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婚之權少的私有妻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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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棚里的父子兩人也開始低低地說話,齊洛格扶著母親進了樓道後加快了腳步。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她是想趁這個時機,好好的勸解母親。

    很顯然柳小萍是被陸琛遠挾持的,她心裡怎麼能不恨呢?

    齊洛格就是怕她衝動,怕她起了殺陸琛遠的心。

    陸琛遠是死不足惜,他家裡卻賠上了夫妻兩個人的性命,真是太不值了。

    柳小萍也在猜女兒的心思,她從前真是非常喜歡陸秀峰的,天天喊著秀峰哥哥四處追著他跑。

    後來失憶了好幾年,他們沒有任何接觸。她又愛上了喬宇石,愛的死去活來的,今兒怎麼又忽然抱著陸秀峰哭呢?

    這孩子,想必跟她是一個心思,要報仇,想要接近他們父子?

    兩人關上了房門,外面誰也進不來了。

    「媽,您千萬別衝動!」齊洛格一進房間就急切地跟母親說道。「我不會做什麼的,倒是你,你怎麼一下子跟陸秀峰這麼親熱了,你是打的什麼主意?」

    「媽,我也不瞞著您。我爸的死,就是他害的,您也無需瞞著我了。還有您被他逼迫的事我也都知道,我不怪您。您一定是有您的無奈之處,我現在就在想,絕對不能讓父親白白死了。我會去查出證據,把他送進監獄。」齊洛格說送進監獄幾個字時咬牙切齒。

    只有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刀結果了那個禽獸。

    柳小萍的臉因為屈辱而紅了起來,猜想著是不是剛才那禽獸做的事被女兒看到聽到了。

    羞愧難當,真想有個地縫鑽進去。

    「別傻了媽媽,那不是你的錯,是禽獸的錯!」齊洛格看透了母親的心思,她輕輕抱住母親的頭。

    母親啊,您的心現在一定要痛死了吧,別怕,有我在。

    「你別去!不用你去,這個仇我要親自報,我非親手殺了他不可!你聽媽媽說,好孩子,你以後要好好活著。媽一處理完你爸的喪事,媽就捅死他。我要不捅他幾十刀我都不會解恨!」幾年的霸占,她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恨早已經深入了心的最底層。

    她非要看到他血流滿地,看到他在她面前痛苦地扭曲,她要一刀刀地割他的肉,她甚至恨不得能親口喝他的血!

    「我就知道您是這麼想的,媽,我不許你那麼做。我爸爸知道了,也不會歡喜的。他是愛您的,希望您活的高興,我也一樣。一切都是那禽獸的錯,為什麼您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再說,他還不知道您恨他嗎?還不得時時處處防備著您?」

    「總有機會的,孩子,總會有機會的。」柳小萍喃喃地說。

    「不一定!今天他幹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是他仇恨最後的發泄。說不定以後他防著你,不跟你接近。」雖然他不知道陸琛遠到底為什麼要說他恨齊家所有人,但是齊洛格確定他是恨的。

    「他不會,他還會纏著我的,他以為我是不會反抗的綿羊。」柳小萍對這一點很有把握,報仇沒有錯,同時那個老畜生對她身體的眷戀也是沒有騙她的。

    「媽媽,我求你,真的不要去。爸爸沒了,您要是也走了,讓我怎麼活?您聽我說,我有辦法查到他的罪證。我們可以不用拿命來換他的命,真不值。」

    柳小萍豈會不知道不值,她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你想怎麼做,跟著陸秀峰?」

    「對!他一直對我有意,今天就是特意來在我面前表現的。媽,我已經想好了,我要想辦法進他們家的公司,我會想辦法查到他是怎麼冤枉了我爸的。像他這種人,恐怕做下的壞事還不只是這一件,我去搜集他的證據。」

    「傻孩子,不行!他是老畜生,他兒子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你跟著他就是羊入虎口,你不能!」柳小萍低低地勸說著,她寧願自己親自對老禽獸下手,也不想女兒去冒險。

    「他和他父親不一樣,他不會那麼做。您放心,媽媽,您相信我,我自己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不行!」柳小萍就是不願意,齊洛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流著眼淚哭道:「媽,你和我爸爸把我從剛滿月養育到今天,如果我不能為我爸爸報仇,我就妄為人女。您要是再為這件事死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活下去。媽,就算是為了報仇真要委身於他,我也絕對不會遲疑。但是您不同意的話,等您真走了,我會跟著你們一起死!媽媽,您忍心看我這麼年輕就死嗎?我才23歲,對我來說路還長著呢。」

    「你別胡說!」柳小萍哭著,來攙扶女兒,齊洛格卻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這輩子都不要嫁人了,更不會再愛人了,用已經骯髒的身軀去幫父親報仇,她是不會顧惜的。

    「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好好好,媽媽答應你,媽媽答應。」柳小萍只得虛應一聲,再來扶她。

    「我發誓,如果我沒有親手為父母報仇,我出門會被車撞死!」為了威懾母親,她跪在地上發下了重誓。

    她的態度如此堅決,柳小萍也頗為無奈。

    「好吧,孩子,媽媽答應你,媽媽不會去殺他。我們從長計議,母女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父子,好嗎?你聽媽的話,別為了給你爸爸報仇跟陸秀峰上床,他不是個好東西。」

    總算是勸動了她,勸完她,齊洛格繃著的神經才鬆弛了一些,這是把母親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嗯!我知道,他的目的是娶我,也可能是被喬宇石對付了,不甘心。我看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強行跟我那樣,我還有時間。」上他的床,她當然不願意,那是最後一步,實在萬不得已之時的下下策。

    跟母親談完話,齊洛格就安排她躺到床上真的休息一會兒。

    她下樓再回到父親的靈棚,叫陸琛遠也去休息。

    倒不擔心他再趁機為難柳小萍。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裡守著我爸爸,跟他聊聊天。」齊洛格開口趕陸秀峰,早沒有了開始趕喬宇石走時的那種熱乎勁兒。

    「就讓秀峰陪你吧,你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的守靈讓人不放心。我去休息一下,就來換你們兩個人。」陸琛遠囑咐了一聲。

    「是啊,小格格,發生這樣的事,我怎麼能不陪在你身邊。別趕我走,就算你不喜歡我了,也讓我陪你走完這一段。行嗎?」

    齊洛格不禁又一次抽泣起來,聽話地點點頭。

    陸秀峰上前,一把又摟住她,讓她靠在他的胸前哭個痛快。

    陸琛遠上樓,把這裡留給了他們,讓他們在特殊時期快速地培養培養感情。

    「趁她最脆弱的時候,你要早點把她給哄上床。女人一旦把身體給你,你就控制住她了,明白嗎?」這是齊洛格和柳小萍上樓以後,陸琛遠對陸秀峰的教導。

    「我知道,爸爸,我會儘快的,這一次一定不會讓她跑了。」

    陸秀峰和齊洛格一人坐了一張椅子,輕聲說著話。

    齊洛格始終很悲傷,偶爾抬眸看一眼陸秀峰,眼神中也是寫滿了哀傷。

    提起齊家安的好,齊洛格會哭一陣,每當這時陸秀峰就會把齊洛格輕輕摟抱過來。

    有時她會很小鳥依人,有時卻不領他的情。

    她靠在他身上時胸口起伏,陸秀峰心內便很雀躍。好幾年以後,這可是首次他和齊洛格離的如此的近。

    她的呼吸帶著一股柔媚的女人香,鼓盪的他時不時的躁動不已。

    父親的話是對的,這個女人,他要早一點弄到手。

    腦海中回憶著她當年穿著半透明的睡衣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就控制不住淫邪的念頭。

    這就是靈棚里還躺著個死人,否則他真想順勢好好親吻她一番。

    不過,他畢竟不像陸琛遠那樣無恥,也沒有那樣大的膽子。

    陸秀峰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他在廣場救下小洛洛就是父親早就安排好的和齊家的相認戲碼。

    陸琛遠還想在兒子心中保持高大的父親形象,報仇之類的並沒有告訴兒子。

    他說讓他接近齊洛格,前期是說要他回報齊家的恩惠。近來,則是要他不能忘記恥辱,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

    「小格格,以後你就跟阿姨搬到我們家去住吧,方便我就近照顧你們,再說齊叔叔一走,你們在家睹物思人的,多傷心啊。」

    陸秀峰雖然不知道父親到底都幹了什麼勾當,從他閃爍的眼神里,他還是看出來他喜歡柳小萍。

    他母親已經走了,想這柳小萍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且還是他父親心裡的人。促成了他們的好事,他和齊洛格近水樓台那還有得不到的道理嗎?

