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六小姐不必擔心華陽侯的傷勢,只是些舊傷,上次我見到華陽侯的時候,他還是身體康健的很。」四皇子心裡是這麼替衛月舞解釋的,這時候忍不住出言安慰道,不再提平安符的事。
衛月舞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知道四皇子這是消了對自己的懷疑,她也想不到一枚跟四皇子相似的平安符,會引來四皇子的懷疑。
幸好她早有準備,否則還真說不定被四皇子發現什麼。
水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四皇子為什麼這麼關注這枚平安符?他的那枚平安符和自己這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上面上了「風和」的字樣。
這位風和大師的身上莫不是也有什麼秘密不成?心中忽然一動,當日燕懷涇也是帶自己去看過這位風和大師的。
同樣在梅花庵里,同樣是那位風和大師,自己的手似乎還涼了一下……
「不……母妃……您……您怎麼能這樣!」衛風瑤尖利的聲音驀的驚到了兩個人,兩人一起回首,看向跪坐在地上的衛風瑤。
衛風瑤氣的身發抖,她無論都想不到南安王妃會讓她認下其事,這時候聽清楚南安王妃意思的衛月瑤控制不住的大叫了起來。
她和世子才成婚數月,又怎麼會願意世子再納新人,而且這個新人學是衛秋菊,這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瑤兒,你對明兒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知道你為南安王妃做出的一切,這以後明兒會更尊重你,這後院之事,我現在也老了,都得託付給你了。」南安王妃身子往後一靠,意似關切的道,「來人,還不把世子妃扶起來。」
過來兩個丫環,急忙伸手去扶衛風瑤,卻被衛風瑤伸手瘋狂的打開:「母妃,我進王府可曾有半點失德的地方?自打我進到府里,對母妃和父王可曾孝順?為什麼母妃現在要這麼對我?」
她一邊說著,淚如雨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裳,心疼不己。
兩個丫環不敢明拉,只得退到一邊。
看到衛風瑤一副撒潑的樣子,南安王妃的臉色沉了下來,再看看周圍的幾位貴公子的目光都轉過來,一時心頭有了幾分厭惡,在她看來,不管如何,衛風瑤是南安王妃的世子妃,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有失體統的事來。
況且今天之事,分明就是衛風瑤自己想謀害衛月舞,這要是真的成了,只要稍稍有一點點查到南安王府來,南安王府都不會安生,那位華陽侯可不是好惹的人,當年他能為華陽侯夫人做到那一步,現在說不定就能為女兒做的更過份。
南安王府一向平靜,可不願意扯到什麼漩渦里去。
「瑤兒,你是南安王妃,你能為了南安王府的子嗣想的這麼周全,是你做為世子妃的氣度,沒人會說什麼,只會覺得你識大體。至於太夫人那裡,我也會派人上門去說,你嫁到我們南安王府一向做的很好,如果不是,就沖今天的事……」
南安王妃說著斜睨了一眼和四皇子站在一起的衛月舞,冷冷的警告衛風瑤。
衛風瑤的目光也轉向了衛月舞,立時想起自己之前的謀劃,眼中閃過陰冷的恨毒,但卻也明白眼下的局勢,因為有衛月舞在,自己根本就掌控不了。
咬咬牙,恨恨的低下頭,面如死灰:「是,一切靜聽母妃做主!」
這話只有幾個字,卻字字如同扎在她心口的一把刀,狠狠的刺入,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瑤兒還真是個教順的孩子,明兒,你以後如果有一點對不起瑤兒,看母妃不打斷你的腿。」見衛風瑤鬆口,南安王妃臉色放鬆了下來,衝著站在一邊惶惶然的南安王世子斥責了一句。
「是,母妃放心,縱然以後風瑤臉毀了,我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絕對不會辜負她的。」南安王世子這時候也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瑟瑟在他身後的衛秋菊,立時覺得男子漢氣概大增,拍著胸脯向衛風瑤保證道。
無奈這話聽起來卻更是往衛風瑤的胸口扎了一把利劍,氣的衛風瑤渾身僵硬,然後顫抖起來,差點吐血。
「好了,來人把世子妃扶回去休息!」南安王妃對於兒子的不會說話,也是無語,對著那兩個丫環揮了揮手。
