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大聖真是個sb……打錢還能打錯!早知道我和他去不就完了,直接錯進我的賬號,大家都開心。
我數落了一頓大聖,然後抬頭悄悄張望:大聖已經不在了。
"你不會是在陽台吧?"大聖在電話里猜疑。我頭可斷血可流地否認了這種無中生有的猜測。就在我信誓旦旦地闡述高可以帶給人類的種種福利時,陽台門被人"咔嚓"一聲鎖上了。我回頭一看,大聖一臉***盪地站在宿舍裡面。
隔著窗戶,大聖問我冷不冷,要不要遞給我一件外套。老子怕你?我飛檐走壁爬牆去了隔壁。
"右右果然來了,快看!"裡面的人一臉興奮地看著我徒勞地猛砸陽台的門。
"給我開開!"
"大聖有旨,鎖門。"裡面的人同情地轉告了我大聖的決心。一直到晚上6點我才進了宿舍。
不過幸運的是我沒有感冒也沒有挨餓,因為有人給衣服有人給泡麵。宿舍的大爺上來時他們還解釋說我正在參加"隔離演習"。總之我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拎著棍子四處尋找大聖的身影。
許多人看見我在樓道里走來走去,問我要幹什麼。
"看見這根三角形的棍子了嗎?"我衝著其他人怒吼。大家點頭,說看見了。
"今天晚上大聖的菊花就要變成三角形了。"我說得很含蓄。
晚上和她打電話的時候我都沒有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話里話外都殺氣騰騰的。"你怎麼了?"她很關心地問,怕我又和別人打架了。我說沒事,和大聖鬧了點小矛盾。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嚇我,你要是再敢……"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失去你的。我發誓不再瞎胡鬧了。"我趕緊表態,意思是我很配合,很真愛,很捨不得一場真正的愛情。哦,mytruelove。
大聖半夜才回的宿舍。我們聽見了大爺憤怒的責罵,然後大聖耷拉著腦袋就進來了。
"注意啦!都注意啦!我有事情要宣布!"大聖在樓道里大喊著。
已經是深夜1點了,所有人都再次被吵醒。不少人都是一臉的殺氣騰騰,隨時準備把大聖從5樓自由落體。我打著哈欠,憤怒地走出了宿舍。
千萬千萬,大聖別是說什麼競技場啊的事情。不然不玩wow的兄弟們就活剝了他了。
"最好是個讓我們值得起來的消息,大聖!"群眾說,"不然以後就和你的金箍棒說永別吧!"
"拿他的金箍棒泡酒!"有人提議。立刻有人拿出了一瓶啤酒,給大聖壓力。
大聖還是一臉自信的傻笑。我猜測著他要宣布希麼無聊的事情。"我被開除了。"大聖說。
12月17日倒數第五天首先請讓我傷感一下。
大聖昨天——或者說今天凌晨在宿舍大操大辦地宣布了自己被開除的小道消息後,舉世震驚。群眾流著眼淚一擁而上揍了大聖一頓,而且安慰大聖"再在半夜亂叫扔你下五樓"。有人和我說,別再讓大聖撒酒瘋了,不值當的。
可能我是唯一一個會對大聖這句話認真的人吧。
晚上大聖自己睡的覺。當然我的意思是想去和他陪聊,不過那小子拒絕了。"你是真的還是鬧呢?"我忐忑不安地發了一條信息。回答我的是發送失敗。媽的,什麼破信號。
早晨大聖的宿舍再次人去樓空,神龍見首不見菊。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於是乎一早醒來我甚至沒有去廁所就沖向了王導的辦公室。
"真的假的?"我喘著氣看著驚訝的王導。
"什麼真的假的?"王導似乎沒有明白。
"大聖。"我只說了兩個字。大家心知肚明。王導一臉的嚴肅,看著窗外遙遠的彼岸開始玩深沉。
無數次我都喜歡生活里充滿了戲劇性的轉折,比如王導說"你sb啊怎麼可能"。於是我看到王導轉過臉來說:"嗯,是的。"
"沒有轉機?"我還是保持著自己的微笑,覺得這一切不太可能。
王導請我喝的咖啡。"我沒有保住大聖。處分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根本……學位證是不可能的;大聖這樣走了也許也是一條出路吧。"
我默默地聽著這個事不關己的故事。好吧好吧,一切都是美好的,就算大聖被開除,就算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就算……
"王老師,我進來啦!"大聖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然後看見大聖一臉頹廢,跟我平時見到的大聖判若兩人,"我操,你怎麼也在?"大聖看到了我以後迅速換了一個表情。
這讓我很難受。尤其是大聖剛才表情的變化。大聖就算在這個時候了,依然要強作堅強安慰我嗎?"真的了,看來?"我問大聖。
大聖點點頭。此處無聲勝有聲,大家心照不宣,明白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我們倆坐在學校教學樓的樓頂上,仿佛大一的時候一樣自由。現在上樓頂的樓梯為了防止有人跳樓,已經全部封死了。大聖滿不在乎地踹開了鐵鎖,一臉"還能處分我"的表情。我和大聖坐在沒有護欄的樓邊,看著4樓下面的世界是那麼親切。"放心我不會想死的。"大聖笑著說,表示對於我的勸解很關注。
然後我掄了大聖一拳。
第一次和大聖打架是為了什麼來著,我已經記不清楚了。現在我倒是很明白。"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告訴老子?"
