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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含糊應他,舌尖抿到一絲甜味,就想到剛剛那個吻,他的嘴唇也有一絲甜味,他來的路上也吃過同一種味道的糖果。
臉頰轟一下紅透了。
前座司機隨身佩戴的是軍用耳麥,敲兩下耳邊與後面幾輛車通話說:「艾瑪,你們誰來跟我換換?單身漢子受不鳥啦!」
一路平安,直接去了喜宴的飯店,在L市這一場是男方專場,幾天後還會回到F市另辦一場,畢竟兩家長輩的人脈那麼多。
嫣然進了房間補妝,管元帥在外面溜達一圈,敲敲門。
從來沒見過公公來找新娘的,伴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嫣然示意她先出去,等著元帥大人指示。
管元帥從背後拿出一個楠木盒子,說:「然然啊,小二結婚的時候我給了他媳婦兒一枚手榴彈一柄軍刺一把槍,那些東西她喜歡,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盒子裡是我老婆留下來的戒指,給老大傳家。」
盒子打開,是一枚水頭極好的玻璃種翡翠戒指。
「謝謝爸爸。」這是嫣然第一次改口叫人。
「我家老大要是有什麼做不好的你別忍著,你得告訴他讓他知道,他知道了就會改的,好不好?」元帥叮囑著,生怕自家小子太悶了這姑娘不喜歡。
「他哪裡有做不好的……」嫣然低低的說,說到最後自己不好意思了
管元帥就咯咯笑,拍拍她的肩膀,說:「然然啊,那老大帶了個人來參加婚禮,你要不要見一見?」
早就等在外邊的管大見元帥出來了,讓身後的女人進去。
這人,是嫣然的媽媽。
而管大,就守著外邊與約翰用流利的英文聊天。
錢雅琳不能出席F市的那場,求了管大想來這一場。
她穿著正紅,喜氣漂亮,與嫣然十四年未見。
她幾乎快要認不出來,十歲時模樣還沒張開的小姑娘,如今與她如此相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喚她:「然然。」
錢雅琳同樣的,給了嫣然一枚戒指,有很漂亮的切割面,很耀眼的光澤,很沉手的體積。
喜宴開始前,她與約翰坐在了靠門口的一桌。
嫣然收拾好自己,踏進現場,裙擺鋪地,人們向她投以善意的微笑,她環視一周,才震驚,一步步走向眼前的人,當他攥住她的手時,她低低耳語:「管大地這就是你說的低調哦!」
男人輕輕說:「別鬧。」
他很認真的往她手指套入一枚婚戒,把她圈住,同樣的,她也圈住了他。
這是一對很簡單的鉑金對戒,沒有翡翠,沒有鑽石,卻讓她有了歸屬感。
他們相視一笑,台下管大的朋友們鬧著哄著要看親親,管元帥一點攔著的意思都沒有。
管小二哭的太傷心了,躺他媳婦兒懷裡求虎摸,說從此以後哥哥就是別人的了,被連奕親一口順毛。
這小子跳起來得意大叫:「嘿,台上的,看我!」
大家的視線轉移,主桌旁邊大院眾禽獸圍座的那一桌,管家小二被他老婆狼吻一番,香艷無比。
接下來,眾人吼叫:「不能輸,不能輸!」
管大地站著不動,就直勾勾的看著新娘,半晌說一句:「我沒關係的。」
這話說的,像是沒得到棒棒糖的小孩兒,羨慕嫉妒恨弟弟的風流。
嫣然最經不起比,別的女人能做的她當然也能做,這老公是她自己找的怎麼能輸!
把手上的捧花往後扔,任單身青年蜂擁去搶,踮起腳抱住管大的脖子也狼吻上去。
其實她不會做,從沒有做過,所以,只能技術有限的在門外啃著,氣勢很足,就是不進門去。
就這樣,有人已經很滿足了,扶著她怕她摔倒,輕輕分開兩人的唇,笑起來。
這一笑,看得在場觀眾都傻了眼,眾人回頭看看管小二再看看笑著的管大,紛紛表示:「小二啊,你跟你哥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比你哥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是天與地的距離啊!」
管小天霍霍磨牙,心想等過了今天小爺要一個個打擊報復!
