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在打瞌睡,在場看到的人不少,甚至還有人閒著無聊,暗暗比較了被丫環抱在手裡的四條小狗,覺得衛六小姐的小狗最沒精神,但是誰能想到,上一刻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狗,下一刻會突然竄出來傷人。
看到地上的血跡,再想到方才衛風瑤捂著臉在地上翻滾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暗暗告誡自己,以後離那些小狗、小貓還是遠遠的好。
「為什麼別的小狗都很正常,就你們的小狗不正常?」南安王妃臉上浮出一點冷色。
「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小狗為什麼會突然之樣,但是方才她一直往我身邊擠的時候,奴婢就覺得小狗動了幾下,似乎要醒了,而且她還把奴婢擠到我們小姐身後,如果方才奴婢撒手的不快,小狗那一爪子就抓在我們小姐的臉上了。」
金鈴伸手一指這時候己躲在人群中的丫環。
「她之前一直挨著我,出了事之後才離開的!」
「你……出來!」南安王妃眸中閃過一道利色,厲聲道,她平時是個治家極為嚴謹的人,衛風瑤雖然以世子妃的名義正的府,也幫著處理了一部分事條,但是南安王府的人都知道,內院掌權的一直是這位嚴厲的南安王妃。
這會被她一瞪,其他的丫環馬上退開,那個丫環便站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妃!」
「你剛才一直站在她身邊?」南安王妃厲聲的道。
「奴……奴婢沒注意!」丫環怯生生的道,她怎麼也想不到那樣的情況下,金鈴居然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王妃莫如讓人查一下,她身上有什麼東西?」衛月舞的目光在這個丫環的臉上轉了個圈,微微一笑道,這個丫環身上肯定有鬼,否則這條一直昏昏欲睡的小狗,不可能突然之間醒來發狂。
昨晚上她去看小狗的時候,曾經讓金鈴翻了翻狗的眼皮,看到小狗的眼中滿是血絲,分明己有了問題,所以才會讓金鈴抱住小狗。
金鈴的反應和身手都不是畫末能比擬的。
就象方才,小狗發狂,和衛月舞心靈相通的金鈴不抱住狗,反而往前一送,這狗就被送到了衛風瑤的面前,於是那原本抓在衛月舞臉上的爪子,也狠狠的落在衛風瑤的臉上。
先是平安符,又是毀自己的容色,衛風瑤出手竟然這麼狠毒。
衛月舞心頭冷笑,如果這時候出事的是自己,就算真的覺得那筆有異常,自己這裡也不便拿這筆來做證,必竟這筆是男子用的,甚至還可能扯出一段私情來。
衛風瑤是算準了自己就算是出了事,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啊,更何況還有撿四皇子的平安符的事情在前面,品行不如此不端的女子,又和男人有私情,而且還毀了容,林林種種下來,足以讓衛月舞萬劫不復。
只是衛風瑤絕想不到,衛月舞不拿出那支筆也可以把事情引到她的身上……
「查!」南安王妃點點頭,命令道。
之前替過來查狗的人,正是南安王府內懂行的人,這時候走過來查那個丫環,不過一時之下,也沒查到什麼。
丫環起初很驚慌,這時候卻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很是配合的把身上的東西全取了出來,一件件的放在桌上,都只是尋常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礙眼的物件在裡面。
「六妹,我的丫環就只是偶爾經過你的丫環身邊而己,又怎麼可能有什麼礙眼的東西,六妹傷了我,難道還想推卸責任不成?」帶著濃濃的恨意的聲音從邊上傳來,眾人回頭,看到臉上被裹了傷巾的衛風瑤走了過來。
她的傷口己經處理過了,包裹的嚴實的臉上只露出一雙恨毒的眼睛。
她如何不恨,方才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她雖然疼的死去活來,卻突然之間想通了這一切必然和衛月舞有關。
她之前設計的精巧、周詳,既便和衛秋菊同謀,衛秋菊也只是一知半解,可是誰曾想到,現在不但發現衛秋菊和世子有私情,被狗抓臉的居然是自己,這讓她如何不恨!
