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的衛生間是格子間的,田浩然蹲在進門正數第三個,谷勇在藏在最後一個,站在門板邊瞄著第三個,一隻手拿著黑布袋子,一隻手捂著嘴。
時間不長,田浩然提褲子從格子間走了出來,面對著門系褲腰帶。
谷勇將手的黑布袋子撐開,踮起腳尖悄悄的來到了田浩然的身後,然後由而下,又快又穩,一下子套住了田浩然的腦袋,不等田浩然做反應,谷勇抬手是一記重拳,當即將田浩然打倒在了地。
騎在田浩然的身,在袋子的兩根繩子使勁一系,隨後是一通拳打腳踢。
田浩即便沒被套住腦袋,一對一他也不是谷勇的對手,而被套住了腦袋,更加可想而知。只有挨揍的份兒,毫無還手之力。
打了能有五分鐘,谷勇仍不解氣,他分開田浩然的雙腿,對著田浩然的關鍵部位是一通猛踹,一邊踹心裡一邊還默念:讓你王八蛋強/奸!讓你王八蛋強/奸!讓你王八蛋強/奸……
又踹了能有三四分鐘,見田浩然躺在地一動不動了,谷勇停了下來,彎身伸手探了探鼻息,見還有呼吸,轉身開門揚長而去。
「我猜你現在一定很後悔。」石更看著對面的梁雪說道。
「後悔?後什麼悔?」梁雪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你敢說嫁給田浩然你現在不後悔?」
「當然不後悔,後悔我不嫁給他了。」
「你後不後悔你心裡最清楚。我覺得你太意氣用事了,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你卻拿這麼重要的事情賭氣,你真是太傻了。作為女孩,你年紀不算小了,可畢竟是未婚。結婚要是再離了,拿可不一樣了。」
石更的話說到了梁雪的心坎里,跟田浩然領完結婚證以後其實她後悔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算是錯了,她也要將錯錯一直走下去,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用不著你給我講大道理,你沒有這個資格。你不是說你知道田浩然的秘密嗎,到底是什麼,趕緊說!」梁雪不耐煩道。
「我確實知道田浩然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我現在還真不能跟你說。」石更神秘道。
「你耍我是吧?」梁雪惱怒道。
「不是耍你,而是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告訴你的。」
「我看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故弄玄虛。」梁雪起身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石更一眼走了。
梁雪前腳剛走,谷勇過來了。
谷勇沖石更微微一笑,石更一擺手,兩個人便離開了咖啡廳。
梁雪回到商場的廁所時,正看到田浩然被兩個人從廁所里用擔架抬出來,一邊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大夫。梁雪愣了一下,然後緊忙跑了過去。
「浩然,浩然,你怎麼了?」梁雪一邊推田浩然一邊喊道。
「你是什麼人啊?」一個大夫問道。
「我是他愛人,他怎麼了?」梁雪心急道。
「他應該是被打昏過去了,目前來看沒有生命危險。你跟我們去醫院吧。」
梁雪跟著急救車到了醫院,田浩然被抬進了急救室,梁雪在外面焦急的等到。
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急救室的門開了。
「人怎麼樣,沒事吧?」梁雪提著心問道。
「可以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人應該很快會醒的。不過……」大夫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呀?」
「患者還需要做近一步的檢查,你現在去跟他辦住院手續吧。」
醫生沒有把話說完,似乎田浩然的情況很嚴重,這無疑令梁雪更加擔心了。
到窗口給田浩然辦完住院手續後,梁雪到外面往田浩然家裡打了個電話,把田浩然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田地兩口子很快驅車趕奔了春陽。
到醫院時田浩然已經醒過來了,田浩然把他是如何挨打的事情說了一下,田地對此沒有感到太意外,因為他知道田浩然平日裡沒少得罪人,遭到報復也是很正常的。看到田浩然滿身是傷雖然很心疼,可是見其精神狀態還不錯,也沒那麼擔心了。
梁雪把田地叫到走廊,把大夫的欲言又止跟田地說了以後,田地去找了大夫。不過大夫也沒說什麼,只說田浩然需要做近一步檢查,但是得明天才能做,今天做不了。
田地沒有把近一步的檢查太放在心,他覺得既然沒有性命之憂,其他問題肯定都是小問題。
當天晚,梁雪和田地兩口子全都留在了春陽,梁雪呆在醫院陪田浩然,田地兩口子在醫院的附近賓館開了房間。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田浩然做了近一步的檢查,拍了幾個片子。
大夫看過片子以後,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三個人,問道:「你們是田浩然的什麼人啊?」
