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煙仔細地看著,卻也覺得這甚是蹊蹺,半晌也看不出個究竟,只是轉眸看著平煜,見他倒是坦然的很,似乎對此並不關心。
慕梓煙雙眸微動,接著便自錦盒內拿出了丹書鐵卷,待看完之後,似乎發覺了不妥之處,只因那鐵卷側面印著一些奇怪的字符,她仔細地看罷之後,眸低溢滿了詫異,這些字符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怎會如此?
她怔愣了片刻,暗暗地記下了那些符號,便與東方祁離開了錢老爺的祠堂。
也並未久留,而是出了錢家,東方彩見慕梓煙若有所思,好奇地湊上前去,「你可是發現什麼端倪了?」
「沒有。」慕梓煙搖頭道,「我如今反倒覺得此事有些不妥當。」
「不妥當?」東方彩好奇地看著她,「哪裡不妥當了?」
「我要仔細想想。」慕梓煙抬眸看著她說道。
東方彩轉眸看向平煜,瞧著甚是冷淡,她冷哼了一聲,然後又看向東方祁,「太子皇兄,你說呢?」
「先回去再說吧。」東方祁見慕梓煙若有所思,的故而低聲道。
「好。」東方彩微微點頭,如今卻跟著慕梓煙,反而對平煜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低聲道,「你如今粘著我做什麼?」
「我為何不能粘著你了?」東方彩理所當然地問道。
慕梓煙輕笑道,「你粘著他不是正好?」
「我不愛搭理他。」東方彩靠近慕梓煙說道,「如今我只想粘著你。」
慕梓菸嘴角明顯抽搐了幾下,便也不再多言,直等到回了客棧,慕梓煙回了自己的客房,提筆將那些字符都寫了下來。
盯著那些字符看著,這乃是簡體的東南西北的方位,是用數學符號寫出來的,依著這些字符排位的話,上面寫著往東,曲。
慕梓煙皺著眉頭,難道她的方向是錯的,要往東去才是對的?那麼曲又是什麼意思?是要尋一個姓曲的人,還是與曲子有關呢?還是往東的城鎮包含曲?
她緩緩地坐下,仔細地琢磨起來。
過了許久之後卻不得其解,乾脆便往東走,到時候自會有答案。
她當即便將那些字符燒了,而後便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也不知往前還要走多久。
翌日一早,慕梓煙醒來之後,待出了客房,便見東方彩站在門外等著她,不遠處立著平煜。
慕梓煙轉眸看了一眼,接著又看向東方彩,低聲道,「待會便動身吧。」
「好。」東方彩笑著點頭,接著看嚮慕梓煙,「那往何處走?」
「往東走。」慕梓煙直言道。
平煜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著便徑自下了樓。
「好。」東方彩應道,而後便去準備了。
等幾人都收拾妥當,便離開了這座城鎮,往東走了。
一路上,東方彩都喋喋不休著,將東方祁與她之前發生的趣事兒告訴了慕梓煙,見她不甚在意,自是皺著眉頭,「難道不好玩嗎?」
慕梓煙轉眸看著她,「恩。」
「那你說些你那裡有趣的。」東方彩不滿地說道。
慕梓煙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想聽?」
「恩。」東方彩忙不迭地點頭,反正這一路也無聊,反倒不如說些有趣的事兒打發時間。
慕梓煙便說了起來,也不過是像敘述一般,不過東方彩卻覺得無比神奇,看著慕梓煙的時候,眼眸中更是多了幾分地崇拜。
東方祁聽著也很是有趣,還時不時地點評一番,而後看著慕梓煙,心中思忖著,這樣的女子,怕是有不少愛慕之人吧。
只是一路往前走,接連走了兩日,也不曾瞧見一處城鎮,幾人倒是不著急,便這樣繼續往前走著。
慕梓煙沉默了良久之後,轉眸看著東方祁,「太子殿下曾經也外出過?」
「有過,不過到底是沒有往這處走過。」東方祁如實地回道。
「不知往下是什麼地方?」慕梓煙繼續問道。
「這……」東方祁搖頭道,「只說往前再沒有路了。」
「沒有路?」慕梓煙盯著東方祁說道,「既然沒有路,為何太子殿下不一早說了。」
「我以為慕大小姐是知道的。」東方祁斂眸道。
慕梓煙表示無語,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轉眸看著平煜,也知曉他壓根不關心,故而低聲道,「繼續往前走吧,我不信沒有路。」
