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見慕梓煙說出如此犀利的話語,他也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她。
過了好半晌,才繼續開口,「即便我不動手,跟著你也能找到。」
慕梓煙挑眉,「儘管跟著吧。」
平煜知曉她這是鐵了心不願意與他合作,他也不勉強,只是許多事情,就像是覆水難收,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很難回頭,只能儘快地解決眼前的困境。
他轉身離開了將軍府。
慕梓煙並未理會他,她很清楚,平煜也想儘快地尋到雪鷹山,只不過,她更加地清楚,一旦平煜比她先找到雪鷹山,那麼自己便又再次地處於被動。
她轉身看著身後跟來的閔嬤嬤,低聲道,「太外公臨走的時候,還說過什麼?」
「倒是沒有。」閔嬤嬤垂眸回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看來一切的謎底只能靠她自己。
雪鷹國皇宮內,皇帝東方祁正在大殿內來回踱步,抬眸看著不遠處立著的太子,東方泗,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將軍府突然冒出來的丫頭,到底是何許人也?」
「回父皇,兒臣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東方泗低聲回道。
「可有消息?」東方祁抬眸看著他說道。
「只說此女名叫慕梓煙,並非雪鷹國人。」東方泗看著他說道。
「朕自然知曉。」東方祁沉聲道,「還有呢?」
「聽說來自遙遠的大焱國。」東方泗垂眸道。
「大焱?」東方祁沉吟了片刻,「雪鷹國一直與世無爭,當年因著老將軍才有了這雪鷹國,如今老將軍病逝,按理說老將軍手下的人馬也該歸還,未料到老將軍竟然將他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一個毛頭丫頭。」
「父皇,此女並不簡單。」東方泗說著便將手中的密函遞給了他,自然是打聽到的消息。
東方祁抬手拿過,待看罷之後,雙眸一沉,「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老將軍當年的風範。」
東方泗對慕梓煙到底是有幾分好奇的,抬眸看著東方祁,低聲道,「父皇,她的身份很是複雜,如今又仰仗著老將軍留給她的勢力,怕是很難對付,加上她此次前來,目的不純,故而如今反倒甚是棘手。」
「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東方祁覺得這女子即便再強,在男人面前也不過是件可有可無的衣服罷了。
東方泗卻覺得慕梓煙能夠擁有如此多的身份,自然有著她的能耐,見東方祁雙眸閃過一抹驀然,便垂眸不語。
慕梓煙暗中調查了半月,依舊無果,卻迎來了太子東方泗。
閔嬤嬤立在她的身側,「主子,這太子殿下年少有為,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對於東方泗到底是沒有太多的興趣,如今她手裡將軍府的人馬才是皇室最為忌憚的。
東方泗長相反倒有些與眾不同,多了幾分西域之氣,高鼻樑,大眼眸,瞧著多了幾分地樸實,到底不像是太子,反倒像個尋常的公子。
他看見慕梓煙的時候,也是面帶和煦地笑容,「本宮叨擾了。」
「太子殿下客氣。」慕梓煙也笑著回道。
「本宮此次前來,只是想見大小姐罷了。」東方泗也只是笑容可掬地開口。
慕梓煙隨之一笑,抬眸看著東方泗說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沒有。」東方泗搖頭道。
慕梓煙見東方泗如此謙和,也知曉他這是前來示好,只是這裡頭存著多少的真心,她心中自然有數。
不知過了多久,慕梓煙見東方泗並未再開口,也只是緘默不語。
如此僵持了半晌,東方泗卻也將慕梓煙了解了一二,接著起身告辭。
慕梓煙親自恭送,待回了府內,轉眸看著閔嬤嬤說道,「這太子的確不簡單。」
「大小姐,看來太子是想要從您這處得到老將軍留下的東西。」閔嬤嬤猜測道。
