了個哈欠。
見她困頓,祁良夜就想帶著她回府。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后娘娘吉祥。」
沒走成,那邊儀態萬千的皇后就入了殿。
劉嬤嬤照舊扶著她,同樣照舊的還有皇后那張鐵青的臉。
「太子!」
見她怒氣沖沖,將腳底的繡花鞋重重跺起,謝瑜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祁良夜皺了皺眉,殿外還有滿頭大汗趕來的寶夏。
「娘娘,您可不能進去啊」
話音未落,皇后徑直扇了寶夏一個大嘴巴。
「啪」
聲音響徹整個大殿,寶夏「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眼見著皇后的五指印已經像烙印一樣緊緊糊在了面上,謝瑜也下意識皺了皺眉。
「娘娘息怒啊。奴才知錯。」
「母后,你這是做何?」
祁良夜不禁低喝一聲,步子微微向前一邁,遮住了謝瑜的身形。
「你竟然還敢帶著那女人進宮!」
孫玉瑩氣得胸脯來回浮動,掙開劉嬤嬤微微桎梏她的手,「唰」一下就要越過祁良夜去扯謝瑜。
謝瑜嚇得心驚肉跳,這要是在江湖上,別人這麼扯她,謝瑜能當場廢了她。
但關鍵這是啟朝的皇后,身份尊貴,還是太子爺的生母,她可不敢動手。
眼皮子跳了跳,謝瑜往後退一步。
與此同時,祁良夜太陽穴「突突」漲的老高,男人大手抓住皇后的腕子,在稍微用點巧勁就將人順水推舟送進了劉嬤嬤的懷裡。
「母后貴為啟朝皇后,如今為何在御前做出如此失儀之事?您貴為皇后的胸襟氣度,儀態尊榮,溫良恭順的心情都丟失在了何處!」
見太子發怒,劉嬤嬤雙手頓時借護住皇后的動作,鉗制住皇后又欲衝上前的動作。
皇后的動作也是一停,皇帝昏迷了這麼些年,她都快忘記了他的存在了。
她恨恨地放下手,「本宮可聽說了,你與那謝瑜日日廝混在太子府,不理政事,成日聲色犬馬,好不快活!」
「如今本宮不過想與她理論兩句,你就如此護著她?」
「當真是本宮的好大兒啊!」
謝瑜面色微變,原本以為是這皇后找茬,看來並非如此。
祁良夜眸子霎時銳利,直直射向劉嬤嬤。
劉嬤嬤雙膝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地說道
「殿下息怒,老奴成日伺候皇后娘娘,並不知曉宮外的消息啊。」
「這幾日都誰進了宮?!」
祁良夜語氣一沉,直接高聲喝問,劉嬤嬤嚇了個機靈,身子伏在地面上,「前幾日晉成公府上的小姐向宮裡遞了牌子。」
晉成公府?
怎麼又是晉成公府?
晉成公府上還有小姐?
謝瑜待在祁良夜身後,只覺晉成公府的人實在是拎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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