    「謝謝你,秀峰哥,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唉!我爸爸說走就走,家裡也沒有積蓄,以後我研究生恐怕是讀不成了。」

    陸秀峰也知道齊洛格在讀研究生的事,不過她開網店的事柳小萍沒有跟陸琛遠提起過。

    「沒事,秀峰哥供你讀。」陸秀峰豪邁地說,要是能讓她欠他一些錢,她就更跑不了了吧。

    「不用,秀峰哥,我不好用你的錢。謝謝你能在關鍵時刻這麼仗義,我會去打工,暫時休學。」齊洛格輕聲說,而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是她計劃的一部分,休學,進陸秀峰家的公司。

    她不會自己提出來,非要等到陸秀峰主動提。反正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接近她,她就要利用他急切的心理。

    後來的時間不管陸秀峰怎麼勸,怎麼求,她都沒有答應住進他們家。

    他要資助她讀書的事,她也沒答應。

    喪事共辦了三天,陸琛遠以齊家安兄弟的身份從頭張羅到尾,陸秀峰更儼然成了齊家的女婿,為了討好齊洛格忙前忙後。

    三天過去,齊家安火化後入土為安。

    齊洛格後來很少哭,把沉痛憋了回去。

    父親葬下以後,她在墓碑前暈了過去。

    陸秀峰把她抱起來,放上車,陸琛遠開車,陸秀峰在後座上照顧著齊洛格。

    太疲勞了,她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

    對陸秀峰的照應,柳小萍默認了。她會和女兒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默默地觀察著一切,不會讓她吃虧。

    「阿姨,你們家一下子冷清下來,小格格也不習慣。不如您就和小格格搬到我們家去吧,我母親過世後,家裡人也少,空間大。我好就近照應您和小格格,您說好不好?」

    「是啊小萍,我也好照顧你,過來吧。老齊現在不在了,照顧你也是我的責任。」口中說著冠冕堂皇的話,陸琛遠卻斜睨著柳小萍,目光專門落在她的胸脯上。

    照顧她,真是別有深意。

    「不用了,老齊的亡靈恐怕還沒走遠呢,我和小洛多陪一段時間。要是以後他們真能走到一起,再搬過去也不遲。」柳小萍心裡恨極了,搬過去,一個老禽獸,一個小色狼,她們母女還不是只有被蹂躪的份兒。

    雖然在家裡也躲不開陸琛遠的魔爪,齊洛格卻不會遭受噩運。

    而且只要有齊洛格在,陸琛遠也不會公然的對她肆無忌憚。

    陸琛遠卻也沒再勉強,對他來說,在齊家安的床上辦他老婆,那種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從身到心的爽。

    開著車把他們母女送回家,路上齊洛格早醒了,只是累的有些起不來。

    趁機,陸秀峰讓她的頭枕著他的大腿,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小臉蛋。

    喬宇石在齊家小區門口不遠處停著車,見陸秀峰扶著齊洛格下車,他是真的想上前由他來抱她上去。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也不想在齊洛格傷痛無比的時候多添她的煩惱。

    別管怎麼說,她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回了家。

    「小洛洛,他不是一個好東西,你要警惕他。別因為現在脆弱,過於依賴他。」一個死皮賴臉的男人,喬宇石是怎麼都看不上的。

    可這個人從前就是齊洛格心中的摯愛,難保她不跟他舊情復燃。

    小洛洛,我該拿你怎麼辦,到底要怎樣做,我才能回到你身邊?

    我不是想占著你,我只是想能就近保護你。你知不知道,接近不了的感覺有多難受?看著你傷心難過,無依無靠,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有多痛苦?

    真的要讓我一輩子就只能這麼看著你嗎?

    要永遠這麼懲罰我也行,你要早點從喪父的陰影中走出來,讓我放心。

    陸秀峰要抱著齊洛格上樓,被她拒絕了,在他的攙扶下她回了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太累了,太悲傷了,她幾乎就要垮了。

    齊洛格,你不能垮,撐下去!你一定要為父親報仇的,養好體力。

    「你也去睡一會兒吧,我陪你說說話,省的你害怕。」陸琛遠輕聲對柳小萍說道。

    「不去,我想要給小洛做點吃的,她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別了,晚上我請你們母女吃飯,走吧,就當我是代老齊照顧你。」

    趁著齊洛格睡了,陸秀峰沒看他們,陸琛遠幾乎是摟著柳小萍強行把她帶去了齊家安和她的臥室。

    關好了門,他大手就開始不老實。

    「小萍,你知不知道,我一路上一直在想著怎麼幹你。就在這兒,就在這兒干,來吧!」柳小萍再怎麼拒絕,都擋不住禽獸的動作。

    他對她的身體當真是著迷,成熟女人的韻味,讓人慾罷不能。

    齊洛格的夢,被濃重的悲傷包圍,她很不安,在不斷的奔跑著,好像有個地方有個人會保護她。

    她跑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了一張英俊的面孔。

    那是一張曾經讓她無數次迷失,迷戀的臉,她哭著跑到他身邊,他緊緊地擁住了她。

    「小洛,寶貝兒,我在,我一直都在。別怕,我會永遠在,永遠在你身後。只要你一個笑容,我就出現了。乖,別怕。」男人很溫柔地撫慰她,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仿佛她還是個小女孩一般的愛惜。

    喬宇石……她腦海中就是這個影子,這個名字。

    他刻在她的潛意識深處,即使是恨,依然是那樣強烈。

    夢中沒有了他的強占,沒有了他的囚禁,沒有了她自殺,只剩下他對她真正的關心,只剩下一副溫暖的肩膀。

    哭哭停停,又漸漸睡的安穩,一覺一直沒醒,睡到了天黑,再睡到天亮。

    第二天陸琛遠和陸秀峰都去上班了,齊洛格和母親商量著,把網店交給齊洛格同寢室的一個女孩來經營。

    她開始作出找工作的樣子,對陸秀峰也更是若即若離。

    「爸爸,齊洛格不肯接受我的幫助,她要自己找工作,還沒有經驗,四處碰壁。要不,我叫她到我們家的公司來上班,你說好不好?」陸秀峰在父親的辦公室徵求父親的意見。

    「是她的意思?」陸琛遠謹慎地問,要知道公司里還是有很多貓膩的,還有齊家安的死,萬一被發現端倪他還是有些麻煩的。

    那小丫頭片子雖然是好騙,他也得防一手。

    「不是,我說要她來,她還不肯。我是先問您的意思,要是您同意,我再去說服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爸過世那幾天,她對我還很依賴,這幾天又離我有些距離。別說把她弄上床,就是想牽她的手,她都會躲開。」

    「沒用!」陸琛遠皺著眉不悅地說道。

    「你不會強行嗎?連個女人都搞不成,我還怎麼指望你辦大事?要來就讓她來,不過不能做很重要的工作。她畢業沒什麼工作經驗,就做文員吧,你去問她願意不願意。就說我說的,要想進來我們家公司,得我們自己人。她要是你的人,我就同意了。你趁這個機會把她……」

    「我知道了,爸爸,我馬上去跟她說。」

    陸秀峰又飛奔到齊洛格家,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她:「你想去我們家公司嗎?」

    「當然想!」話脫口而出後,齊洛格又做出後悔的模樣說道:「不過我知道我沒什麼工作經驗,你父親也不一定願意要我,還是算了。」

    「我爸同意了,我說服了他!」陸秀峰邀功似的,說了句。

    「真的?」齊洛格的小臉上是喜悅的神采。

    「真的!不過我爸爸說了,得是我們自己人才行。你看我們的關係能不能進一步?小格格,我喜歡你,你不也喜歡我嗎?要是你成了我的人……」

    「不行!」齊洛格堅決喝斷了他的話。

    「你不喜歡我?」陸秀峰有些失望,試探性地問。

    「不是,你想想,現在我爸爸剛過世多久,半個月都不到。我怎麼可以在他剛過世的時候做那樣的事,他會死不瞑目的。算了,要是這樣的條件才能進你父親的公司,我還是不去了吧。」

    齊洛格此時其實已經很著急了,父親大仇未報,她休學找工作都是幌子,目的不就是進他們家公司嗎?

    卻又不得不百般拒絕,否則會被陸琛遠那個老禽獸識破的。

    「你真是傻,我爸爸說非得是自己人才能進,我說你是我的人不就行了嗎?他還能到我們房間去查看?聽我的,小洛洛,我們就假扮給他看。你只要到我們家去住一兩個晚上,我保證只是讓你在那兒睡,不碰你,還不行嗎?」

    不碰?齊洛格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總這麼徘徊不前也不是辦法。

    「你真能保證?」她確認道。

    「能!我用我的人格保證,絕對絕對不會碰你,除非是你自願,除非是你求我。」陸秀峰總算看到了希望,腦海中意淫著把她脫的一絲不剩,深入她的樣子,他簡直就是熱血沸騰了。

    人格是什麼東西,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根本不存在什麼人格。

    為了讓她就範,他會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實在她不肯,灌她一杯催情藥,她還不得乖乖地求他嗎?

    等她開口求了,可就不算是他強行了。

    父親不也說了嗎?不敢強迫女人,那還是個男人?

    「好,那我答應你。你要說話算數,不許碰我。」

    「一定一定,小格格,你還不信我嗎?你不記得那次在城南別墅里,你都穿成那樣了,我碰了你沒有,你自己說。」

    說起城南別墅,陸秀峰再次計上心來。

    那個地方,是他每次幻想她的時候必會幻想的場景。

    就在別墅里的大床上,齊洛格穿著半透明的睡衣,美人魚似的側臥。

    他怎麼就沒有把她蹂躪一番。

    那是個好地方,離市區又遠,她到時候不願意,跑也跑不掉。

    「我相信你!」齊洛格淺笑。

    「小格格!到底你還是我的小格格,相信秀峰哥哥。」

    「當然了,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我的初戀,我怎麼會不信你呢?」齊洛格的眸光中全是純真和依戀,陸秀峰仿佛看到了幾年前那個追著他跑的齊洛格。

    「小格格,就今晚吧,今晚你就跟我去城南別墅,那裡幽靜。齊叔叔走後,你也該出去走動走動。我們這是一舉兩得,一方面又讓我爸爸知道你跟了我,同時你還散了心,不是很好嗎?」

    「秀峰哥,我不想去那兒。一想起那兒,我就想起了宋文語。你跟她」齊洛格的話漸漸低了下去,很有些吃醋的意味。

    「我跟她到底也沒發生什麼,都是你這個小搗蛋害的。跟我去吧,我真想帶你散心……」

    陸秀峰牽起齊洛格的手,語氣是懇切的。

    若不是有所圖,他會這麼熱情和執著嗎?

    「我會和你去的,秀峰哥,可是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適合進你家的公司。你說,可不可以讓我先進去試試?何況你說了我是你的人,陸叔叔也不會懷疑。難道還非要我跟你去城南別墅走這麼一趟,你們才能信的過我嗎?」

    原來小傢伙變狡猾了,陸秀峰心中暗想。

    這是什麼意思,恐怕是怕我把她睡了,還不安排進公司吧?