「恩。」慕梓煙微微點頭,「不過想要得到我手裡的東西,哪是那麼容易的?」
「只是您如今也不能離開雪鷹國。」閔嬤嬤看著她說道。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低笑道,「我如今還未尋到我要的東西,自然不會輕易地離開。」
閔嬤嬤垂眸不語,只是過了許久之後,便見平煜站在外頭,她自是垂眸退下。
慕梓煙抬眸看著平煜,知曉他並未尋到雪鷹山,只是瞧著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此刻正怒氣沖沖地盯著他的背影看著。
平煜走了進來,大搖大擺地坐在了她身側的圈椅上。
那女子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慕梓煙,低聲道,「你便是老將軍的曾孫女?」
「正是。」慕梓煙坦然地應道。
「我要與你比試。」你女子抬起手指著她說道。
慕梓煙淺笑道,「為何?」
「為了他。」女子指著一旁的平煜說道。
「我與他並無瓜葛。」慕梓煙聳肩說道。
「胡說。」女子沉聲道,「他拒絕了我,只說已經有了心上人,便是你。」
慕梓煙轉眸看著平煜那淡然的神色,便知曉這是他故意為之,她雙眸微動,「我怎麼不知道?」
「倘若你是老將軍的曾孫女,你自是不會害怕。」女子厲聲道。
「我自是不會害怕,不過也不會與你交手。」慕梓煙淡淡道,「如今我孝行在身,更何況,我也不會為了一個不必要的人動手。」
「喂,人家根本不將你當回事,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女子看著平煜沉聲道。
慕梓煙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竟然能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想來身份不低。
平煜挑眉道,「我只認她,管她喜不喜歡。」
「哼。」女子突然朝著平煜劈了過去,「看我今兒個不將你綁回去。」
平煜身形一閃,接著便站在了慕梓煙的身後,低聲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女子見他躲在慕梓煙的身後,盯著慕梓煙,「你走開。」
慕梓煙挑眉道,「好。」
接著便起身,當真讓開了,一副袖手旁觀的架勢,看著好戲。
平煜也只是淡淡地挑眉,接著身形一閃,又落在了慕梓煙的身後。
慕梓煙還見平煜這是鐵了心要將自己攪和進去,她雙眸閃過幽暗,接著看向那女子,低聲道,「要不我幫你將他綁回去?」
「不用。」女子甚是有骨氣地說道,「我要親自動手。」
「請便。」慕梓煙說著,還不忘側過身,接著便朝著外頭走去。
平煜見慕梓煙如此,當下便跟著她一同出去。
女子連忙跟著,還不忘在後頭喊著,「你以為跟著她,我就不敢動你了?」
平煜淡淡道,「隨便。」
慕梓煙瞧著眼前的女子如此的難纏,轉眸看向平煜,「你招惹的人,自己解決。」
「那可不成。」平煜看著她說道,「我是跟著你來的。」
「無賴。」慕梓煙冷聲道,接著便向後堂走去。
女子連忙跟著平煜,顯然是要糾纏到底。
慕梓煙瞧著,無奈地搖頭,當下回了自己的屋子,合起門來。
外頭便傳來了二人的打鬥聲,過了許久之後才安靜下來。
緊接著便見平煜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而後坐在一旁,轉眸看著她。
「人呢?」慕梓煙低聲道。
「丟出去了。」平煜淡淡地說道,接著起身看著她,「在沒有尋到雪鷹國之前,我跟定你了。」
慕梓煙冷笑道,「你不是最有能耐的,你莫要忘記,我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你知道便好,如今也是你這顆棋子發揮作用的時候。」平煜冷聲道。
慕梓煙嗤笑了一聲,不去理會他。
平煜也只是坦然地坐在一旁,也不多言。
二人便這樣僵持著,過了許久之後,平煜才起身離去。
東方泗剛回了東宮,便瞧見裡頭正坐著哭鬧的女子,走上前去,嘆了口氣,「皇妹,你這是怎麼了?」
「太子皇兄。」女子委屈地看著他,「您要給我做主。」
「做主?」東方泗瞧著她嘟著嘴,眼眶內含著淚,接著開口,「做什麼主?」
「我看上了一個人。」女子直言道。
