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著為了別的女子慌張趕來的夫君,心中自又是一陣憤怒,但卻是獰笑著一伸手抓住俏姑娘的頭髮,將她扯了過來。
看著自家的夫君說道,「就是這對眼睛勾得你魂不守舍是不是,好!你既然喜歡,我挖下來送給你。」
王夫人帶著笑說著,聽的其餘的酒客都立起了寒毛,都說最毒婦人心,此話當真不假。
俏姑娘被迫抬著頭,卻絲毫不露膽怯,眼神不屑的看著那有些焦急和無措的看著她的王相公。
王相公別過眼光,向自家夫人看去,上前扯住王夫人的手臂,服軟的祈求道,「夫人,別鬧了,我們回家吧。」
王夫人一聲冷笑,抬手甩開王相公的手,「鬧?我今日讓你看看什麼才叫做鬧!」
王夫人說著一把拽出身後隨從腰間別著的匕首,目光森森的看著俏姑娘,挑眉說道,「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痛不欲生。」
俏姑娘面無表情,嘴角帶著幽幽冷笑,就好像那逐漸接近自己眼眶的東西不是鋒利的匕首一般。
老崔見狀,瘋了似得想要撲過來,卻是被王夫人的兩個隨從死死拽住,任由老崔瞪紅了眼睛,青筋畢露,也是無法掙脫,眼看著自己的閨女受剜眼之痛。
王相公上前一步,欲開口求情,可是王夫人一眼橫了過去後,王相公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隨後不敢再看的低下了頭。
俏姑娘看在眼裡,嘴角的笑越甚。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看熱鬧了,但這時,變故再生。
門口處一陣狂風起,夾雜著風雪,一個苗條的身影輕飄飄的飛了進來,並且極其自然的一腳將離門口最近的王相公踹到了一邊。
隨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個女子就坐到了之前老崔拉二胡的椅子之上。
女子翹著腿,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斜眼說道,「有話好好說嘛,這打打鬧鬧的多難看。」
王夫人看著女子手中的匕首,隨後猛地向自己的手中看去,只是此時她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王夫人警惕的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攪事?「
匕首如同有繩子牽引一般繞著女子的手指來回的轉著,女子聞言手指向前一指,那匕首就飛射而出,幾乎擦著王夫人的臉頰射在了窗框之上。
王夫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而隨她而來的隨從則是震驚的看著那幾乎沒進窗框的匕首,一瞬間便明白,自己的這一伙人絕對不是這小娘子的對手。
最後還是王相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將王夫人給扶了起來。
王夫人此時心中一陣後怕,匕首擦臉而過的冰涼觸感,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
女子一腳抬起,踩在椅子上,傾身將手臂放在支起的腿上,眨著眼說道,「還有意見嗎?」
眾人無言,那幾個隨從還有王相公皆是向王夫人看去,等待著她開口,但是腳卻是悄悄的向後挪去。
王夫人自知這幾個廢物,是對付不了那女子的,此時也只能認栽了。
一甩袖,壓著怒氣說道,「我們走!」
三位隨從立刻如懵大赦,亦步亦趨的跟在其身後,王夫人在俏姑娘身前停了下來,咬著牙說道,「我就不信能有人一直護著你,咱們走著瞧。」
俏姑娘不屑的一聲冷哼,轉身走開將老崔從地上扶了起來。
王相公在最後,看著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不給我滾出來!」外面傳來王夫人怒火中燒的聲音。
王相公一個哆嗦,再看俏姑娘根本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最後嘆了一口氣,便也離開了。
老崔拉著俏姑娘來到那女子身前,作勢就要向下跪去叩謝。
女子無謂的甩了甩手,「別拜,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著不在理會這對父女,出乎我意料的,她一掀遮簾,就來到了我這間小間。
老崔父女互相看了看後,對著我這小間彎身行了一禮。
女子十分自然的就在我的對面坐了下去,拿起酒壺就為自己倒了一杯,大口灌進嘴裡後,嗆得直咳嗽,不停的拍打著方桌。
我又重新坐了下去,而外面的老崔父女則被老闆趕了出去。
我看著對面好不容易重新活過來的女子,沒有開口,斟了杯酒,眼光向窗外望去,俏姑娘攙著老崔在外面走過,風雪撲面,他們每走一步便在雪地里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這時,對面的女子開了口,「你說你,怎麼能拖到那麼晚都不出手,換我我肯定忍不住。」
此話自是對我有些埋怨,但是對一個第一次相見之人便如此說話,真的好嘛!
女子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時臉上已經布上了紅暈,而她不過才喝了一杯酒。
「你就這樣讓他們父女二人離開,好嗎?」我飲著酒,開口問道。
女子又勉強的喝了一杯,再次開口說話,舌頭都大了起來,「呃~有、神馬。。。不號?」
「如果我是那王夫人,定不會甘心,所以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我會守在這裡,等著目標出現,確認到這次在沒有人幫她,比如你,之後,我便會毫不猶豫的下手。」我說著從女子手邊將酒壺拿了過來。
女子頓時沉默,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指著我說道,「陰損。」
隨後就從窗戶跳了出去,晃晃悠悠的飛走了。
無緣無故的被人說了陰損,看來今晚我的酒又能多喝幾壺了。
但是卻偏偏有人要打擾我,我端著那剛倒滿的酒杯,不舍的一甩手,將酒杯從窗戶中甩了出去。
一隻手掌出現,接住酒杯,仰頭便喝了個乾淨,之後手指輕彈,酒杯便沿著原來的軌跡向回飛來,「多謝招待。」
我剛剛接住酒杯,那酒杯卻碎成了粉末從我的手中落了下去。
我抬眼向窗外看去,只見外面的路上站著一個男子,倚著身後的長劍,搭著腿,頭髮上落滿了雪,而他則同樣看著我。
我拿起桌上的酒壺,扔了出去,開口說道,」夜深雪寒,在送你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