「好。」東方祁也覺得如此,故而即便心存疑惑,卻還是繼續往前走。
東方彩轉眸看著慕梓煙,接著又看向東方祁如此的聽話,嘴角一撇,湊上前去看著慕梓煙,低聲道,「聽說你有兩個孩子?」
「恩。」慕梓煙點頭,待聽到東方彩提起自己的孩子,自然是母愛泛濫,連帶著嘴角也帶著慈愛的笑意。
東方彩好奇地問道,「那如今多大了?」
「我離開了一年之久,他們如今也有一周歲五個月了。」慕梓煙是算著日子的。
「那等你回去,他們也該……」東方彩低聲道。
慕梓菸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是啊,待我回去,也不知他們還認不認得我?」
她何嘗不想陪著他們長大,可是眼下,她卻不能不顧他們的安危。
她雙眸微沉,抿著唇說道,「繼續趕路吧。」
「真是個怪人。」東方彩嘴角一撇,嘀咕道。
慕梓煙並不多言,只是繼續往前走。
過了許久之後,便瞧見不遠處有一片竹林,遠遠瞧著,倒像是沒有了路。
四人走上前去,東方彩上下打量著,轉眸看著慕梓煙,「這片竹林還真是奇怪的很。」
慕梓煙縱身一躍,接著便飛身而上,落在了翠竹上,眺望著遠處,便瞧見越過這片竹林,竟然有一處莊子,她接著便直接朝著那莊子飛去。
東方祁與平煜二人也不甘示弱,連忙跟著。
東方彩費勁地跟著,待四人越過竹林,穩穩噹噹地落在了莊子外,只聽見不遠處傳來悠揚的琴聲。
「這處當真有路。」東方彩驚訝地看著,接著便興奮地向前走去。
只是剛抬起腳走了兩步,慕梓煙連忙伸手將她拽了過來,「當心,這處有陷阱。」
「陷阱?」東方彩連忙收回腳,好奇地看著。
慕梓煙手腕一動,將地上的石子弄內力催動,緊接著落在了前面的空地上,便瞧見空地上突然往下塌陷,當真是陷阱。
東方彩雙眸閃過驚愕,低聲道,「還真是有陷阱。」
慕梓煙接著提起內力,雙掌襲向面前的蘆葦,接著便瞧見眼前的蘆葦內突然飛出了不少的冷箭,幾人連忙閃身躲避,而後便見有兩個人突然飛身而出,落在他們的面前。
慕梓煙抬眸看去,雙眸微動,接著說道,「敢問二位,這是何處?」
「你等是何人?」那二人冷聲道,顯然這處是無人敢闖入的。
「乃是路過此處。」慕梓煙直言道。
「既然是路過,那便速速離去。」那人說罷便飛身離去。
「等等。」東方彩連忙開口,「既然來了,豈有不入的道理。」
「這本就是你們不該來的地方。」那二人說著便已經離開。
慕梓煙挑眉道,「看來這裡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只是如今無法進去。」東方彩嘆了口氣說道。
慕梓煙雙眸眯起,接著便要硬闖,接著便見平煜率先越過眼前的蘆葦,朝著裡面飛去。
轉瞬間,便瞧見那二人與平煜糾纏起來,不難看出這二人武功高深莫測,與平煜不相上下。
慕梓煙到了這個時候,自是不能無功而返,故而便也飛身而上,加入了打鬥之中。
過了許久之後,那二人落下,抬眸看著二人,雙眸一沉,「我勸你們還是早些離開。」
慕梓煙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將自己從朝國,宮太老夫人那裡拿到的羽毛拿了出來,接著看向二人,「不知二位可認得此物?」
「你?」二人雙眸一動,瞧著那羽毛,突然跪在地上。
慕梓煙瞧著二人,「看來我是找對人了。」
「請。」那二人連忙起身躬身道。
東方祁與東方彩瞧著,對視了一眼,便瞧見眼前的空地已經變得平坦,那蘆葦也跟著移動,特意分開了一條路。
二人便跟著慕梓煙往前走,平煜轉眸看著慕梓煙,瞧見她將那根羽毛收了起來,雙眸一沉,顯然覬覦那根羽毛。
慕梓煙轉眸看向平煜,「看來這東西也是你們想要的。」
平煜並不否認,只是抬眸向前看著。
慕梓煙冷笑了一聲,接著便向前走去。
那二人對待慕梓煙的態度,完全不同於之前,畢恭畢敬地迎著她前去,直等到入了眼前的莊子內,接著請他們入了廳堂,而後便行至內堂。
慕梓煙緩緩地坐下,環顧著四周,接著便看向東方祁正在好奇地看著她。
她也只是微微點頭,便也不再多言。
過了一會,便見適才的那二人其中長相有些冷的人走了過來,「請。」
慕梓煙起身便向內走去。
其他人要跟著,卻被他攔住了,「我家主子只請她一人。」
東方彩走上前去,「我可是堂堂的公主,為何不能讓我進去?」
「在這處,沒有公主。」那人冷聲拒絕道。