「哦。」東方泗淡淡道,似乎對她中意一個人早已經見慣不慣,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看上了。
女子走上前去,拽著他的衣袖,「太子皇兄,這次我是認真的。」
「恩。」東方泗心裡腹誹道,你哪次不認真?」
女子見他不為所動,索性使出了殺手鐧,「你若是不幫忙,我便去求母后。」
「又是哪家的公子?」東方泗只覺得頭疼。
「老將軍府上的。」女子直言道。
「老將軍府上?」東方泗今兒個才去碰了軟釘子,如今見她如此說,不免心生疑惑。
「恩。」女子點頭,接著說道,「太子皇兄,我如今非他不嫁。」
「你且仔細說說。」東方泗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人說他中意的是老將軍府的那個丫頭。」女子委屈地看著東方泗說道。
「可是老將軍府的大小姐已經嫁人了,而且連孩子都有了。」東方泗覺得不可能。
「那也耐不住她紅杏出牆。」女子口無遮攔地說道。
「皇妹。」東方泗此刻擺著臉,正色道,「休要胡說。」
「太子皇兄,是他親口說的。」女子噘著嘴說道。
「既然那人對你無意,這京都有多少的男子,你儘管重新挑一個。」東方泗淡淡道,顯然不想因著她跟慕梓煙發生任何的衝突,畢竟現在他手裡並沒有什麼籌碼能夠拿捏住慕梓煙的。
女子連忙坐下,「我不管,太子皇兄,倘若你不管,我便去尋母后。」
東方泗難免有些頭疼,轉眸看著她說道,「那你想要如何?」
「我要將他騙來。」女子挑眉說道。
「如何騙來?」東方泗不解地問道。
「只要他入了宮,自是插翅難逃。」女子連忙湊上前去說道。
東方泗沉默了一會,思忖著此事該如何,倘若因著此事惹怒了慕梓煙該如何?
「太子皇兄……」女子盯著東方泗看著。
東方泗沉默了良久之後點頭道,「正好過些時日母后會在宮中設宴,自是會下帖子。」
「恩。」女子連忙起身,「多謝太子皇兄。」
「不過成與不成,你自個掂量著,倘若因此讓那大小姐不痛快,到時候父皇也會怪罪下來。」東方泗還是警告著她。
女子不以為然,「太子皇兄放心,我要的不過是他,又不是那曾孫女。」
「恩。」東方泗淡淡地應道,不過這心裡頭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慕梓煙當日便收到了宮裡頭送來的帖子,當下便想到了那女子,轉眸看著平煜說道,「八成是衝著你來得。」
「我跟你就是。」平煜坦然道。
慕梓菸嘴角一撇,「你跟著我入了宮,自然也會被分開。」
「那又如何?」平煜湊上前去,盯著慕梓煙說道,「總歸到最後,我將你的名號抱上去,也不會有人動我。」
慕梓煙盯著平煜看著,想著此人還真是狡猾的很,而且還極其不要臉。
平煜靠在一旁,嘴角難得露出一抹淺笑。
慕梓煙轉眸看著他,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你怎得招惹了她?」
「誰知道?」平煜提出那女子,眉頭微蹙,「我不過是在路上走著罷了。」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卻也不再多問,此事與她無關。
平煜見她點到為止,自然也不願提起,只是過了許久之後,二人也不曾再多說過一句話。
軒轅燁這處一直在等著慕梓煙的消息,只是半個月過去了,卻還是連一絲的線索都沒有,卻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情形如何了。
徹夜難眠,人也日漸消瘦了不少。
軒轅芷比起軒轅漓來,顯得少年老成不少,這卻讓軒轅燁覺得有些奇怪。
待看見軒轅芷走上前來,抓著他的衣袍,像是在安慰他一般,軒轅燁便忍不住地嘴角掛著淺笑,彎腰將軒轅芷抱了起來。
軒轅漓瞧見了,連忙便湊了上來,仰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軒轅燁彎腰便將他也抱著。
只是軒轅芷卻不樂意,當下便將軒轅漓推開,惹得軒轅漓窩在軒轅燁的懷裡嚎啕大哭。
「還真是個霸道的丫頭。」軒轅燁忍不住地說道。
軒轅芷卻突然冷視著軒轅漓,嚇得軒轅漓連忙止住了哭聲。
軒轅燁瞧著,忍俊不禁,越發地覺得這女兒的脾氣像極了自己。
軒轅漓卻像個受氣包,到底像了誰?