田地說道:「我們是田浩然的父母,她是田浩然的媳婦。」
大夫看著梁雪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需要單獨跟你公公婆婆說。」
聽到大夫的話,三個人面面相覷。
梁雪出去後,田地提心弔膽的問道:「大夫,我兒子他沒什麼事吧?」
大夫面色沉重道:「生命危險肯定沒有,是……」
「是什麼?大夫你直說好了。」
「以後他恐怕再也不能過夫妻生活了。」
田地兩口子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大夫,不會是搞錯了吧?他怎麼……怎麼可能……」田地實在是難以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他那個部位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從片子來看,沒有再恢復的可能了。」
田地的媳婦「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田地臉色鐵青,眼睛通紅。
「從片子來看是沒有恢復的可能了。」大夫想了一下說道:「如果你們不想放棄,可以到京天的醫院去看一看,畢竟那裡更權威一些。不過我不建議你們現在去,你兒子本來現在有傷在身,你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很可能會精神崩潰的。」
緩了半天,田地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把他媳婦拉到了一邊,眉頭緊鎖,壓低聲音說道:「行啦,別哭了,你兒子又沒死,你哭什麼呀。我告訴你,浩然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跟他說,也不能跟梁雪說,必須保密。」
田地媳婦擦著眼淚說道:「紙包住火,早晚不都得知道嗎。」
「能瞞一天算一天,怎麼也得先把婚禮辦了再說。等辦完婚禮以後,帶他去京天的大醫院看看。」田地嘆氣道。
從診室里出來,梁雪忙前問道:「大夫說什麼了?」
「沒什麼,不用擔心。」田地說完走完了。
梁雪見田地媳婦的眼睛紅腫,明顯是剛哭過,覺得肯定不像田地說的那樣,便拉住她問道:「浩然真沒事?」
田地的媳婦艱難的從臉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真沒事。」
「那您怎麼哭了?」
「大夫說浩然的傷要養一段時間,我一時難過,哭了。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好了。我去看浩然了。」田地的媳婦說完快步走開了。
看到田地的媳婦一直在躲避她的眼睛,梁雪猜測一定有事在瞞著她,可是她不好再去追問,去了診室問大夫。可惜大夫什麼都沒跟她說。
田地和梁雪都要班,沒法一直在醫院看護田浩然,讓田地的媳婦在醫院看護,田地和梁雪則開車返回了東平縣。
路,車裡時分安靜,田地和梁雪幾乎沒有任何交流,但兩個人都在想關于田浩然的事情。
梁雪在想田地兩口子究竟瞞了她什麼事,而田地則在想究竟是誰下手這麼狠毒,竟然把田浩然傷成這個樣子。
快到東平縣的時候,田地突然靠邊把車停了下來,梁雪感到不解。
「浩然在廁所的時候你在哪兒?」田地看著梁雪問道。
「我在廁所外面啊。」梁雪說道。
「你一直在廁所外面嗎?」
「我……」梁雪低下頭,有點無言以對。
「你最好實話實說。浩然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傷得也不算輕,你跟他現在是兩口子一家人,你難道不希望把那個打他的兇手找出來嗎?」
梁雪很猶豫,可是一想到她跟石更也沒做什麼,說道:「我在廁所外面等浩然的時候遇到石更了。」
田地聽到「石更」二字不由得一愣,問道:「然後呢?」
「他說他知道浩然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我要是想知道,跟他走。」
「你跟他去了?」
梁雪點點頭:「我完全是出於好之心,我只是到樓下的咖啡廳跟他坐了一會兒,別的什麼都沒幹。」
「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把我給耍了,只說還沒有到告訴我的時機,除此之外什麼都沒說。然後我回去了,之後看到浩然被醫院的人從廁所里抬了出來。」
田地仔細琢磨了一下,說道:「難道是石更乾的?把你叫走的目的是為了調虎離山。可是這件事他一個人也幹不了啊,至少還得有一個人才行。你在廁所門口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沒有?」
梁雪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難道石更只是湊巧碰到梁雪?但石更把梁雪叫走的目的是什麼呢?僅僅只是捉弄梁雪?
正當田地百思不得其解之時,梁雪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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