兩個丫環這會重新過去,扶起衛風瑤回她自己的園子。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看著南安王妃的兩個丫環退了出去,衛風瑤再站不住,驀的軟倒在地,號啕大哭起來。
門外的丫環、婆子個個膽戰心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擾到這位世子妃。
「世子妃,您別哭,您再是哭了衝到傷口上,傷口處容易發炎,會留下疤痕的。」她的奶娘錦嬤嬤是自小看著她長大,又跟著她一起進了南安王妃的,這時候心疼的過來勸道。
「賤人、賤人、都是賤人!我不會饒了她們的,我絕不會饒了她們的。」衛風瑤咬牙切齒的罵道,但還是依言接過錦嬤嬤手中的帕子,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痕。
之前上藥的時候,大夫的確這樣跟她說的,莫名的想起自己母親那張臉,就是因為被祖母燙到,之後更是連連出事。
「賤人!」擦完眼淚,衛風瑤依舊恨聲罵道。
「世子妃,我們先不管其他的事,先把您的臉治了,不然五小姐如果進了門,世子又怎麼會多看您一眼。」錦嬤嬤看著衛風瑤包著嚴嚴實實的臉勸道,「這以後我們再想法子對付五小姐和六小姐。」
「不行,我絕不能讓那兩個賤丫頭得意!」衛風瑤搖了搖頭,扶著錦嬤嬤站起身,往椅子上一坐,咬牙切齒的道。
「世子妃的意思是……」錦嬤嬤不解的問道。
「敢毀我的容,我就要毀了她的容敢搶我的夫婿,我就讓她一無所有!」衛風瑤眼睛中幾乎要滴出毒液來。
「給我修書一封,給冬姨娘,告訴她我願意跟她合作!讓她速速進京,別在路上擔誤事了!順便告訴她三妹現在的名聲也毀的差不多了,讓她早做準備。」
「是,老奴明白!」錦嬤嬤點了點頭,然後又遲疑的問道,「那二夫人那邊可要通知?」
這話提醒了衛風瑤,想了一下,她冷靜了下來:「冬姨娘的信不用寫,把事情告訴娘,讓娘聯繫冬姨娘。」
她知道娘和冬姨娘之間一直是有聯繫的,驀的想起自己小時候偷偷聽到冬姨娘和母親之間的一段對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既然母親和冬姨娘是一條船上的,那麼有冬姨娘在,衛月舞絕討不了好……
前面廳房處,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沒有心思再呆下去,大家一齊跟著四皇子告辭,衛月舞幾個在南安王妃的一個丫環的指引下,也退了出去。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劈面居然遇上了那個妖孽!
燕懷涇一臉優閒的站在他那輛張揚的馬車邊上,俊美出塵的臉上,帶著一慣溫雅如玉的笑容,而更巧的是,華陽侯府的幾輛馬車全被擋在了裡面,除非他的馬車移開,否則華陽侯府的馬車根本出不去。
衛月嬌幾盡痴迷的看著燕懷,手捏著帕子,臉色通紅,若不是丫環拉著她,她幾乎就直直的撞到燕懷涇的身前。
「參見燕世子!」衛月嬌這個樣子當然說不出話來,幾個人中衛秋芙算是最大,這時候當然由她上前應對。
「不必多禮!」燕懷涇的舉止永遠完全的如同天上的謫仙,不染一絲塵埃,於憂雅中又帶著一種溫柔。
只是這麼一位如同天上仙人一般的世子,讓幾個人越發的覺得難開口,連一向溫柔、端莊示人的衛秋芙也愣了一下,覺得難以開口。
衛月舞低頭站在衛秋芙的身後,不言不語,反正就是當自己不存在,打定主意不上前答話。
只是她這樣的表情落在燕懷涇眼中,越發的覺得不能讓這隻小狐狸,白白的從自己面前溜走。
這次是真的巧,南安王請他過來有事相議,他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華陽侯府的馬車,略一打聽就知道華陽侯府的幾位小姐應世子妃的邀請,來到南安王府。
但同時也知道裡面好象出了事,世子妃的臉被狗抓傷,知道她們不久便出來,特意就等在了這裡。
「世子,能不能請世子的馬車讓一下。」衛秋芙不得不硬著頭皮道,不敢褻瀆了這位身份尊貴的世子。
「幾位小姐要回府?不在王府用午膳?」燕懷涇揚了揚俊眸,斜睨了衛月舞一眼,懶洋洋的問道。
衛月舞心頭一緊,下意識的覺得不好,正想再往衛秋芙身後偏一下,因為衛秋芙的說話,方才動了一下,倒是把她給露了出來。
無奈,她這裡還沒有動作,燕懷涇那裡己是笑道:「衛六小姐難道沒看到我嗎?我記得不止一次救過衛六小姐吧?」
這話說出來,衛月舞暗恨不己,只得從衛秋芙背後走了出來,衝著燕懷涇盈盈一拜:「參見世子,方才在王府受了驚嚇,一時走神,沒注意到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