他也在感嘆著,倘若煙兒瞧見了,會作何感想呢?
幾日之後,慕梓煙便入了宮,平煜跟在她的身旁,待入了大殿之後,皇后特意派人前來請她前去寢宮,平煜則留在了大殿內。
而那女子便是雪鷹國最受寵的三公主,東方彩,此刻正規矩地坐在皇后的身旁,待看見慕梓煙獨自前來,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而後便與皇后說了什麼,接著便退了下去。
慕梓煙行至皇后寢宮內,恭敬地行禮,「臣女參見皇后。」
「不必多禮。」皇后看著慕梓煙說道,「你我皆是同級,自是不用這般諸多的禮數。」
慕梓煙聽皇后如此說,便知曉自己的身份他們自是調查的一清二楚,也只是淺笑著應道,「是。」
皇后趙氏看著慕梓煙,低笑道,「聽說慕大小姐千里迢迢獨自前來雪鷹國,也不知何時回去?」
慕梓煙淺笑道,「如今太外祖父才剛故去,自是要再等些時日。」
如此的回答,進退有度,卻讓皇后挑不出什麼錯來,也只是淺笑著點頭,顯然,皇后也不願意與慕梓煙多言,畢竟說多錯多,而慕梓煙的身份的確特殊,倘若說多了,難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他們還想要從慕梓煙這裡收回老將軍那處的軍隊。
慕梓煙哪裡不知曉他們的主意,不過如今卻也只是裝傻充愣罷了。
東方彩入了大殿,並未瞧見平煜,她狐疑地出了大殿,便沿著原路返回,便瞧見了皇后寢宮外候著的平煜,仰頭得意地走上前去,看著他,「怎麼,你倒是跑來這裡了?」
「恩。」平煜點頭,懶得搭理她。
東方彩卻不放棄,只是笑看著他,「你當真對她有意思?」
「恩。」平煜依舊冷淡。
東方彩雙眸眯起,「我殺了她。」
「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平煜最不喜歡這種無腦的女子。
東方彩冷笑了一聲,「她即便身份特殊,這裡可是雪鷹國。」
平煜這才側眸看著她,也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自不量力。」
「你……」東方彩還從未見過對她冷淡的男子,故而才會第一眼瞧上平煜的時候,便想要征服他。
過了許久之後,見平煜壓根不將她放在眼裡,氣得東方彩當下便要動手。
「皇妹!」東方泗此刻見東方彩要動手,連忙出聲制止。
東方彩委屈地看著東方泗,「太子皇兄,他膽敢對我無禮。」
「無禮?」東方泗狐疑地看著東方彩,即便東方彩有諸多不是,可是她也是皇家的公主,自然不能丟了顏面。
故而東方泗行至平煜的面前,上下打量著他。
平煜只是平靜地看著東方泗,不卑不亢。
東方泗見他對自己甚是淡然,並未有絲毫的尊敬,他雙眸一沉,正欲開口,便見慕梓煙走出了大殿。
慕梓煙行至東方泗的跟前,微微福身,「見過太子殿下。」
「慕大小姐。」東方泗此刻卻不像那日前去將軍府帶著和煦的笑意,反而有些陰沉,顯然是被平煜惹怒了。
慕梓煙瞧著便知曉平煜自是不會將東方泗放在眼裡,她轉眸看著平煜說道,「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平煜抬眸看著慕梓煙,沉默了許久,才轉身看著東方泗,拱手道,「見過太子殿下。」
語氣冷硬,透著無奈。