東方彩知曉打不過他,轉眸看著慕梓煙。
慕梓煙搖頭,接著便跟著那人入了內堂,穿過長廊,接著便進了一處的涼亭內。
那裡坐著一女子,此刻正盤膝而坐,指尖拂過琴弦,待慕梓煙入內,她才緩緩地收起,抬眸看著慕梓煙,低笑道,「終於等到你了。」
慕梓煙看著她,「為何要等我?」
「我是在等那根羽毛的主人。」女子淺笑著說道。
慕梓煙接著便從袖中拿出那根羽毛,接著便瞧見那女子緩緩地朝著她跪下,「見過主子。」
「主子?」慕梓煙明顯一愣,難道這羽毛有特殊之處?
女子低聲道,「見此羽毛,便如見主。」
「原來如此。」慕梓煙這才反應過來,接著說道,「看來我找的便是你了。」
「主子請跟奴婢前來。」那女子說著便恭敬地側著身子。
慕梓煙微微點頭,便跟著那女子上前,這涼亭底下乃是密室,那女子觸動機關,二人便陷了下去,慕梓煙跟著那女子沿著密道往前走,直等到穿過密道,接著便出了這莊子,行至後山,便瞧見這後山處還有一處院子。
女子一面走著,一面說道,「主子,這地方乃是您當年所建。」
「我?」慕梓煙驚訝不已,「我如何能建這等地方?」
「主子您進去便知。」女子說著便恭請她入了院內的正堂。
「好。」慕梓煙點頭應道,接著便入了正堂,只瞧見門也隨之合起,那女子並未進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這正堂內的陳設,雙眸微動,卻有些像煙落院的擺設,卻又有不同之處,轉身入了一側的書房,便瞧見裡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像中的女子斜靠在翠竹上撫琴,青衣飄渺,神色淡然,定睛看去,那女子便是自己。
她雙眸閃過驚訝,接著走上前去,便瞧見一旁的落款,「緣來是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梓煙百思不得其解,接著垂眸看著上面供奉著一個錦盒,只是上面上著鎖,她自懷中拿出在朝國尋到的鑰匙,接著便試著打開,果不其然,其中一把能夠打開,待打開之後,裡面放著的乃是一把玉如意,瞧著倒是沒有特別之處。
待她仔細地看去,在側面依舊寫著字符,她仔細地研究起來,上頭寫著,往北,苟,慕梓煙收起那玉如意,抬眸看著那畫像,轉眸看著這屋子,只覺得有些頭痛欲裂,似是這處自己已經來過無數次,可是卻又是這般地陌生。
慕梓煙緩緩地合起雙眸,卻沒有任何的片段。
她整個人似是陷入了恍惚之中,過了許久之後,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接著便暈倒在地。
也不知何時醒來的,只是猛地睜開雙眸的時候,便瞧見那女子站在自己的身側,關心地問道,「主子,您可好?」
「我無妨。」慕梓煙看著她說道,「你在這處等了多久?」
「這莊子建了有百年了,奴婢的祖輩一直守在這處,奴婢已經是第四代了。」那女子低聲道,「既然主子已經尋到奴婢守護的東西,奴婢的使命也完成了。」
慕梓煙幽幽地嘆了口氣,只覺得這一切似乎早有註定,可是卻與自己息息相關,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看著那女子,「那你日後有何打算?」
「自是跟隨主子。」女子看著她說道。
「你跟著我?」慕梓煙雙眸微動,「你叫?」
「如琴。」女子垂眸道。
慕梓煙嘆了口氣,「這莊子總歸要有人守著,你便留在這處吧。」
「是。」如琴應道,自然知曉她不想帶著自己離開。
慕梓煙緩緩地起身,「等尋到我要的結果之後,我會回來。」
「奴婢恭候主子。」如琴連忙應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便轉身離開。
等重新回了莊子廳堂內,如琴並未跟著前來,慕梓煙抬眸看著他們說道,「走吧。」
「現在就走?」東方彩低聲道,「難道不能住一晚?」
「此地不宜久留。」慕梓煙淡淡地說道,「我們要往北走。」
「到底要去哪?」東方彩越發地不解了。
「倘若你不願意跟著,大可回去。」慕梓煙沉聲道。
「誰說我不去了?」東方彩仰頭看著慕梓煙說道。
「那便別廢話,跟著就是了。」慕梓煙此刻也沒有耐心,只是冷聲道。
東方彩見她似是有心事,努了努嘴,最終還是跟著離開。
待出了這片竹林,東方祁見慕梓煙似是不願意提起她到底在裡面發生的事情,並未追問。