樓下上課的同志們一定很鬱悶,樓頂上叮叮噹噹地伴隨著兩個人的對罵,然後還有一個東北嗓音,聽著很搞笑。有兩次大聖差點下殺手給我扔下去,但是最終我掙扎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聖踢給了我地上的香菸和打火機,用眼神暗示我休息一個回合,一會兒繼續。然而我沒領情,自己下樓,回了宿舍。
有人看到我滿身是土,看到了一點傷痕,問我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我點頭,說是和大聖的恩怨終於一筆勾銷了。大家紛紛表示祝賀,然後都說我是好運氣,可以和大聖在結婚前清算恩怨。
"滾!老子今天沒心情和你們開這種不著pi眼子的玩笑!"我在樓道里喝了一聲,然後自己回到床上睡覺。
今天愛誰誰,老子不伺候。
中午有人來小心翼翼地喊我吃飯,我還是很理智的,說"滾",然後繼續睡覺。
她的簡訊來了,我看了看,懶得回。
王導當時說的話很好:"你們幾個群體的記過都算在大聖身上了,所以你們現在可以清白地畢業。"很好啊,所以我們應該歡送大聖走開了?大聖裝什麼英雄呢!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狗熊罷了。你是一個連自己倒霉了都不敢告訴兄弟的懦夫。
我把這段話寫出信息發給大聖,媽的什麼破信號還是發不過去!
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天已經黑透,劉高玩和李高玩正在等待著我的聖旨決定晚上是不是繼續刷競技場。
"大聖都他媽的開除了你們還wow?"我譴責著這些禽獸。
"我們早知道了。"劉高玩很從容地點了煙。李高玩的表情也不驚訝。整個世界只有我是sb了?就我不知道了?
"何必呢?不就開除嗎?"劉高玩說,"你想,又不是判了10年或者死緩,你至於嗎?"
我忍住沒有動手,告訴自己,要保持理智。
"我們也難受。"劉高玩繼續說。然後我順手把床上的檯燈扔了下去。滿地的碎片,但是劉高玩除了摸了摸被砸的肩膀以外沒有別的表示。
"你們也難受?"我在床上問。
"懂個jb你。"劉高玩只是抽菸,沒有打算還手。就這麼安靜了5分鐘,他們給我開了電腦然後出去了。
我上線的時候整個ut都是一片死靜,代練的哥們還是很開心地給我們講笑話。我們在旁邊假裝很開心。
"我明天去找女朋友。"我給大聖打字。
"哦,還說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呢。"大聖很快就回了我,"那我明天再說吧,後天你回來嗎?"
我看著大聖的字,屏蔽了他。
"明天我過去找你。"我和她說。
"行啊,早點過來。"她說。
"大聖真是個sb。"我和她說。
"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她問。
"我們完了。"我說,然後淚流滿面。
12月18日倒數第四天我和大聖完了。就這麼簡單。一大早我早早地在11點就起了床,收拾了一會兒東西準備離開宿舍,再也他媽的不會回來了。這個地方已經讓我受夠,老子一定要……
正在下決心呢,劉高玩進來看到我收拾東西嚇了一跳,然後很理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準備跟大聖同志回東北是吧?唉,果然是真摯的愛情,捨不得失去……但是大聖得這個學期末才走呢,你現在收拾是不是早了點?"
我愣了一下。
學期末,還有一個月呢。
大聖在水房刷牙,看著我拎著包走過忍不住含著一嘴的泡沫叫我:"今天晚上還得競技場呢!何必呢?"大聖說話的時候口吐白沫,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喊著"速效救心丸誰還有?大聖又馬上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