慕梓煙看向東方泗,低聲道,「他性子向來如此,還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東方泗見慕梓煙開口說情,自是微微點頭,自是不去理會平煜。
東方彩看嚮慕梓煙,走上前去說道,「你既然已經成親,又何必霸著他?」
慕梓煙雙眸微挑,「想來公主殿下是不知何為口無遮攔。」
東方彩怒視著她,「大膽!」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公主殿下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室,還望公主殿下日後收斂自己的脾氣。」
她說罷之後,便抬步向前走去。
東方泗見慕梓煙如此說,轉眸看著東方彩瞪視著慕梓煙,他沉聲道,「還不去母后那處?」
東方彩不服氣,卻也無法,轉身便入了寢宮。
皇后自然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抬眸看著東方彩委屈的神色,也只是嘆了口氣,「你這脾氣也早該收斂一些了,你也不知她是什麼人,便沖了過去,可知,即便是你父皇,也要讓她三分。」
「她不過是個……」東方彩還未說完,便被皇后的雙眸瞪了回去。
東方彩嘟著嘴,接著坐在一旁,「母后,反正彩兒不管,彩兒就是看中了他。」
皇后側眸看著她,「你若還是這般任性,我便不管你了。」
「母后。」東方彩不知這慕梓煙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何連母后都要讓著她。
想起慕梓煙適才盛氣凌人的氣勢,便恨不得要撕破她那張可惡的臉。
慕梓煙轉眸看著平煜,「你倒是會給我惹事。」
平煜也只是淡淡地挑眉,「反正有你在,我並不擔心。」
慕梓煙冷哼了一聲,「平煜,你以為我樂得摻和?」
「那你如今不是摻和了?」平煜無賴地說道。
慕梓菸嘴角一撇,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欠他的?明明是他算計了自己好不好?怎得到頭來,她還要給他善後呢?
慕梓煙著實想不通,不過如今也懶得去想,反正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地尋到雪鷹山才是。
這晚宴慕梓煙也並未參加,只是見過皇后之後,便回了將軍府。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慕梓煙整日兒都待在密室裡面,在思索著雪鷹山究竟在何處,對外界的事兒一概不管。
大焱,軒轅燁卻是度日如年。
未料到在他快要發瘋的時候,收到了一處密函,待他打開之後,瞧見那熟悉的字跡,渾身忍不住地顫抖著。
當看罷之後,他雙眸微動,未料到竟然會是如此的結果,這世上竟然還有一個雪鷹國,而且,神算子竟然是雪鷹國的神算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看來煙兒如今距離真相不遠了,那他也該放心下來,總歸她如今是安然無恙的,只是想起平煜,這心裡頭難免還是擔憂不已。