平煜卻攔住了她。
慕梓煙直視著他,「做什麼?」
「理由。」平煜沉聲道。
「你要的不過是結果,你若想跟著便跟著,不想跟著,打哪裡來便從回哪裡去。」慕梓煙也毫不客氣地說道。
平煜皺著眉頭,瞧著她如此地不耐煩,低聲道,「你可是遇到什麼了?」
「沒有。」慕梓煙也不知曉為何自己的脾氣突然變得這般地暴躁,只是這樣想著,便這樣說了。
平煜雙眸微斂,便也不再多言。
東方彩被慕梓煙此刻的神色嚇住了,只是轉眸看著東方祁,一臉的茫然。
幾人在一處樹林內歇息了一晚,次日便往北去了。
慕梓煙想著那畫像,又想起朝國看見的那石像,轉眸看著平煜,低聲道,「上次在大焱邊關,我找到雲飛的懸崖底,那石像你是見過的?」
「恩。」平煜點頭。
「那石像是原本就在的,還是?」慕梓煙看著他問道。
「原本就有,我那日也是頭一次瞧見。」平煜轉眸看著她,「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為。」
「我也不知。」慕梓煙斂眸道,「我到底算什麼?」
平煜見她如此有有此一問,也只是斂眸道,「你就是你。」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突然冷笑道,「平煜,你最好不要改變自己的前來的目的。」
平煜抬眸看著她,低笑道,「你莫要自作多情。」
慕梓煙淡淡地挑眉,「我什麼都沒說。」
平煜直視著前方,「我生來的命運便是如此。」
「罷了。」慕梓煙卻不願聽,難道她生來的命運便如此的多磨?
她雙眸微沉,「我可不甘願成為一顆棋子。」
「我知道。」平煜嘆了口氣,「你是變數。」
慕梓煙低笑道,「是啊,我是變數,不可否認,倘若我安分些,你們當真能得到你們想要的?」
「你當真想知道?」平煜轉眸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
「我也不知。」平煜低聲道,「因為,我也不知曉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慕梓煙低笑了一聲,「所以,你前來,也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不錯。」平煜低聲道,「既然來了,豈能無功而返?」
慕梓煙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無功而返的,否則,我也會來這處。」
丟下愛她的人,還有她的孩子。
她抬眸看著前方,她真的很掛念他們。
東方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存疑惑,他之所以跟著前來,也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
慕梓煙轉眸看著東方祁,見他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低聲道,「太子殿下可是覺得奇怪?」
「只是覺得你們前來這處,想必不簡單。」東方祁淡淡道。
「恩。」慕梓煙點頭,接著說道,「我相信當年太外公前來雪鷹國也是另有所圖。」
東方祁淡淡地嘆了口氣,便也不再多問。
東方彩卻覺得慕梓煙很是神秘,雖然不知曉這裡頭到底透著什麼古怪,不過瞧著慕梓煙如此,想來這一路上必定會遇到有趣的事兒。
天色漸暗,幾人走了三天三夜,並未發現任何的歇腳的地方,不過如今往北走,自然並非是無路可走的,故而幾人便也只是走走停停的,終於到了眼前的鎮子。
首先是尋找客棧,而後好好地歇息了一番。
大焱,軒轅燁自那日收到慕梓煙日來的消息,至今再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好在他知曉慕梓煙如今是安全的,卻也還是心存擔憂。
而兩個孩子也在漸漸地長大,他便將慕梓煙的畫像每日指給他們瞧,好讓他們對慕梓煙的長相併不陌生。
軒轅漓瞧著慕梓煙的畫像,便笑眯了眼,然後爬上前去,直接低頭朝著畫像上慕梓煙的臉頰蹭著。
軒轅燁每次瞧見軒轅漓如此,便會將他直接撈起來,低聲道,「你這臭小子,就知道你會如此。」