    到底不是從前的小格格了,那時他說什麼,她都信的。

    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不像過去幾年這樣迷戀她。

    她就是他的一個夢想,是沒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要染指的女人。

    只要能得到她,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還是先讓她進公司。

    給她個人情,再睡她,也還更順理成章。

    於是拍著胸脯保證,明天就帶她去公司。

    「小格格,秀峰哥對你已經是百依百順了,你要是再對我冷冷的,總拒絕我,我是會很傷心的。」陸秀峰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自從目睹了他父親的禽獸行為,齊洛格對陸秀峰從前的好感蕩然無存。

    現在每跟他說一句話,她自己心裡都難受的很。想著他身體裡流著的是那個禽獸的血,她就噁心難當。還有他時不時地想要親親她更讓她無比的反感。

    但為了報仇,她不得不徹底地偽裝自己。說一些連自己也噁心的話,做一些連自己也噁心的事。

    「我知道秀峰哥對我好,放心吧,我現在也就是因為父親過世時間太短。否則,我早就……早就……」說到這裡,齊洛格的小臉一紅,頭低低地垂下去。

    嬌羞的模樣讓陸秀峰心再次一緊,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眼火辣辣地盯著她秀美的雙眸。

    即將要俯下身落下他的吻,齊洛格一躲,輕輕推開他。

    「對不起秀峰哥,我爸爸的亡靈還在這屋子裡轉來轉去,他看到我這樣,會失望的。」

    陸秀峰直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好像亡靈真盯著他看呢。

    頓時也不敢再輕薄齊洛格了,只希望她進了公司能早點同意跟他去城南別墅。

    「這樣吧小格格,你明天就去上班,明天是周二。到周五晚上,我們就到那邊度假,在那裡住兩天你說好不好?我們帶些吃的去,在那兒自己做飯,好好放鬆放鬆。」

    「好!」齊洛格點頭答應下來。

    「秀峰哥,那個……你別心急。等我爸爸過了七七,我就算是跟你做了真夫妻,他也不會怪我了。我知道秀峰哥你是真心喜歡我的,不會急於一時,是嗎?」齊洛格仰著臉,滿懷期待地看著陸秀峰。

    他是有疼惜她的心思,不過他更想要占有她的身體。

    嘴上他是滿口答應著,信誓旦旦地說道:「是,小格格,秀峰哥最喜歡你了。只要我們能在一起,那種事不算什麼。我帶你去也真的只是想度假放鬆,周五你就放心地跟我去吧。」

    齊洛格再次信任地點點頭,笑了。

    陸秀峰想,這麼安排更好,他可以提前準備一些藥品什麼的,相信那一晚會很精彩。

    兩人正在聊天,慕容博打電話來,問候齊洛格。

    他最近集團里的事情很多,對齊洛格的事情關注的也少了一些,並不知道她父親過世的消息。

    「餵?我呀,很好,嗯,都不錯,放心吧。」齊洛格接起電話應付了幾聲就掛斷了。

    主要是不想讓陸秀峰和陸琛遠知道她還有這麼一個有來頭的哥哥,以免他們行動時有所顧慮,她就更難查到真相了。

    第二天,齊洛格被陸秀峰帶去了公司,陸琛遠親自給大家引薦她,為此還特意開了一個歡迎會。

    「今天來了一個新員工,以後大家都要好好地照顧她。她就是已故財務經理齊家安的女兒,齊洛格。大家都知道,我和老齊情同兄弟。他這一走……」說到此處,陸琛遠忍不住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

    「留下她們孤兒寡母,照顧她們是我的責任啊。」不知內情的一些員工拼命地鼓掌,像這麼重情重義的老闆多少見啊。

    就是當時姓齊的聽說也沒什麼本事,他卻把最重要的工作交給他做。

    誰能知道他竟然挪用公款,後來被查到了,跳樓自盡。

    犯了這麼大錯的人,他回過頭還能照顧他的妻女,可不是仁至義盡了嗎?

    「謝謝!謝謝陸叔叔,謝謝秀峰哥,同時也謝謝在座各位給我的掌聲和歡迎。我父親過世了,多虧有陸叔叔的照顧,否則我……」陸琛遠不是要演戲嗎?齊洛格也演戲,對他的照顧那真是感激涕零。

    陸秀峰適時在旁摟住她的肩膀宣示自己的占有權,公司里的其他男員工,就別想著染指齊洛格了。

    「我父親能力不強,過去在此工作,一定給大家帶來了不少麻煩,深表歉意。」齊洛格再次補充道,小臉上是沉痛的表情。

    她當然明白陸琛遠此舉的深層意義,第一,他要讓大家知道她是齊家安的女兒,讓知情的人嘴閉緊一點兒。第二,在員工面前樹立他的好形象,這對於以後的籠絡人心是絕對有好處的。

    陸琛遠,你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你心虛。

    我還是個剛進來的小文員,他們也不會把機密輕易泄露給我的。

    散會後,齊洛格能感覺到那些人有意無意地避著她。

    「慢慢來,小格格,別急。每個新員工來了,都會受到一定的排擠。何況原來這個崗位的文員人緣不錯,你來了,我爸把她解僱了,可能有些人會憤憤不平的。」

    「謝謝秀峰哥,我不著急。這對我來說也是好事,不是逆境成才嗎?呵呵。」齊洛格傻笑著,沒心沒肺的模樣。

    好像會開完,她就已經從父親去世的傷痛中走出來了似的。

    他就希望著她早點忘記那些,好早點跟他同譜鴛鴦曲。

    文員的工作對齊洛格來說很簡單,不過是打些字,列印複印一些文件。

    不過每樣工作她做的還是異常認真,就像她真的非常珍惜這份工作,真的要在這裡從頭做起大幹一番事業似的。

    陸琛遠囑咐過陸秀峰,讓他留意齊洛格在公司的一切。

    尤其是不能下班後讓她還留在公司里,必須一下班就把她帶走。

    上班時候她在幹什麼,是不是認真工作,都讓他多留一個心眼。

    「爸爸,為什麼要這麼看著她啊?是不是齊叔叔的死……」齊家安出事那天陸秀峰並不在公司里,可是齊家安這人老實本分,不像是會輕易挪用公款的人,他自己都覺得他死的有些蹊蹺。

    「別亂說話,你這麼說,是想有人懷疑我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是感激老齊的。可也說不準他把以前廠子經營不利的事歸結到我頭上,想偷偷挪一點錢出去,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

    「爸說的對,我會好好看著她的。」陸秀峰對父親的話還是有所懷疑,不過就算是齊家安真是父親害死的,他也不會為了他檢舉自己父親。

    更何況,要不是齊家安死了,他哪兒有機會總跟齊洛格接近。

    「下班了,我送你回家。」陸秀峰摟著齊洛格的肩膀,話說的很體貼。

    齊洛格漸漸地感覺到一種沉重,看來還真是時時處處地防著她,想要去查查父親的事情,確實是難。

    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多花費些心思去接近這裡的員工。

    他們這樣防著,她就不可以擅自行動,否則會功虧一簣。

    陸秀峰把齊洛格送回家,柳小萍說要跟齊洛格一起去買燒三七的東西,讓她跟她走。

    柳小萍知道齊洛格的計劃更進了一步,也知道陸秀峰想要幹什麼,她會不著痕跡地把他們分開一下。

    「小洛,現在不去做還來得及。媽一條老命,沒什麼好值得憐惜的。你就讓媽媽去吧,別再自己犯險,我這心裡頭總不安。」在市場裡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走。

    「不,媽媽,我有辦法的。您放心,我也不用犯什麼險,陸秀峰這人跟他父親的老謀深算相比差遠了。」

    柳小萍無奈,也知道女兒的倔脾氣,只能由著她。

    囑咐她千萬不可以一個人跟陸秀峰去他家,很危險。

    「我知道分寸的。」齊洛格安慰母親,也只有在母親面前,她連個笑臉也擠不出來。

    忘不了父親的死,忘不了那個晚上看到的一切。一天不把那個禽獸繩之以法,她一天都高興不起來。

    母女兩個人買了祭拜的東西回家,遠遠的就見到陸琛遠父子兩個人等在門口。

    有幾天沒有見到那個老禽獸,柳小萍心跳的厲害,該死的混蛋,他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不再折磨她?

    「媽媽,他們好像沒有看到我們,我們趕快走,要是他打電話過來,就說我們直接在外面吃飯了,不回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一轉身就被眼尖的陸秀峰看見了。

    「小萍,你總算回來了,那天說要請你們吃飯,結果小格格睡的香,沒去成。你快把東西放一放,今晚我們一起吃頓飯。」

    陸琛遠現在更加肆無忌憚,甚至也不怕鄰居什麼的看到他對柳小萍的所作所為,上前強行摟住她。柳小萍心如刀絞,卻還是輕聲答應著去吃飯。

    齊洛格也是心急如焚,這頓飯肯定不是好事,老禽獸是衝著母親來的,陸秀峰怕也是想趁著這個時機對她下手。

    陸琛遠的確是這麼想的,吃完這頓飯,晚上他們送兩個女人回家。

    他把柳小萍拉走,陸秀峰把齊洛格給吃了。

    以後齊家這裡就是他們父子兩個不用花錢找樂子的地方,孤兒寡母的欺負起來就是方便。

    齊洛格又要進陸家的公司上班,算是有求於他們,這更多了個理由蹂躪她們母女了。

    說不定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對齊洛格……

    不過現在不行,陸秀峰好像還是真心喜歡她,他作為父親不能做的太過分。

    一頓飯齊洛格和柳小萍是在極度的忐忑不安中完成的。

    柳小萍心裡暗暗的打算,要是今晚他們兩個人真要住在他們家,她豁出去了,一定讓他們兩個人一同死在她的菜刀下。

    到時候就沒有什麼虧的了,死了兩父子,她和老齊,也算是抵償了。

    她自己被老禽獸蹂躪,已經是迫不得已的事,她還記著陸琛遠的威脅。他根本就不是人,什麼事情做不出?要真是他對齊洛格下手了,她柳小萍就是死一萬次都不能彌補女兒受到的傷害。

    母女兩人在拖延著時間,一頓飯從晚上六點半吃到晚上九點,還沒有吃完。

    陸琛遠明白她們的意思,害怕嘛,嘿嘿,越是害怕越有意思。

    再怎麼拖延,這頓飯還不是得結束,等一下飯店關門了,不信她們還不走。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吧。」陸琛遠站起身,抹了抹嘴,對兩個女人很體貼有風度地說道,還做出了個請的動作。