軒轅燁站在窗邊怔愣了半晌,轉眸看著軒轅芷正拽著他的衣擺,顯然是自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的,他彎腰將軒轅芷抱在懷裡,「芷兒,你瞧瞧,這是你娘親送來的書信。」
軒轅芷只是靠在軒轅燁的懷裡,閉著雙眼,不知是不是聽懂了。
軒轅燁也只是輕笑著,難得露出笑容,抬眸看著遠方,徑自感嘆著。
待哄著兩個小傢伙歇下之後,自是親自去了慕擎元那處,將慕梓煙如今的情形告訴了慕擎元。
慕凌軒也在場,二人皆是驚訝不已。
「未料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一個如此的國家,更加讓我驚訝的是,竟然會是如此的結果?」慕擎元忍不住地嘆著氣,「如此說來,神算子已經過世了?」
「正是。」軒轅燁垂眸道,算來神算子也是慕擎元的外祖母。
慕擎元卻是唏噓不已,這複雜的身世,讓他越發地覺得慕梓煙身上肩負著的膽子重大。
待軒轅燁離開之後,慕擎元看著慕凌軒說道,「煙兒想來暫時不會回來,如今能夠收到她的消息也著實不易,這些時日也要警醒一些。」
「是。」慕凌軒應道,自是去辦了。
慕擎元轉眸看著窗外,一時間感慨萬千。
雪鷹國,慕梓煙這些時日依舊未尋到雪鷹山,想著自己與其待在府上,反倒不如自己去找找看,故而便準備獨自離開京都,四處走走。
平煜自然是不會留在將軍府,故而便寸步不離地跟著慕梓煙。
東方彩得知慕梓煙要離京,便要跟上,東方泗便也請了旨,慕梓煙知曉這二人自然要跟著,似是早已經料到,並未阻攔,反而是神色淡然地說道,「既然跟著,便莫要想著背地裡算計什麼。」
顯然這話是警告東方彩的,而東方彩聽了之後也只是冷哼一聲,顯然不曾當回事。
平煜轉眸看了一眼東方彩,一臉地漠然。
東方泗站在慕梓煙的身側,也只是頗為無奈地說道,「到底是擔心慕小姐人生地不熟,正好我也要趁此機會微服私訪。」
「有勞太子殿下。」慕梓煙低聲道。
這下,一行四人便啟程離開了京都。
只是雪鷹國並不大,故而轉起來到底是不會太久。
幾人沿途遊蕩著,東方彩卻也忘記了跟著初衷,反而被沿途的景色所吸引,便也不去理會平煜了。
慕梓煙見她如此,反倒沒有覺得詫異,只是瞧著東方泗的時候,難免覺得有些奇怪。
此時,幾人到了一處名叫無水的城鎮,這處乃是位於雪鷹國最南邊的城鎮,慕梓煙打算一路向南,看看還會不會尋到什麼線索,故而如今便一直往南走。
平煜當然知曉她打的什麼主意,正有此意,故而便只是跟著,一言不發。
當下,幾人便住在了一處客棧,慕梓煙單獨一間客房,左邊乃是平煜,右邊是東方泗,而東方彩則是緊挨著平煜的客房。
深夜,慕梓煙躺在床榻上,卻是輾轉難眠,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便越發地掛念軒轅燁與孩子們,這種思念,像是要吞噬著她一般,讓她越發地想要回去。
她靠在軟榻上,轉眸透過紗窗看著淡淡地月色,雙眸緩緩地合起,這樣來回的奔波,如今也只差一步,只要尋到那雪鷹山,所有的疑惑便能夠解開。
慕梓煙暗暗給自己打氣,想著她前來雪鷹國的路上,也多少次想要放棄,可是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而太外公想來也是尋到了最後的線索,才會讓她尋找到雪鷹山,那麼她會不會知道前世軒轅燁的結局呢?