這會強忍著痛意出來,就是為了指證衛月舞。
「大姐覺得這個丫環不可能會害你?這個難道是大姐的心腹?」衛月舞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問道。
「我的丫環,我清楚的很,不可能會害我!」衛風瑤冷笑道。
「但當時如果我避讓不及的話,那狗抓的就是我了,大姐只不過是池魚之禍罷了。」衛月舞清透的水眸揚了揚,意有所指的道。
四皇子是全程看到事故的人,當時他驚的下意識的想去拉衛月舞,卻因為兩個人隔的遠,沒拉到,但既便是這樣,他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手心處有冷汗冒出,那一刻,他真的以為這位如花的少女,就會被毀容了。
「那狗要抓的,應當是衛六小姐!」見衛風瑤這會咄咄逼人的話,四皇子忍不住冷冷的道。
「明兒,可能此事?」聽四皇子發了言,南安王妃轉向了自己的兒子,南安王世子文若明。
世子看了看衛風瑤,又看了看四皇子,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站在那一邊說話,他和衛風瑤必竟是數月的夫妻,衛風瑤又是小意溫存,兩個人自有一段新婚燕爾的佳境,但是四皇子那裡他也不能得罪。
他身後還站著衛秋菊,之前衛秋菊可是得罪過四皇子的,如果再得罪四皇子,說不定四皇子一生氣,不幫著自己可就麻煩了,想起身後衛秋菊嬌滴滴的模樣,再看看衛風瑤現在的樣子,世子覺得自己還是說實話的比較好。
「母妃,當時的確如此,差一點衛六小姐就出了事,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狗竄出來的時候,居然跳到了風瑤面前,害得風瑤被傷著了。」南安王世子道。
「世子……你……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衛風瑤如受重擊,不敢置信的指著南安王世子,滿目的悲涼和憤怒。
「世子妃,當時的確衛六小姐差點出事,我們都是幫理不幫親的。」四皇子這麼說,現在連南安王世子也這樣說,在場的其他公子自然也說了實話,有幾個還對著衛風瑤解釋道。
「王妃,沒有異常!」查證的人過來稟報道。
衛風瑤冷笑一聲,她就不相信衛月舞能查出什麼來,等一會查不出的時候,自己自還有話要說,不管如何衛月舞的狗抓傷了自己,就是事實。
「去,把那邊的小狗抱過來。」衛月舞卻不著急,對著金鈴指了指邊上的另外三條小狗道。
「是!」金鈴依言走過去,抱過來一條小狗。
小狗起初很安靜,可是越往丫環身邊過來,就越發的不安起來,到最後溫順的小狗,居然在金鈴的手中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衛風瑤包裹的嚴實的臉,不由自主的驚慌起來,而驚慌的就是那個丫環,這會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對。
「放下,再抱一條過來。」衛月舞又吩咐道。
金鈴依言把手中的小狗放下,小狗放下後,猛的向後竄,逃的遠遠的。
第二條小狗也抱了過來,依然是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煩燥,掙扎著燥動起來,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丫環身上有事。
「來人,把她帶下去查!」南安王妃的臉色一沉,厲聲道,她身後過來兩個婆子,伸手就把要把她往處拖。
「世子妃……」丫環對著衛風瑤驚叫起來。
南安王妃對著身邊的一個嬤嬤點了點頭,那個婆子過去,隨手就拿起手中的帕子,往她嘴裡一塞,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挾持著拉了下去。
丫環一邊拼命掙扎,一邊瞪大著眼睛看著衛風瑤,無聲的哀求,任誰都知道這個丫環己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查實她身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就直接杖斃,風瑤你也別心疼自己的丫環,居然把個害人精當成心腹,你以後身邊的下人,也得好好整治一番。」南安王妃的目光轉向無力的坐在椅子裡的衛風瑤,冷聲道。
「是……母妃!」衛風瑤這時候哪裡還敢頂罪,只得咬牙認下。
她知道這事不能再查下去,否則一定會查到自己身上,只能把所有的錯事全推到那個丫環身上。
不過在場的都不是笨人,分明是這位南安王世子妃,自己心懷不規,想暗算衛六小姐,想不到事情出了意外,反而禍及己身。
不過現在事情發生在南安王府,南安王妃強按下此事,也不能說錯,如果做為南安王世子妃的衛風瑤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整個南安王府的臉都跟著丟盡了。
況且衛風瑤這裡己經得了報應,方才她捂著臉在地上翻滾的時候,血跡從指縫裡滲出,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
「王妃,我真的沒有謀害大姐!」衛月舞上前一步,精緻的小臉一片平靜,抬眸看著南安王妃,不卑不亢的道。
南安王妃的臉沉似水,目光銳利的落在衛月舞的臉上,眼角閃過一絲猶豫,她其實也想把事情推到衛月舞身上的,相比起讓華陽侯府承擔這個丟臉的名聲,總是比自己的南安王府來的好一些。
只是現場還有四皇子和其他的幾位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