    「不用了,老陸,你看你也忙了一天還是早點回去。要不就讓秀峰開車送我們,送完他也該早點回家。」柳小萍提議道,如果能避免血腥衝突,她還是不願意的。畢竟女兒將來會有心理陰影,一輩子怕也不能走出來。

    「是啊!陸叔叔,您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今天可真感謝您,還特意開會歡迎我,我都受寵若驚了。」

    「可不是嗎?老陸這人就是熱情!」柳小萍笑道。

    「你看,我都這麼熱情了,你們不好好招待我喝杯茶也說不過去。今天秀峰開車,我喝了兩杯有點暈,想坐後面。」

    柳小萍和齊洛格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他們去是避免不了了。

    齊洛格真恨自己沒有備些迷藥什麼的,關鍵時刻讓他們一起暈倒就好了。

    陸秀峰去拿了車,柳小萍就讓齊洛格坐在副駕駛。

    她是怕老禽獸對齊洛格上下其手,她不知道該怎麼躲避。

    坐上車,陸琛遠的手就開始在柳小萍身上撩撥。

    柳小萍不敢聲張,儘量地往車門的方向靠。她移動一下,他靠近一下。

    齊洛格心急如焚,明知道後座在發生什麼事,又愛莫能助。

    「陸叔叔!」齊洛格忽然回頭,老傢伙剛要撩開柳小萍衣服的大手停了停。

    他以為齊洛格的角度看不到後面的動作,手就停在原處沒動。

    「啊?什麼事?」他心不在焉地問。

    「我爸爸的三七快到了,您到時候會去嗎?」

    「會!我怎麼能不去呢?唉!老齊剛到那邊很孤單吧,我不去看看他,陪他聊聊天總是不忍心。」一邊說著,大手還稍微動了動,弄的柳小萍更恨的心都要碎了。

    「謝謝陸叔叔,我爸會很欣慰的。」他的確是很孤單,且還閉不上眼,等我把你送下去長跪在他的魂魄前,他就真的欣慰了。

    說完話,齊洛格轉回頭。

    陸琛遠的大手重新動作起來。

    齊洛格聽到母親細微的抗拒聲,不忍回頭說話,目視著前方再次開口:「陸叔叔!」

    這一次陸琛遠做賊心虛,倒真的有點緊張。

    「嗯,還有事?」

    「有,我覺得我爸爸過世以後,我母親也很孤單。她總跟我說,陸叔叔人好。陸嬸嬸也不在了,我想要是您能幫我照顧母親的話,我真是徹底能放心了。」

    齊洛格不過是想像拖陸秀峰一樣,拖著陸琛遠,降低他的防備性。

    陸琛遠想自己的戲做的很到位,這丫頭還想著撮合他們,倒也是他想要的。

    「好好!很好啊,我對你媽媽還真是傾慕已久了。她這麼漂亮,要是能嫁給我,我保證好好疼她。」

    「這孩子說什麼呢?就算你陸叔叔再好,我也不能這麼快就改嫁,你爸爸才過世多久啊?」

    「小洛,你不用不放心媽媽。爸爸媽媽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過的好,你懂嗎?不管我們發生了什麼事,你始終要記得,你是你,我們是我們。人有時候不能管那麼多,你就是個傻孩子,老把別人的事背在自己身上,這樣累。」柳小萍忍不下去了,這個禽獸越來越肆無忌憚。

    就今晚,她要結果了他的性命!

    怕到時候沒機會跟齊洛格說這些,她就借著這個話頭,把想對她囑咐的話一起說了。

    齊洛格心中一驚,明白了母親話裡有話。怕是老東西真的惹火了她,還有就是她怕今晚發生的事。

    不行!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得想個辦法解決這件事。

    「媽媽說的對,我還真是太累了。秀峰哥,待會兒送了我媽媽回家,我想跟你去城南別墅去。那兒的景色好,我也想放鬆放鬆了。」齊洛格的態度很明顯,她不要讓媽媽為了自己沒命。這是在告誡母親,就算是她犧牲自己去跟老禽獸拼了,也不能阻止她跟陸秀峰在一起。

    父親死的那麼慘,再賠上個母親,就算是把陸琛遠送進監獄,或者直接殺了,都不能解恨。

    柳小萍心內嘆息,明白了女兒的心意。

    「別去了,就在家裡,今天太晚了,要放鬆改天再說。」陸秀峰剛要答應齊洛格的話,被柳小萍出言制止,別提多失望了。

    一路上陸琛遠也沒停止對柳小萍的騷擾,好在時間不長就到了家裡。

    「到家了,我們進去了。老陸,謝謝你和秀峰送我們回家,再見!」下了車,柳小萍摟過女兒急急地往回走。

    陸琛遠卻跟的緊,口中還說著:「說好了招待我們父子喝杯茶的,怎麼能這麼冷淡?」

    「太晚了老陸,我們改天吧。」柳小萍還試圖阻止,奈何陸琛遠就是跟著,柳小萍一開門,他先不請自進了。

    陸秀峰停了車也飛快地趕上來,母女兩人到底還是被逼進了家門。

    「喝毛尖行嗎?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燒水。」柳小萍剛進了廚房,陸琛遠已經叫陸秀峰拉著齊洛格去她房間「聊天。」去了。

    陸琛遠悄悄跟進廚房,忽然從背後抱住柳小萍。

    「嘿嘿,喝什麼毛尖?喝你這杯茶還差不多」伸出大手剛在她的反抗下撩起她的裙子,忽然聽到一陣急切的門鈴響。

    謝天謝地,這個時候來個人可真是救命來了。

    陸秀峰那邊也正要把齊洛格摟過來親,齊洛格正在想盡辦法拖延,藉口也快用盡了。

    「有人來了!我去看看是誰!」齊洛格說著,匆匆忙忙地往客廳跑,柳小萍也早已整理好了衣服衝出來。

    母女二人是想到了一起,她們要找個藉口換個地方住,絕對不能留在這裡受欺負了。

    現在甭管門外是誰,她們都會開門的。

    也不問,直接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的人柳小萍並不認識。

    「爸爸?是您啊,快進來!」齊洛格呼喚了一聲,房間裡的陸琛遠和陸秀峰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齊家安還魂了呢。

    「爸爸?」柳小萍也覺得有些奇怪,愣愣地看著齊洛格。

    「是,媽媽,他就是我親生父親。陸叔叔,秀峰哥,快出來啊,我來給你們介紹。」爸爸來的可真及時,她有很久都沒主動聯繫過他了。

    「孩子,你父親過世,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肖鴻傑顫抖著聲音問,看著女兒小臉兒都尖了,真是心痛不已。

    陸琛遠和陸秀峰也從齊洛格的臥室和廚房來了客廳,看著肖鴻傑面面相覷。

    「陸叔叔,秀峰哥,這位是我親生父親,肖鴻傑,他是某媒體老闆。爸爸,這是我母親柳小萍,這位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我們家的大恩人陸叔叔,這位是他兒子,也是我男朋友陸秀峰。」齊洛格一一介紹著,一口一聲爸叫的自然極了。

    他來的太及時了,說不定就是阻止了一場血案的發生。

    只是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晚了,忽然來這裡。

    肖鴻傑很熱情地跟每個人都握了手以後,先提出要給亡者上一炷香。

    齊洛格把他領到遺像前,他點了香,跪在地上,頓時淚流滿面。

    「齊兄,我早該來拜會你,多謝你這麼多年來養育了齊洛格,養育了我的女兒小旭。沒有來,是因為我心裡愧疚,我也怕。我只想遠遠的看著她幸福,不希望我的出現讓你們認為我會把女兒搶走。誰想到你這麼早就走了,我連當面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爸您別難受,我爸爸泉下有知,他什麼都知道,他能理解的。」齊洛格過來攙扶肖鴻傑,淚珠子也從臉上滾下來。

    肖鴻傑卻沒起來,跪著轉了個方向,對柳小萍說道:「請您受我一拜,感謝您對我女兒的養育,您辛苦了!」說完,不顧柳小萍的反對,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柳小萍和齊洛格連忙把他扶了起來,大家回到客廳喝茶說話。

    陸琛遠心裡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正玩的開心的時候,這老傢伙深更半夜的來,不是找事嗎?

    他倒是什麼時候能走?

    「女兒啊,我今晚這麼晚才來,是把家裡好好收拾了一番。你父親走了,你們孤兒寡母的住著不安全,我把房子給騰出了兩間,讓你和你母親搬到我那兒住。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愧疚終於可以有機會補報了,你不會拒絕我吧?」

    肖鴻傑的出現並不是偶然的,他的這些話說的也是意有所指。

    就在這天黃昏,陸琛遠強行摟住了柳小萍的腰,被喬宇石看在眼裡,他就猜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出面,明顯齊洛格不會順著他的意。

    這兩天齊洛格又是休學,又是進陸琛遠家的公司,他覺得這背後肯定是有蹊蹺的。

    她好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不該輕易放棄。

    他猜測,她父親的死可能跟姓陸的有關,這就是為什麼齊洛格對陸秀峰的態度迅速改變的原因。

    她的倔脾氣是不會讓他干涉的,何況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想了很多辦法,最終決定還是讓齊洛格的親生父親出面。

    他照顧自己的女兒,照顧她的養母那都是順理成章的事。齊洛格要是真的不想那麼快就被陸秀峰給霸占了,也會順勢答應的。

    柳小萍和齊洛格正想找個藉口搬出去呢,這下正中下懷還有不願意的道理。

    「我」齊洛格剛要答應,陸秀峰搶先開口了。

    「謝謝肖叔叔的好意,我是齊洛格的男朋友,照顧她也是天經地義的。上次我們還商量說讓她搬到我家裡去住,我好就近照顧她們母女。」

    陸琛遠也幫腔:「是啊,我們家地方也寬敞,她們住進去,兩個年輕人能多些相處的機會。」

    「多謝了!」肖鴻傑客氣地說道:「可畢竟他們還沒有結婚,這讓別人看見了也好說不好聽。我是她父親,多年來也沒履行過撫養義務,真是想多個機會跟她相處。希望您二位能體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情,當然了,搬到那邊小洛還是可以跟秀峰交往。像他這麼優秀的年輕人,確實是不多啊。」說著,肖鴻傑還拍了拍陸秀峰的肩膀,意思是,小伙子看好你。

    齊洛格更覺得心中納悶,肖鴻傑明明是知道她跟喬宇石交往,怎麼如今知道她跟陸秀峰談戀愛一點都不驚訝呢?