慕梓煙沉默了許久,漸漸地便靠在軟榻上合起小憩,直等到天亮,她醒來之後,徑自洗漱,穿戴妥當之後,出了客房。
轉眸看著平煜正靠在欄杆處,轉眸看著她,雙眸微動,接著便下了樓。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瞧著他身上的穿著,顯然這一夜並未在客房,而是一直守在外面,她並在某開口,也並未詢問,只是裝作不知,下了樓。
東方泗與東方彩陸續地下樓,四人坐在大堂內,用著早飯。
「你們聽說了嗎?本鎮的首富千金今日要拋繡球招親,聽說這首富家有一個鎮宅之寶,相傳跟傳國玉璽有關。」不遠處的人低聲道。
傳國玉璽?慕梓煙雙眸一動,接著安靜地聽了起來。
「胡說八道。」東方彩冷斥道。
「這位姑娘,倘若你不信,大可去瞧瞧。」那人不服氣地說道。
「這傳國玉璽都丟失了千年了,有誰見過?」東方彩低聲道,「倘若那首富當真有,如今也該被朝廷收繳了。」
「只說有關,並未說是。」那人辯解道。
東方彩卻不相信的,只是轉眸看著東方泗說道,「我說的不對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東方泗淡淡道。
「哼,我不信。」東方彩扭頭直言道,接著又看嚮慕梓煙,「你說呢?」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慕梓煙若無其事地說道,顯然是要親自去瞧瞧。
東方彩騰地起身,「那便去看看。」
「那東西豈是你能說瞧便瞧的,定然是要則定了女婿才成。」那人繼續說道。
東方彩看著東方泗說道,「這不是現成的女婿。」
眾人便跟著起鬨地笑了。
東方泗尷尬地乾咳著,看向東方彩。
東方彩不以為然,突然湊上前來,拽著慕梓煙,「我們去瞧瞧吧。」
「好。」慕梓煙知曉東方彩乃是三分鐘熱度的人,性子耿直,到底是沒有任何的心眼,當初對平煜也是如此,如今被外頭的景色迷住了,故而也對平煜沒有了心思。
平煜見慕梓煙與東方彩便這樣走了,他也隨即起身,當下便跟著。
東方泗連忙付了銀子,也跟著出去。
一行人便到了首富繡球招親的地方,抬眸看著眼前已經擠滿的人,上面乃是秀樓,便瞧見有一女子蒙著面紗站在二樓。
慕梓煙仰頭看著,雖然蒙著面紗,但是瞧著那女子的容貌,也算是秀麗可人。
東方彩來了興致,轉眸看著東方泗說道,「這家小姐長得還不錯,雖然比不上你家裡頭的,不過也是秀色可餐。」
東方泗對此並無興趣,所有的心思也都放在了那這家的鎮宅之寶上。
慕梓煙只是站在原地不動,便瞧見那小姐手裡拿著繡球,低頭看著不少湊熱鬧,起鬨的人,她羞澀地轉眸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中年男子。
想來那便是這鎮子的首富,待那人點頭,這小姐便朝著閣樓下拋下繡球,緊接著便看見無數的男子齊刷刷地衝上前去要搶,東方彩突然來了興致,接著縱身一躍,一個飛踢,便將那繡球直接踢給了東方泗。
東方泗低笑一聲,接著一甩,繡球便朝著平煜那處飛去。
平煜接著旋身而出,緊接著那繡球便朝著慕梓煙去了。
慕梓煙輕笑著,也只是微微揮動著衣袖,那繡球便又跑去了平煜那處。
平煜則又傳給了東方泗,這一來一回,來來往往,過了許久之後,眾人便也跟著來回跑,卻也搶不到那繡球,有人便沒有了耐心,當下便放棄了,而後站在一旁看熱鬧。
東方彩覺得甚是有趣,而後便來回地踢著,那首富瞧著,接著皺了皺眉頭,待看見東方泗與平煜二人時,瞧著氣度不凡,便又耐心地等著。
想來這二人也是人中龍鳳,想必日後自會平步青雲,飛黃騰達,他看人一向很準。
如此又過了許久,便見慕梓煙又甩給了平煜,平煜接著又踢給東方泗,東方泗又踢給東方彩,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瞧見那繡球落在誰的手上。
「這可如何是好?」秀樓上那位小姐身側的丫頭焦急地開口。
那小姐面色微紅,盯著東方泗,自然是一見傾心。
丫頭自然看出了心思,雙眸微動,接著便轉眸看著身後的嬤嬤,那嬤嬤便又小心地行至首富的跟前。