軒轅漓便會委屈地嚎啕大哭,接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曾在軒轅燁雪白的衣袍上。
軒轅芷每每聽到軒轅漓的哭聲,便忍不住地翻個白眼,而後上前直接拽著他的小腿。
軒轅漓很是害怕軒轅芷,故而便止住了哭聲,然後從軒轅燁的懷裡滑了下來,乖乖地跟在軒轅芷的身後。
軒轅燁轉眸看著慕梓煙的畫像,接著又看向兩個孩子,低聲道,「瞧瞧,女兒當真是像極了你。」
慕梓煙深夜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軒轅燁的身邊,而後抱著自己的孩子,只是兩個孩子卻突然長大,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她從噩夢中驚醒,抬眸看著眼前的客房,便再沒有了睡意。
翌日,慕梓煙想著那個「苟」字,便出了鎮子,尋找與「苟」有關的東西。
平煜自始至終都跟著她,東方彩好奇地看著街道兩旁的玩意兒,轉眸看著慕梓煙說道,「這地方還真有趣。」
慕梓煙轉眸看著東方祁,低聲道,「太子殿下可去了衙門?」
「恩。」東方祁點頭道,「這鎮子上並未有姓苟的人家。」
「哦。」慕梓煙微微點頭,「那便再看看。」
故而幾人便又在鎮子上待了兩日,依舊無果,故而接著往下一座城鎮趕去。
好在下一座城鎮距離不遠,用了兩日便到了,抵達之後,東方祁便先去了衙門,這處當真有一處人家姓「苟」,不過如今已經成了一座死宅,斷了人。
慕梓煙得知之後,便去了那家宅院。
好在是白日,幾人入內之後,東方彩瞧著眼前布滿雜草的廢棄的宅子,抬眸看著慕梓煙,「這裡頭能有什麼?」
「我也不知。」慕梓煙搖頭,她也完全是按照在莊子裡頭瞧見的玉如意的指示來的,想來這處應當會有發現。
等她沿著整座宅子走了一遍,接著行至最裡面的祠堂,顯得有些陰森,東方彩有些害怕地躲在東方祁的身後,等到了之後,便瞧見裡頭擺放著一個個地牌位。
慕梓煙先恭敬地敬香,而後便彎腰看去,便瞧見那長案下面有個暗格,她接著從懷中拿出鑰匙,正好能夠將那暗格打開,而後便從裡面拿出一個錦盒。
錦盒內有一塊用明黃的絲帛抱著的玉牌,慕梓煙拿起之後,接著便照在地上,卻發現地上映照出來想熟悉的字符,慕梓煙便依著你字符得到了答案。
往南,末。
慕梓煙雙眸微動,這又是怎麼回事?
轉眸看著他們說道,「走吧。」
「這些是什麼?」東方彩看著慕梓煙收起玉牌,那些奇怪的鬼畫符便沒有了。
慕梓煙低聲道,「線索。」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東方彩好奇地問道。
「往南走。」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明日再走吧。」東方彩低聲道。
慕梓煙微微點頭,接著幾人便離開了這處。
等回了客棧,平煜站在她的面前。
「做什麼?」慕梓煙直視著他。
「你果然不一般。」平煜冷笑了一聲。
慕梓煙挑眉道,「倘若一般了,不早被你們算計了?」
「我是說你能夠看到那些東西裡頭是何含義。」平煜看著她說道。
「難道你也知道?」慕梓煙挑眉,盯著平煜問道。
「不知。」平煜搖頭道。
慕梓菸嘴角一撇,「那不就得了。」
平煜盯著她看著,越發地疑惑起來,「你到底是誰?」
「明知故問。」慕梓煙說罷便越過他回了客房。
平煜卻連忙閃身入了客房,盯著她說道,「慕梓煙,我如今對你越發地好奇了。」
「哦。」慕梓煙坐下,接著抿了一口茶,「對我,無關緊要。」
平煜突然笑了,隨即又收斂,「倘若我想要你,軒轅燁根本不是對手。」
「是嗎?」慕梓煙挑眉,盯著他看著,「我以為你會親手殺了我。」
「之前有這個打算。」平煜坦然地說道,「不過如今我改變主意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慕梓煙淡淡地說道。
平煜接著轉身離去。
慕梓煙覺得不是平煜瘋了,就是她瘋了。
當下便躺在床榻上,暗自思忖著,先是三大千年世家的秘密,緊接著又是朝國尋到的鑰匙跟羽毛,如今已經用了兩把鑰匙,還剩下一把,那麼往南又是什麼?何為「末?」
還有為何畫像裡頭的是自己,這些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當年抹去自己記憶的到底是誰?