    「小洛,去收拾東西,今晚就跟你母親隨爸爸過去吧。」

    「哎!」齊洛格應和道。

    「媽,我們就去我爸爸那兒吧。您說好嗎?」

    「好好好,當然好,你是該跟親生父母多親近親近。」柳小萍答著,拉了齊洛格一起去收拾東西。

    陸琛遠父子還想要再說什麼,終是沒有辦法了。

    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火,聽聽肖鴻傑,那是做什麼的,可是做媒體的啊,得罪不起。

    也不急在這一時,搬走了又怎樣?陸琛遠心想,他一個電話,柳小萍不就得乖乖地送上門任他蹂躪,還怕她跑了不成?

    至於齊洛格,那就看他兒子的本事了,反正還在他家公司里,也是跑不掉的。

    這麼想著也就不再阻攔,任肖鴻傑連夜把母女二人帶走了。

    路上齊洛格問肖鴻傑:「您是從哪裡知道我爸爸去世的消息?又怎麼會忽然想到去接我們住呢?」她就是覺得他的出現不像是巧合,倒像是安排好了的。

    「你是我的女兒,你的事我當然知道了。」肖鴻傑含糊其辭地說。

    喬宇石跟肖鴻傑懇談了很久,把他對齊洛格的愧疚以及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他。

    「肖叔叔,是我對不起她,可我真的不忍心看她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想幫她,她也不會接受,只有請求您去幫這個忙。您一定別說是我讓您這麼做的,否則她說不定會反感不肯接受。」

    肖鴻傑開始聽了喬宇石對齊洛格做的那些事,雖然有些事說的隱晦,他還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欺負的可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能不生氣。

    不過他還是牽掛著齊洛格,這一點他還是讓他感動的。

    他們以後的路他不知道會怎樣,不過作為父親,他當然是願意幫齊洛格的。

    今日所見喬宇石的猜測應該是沒錯,那兩個男人都不是好人,表現的已經是很明顯了。

    齊洛格也沒再追問,跟母親坐在後座上,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

    媽媽,您受苦了。您放心,壞人不會猖狂太久的。

    「媽,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哪兒也別去,好嗎?」齊洛格還是擔心陸琛遠,怕母親受他的脅迫。

    「好,小洛,媽媽答應你。」

    一路上再無話,兩人到了肖鴻傑家裡,房子很大,給她們準備的臥室也很寬敞。

    「媽媽,我晚上跟您睡。」齊洛格撒嬌道。

    她是多怕母親想不開什麼的,何況她膽戰心驚地過了好幾年,又加上父親的過世,心裡不知有多難受,她要好好陪她。

    母親點點頭,先開始鋪床了。

    「不早了,你們先休息,有什麼事叫我。」肖鴻傑跟她們打了個招呼,回了自己臥室。

    給喬宇石發了一條信息:「她們已經接到我家,不用掛念了。」

    喬宇石當然知道,他始終暗暗地跟著呢,看她們在這裡住下來,他才放下心。

    母女二人先後洗了澡,上床後抱頭哭起來。

    哭一會兒,又互相安慰,互相打氣。

    悲傷總會過去,壞人總會遭報應的。

    「媽,我有父親保護我,不會被禽獸害的。今後不管他怎麼威脅您,您就是不理他,千萬記住了。我有辦法跟他們周旋的,不用為我擔心。」

    天亮後齊洛格若無其事地繼續上班,她注意到陸家的公司租在寫字樓里。


    寫字樓只有一個值班室,白天只有一個人在,估計晚上也會很鬆懈。

    白天她想接近公司的機密資料根本就接近不了,她決定晚上來試試。

    下班後,陸秀峰把她送到了新的住處後,她回到家吃完飯重新換了一套全黑的衣服,說去一趟學校處理一下網店的事情。

    不過是不想讓母親和爸爸擔心,她才撒了個謊,並說可能弄的晚就在那裡住一夜。

    齊洛格白天上班時間抽空跟一個朋友聯繫了一下,讓他幫忙買了兩種迷藥。

    從肖鴻傑的房子出來,她聯繫朋友拿了藥,又去找了個開鎖的人,出高價請求他去幫個忙。

    一切準備停當了,就在公司外面晃蕩。怕陸琛遠和陸秀峰出現,她沒敢離公司太近。

    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這麼晚了,估計行動是安全的。

    她戴著超大號的墨鏡進了值班室,見值班的人睡的非常熟,把迷藥倒在手上一些往他腦門上一拍,估計他就睡的更香了。

    開鎖人把辦公室的大門鎖和陸琛遠辦公室的門鎖都給打開了,齊洛格付錢讓他先走,自己悄悄進去。

    拿著手電筒對著陸琛遠的辦公桌,他桌上有很多本文件夾。也不知道哪裡能有有用的東西,看來得一一看過了。

    齊洛格正在聚精會神地翻著,忽然聽到了呼吸聲,她的頭皮頓時麻了。

    難道是陸琛遠?還是陸秀峰?要是被抓住了,她就再沒有辦法接近這裡了。

    這還不算,萬一在這裡被她強自鎮定拿手電筒往聲音處找過去。

    「別怕!是我!」很輕很輕的聲音,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不是喬宇石又是誰呢?他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不用問,肯定是幫她吧。

    喬宇石几步走到她面前,對她說:「你面前這些文件不用翻了,我都看過了,沒有陷害你父親的罪證。」

    「不要你管!」她低聲說道,因為這是在做賊,並不敢大聲對他叫。

    「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快過來!」說著,喬宇石也不管她的反對,抓住她的小手進了大的格子間,回身把陸琛遠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這都有哪個位置是做人事的?」他輕聲問,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此時的確不是跟他劃清界線的時候,進來一次不容易,她必須得抓緊時間。

    齊洛格指了指其中的兩三個座位,喬宇石輕聲說:「分頭找,看看有沒有最近解僱的人員。」

    喬宇石一語驚醒夢中人,可不是嗎?說不定陸琛遠做賊心虛,把知道內情的人給解聘了,這可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兩人分別拿著小手電筒飛速地在各個文件夾中翻找起來,終於讓齊洛格先找到了人事檔案。

    「給我看!」喬宇石把自己翻出來的東西一一放好,低聲跟齊洛格說。

    他記憶力比較好,基本是過目不忘,這些信息他只要看一遍回頭抄給她就行。

    齊洛格掏出筆,被他攔住:「給我看,這裡解聘了至少十個人,你記的太慢了,我能記住。」說完,強行把本子拿過來,就著手電筒的光一頁一頁的默記。

    從人員姓名,家庭住址到手機號碼,記清楚了以後放回去。

    「可以了,關了手電筒,我們走!」他輕聲的話音剛落,兩人同時聽到了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

    齊洛格的心頓時提到了喉嚨口,喬宇石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示意她別緊張。

    「有我在,相信我。」短促地說完,怕她在黑暗中行動不便,他把兩個手電筒都塞到她手中再彎身抱起她,幾大步走到了大大的文件櫃的側面。

    齊洛格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得任他抱著。呼吸不敢大聲,心跳的聲音卻大的驚人,她甚至都在想,就是這心跳聲怕也讓整棟樓都聽見了。

    喬宇石把她放下來,和他一起站在地上。

    只有天知道他多希望來人能在走廊里一直呆著別走,他就可以跟小洛洛保持很近很近的距離。

    文件櫃的側面空間不是很大,齊洛格在裡面站著,喬宇石在外面。

    齊洛格非常擔心是陸琛遠來了,所以儘量往裡面讓,喬宇石就往她身上貼,這樣就算有人進來,只有不走到他們面前應該是看不到他們的。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還真是到這裡來的,並不是守夜的人醒了四處檢查。

    「值班的人竟然睡的那麼熟,不像話。」真是陸琛遠的聲音,齊洛格緊張的氣也喘不勻了。

    為了安撫她,喬宇石輕輕伸出手臂,讓她的頭靠近他的胸膛。

    希望有節奏的心跳聲能讓她的緊張感緩解一下,他是沒有她那麼緊張的。

    就算是陸琛遠知道,也沒什麼了不起,對付他,喬宇石有的是辦法。

    之所以用這個辦法,是因為他猜齊洛格想用這件事本身把陸琛遠繩之以法。

    齊洛格真沒想到有一天還會跟這個她痛恨到永生永世都不想見到的大壞蛋離的如此近,她緊張的同時聞到他的氣息卻又覺得安心。

    喬宇石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輕柔地摟著她。

    擁抱這是他期待盼望了多久的擁抱,她香甜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向他襲來。

    那是一種幸福的味道,假如能夠換取她的原諒,假如能讓她重新回到他身邊,哪怕是讓他死一次,他都情願。

    他把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她的發香一縷縷地飄來,他真想要貪婪地好好地聞聞。

    齊洛格的心似乎跳的更快了,她分不清自己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他的接近。

    實在是離的太近了,她不要他靠的那麼近,她想推開。可是這時她能推開嗎?只能任他抱著,自己還靠在他的胸口。

    陸琛遠沒有開大格子間的燈而是快步走到了自己辦公室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

    齊洛格還在慶幸著自己剛才沒有翻他的東西,喬宇石看過了,不過他東西沒亂,可能不會被發現吧。

    陸琛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跟齊洛格作對,進了辦公室以後很久都沒有出來。

    此時已經是七月份了,兩人這麼緊的抱在一起,不禁開始出汗。

    讓齊洛格感覺更尷尬的是,喬宇石的身體變得火熱起來。

    無恥!她心中暗想,這人是世界上最無恥的人。

    喬宇石也沒辦法啊,她是他最喜歡的小洛洛,貼的這麼緊。她身上又熱烘烘軟綿綿的,他怎麼能不心潮澎湃。

    那個混蛋最好快點走,不然他太受折磨了。不過他心裡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希望那混蛋慢點走,最好在這裡坐上兩個小時。

    他就這麼抱著他的小洛洛,抱著她,感覺到她還在他懷裡沒有走遠,真好!