嫣然親完,拽了裙擺就往外跑去換禮服,管大被人留下來打聽抱得美人歸的經驗,其實他哪裡有什麼經驗,只是弟弟相親他被人姑娘看中了而已。
就抿嘴不語,等著他的新娘。
只是等待時間有點長,有人心急想去看看,朝弟弟打個手勢,自己撤退,管小天頂上陪各位來賓談笑風生盡情豪飲。
正巧在門口碰上了,嫣然換一件大紅旗袍,最傳統的中國式禮服。
她個子不矮,又踩著高跟鞋,顯得腿長長的,從側擺露出白白的肌膚,腰肢細細的,盤扣正好卡在她那個曼妙的凹弧線內,嫩生生的胳膊上帶著一串金飾,手指上是婚戒和一枚翡翠。
這個他記得,小時候媽媽只有在過年過節才舌得拿出來帶上手的戒指。
他心裡一動,伸手牽過她,輕輕捏了捏。
嫣然的頭髮盤成一個髻,插一枚小巧精緻的簪,底下吊著紅色的珠珠,隨著她的走動搖曳生姿。
管大覺得這一刻是如此的特別,他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也抓不清心裡的感覺,就是覺得——珍貴。
這天,管大喝醉了,大家鬧完洞房離開後,嫣然去繳了毛巾給他擦臉,她今天一口酒都沒喝到,身邊男人不停的看管,還叮囑:「晚上我又發酒瘋你別理我。」
他們早前商量好結婚後要跟管元帥一起住在大院裡,是嫣然先提出來的,她說完後,管大深深看她一眼,點頭答應。
他們是長子長媳,她覺得,等他休假完回部隊以後,她能替他照顧家人。
軍嫂,本來就應該這樣。
本來二樓的兩個房間被打通做了一個大的起居室,原本小二的房間還給他保留,過年什麼的他們也可以回來住。
他雖然喝醉了,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從床上爬起來蹭啊蹭,蹭到小沙發上躺著,笑的眼睛亮亮的說:「媳婦兒,你別管我了,快睡覺麼。」
嫣然那個窘啊,這人現在是跟我賣萌麼?笑起來這麼孩子氣!
她當然不能放著他不管,雖然也不是一定要發生什麼,但新婚夜分床睡是不吉利的吧?
嫣然過來拽他手臂,喊著:「管大地你不許發酒瘋,起來起來,上床睡!」
「我會控制不住抱你的麼。」他理所應當講出這一句,是真的醉的不清啊。
嫣然咬咬唇,無奈說:「你又不是沒抱過現在給我裝什麼!」
嗖的,這人就起來了,腳步不穩的往床邊走,邊走邊說:「那你不許讓我站牆角麼。」
她笑了,低低恩一聲。
把他放下自己進了浴室梳洗,等出來一看,這傢伙已經睡著了,一個大字型霸占了整張床,偏偏新床不大,是管元帥說:「床小感情好,床大感情淡。」
嫣然身上穿的,是連奕喊她一聲嫂子,送上的新婚禮物。
遇人不淑啊,嫣然想,這幾塊布的風格真的適合我麼!
還好,下面壓著一套相對保守很多的真絲睡裙,淡淡的粉色,這個真適合她。
半夜微涼的風吹起裙擺,她站在床邊端詳他的臉,如此讓人驚艷的臉,他比管小天黑一些,卻猶如稀世的黑珍珠,總是比白珍珠要貴重。
捂著心口她想,我結婚了,挺好的。
調皮的抬手玩這個男人長長卷卷的眼睫,看他滾動眼皮一副睡夢中被打擾的樣子就咯咯咯笑起來。
下一秒,得意輕笑的姑娘整個被人纏住,那人手長腳長的箍住她的腰把她帶上床,她背對著他不敢亂動,因為穿的單薄所以格外敏感,睡裙在腿上滑啊滑的,男人搭不住腳,索性一個轉手腕把懷裡的人翻過來,面對面的,抱得緊緊的,抱抱熊又出現了,這一回還特滿足的喊媳婦兒。
嫣然羞燥,他們這幫人都喜歡這麼喊老婆,喊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這男人蹭啊蹭的,覺得身上熱,覺得懷裡抱著的東西冰冰涼可舒服了,手腳並用的貼著人家,一絲一毫都不浪費,大腿掛在嫣然的腰上,把真絲睡裙掀起一片,他的腿往下滑,正好貼上那白嫩嫩涼絲絲的大腿。
她被抱住,聽見他的心跳,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抱住,這個男人今天表現的太過於優秀,讓她感動。
他身上有酒味,熏著她好像也暈了,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是為她彈唱的催眠曲,令她安眠。
其實門外,有個元帥貓著腰聽牆角,聽見裡面撲騰床墊的聲音,終於安心了,樂呵呵的踮著腳下樓睡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