平煜在這裡頭到底是棋子,還是主宰者?
慕梓煙越想越頭疼,乾脆悶頭不去多想,反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她倒要看看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真相。
平煜立在客房外頭,並未回客房歇息,似乎已經習慣了不放心她,而後斜靠在欄杆上。
東方祁從客房內出來,見他依舊如此,接著走上前去,「看得出來,你對她很關心。」
「關心?」平煜冷笑了一聲,「那你呢?」
「我?」東方祁低笑道,「她的確很特別,不過我有自知之明。」
平煜見他如此說,便知曉東方祁對慕梓煙並無愛慕之心,不過是單純的好奇罷了。
東方祁接著說道,「那樣的女子本就很耀眼,更何況她身上還背負著我們看不到的堅韌與責任,我想你跟她的關係應當不簡單。」
「為何如此說?」平煜一直以來對此事總是看的很淡,尤其是對待感情。
「否則,你每晚守在外頭做什麼?」東方祁低聲道,「我很愛我的太子妃,所以我知道,你即便不想承認,可是行動已經出賣你自己。」
平煜待東方祁重新回到客房,只是怔然地看著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地笑意,雙眸眯起,倘若真的如此,看來也是天意,既然避無可避,那他便不會退讓。
這世上總是有些執著的人,以為可以操控一切,哪怕是人心,可是卻未料到,最先被操控的是自己的心。
慕梓煙到底是沒有料到,還會有如此的糾葛,而她如今的心思卻都在尋求真相上。
這一夜,軒轅燁突然瞧見一道黑影閃過,他隨即起身,便向外走去,待行至院內,便見一人立在他的面前。
「你來了。」軒轅燁淡淡道。
「她有危險。」那人轉身看著他說道。
「你擔心平煜對她動手?」軒轅燁低聲道。
「恩。」來人正是秦邧,此刻行至他的面前說道,「平煜並不簡單,而且他本就覬覦煙兒,這段時間,他與煙兒單獨相處,難免不會生出什麼心思來。」
這也是軒轅燁最為擔憂的,故而如今見秦邧如此說,便知曉平煜對煙兒一早便有了企圖之心。
「你還能撐多久?」軒轅燁看著秦邧面色蒼白,低聲問道。
「想撐著她回來。」秦邧淡淡道,「我不過是想要知道她能夠安全地回來。」
軒轅燁並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道,「她會平安歸來。」
「恩。」秦邧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平煜雖然並非是真正的背後之人,不過也算是重要之人,他的能耐比你想像的還要厲害,一旦他將表面上的那層偽裝撕下,便會變得很可怕。」
「他如今是不會輕易撕下的。」軒轅燁看著他說道,「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快了。」秦邧淡淡道,「煙兒尋到真相之時。」
「哎。」軒轅燁如今卻越發地憂心起來,「到底是後悔讓她獨自去了。」
「此事本就需要她獨自去。」秦邧看著軒轅燁說道,「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一旦平煜的手,大焱、北青、西戎都相繼陷入戰禍之中,所以,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好。」軒轅燁點頭,接著便見秦邧飛身離去。
軒轅燁站在院中許久,夜色灑落在他的身上,散發著清冷的幽光,屋內傳來孩子的哭聲,他這才收回了思緒,轉身入了屋子。
東方彩次日醒來的時候,便匆忙去了慕梓煙那處。
「現在該動身了。」東方彩看著她說道。
「恩?」慕梓煙見如此焦急地要走,疑惑地看著她。
東方彩低聲道,「這處有怪物。」
「怪物?」慕梓煙盯著她,顯然不解。
「真的。」東方彩嘟囔道,「昨夜我做了個噩夢。」
慕梓煙想起自己昨夜也睡得不踏實,見東方彩如此說,便低聲道,「好,那便即刻動身。」
「恩。」東方彩點頭,卻也不肯離開慕梓煙的身旁。
幾人離開了城鎮,一路往南。
平煜一如往常地不言語,也與慕梓煙極少說話。
東方彩為了調節氣氛,便不停地在一旁喋喋不休,抬眸看著前方,「何時才能到啊?」
「快了。」慕梓煙覺得如果尋到這最後的線索,便能夠找到雪鷹山,到那個時候一切的謎底也都解開了。
平煜轉眸看了她一眼,便直視著前方。