    齊洛格輕輕扭動了一下,想要跟他分開一點兒距離。奈何空間太小,她稍微一動就抵到了牆壁差點還撞到了文件櫃。

    她離的遠了些,喬宇石剛剛晴空萬里的心忽然就籠罩上了那麼一絲陰霾。

    他再次往她身邊靠了靠,想到她耳邊輕聲警告她一句,讓她別亂動。

    唇靠近了她的耳朵,齊洛格一陣發癢,最終他還是沒說話,怕聲音掌握不好被裡面的陸琛遠聽見。

    她的香柔近在以前,他改了主意,稍微再偏了一點頭,滾燙的唇貼上了她的小嘴。

    嗯……她如遭電擊,渾身上下止不住的輕顫了起來。

    這是因為緊張,因為恨,齊洛格,與愛無關。

    你要記住不管他做什麼,你都不能動心,不能原諒。永遠都不可以忘記他曾經怎麼對待你,他是不相信你的人,他是深深傷害你的人。

    好像是在給自己催眠,但很快,她就沒有辦法思考了。

    哪怕下一秒鐘,他們要一起下地獄,他也沒有辦法止住這個吻。

    多少天來,日日夜夜,他是怎麼渴望著和她接近。和她說話,和她相擁,和她接吻……

    她的美好,她的柔情,他太想念了,想的都要瘋了。

    齊洛格,我愛你,我愛你,對不起,我的寶貝兒。他的這些話全融在這一吻中,齊洛格的心被親的七上八下的。氧氣很快被奪走,她往後躲,想逃離開他的唇。

    然而她的頭已經觸到了牆壁,再躲,除非鑽到牆那邊去。

    他緊緊的抵住她,全身熱血都沸騰了。

    親了一會兒,喬宇石不敢再親下去了。齊洛格身體越來越柔軟,他怕把她親暈乎了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把老東西引過來。

    即使是被放開了,她也不敢大口喘氣。

    她嬌弱的小身子還在他的懷裡,柔柔的,香噴噴的。這要不是在該死的辦公室里該有多好?

    話說回來,不在這裡,她怎麼可能讓他抱,讓他親?

    唉!他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懲罰還有多久,真的要有一生那麼長嗎?

    齊洛格終於盼到了陸琛遠離開,他鎖了辦公室的門後走到大格子間四處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異常,才再次開門離去。

    他一走,小洛洛就要脫離他的懷抱了。

    喬宇石實在非常不舍,此時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親吻她,再親吻她一次。

    他的頭低下來,還沒等碰到她的唇,齊洛格反應過來。陸琛遠走了,她絕對不要他再碰她。

    恨他,並不會因為他來幫她這個忙就減輕一分。

    推他恐怕是擋不住,她一著急,一激動,抬起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一刻她完全忘記了,她的手上還有殘餘著用來支開值班人員的迷藥……

    齊洛格的手捂著自己的口鼻,頓覺頭暈的厲害,一瞬間就暈了過去。

    感覺到懷中的人一下子沒有了力氣,喬宇石心一驚,更用力地摟住她。

    要說是親久了缺氧,她昏過去,還可以理解。

    怎麼還沒親她就暈了呢?

    也沒有時間細想,待門外的聲音完全消失,他就抱著她從辦公室出來。

    她一副沉沉睡著了的模樣,小手還蓋在口鼻處。

    這傢伙估計是中了迷藥,他心中暗想。傻丫頭,他進來的時候已經在門口給值班的人下了迷藥了,難道她當時看到那人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嗎?

    只怕是手上剩下的部分都給自己用上了吧,她這人心地善良,就算給別人下藥也不會下很烈性的。

    應該只是讓人睡一覺就醒的藥,所以他也不急。

    小東西,最近父親過世是真的要累壞了,好好的,在他身邊睡一覺也好。

    謹慎地關好她辦公室的門,從辦公大樓出來,值夜的哥們兒還在睡著。

    可憐的人,本來他給的藥就夠他睡兩個小時了,加上齊洛格的,估計能睡到天亮了。

    江東海見喬宇石出來了,還抱著齊洛格,忙打開了車後座的門。

    「大少爺,去哪裡?」他問。

    「我會帶她走,你留在這裡注意看看,要是那個值班的到凌晨四五點還沒醒,你要把他弄去醫院。」

    「是,大少爺。」

    喬宇石抱著齊洛格往最近的酒店去了,主要是怕她在車裡睡的不舒服,才沒把她帶到自己的住處。

    開好房,把她抱進房間放上床,他也跟著躺上去。

    沒脫她的衣服,不想讓她覺得他趁機占了她的便宜,雖然他心裡真是十二萬分地想和她好好親熱一番。

    小東西已經累的微微打呼嚕了,心疼,幫她擺了個放鬆的姿勢後,他在旁邊看著她。

    捨不得睡覺,就著暗燈一直在看著她的小臉。

    齊洛格有很久沒有睡的這麼踏實了,自從父親出事後,也許更早,早到她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也許還是沒跟他分開的時候,沒鬧矛盾的時候。

    曾經睡在他胸膛上,睡在他臂彎里,才能感覺到安全,睡的也安穩。

    她小手繞過他的腰身,頭使勁兒地往他身上鑽。

    持續多日的不安全感讓她在夢中會偶爾顫動一下,他就輕輕撫摸她的頭,讓她重新安靜下來。

    「很快的,寶貝兒,這些事很快就不會煩你了,你會過你自己最想要的那種生活。」即使那樣的生活裡面沒有他,只要她是幸福的,讓他不用擔憂的就好。

    在她的眉心處吻了又吻,終於讓她鬆開了緊緊抓著的眉頭。

    擔心她被抱的太緊睡的累,給了她更多的空間,她卻不依,非要湊到他身上來。

    「很折磨人知不知道?小東西。」他低喃著,依著她的心思抱緊她。

    抱緊我,抱緊我,我好難受,我好害怕……這似乎是她心底最深切的呼喚。

    擁著香噴噴的小身子,不能有邪念的感覺真是難忍啊。

    夏夜還很熱,汗涔涔的,她不捨得脫離開他的懷抱,他也不捨得鬆開。

    小東西,你的心底是不是依然愛我?就算我很壞,就算我懷疑你,實際你還是渴望靠近我是嗎?

    要是別的男人,你會這麼信任地依賴著他,跟他緊緊擁抱嗎?

    不會,小東西不會的,她就只愛我一個人。

    相信時間能夠癒合她所有的傷痕,總有一天,她會願意回到我身邊的。

    天亮時,齊洛格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酒店雪白的天花板,中間有個精美的吊燈。

    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新搬去的爸爸的家。

    她腦海中回想著昨晚的一切,最後的念頭停留在喬宇石要吻她,她不肯,拿手一擋……

    糟了,一定是中了迷藥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今天必須要去上班,不能讓陸琛遠有所警覺啊。

    不用說,肯定是那個壞人把她抱來這裡的,不知道是不是趁她昏迷睡著的時候幹了什麼勾當。

    他反正總是那麼無恥,要是不干點什麼,就不正常,不是他了。

    霍地掀開薄薄的空調被,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我沒碰你!」喬宇石低沉的話語好像還含著幾分戲謔傳進耳中,她窘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我不相信!」這話在思考之前就已經蹦出來了。

    「你可以查看一下,床上這麼整潔,像是幹過什麼的樣子嗎?還有你這個……」他看了看她穿戴完整的裙子。

    她的呼吸帶動著她的胸脯,一大早就對他發出強烈的誘惑。

    他根本不敢回憶從前早晨跟她怎樣在床上親熱,否則現在也會熱血沸騰的想要把她撲倒。

    反正她也是不信的,早知道還不如好好過把癮了,他壞壞地想。

    「這個,給你。」喬宇石伸手從床頭柜上拿了一份資料給她,是根據他昨晚的默記寫下的被辭退人的資料。

    齊洛格也沒再討論什麼侵犯不侵犯的問題,把一張薄薄的紙張拿在手上,她卻覺得沉甸甸的。

    也許父親的冤屈可以因為紙上記載的這些人得雪,也可能不行。

    雖然拿到了這個,她還是得不動聲色地回去上班。

    陸琛遠昨晚回了辦公室,她總覺得他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放在那兒,只不過她和喬宇石沒找到。

    她的表情很凝重,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別去了,陸琛遠真不是什麼好人,你去他身邊很危險。讓我幫你吧,行嗎?」他在她身邊坐下來,祈求地看著她。

    她這樣孤身涉險,他是每分每秒都處在緊張當中。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父親的仇要由我自己來報。請你以後不要干涉我,我們也不要見面。我不會因為你幫我就原諒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事。」

    他強暴了她,讓她心如死灰,直接選擇了自殺。

    上一次她被他關起來,實在覺得生活沒有希望,再次選擇了死。

    因為他,她已經死了兩次。若是輕易地原諒,她就是傻,愚蠢,她不會那麼做。

    「我沒想要你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出什麼事。」

    「不用說了!請你以後再也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來說,時常的見到你,會讓我感覺生不如死。」

    嘴上是這麼說,她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微微地痛了一下。

    昨晚,睡的真香。好像有些殘存的記憶,曾經主動尋求過他的溫暖,還有他的保護。

    齊洛格,你是真的那麼不想見他嗎?

    也許並不是,只是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真正的想法。

    她不想原諒,想要徹底地忘記傷害自己的人。

    為什麼她上次被撞了是恢復了記憶,而不是徹底地失憶呢?