首富微微點頭,接著便命一旁的護衛開始動了手腳,緊接著便見那繡球落在東方泗手中的時候,突然裂開了,緊接著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自然是認定了東方泗。
「哈哈!」首富揚聲一笑,「這位公子便是我錢某的翁婿了。」
「咳咳。」東方彩連忙落下,淺笑道,「看來這是天意啊。」
東方泗皺著眉頭,抬眸看嚮慕梓煙,一臉地為難。
慕梓煙倒是不以為然,不管是誰,反正也與她無關。
平煜挑眉,站在慕梓煙的身側,看向東方泗低頭看著那散落的繡球,接著轉眸看著那首富,低聲道,「在下已經娶妻。」
那首富一聽,嘴角地笑意頓收,而秀樓上的小姐此刻也紅了眼眶。
「既然娶妻了,那公子為何前來搶繡球。」首富冷聲質問道。
「這……」東方泗走上前去,湊近那首富低聲道,「我乃東方泗,如今是微服私訪。」
那首富一聽,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便要跪下。
東方泗連忙扶著他,「不知可否去員外家吃茶?」
「請,請。」錢老爺連忙應道,接著便側著身子迎著他。
秀樓的小姐早已春心萌動,此刻也不介意他已經娶妻。
慕梓煙當然知曉東方泗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過適才的那一幕,讓她覺得甚是有趣,似是在哪裡見過,一時間竟也想不起來。
接著轉眸看向東方彩最是高興,已經拽著她跟著去了。
平煜雙手抱劍,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待入了錢家,錢老爺連忙上前,待東方泗坐下之後跪下,「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員外請起。」東方泗到底是個溫潤君子,雖然對將軍府的勢力有所圖謀,到底不是那般奸詐之人。
故而,慕梓煙倒也覺得這雪鷹國日後也不會大亂,不過,她如今當務之急是儘快地尋到雪鷹山才是。
錢老爺連忙起身,也不敢坐下,只是彎腰立在一側,低聲道,「太子殿下,不知您前來?」
「只因聽聞員外家有一鎮宅之寶,故而前來瞧瞧。」東方泗也並不拐彎抹角,而是直言道。
「原來如此。」錢老爺點頭,接著說道,「這不過是傳聞罷了,這乃是祖上傳下來的鐵卷丹書罷了。」
「鐵卷丹書?」東方泗低聲道,「是何時傳下來的?」
「已有千年。」錢老爺如實地回道。
「原來如此,可否讓本宮瞧瞧?」東方泗好奇地開口。
「太子殿下請。」錢老爺哪裡不肯,連忙應道,當即便說道。
慕梓煙看向東方泗,接著幾人便隨著錢老爺去了錢家的祠堂,錢老爺自是將那鐵卷丹書請了出來,是放在一個錦盒裡頭,待拿出來之後,便打開。
東方泗垂眸看去,上頭寫著大邑國,他轉眸看著慕梓煙,「這大邑國我怎得沒有聽說過?」
「只是這大邑國怎會在雪鷹國呢?」慕梓煙覺得奇怪,倘若她猜測的沒錯的話,大邑國最先應當是在大焱的,怎得會出現在雪鷹國。
「這草民便不知了,只是說這鐵卷丹書上記載著傳國玉璽的下落,只是祖祖輩輩也並未看出端倪來。」錢老爺知曉東方泗既然能尋來,想必是聽到了傳聞,他自是不敢有隱瞞,以免惹禍傷身。
東方泗聽著,接著便拿出那鐵卷丹書看著,到底是沒有發現什麼。
慕梓煙盯著那鐵卷丹書看著,接著翻開看了一眼,抬眸看著錢老爺,「這鐵卷丹書存了千年,這上面的字跡為何還這般地清晰?」
「這也是草民奇怪之處。」錢老爺接著說道,「故而才一直供奉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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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這鐵卷丹書跟雪鷹山有關係嗎?嘿嘿……親們可以猜猜真相是神馬,已經很接近了,吼吼……一直低燒不退,今天是第四天,終於退燒了,可是身體卻到了極限,這幾天很疲憊,╮(╯▽╰)╭,所以更新的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