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三劍 第5章 大人之爭

    富家公子田機欺負弟弟龍洵，被龍奇暴打一頓後，哭鬧著回到大廳上找到其父母說要告狀。

    其父一見兒子鼻青臉腫的樣子，又聽兒子所言大概經過，立即火冒三丈，一拍菜桌：「哪個狗雜種如此大膽，快，帶我去教訓他。」

    大廳內眾客人正喝得熱鬧，瞧見這情況，都是一頭霧水，目瞪口呆。只是心裡也是一驚，怎的孩子打起架來了，還打得如此嚴重。

    大家也沒有心思飲酒，蜂擁跟在後面。

    只見廳中上首坐著笑談的幾位老者臉上也現出驚異之色，其中一位老者關切問道：「我孫兒怎麼了，老夫也去瞧瞧。」

    這老者正是龍鳳山莊世交田家的族長田不凡，而被打了的富家公子則是他大兒子田歸的獨生子，孩子自幼恃寵而驕，在家在外從不約束，見人就欺負慣了，長輩也覺得孩子小，稍稍頑皮些，不必在意。

    這次出事了，可該在意了。

    坐在桌對面的龍昌苗滿臉歉意，賠罪道：「田老，請恕莊上管理渙散之罪，且容老朽也去瞧瞧，看個究竟，也好還你孫兒一個公道。」

    田不凡根本沒心情搭話，他隱約見到孫子臉上傷勢不輕，擔心憂慮已極，疾步追了上去。

    陽光嫵媚，花香撲鼻的園子裡，哪裡還有什麼人影？田機目光一尖，胖手一指，叫道：「在那邊。」

    長廊另一頭，三名男孩與一名女孩聽聞叫聲，拔腿就跑。

    田歸左肋夾起兒子，「想跑」，展開田家獨有步法「迷蹤步」追了過去。到了四名孩子身後，縱身一躍，落在他們前頭，才將兒子從懷中放下，一臉怒容，喝道：「是誰，欺負我兒？」

    四個孩子擠在一處，被嚇得冷汗涔涔，女孩楊羞月連連擺手，嬌嫩的聲音驚道：「不是我不是我。」

    田機雖臉色難看，但還是雙手叉腰，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田歸瞧了楊羞月一眼，冷哼一聲：「量你也不敢。」

    「是他們三個。」田機指著三個抱在一起的男孩道。

    田歸提起步衝上去就是一人一個耳刮子打翻在地上，嘴裡罵道：「野雜種。」

    三個孩子手摸著受傷的臉頰，坐在地上瞪著田歸，竟沒有一個人哭，只是目中都因疼痛而噙出淚花。

    就在這時，有人喊道：「手下留情！」人潮已涌了上來，龍昌苗等大人物以及龍飛等晚一輩赫然也在其中。

    龍飛上去護住三個孩子，道：「田兄這是在做什麼？這幾位是我子侄，何處得罪了田兄，如此動怒？」

    「爹。」楊羞月見自己父母已至，趕緊跑出圈外。她父母拉住她，問道：「月兒，這是怎麼回事？」

    楊羞月娓娓而道：「那個田雞非要我跟他去玩，還欺負洵哥哥，還踩了他一腳，所以被奇哥哥打。」說完迅速躲到父母身後。

    旁邊，老者田不凡對龍昌苗不悅道：「龍莊主，此事當如何罷休？」

    龍昌苗一臉歉意，輕嘆一聲，略作一輯，無奈道：「教導不嚴，老朽十分慚愧！田兄，老朽以為，孩童之事，難免偶有發生，不如我讓孫兒賠不是，再讓郎中給令孫好好包紮治療，如何？」

    龍田兩家數代交好，豈可因為小兒之爭便要反臉？何況田不凡對反臉之舉並無把握，雖龍鳳山莊如今實力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畢竟還是大的。於是田不凡只好暫且忍耐，道：「也好。」

    「不好。」話音剛落，一名中年男子跳上前來，正是龍昌苗三子龍聖。龍聖扶起兒子龍思和侄子龍洵，道：「若適才楊兄閨女所言屬實，則我必須為思兒與洵兒抱不平。敢問田兄，為何無故毆打我兒？還望給個交代，也好教在下在面子上過得去。」

    圍著的眾客人連連點頭：「此言有理。」

    田歸冷笑一聲道：「笑話，若不是三人欺負一人，我兒怎會打不過？閣下真會說笑。」

    龍聖一臉嚴肅，道：「在下可沒功夫說笑，小兒之事，一個大人出手本就不該，還不分青紅皂白，這才可笑。」

    「住口，此事就此作罷！」龍昌苗厲聲喝道。

    見似乎要有好戲可瞧，眾人得了點酒，皆是極為期待。這時聽到龍莊主這一聲宣布，未免略感失望。但轉念一想，現今武林動盪，正是需要團結一心的時候，切不可因一件小事而起了內訌，而給了虎視眈眈的敵人以可趁之機。

    於是敗興而散，回去繼續飲酒，有的則以家務繁忙為由起身告辭。

    一間客房裡，郎中剛剛走。

    對著被包紮布圍得只剩下一雙眼睛的兒子，田歸的臉色極其難看，握著拳頭，鼻息微微急促。

    「爹，就這樣忍嗎？」田歸忍不住問。

    「那能怎樣？你以為我想忍嗎？這也是權宜之計。」田不凡大聲道。

    「我忍不了，」田歸道，「我田家哪裡比不過一個家道中落、江湖人紛紛唾棄的龍鳳山莊？何必繼續一味討好它，讓著它？」

    「你懂什麼？」田不凡道，「如今四家聯盟，猶顯氣力不足，若再分裂，何以生存？」

    「我不管，我受夠了，分裂就分裂，四家分食，還不如我一家獨大。」說完田歸衝出門外。

    衝到大廳上，眾人一見，立刻安靜下來。

    田歸抱拳道：「諸位，打攪了！恕在下直言，如今我各家皆以龍鳳山莊為盟主，賴得庇佑，但貴莊確實無德無能，難以服眾。在下願與貴莊同輩中任一人切磋武藝，輸則甘願繼續服從，贏則改拜我田家為盟主，如何？」

    眾人議論紛紛。

    「的確，是該讓一讓賢了。」

    「只是，光這二家比試來決定，恐也難以服眾啊。將置我等於何地？」

    「而且，比試也不應遵循此規則吧，向來都是每家武功最高者即可，不必同輩。」

    聽著眾人的議論，龍昌苗面無表情道：「此言有一些道理，不如請諸位客人酒罷留宿一宿，回去都好好想想，明日再至廳中謀一萬全之策如何？無論如何，重新推選盟主之事是必然要解決的。」

    眾人覺得在理，紛紛贊同。田歸也無異議。

    童言無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