    要是不記得他,不恨他,也不愛他,該有多好。

    「保護好你自己,有需要隨時找我。這裡離你上班的地方很近,我走了,你想睡就再睡一會兒,才六點半。」她的一句生不如死,已經是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了。

    他很難受,卻也是他該受的。

    站起身,他沒有多看她一眼,步伐堅定地離開了她的視線。

    聽到關門聲,她的眼淚就洶湧而來。

    他從前出發前就會這麼說的,讓她再睡一會兒。

    他有時候是疼惜她的,這人就是太人格分裂了。

    把注意力轉回手上這張紙,也不知道喬宇石記的是不是正確的。

    上班期間她肯定是不能聯繫的,要等到下班才行,每一個人她都要去拜訪一遍。

    到了辦公室,一切如常,沒有人發現前一夜辦公室被動過。值班人員應該也沒事,她自己也中了迷藥,不過是好好睡了一覺而已。

    陸秀峰對她的態度還是很親密,甚至是迫切地在盼著周五的到來。

    白天齊洛格照常上班,一下班被陸秀峰送回住處,每晚吃過飯她會偷偷出去。

    按照喬宇石提供的地址及聯繫電話一一拜訪接觸公司被辭退的人。

    不幸的是,這些人要麼就是不接電話,接了電話一聽她說明來意就匆匆掛斷。

    他們說只是因為公司裁員才離開,沒有任何其他的因素。

    她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態度,即使是敲開門就被趕出來,她也還是會再次敲響對方的門。

    兩三天過去了,她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轉眼就到了周五。

    知道陸秀峰可能還打著鬼主意,她早有防備,也早有準備。

    一天沒有拿到陸琛遠的罪證,她就一天都不會離開這家公司,也不會放棄接近他們的機會。

    「小格格,多準備兩套衣服,我們在那兒多呆兩天。吃的我都派人備好了,我們自己下廚,我炒菜做飯給你吃。」陸秀峰對這晚早就心急如焚了,簡直是在每日每夜地數著,齊洛格又尋了幾個藉口想要推掉,陸秀峰是堅決不肯了。

    「我爸爸說,你跟柳阿姨搬走,就已經是不信任我們了。小格格,我知道你是喜歡秀峰哥的,只不過是因為齊叔叔的事不想急著跟我有所突破。可我也不想爸爸認為我是個連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你就跟我去吧,我保證會很紳士很有風度,你不要求,我不碰你。」

    「嗯!」齊洛格點了頭,陸秀峰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包藥可不能弄沒了。

    到了城南別墅,齊洛格回憶起當年自己在這裡的所作所為,非常慚愧。

    一念之差,就被陸琛遠利用,發生了那一系列的事。

    要是能回到從前,她不會聽信陸琛遠的話,也不會迷戀陸秀峰這樣的男人。

    不過人生是回不去的,她的感情世界已經註定了布滿荊棘與悲哀,無從選擇。

    只希望早日結束這一切,早點為父親報了仇,依然過自己的日子。

    很懷念那段奮發向上的日子,那才該是一個人的生活態度,迎著陽光,驕傲而有方向地行走。

    「開飯嘍,小格格,今天我們要喝兩杯。」陸秀峰炒好了菜,端上桌,順便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個高腳杯。

    「你這碗消毒了沒?」齊洛格忽然指著桌上的飯碗問道。

    「沒有,廚房裡有消毒櫃,我現在拿去消毒吧,忘了你這丫頭有潔癖了。」陸秀峰說著拿起碗,齊洛格卻笑著接過來。

    「還是我去吧。」

    「也好!」他好有機會下藥。

    趁著齊洛格出去,陸秀峰把其中一個杯子裡倒進一些白色無味的藥粉,再把酒倒上。

    很快齊洛格拿了碗回來,給陸秀峰擺好,自己的也擺好。

    「酒都倒好了?我才想起來,這個,杯子我也忘記了消毒。」說完,就要來拿陸秀峰的杯子,被他伸出大手攥住了她的小手。

    「別了,酒就這一瓶,都倒進來了。你要是再消毒,我們就沒酒喝了。」陸秀峰的反應,讓齊洛格猜測,這杯酒里怕是有問題的。

    如果她拒絕喝酒,還會有下一次,也可能他會直接強了她。

    不如裝作不知道,反正她做了什麼,他大概是沒有防備的。

    「我記得秀峰哥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糖醋排骨,沒想到你自己做的是色香味俱全,比我媽做的還好吃呢。」齊洛格給陸秀峰夾了兩塊排骨放在碗裡。

    「來,我們乾杯!」陸秀峰心急地拿起杯子。

    「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空腹喝酒,胃不舒服。」齊洛格一直在微笑,好像對於杯中酒沒有半分的懷疑。

    陸秀峰也不想表現的過於心急了,就低下頭把齊洛格夾的兩塊排骨吃了。

    吃完,還是沒有反應,並沒倒下去。

    「這個蟹黃豆腐羹做的也很好,我們一人吃點兒。吃完就乾杯吧!」齊洛格幫陸秀峰添了半碗,自己也添了半碗。

    陸秀峰爽快地把濃香的羹喝進肚,酒還沒喝,人就有點暈乎了。

    不過齊洛格只是在洗碗時在他的碗裡擦了一些藥粉,力度估計不大,沒有直接睡過去。

    「乾杯!」他說著,舉起酒杯,齊洛格也不再拖延,很爽快地把杯舉起來,輕抿了一口。

    「這樣不行,喝一點不行,應該幹了。」

    齊洛格沒料到他的藥性來的那麼慢,還有力氣灌她酒。她想反抗,卻掙扎不過他,被他按住頭,把一整杯都灌了進去。

    灌完齊洛格的酒,陸秀峰自己的頭也更暈了。

    難道是我自己把酒弄錯了?是我喝了催情藥,她沒事?這是陸秀峰最後一個念頭,隨即,他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失去了意識。

    到底還是他倒下了,齊洛格欣慰地想。

    她喝掉的酒里藥力也很大,她不敢多想,拼命往衛生間跑。

    站在洗手池前,她摳了摳嗓子,想把那些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一點點,該死的陸秀峰,放的太多了,她已經感覺到了渾身癱軟。

    「吐不出來就別吐了。」她聽到了一聲好聽的男音,非常好聽,非常低沉性感,是她最喜歡聽的聲音。

    很奇怪,為什麼她最痛恨的人此時說的話卻是讓她這麼喜歡呢?

    她抬起頭,頭已經暈的快要抬不起了。

    他就站在她身後,伸手打開水籠頭,幫她洗了洗臉。

    「走了!」說完,他彎身把她抱起來。

    他早就來了,從這個女人來了這裡,他就來了。

    偷偷地關注著他們兩個人,要是該死的陸秀峰敢強迫她,他會讓他立即斃命。

    他沒現身,也沒出手,就是想暗地裡保護她。

    小東西還沒有太傻,自己還知道要防備,並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還是低估了陸秀峰的體力,他對迷藥沒有齊洛格那麼敏感的。還是著了人家的道兒,現在想吐,恐怕藥也已經吸收了。

    齊洛格本來最痛恨他了,此時卻覺得他很親切,真是怪異啊。

    她小臉紅紅的,心裡癢的難受,渴望著什麼,很渴望。

    「你是喬宇石?」

    「小東西,還知道我是誰。」他低喃一聲,抱著她去房間拿了她的小包。

    陸家的別墅和喬宇石的別墅相距不遠,沒一會兒,他就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地盤。

    小東西已經燥熱的厲害了,不想讓她多受一分煎熬,他快速地幫她把所有的束縛都給脫了。

    他得承認,他非常樂於做她的解藥。

    「想要嗎?」他俯下身,盯著她紅艷艷的小嘴兒,沙啞著聲音問道。

    想要嗎?她是不想要的吧,心裡是這麼想的,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點了頭。

    好像已經不受控制了。

    兩人有多久沒有在一起過了?也許太久了,久到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其實她身體是想的,是渴望他的,是依戀他的。

    天空破曉,她才倦極了,再也動不了,就窩在他懷抱中沉沉的睡去。

    給她蓋了一條薄毯子,摟著她,在她的發心吻了又吻。

    小東西,雖然已經說過這輩子都不要見他了,卻在幾天之內在他懷中睡過兩夜。

    「緣分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小傢伙。」他淡淡地說。

    估計她醒來又會想上次一樣,想要躲開他,不想見他了。

    趁著她睡著乖順的時候,他要好好看看她,好好親親她。

    她累壞了,又輕微地發出了鼾聲。

    估計她被折騰的明天都要酸軟的起不來床了,他憐愛地想著,搬過她的腳,在她足心輕輕按摩。

    齊洛格這一覺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風從敞開的窗戶中吹進來,她覺得空氣中好像有種清新的香味似的。

    心情卻忽然有种放松感,這是從父親過世以後不曾有的。

    今天和往時有什麼不同嗎?她自問著,激靈一下坐起來。

    毯子從身上滑下,露出肌膚。

    連手臂上都是淤紫的吻痕,完了!她如遭雷擊,明明記得自己給陸秀峰下了藥,卻還是被他得逞了?

    是自己藥性太久,他醒過來後強暴了自己?

    心揪的死緊,不記得後來他出現過,更不記得是喬宇石幫她解藥的事。

    死死地咬著唇,眼淚在眼底蓄積,終於爆發出來了。

    她重新拉起毯子,抱在懷裡,好像尋找著支撐,嗚嗚哭了起來。

    要是沒有父仇,此時真是連死的心情都有了。陸秀峰,他應該跟他爸爸一起下地獄!

    「怎麼了寶貝兒?」她的嗚咽把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的喬宇石給嚇了一跳,立即把刀扔在砧板上,幾步跑回房中。她哭的很無助,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女孩。

    「是你?」齊洛格有些驚訝,隨即腦海中就一點點的浮現出昨晚的糾纏。

    臉通的一下紅透了,不用說,作惡的人不是陸秀峰,而是這個惡魔。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喬宇石作惡好像並沒有陸秀峰那樣讓她有那種想死的念頭了。

    「是我,你難道還希望是他?」喬宇石被她如此意外的模樣傷到了,她昨晚明明叫了他的名字,利用完了就不記得了?