東方祁看著二人,也只是勾唇一笑,到底是沒有多想,似乎對這種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慕梓煙與東方祁相處的這些時日,倒是覺得此人乃是個坦蕩之人,他對自己有所圖謀的乃是將軍府的人馬,並無其他的意圖。
不過這將軍府她斷然是不能給他的,想來經過這一場經歷,他回了京都之後也會打消這個念頭。
正如慕梓煙所想,東方祁到底是收了算計將軍府勢力的念頭,如今反倒覺得這人馬放在慕梓煙的手裡,多少也是對他的鞭策。
東方彩卻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一路瞧見了不少有趣的事兒,故而甚是興奮。
接連十日,幾人才總算到達了南邊的城鎮,不過這處並未發現任何的線索,顯然並非是他們想要找的地方。
慕梓煙也並不久留,索性繼續往前走。
接連進了兩座小鎮,卻也沒有絲毫的線索。
東方彩便也不想走了,只是待在這處小鎮,轉眸看著慕梓煙說道,「我們歇息一日再走。」
慕梓煙倒也不著急了,點頭道,「好。」
平煜看著她到了這個時候反而顯得不緊不慢,不免覺得奇怪。
深夜,慕梓煙只覺得自上次東方彩說有怪物出現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跟著她,故而如今反倒不急著找到最後一個線索。
她覺得有人尾隨前來,想來那人與平煜有關,又或者是與她有關。
故而索性便這樣慢慢悠悠地趕路,至少要知曉那尾隨前來的是敵是友。
平煜此刻站在客房門外,抬手叩門,接著便走了進來。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有事?」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平煜坐在她的面前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慕梓煙的確不知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故而坦然地回道。
平煜冷笑了一聲,「你當真不知?」
「倘若知道了,你還能夠活到現在?」慕梓煙嗤笑道。
平煜盯著她看著,過了許久之後,「你最好什麼都不要知道。」
慕梓煙冷笑道,「平煜,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平煜看著她說道,「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死在我的手裡。」
「哦?」慕梓煙挑眉,「那你是願意死在我的手裡?」
「如今我總算明白,冷寒峰為何要親手殺了軒轅燁。」平煜抱著劍轉身離去。
慕梓煙雙眸一沉,極盡地嘲諷,轉身不去理會。
東方彩小心地看著出來的平煜,見他面色陰沉,接著便眨了眨眼,見他並未回客房,而是靠在一旁的欄杆前,她走上前去,上下打量起來。
平煜閉著雙眸,自是眼不見為淨。
東方彩盯著他看著,「你對她有意,也不過是白費心,畢竟她心裡只有她的夫君跟孩子。」
平煜忽然身形一閃,在東方彩的面前離去。
東方彩嘀咕道,「我說的有錯嗎?這個人還真是個傻子。」
慕梓煙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地給自己打氣,只要尋到最後一個線索,便能夠解開所有的疑團,她便能夠回去。
大焱,軒轅燁醒來之後,低頭看著軒轅漓趴在自己的腿上,此刻兩隻小手抱著自己的腿,留著口水,似是夢到了什麼,嘴角還掛著笑意。
他扶額望天,接著便伸手將他抱起,而後放在一旁,低頭看著軒轅芷已經醒了,正在自己的腰間自行爬了起來,看著他笑著。
軒轅燁伸手將她抱入懷裡,低頭道,「也不知你娘親現在如何了?一想到跟前還有個人覬覦著你娘親,我便恨不得飛奔過去。」
軒轅芷盯著他看著,自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伸手抓著他的青絲,胡亂地拉扯著。
軒轅燁連忙伸手將自己的青絲扯過,低聲道,「芷兒可是也想你娘親了?」
------題外話------
嗷嗚……親耐噠們,嫡妻真的接近尾聲了,吼吼……真相即將要揭曉……&
推薦檸檬的新文,正在強推的女強寵文《寵婚之女王歸來》霽月光風,求收藏,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