    「你出去!我穿衣服!」齊洛格喝令一聲,把毯子再拉的嚴實些。

    「好!」他昨晚都看了多少遍了,雖然他還想再好好看看她,好好跟她在她清醒的時候恩愛一番,怕她也禁不住折騰。

    當然,她也不會肯讓他再靠近了。

    「飯馬上就好!」他說道,幫她關了門。

    齊洛格忙把衣服給穿上,內衣啊,內褲什麼的,亂七八糟地扔在地上。

    可見昨晚那個混蛋是脫的多急啊!

    真沒想到,這麼躲著他,還是被他給發現了行蹤,還被吃干抹淨。

    想著自己是被下了藥,他也算是幫她解除身體上的困擾,她就因為不該怪別人而沮喪極了。

    他可夠不客氣的了,她咬牙切齒地想著。

    有必要那麼粗暴嗎?簡直就是令人髮指。

    話說回來,他就算再可恨,她內心還是感激的。總比讓陸秀峰那混蛋染指了好,她總還能有勇氣面對以後的生活。

    想到陸秀峰,不知道他醒了沒。翻開地上的小包掏出手機一看,他還沒給她打電話,估計是還沒醒吧。

    「到哪兒去?」喬宇石過來叫她吃飯時,見她提著包又要出去,該不會還想著找那個該死的男人吧?

    「不用你管。」

    「還想去見陸秀峰?他很危險,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昨天沒有跟進他的別墅,你知道你會怎樣嗎?」

    「無所謂!」她揚了揚下巴。

    「喬宇石,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請你不要總跟著我,不要管我的事。我和你,我們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是嗎?我們昨晚還有一個晚上的瓜葛來著。」她的樣子讓他微怒,都是為她好,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也不要她感激,只要她能好好的保護自己就行。

    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像她這麼纖弱的女孩子,跟兩頭狼斗,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那是你無恥,是你趁人之虛!」

    「好,是我無恥,行嗎?你就乖乖聽我的話,算我求你了。我答應你,你父親的事我會給你辦好的。」

    「不需要!」她說完,推開他的手臂,徑自出門。

    「董新武我知道在哪裡,你想想,到底是去見他,還是去見陸秀峰。這人我已經見過了,他知道很多你父親去世的細節。」

    董新武是陸琛遠公司的會計,父親的死據說是跟轉錢有關係,那麼他就應該是最知情的人了。

    齊洛格這幾天一直在想辦法聯繫這個人,就是聯繫不上,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

    她想,他多半是被陸琛遠收買了,否則就是被恫嚇了。

    見齊洛格停了腳步,喬宇石繼續遊說道:「從此以後你都不要去見他們父子,我手上的證據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你來看,我把所有的資料拿給你……」

    「我做這些,並不是想要你原諒我。」他說。

    齊洛格停步,卻沒有向喬宇石走過來。

    他知道她的心思,不想和他糾纏,不想忘記他曾經對她的傷害。

    「你為了給你爸爸報仇,可以去接近陸琛遠,接近陸秀峰。難道在你心裡,你恨我,比恨他們還更深嗎?我相信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早點找出證據,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什麼事都別去想了,過來看看這些資料吧。」

    說完,喬宇石先往另一個房間去了,齊洛格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去。

    她明白,她一個人的力量去查,很多事情的確要很久。

    她能等的了,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的磨,可是死了的父親他等不了。母親整日提心弔膽的防著老禽獸,她也等不了。

    就算他是她痛恨的人,為了父仇,她也要把這些暫時放一放。

    喬宇石把那些罪證很謹慎地放進了保險柜里,打開後,全部交到齊洛格的手上。

    「你看看,看完還是放我這裡保管吧,直到開庭。」

    陸琛遠的所作所為足以說明,他不是個善類。小人是永遠都要防範的,因為他們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

    齊洛格表情凝重地接過他手上的資料,一頁一頁地看著。

    「你是在哪裡得到這些的?」她抬起頭,眼睛裡盛滿了淚水。

    要不是喬宇石,她不知道還要摸索多久,這些資料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各種途徑,你就不用管了。你看看這幾點就夠他關十年了,不過我知道這都不是他最大的罪過。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董新武。」

    「嗯!謝謝!」她還是說了這兩個字,恨他和感謝他,兩回事。

    傻丫頭,他苦澀地彎了彎嘴角。

    這聲謝謝不是讓他暖,而是讓他心酸。他的小東西,他們之間還用說謝,就說明她跟他劃清了界線。

    兩人開車離開了別墅,路上齊洛格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陸秀峰打來的。

    「小格格,你怎麼走了?」陸秀峰醒來後懊惱極了,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在酒杯上做個標記,喝錯酒在地上睡的一塌糊塗。

    小格格知道不知道他下藥的事,他也沒有把握。

    裝作若無其事地給她打這個電話,還想著再有機會能把她給搞定呢。

    「我臨時有事,孤兒院的孩子們想我了,我去看看。」齊洛格還想留一條後路,一旦證據不夠,還是要繼續潛伏下去的。

    喬宇石皺了皺眉,她轉過臉當沒看見。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說好了要在這裡度完周末的。」

    「不用,先這樣,時間不能確定。」

    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喬宇石,他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悅。

    恨他的,為什麼看他一副不爽的模樣,她還是有些不忍心?

    是因為他幫她,還是因為昨晚曾經徹夜纏綿過?

    想到那些糾纏,齊洛格臉上就有些不自然。小手不自覺地互相握著,攪動著,低頭一看,裙子是短袖的,雪白的手臂上到處都是吻痕。

    拿出手機打開鏡像功能,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我的媽呀,她該怎麼見人?

    董新武肯定會認為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父親剛去世不久就這麼忘情的……

    幽怨地瞥了一眼喬宇石,他目視前方的開車呢,不知道怎麼像旁邊長了眼睛似的。

    忽然邪邪地笑了,調侃道:「別怪我,是你自己要求的。」

    一句話噎住了齊洛格,咬了咬唇,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自己手臂上那些吻痕發愁。

    有什麼辦法可以遮一遮嗎?要是有一件長袖高領的裙子也行啊,真是不想這樣去見人。

    這麼琢磨了很久,一直到在一處繁華路段的商場門口停下,她才發現車停了。

    「怎麼停車了?董新武的家到了嗎?」她有些迷糊地問。

    「你不是想要一件長袖高領的衣服嗎?下車,帶你去買。」

    「嗯?」她沒說出來吧,這傢伙怎麼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不再琢磨他的話,他反正是個奇怪的人,有時候會很了解她的想法,有時候剛好相反。

    打開車門下去,喬宇石也停了車在後面跟上她的腳步。

    不用你跟,她回頭想對他說一句拒絕,看到他沒有惡意的臉,話還是沒有出口。

    到了商場裡,喬宇石沒說話,就耐心地幫她看衣服。

    「拿這件去穿。」他走到她身邊,把一件淺藍色的雪紡裙給她。

    這條裙子很耐看,長袖高領,在脖頸處是一堆的褶皺,正好能蓋住她那些被摧殘蹂躪後的證據。

    沒吱聲,齊洛格接過那條裙子就閃進了試衣間,沒看到他臉上深深的滿足的笑意。

    能給她挑一件衣服,他也是高興的,這份幸福來的有點卑微了。

    真沒想過有一天會如此,想到當時曾經那樣踐踏她的好意。她絞盡腦汁做出的好飯好菜,他吃了以後連句讚賞也沒有,腦海中不禁閃出那句經典之語:「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小東西出來了,淺藍色的雪紡裙她穿在身上異常的飄逸,高雅,說不出的美。

    如她所願,所有想遮住的都遮住了,只是仔細看小腿上還是有些。

    「配一雙絲襪就完美了!」他清淡地說道。

    他也看到她腿上的吻痕了?哦,差點忘記了,這分明都是他的傑作,不用看他也知道吧。

    恨恨地瞥了他一眼,柔聲對銷售員說道:「就這條了,我直接穿著走。」

    「先生,刷卡還是付現?」銷售員問喬宇石。

    「刷卡。」齊洛格搶著回答,她才不用他的錢呢。

    一條裙子她也要跟他這麼計較,剛剛的好心情全被她破壞乾淨了。

    皺了皺眉,把卡執意交到小姐手上。

    「喂,拿我的,不要用他的。我和他只是……」

    「親愛的,你腿上那些吻痕不急著遮蓋一下嗎?」含著怒氣的喬宇石忽然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銷售員拿著卡跑開了。

    「你」齊洛格氣死了,真不該跟他進商場的。

    就算那條裙子價格不菲,她自己也是付得起的。

    網店她還是有收入的,真心不想跟他再有什麼瓜葛。

    她折回身去貨架上又看了看相同款式裙子的價格,隨後跟他說:「等我一下,我去買襪子。」

    「你要是敢取錢給我,我敢保證你一輩子都看不到董新武。」

    這混蛋,他又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我只是去買襪子,你有妄想症是不是?」她不悅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嗔怪的眼神似乎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些。

    買了一條很淺色的絲襪,穿上去,在鏡子前左右照了照,總算是OK了。

    重新回到車上,不用盯著自己身上的吻痕看了,忽然發現沒有地方可看。

    他就坐在她旁邊的駕駛座位上,離她那樣近。

    他的氣息似有若無的飄來,她忽然有點兒緊張。

    這是怎麼了,齊洛格,還對他有感覺?不應該了,你就是這麼心軟沒出息?好了傷疤忘了疼?

    閉上眼,無力地靠在後背上,強迫自己回想著被他折磨的一幕幕。

    恨意,一點點的回籠,再不會去心動了,真的不會。

    何必呢,小東西,走出來相信我,其實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幸福的。

    我真不會那樣了,再不會不信你,可惜現在我連說這些的勇氣也沒有了。

    車穿過市區,往城北高速而去。

    「去很遠的地方嗎?」她問。

    「是,去很遠的地方,不過今天會儘量趕回來的。你可以跟你母親打聲招呼,別讓她擔心了。」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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