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濃抹了把眼淚,撲到床邊,想去摸摸蘇朝歌的臉,看著那張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枕濃的手停到了臉的上方不敢向下面落。
生怕蘇朝歌再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枕濃看著這個樣子的蘇朝歌心很痛,前世今生都沒有這樣痛過。
「子印,你醒醒,我來了。」枕濃喃喃的說道。
這個時候的枕濃時脆弱的,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的無助過,感覺天地之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沒有一點點的安全感,她想搖一搖蘇朝歌,但是看著蘇朝歌脆弱蒼白的樣子,又不敢去觸摸他,她怕自己一碰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消失不見了。
「我知道你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我找到了救你的辦法,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你說過你要陪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食言。」枕濃握著蘇朝歌的手,蘇朝歌的手比一般人的手涼很多,像是冷卻了的屍體,要不是手腕處輕微跳動的脈搏,枕濃還以為他死了呢。
「子印,你醒醒啊!」枕濃坐在床邊,一隻手握著蘇朝歌的手,一隻手不斷的攪這自己的衣服,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頭髮有些鬆散。
「要是你拋棄我了,我怎麼辦。」枕濃的目光呆滯,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枕濃也曾經無助過,白天她談笑風生,忙生意,忙著在枕濃中提防杜青,還有幾個姨娘。可是每到夜晚的時候她就成夜的睡不著,想現代的事情,現代的朋友,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在古代感覺到各種的不適應,但是還不斷的安慰自己沒事,自己要堅強,因為自己不堅強沒人替你堅強,沒有人能給你想要的生活,古代的的女人像是一葉浮萍。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她在盡力讓自己擁有更多的權利,讓她自己不再受古代社會的奴役。直到遇到他,他說他陪他一輩子。不拋棄他,可是現在他卻安靜的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安靜的像是沒了呼吸一樣。
床上的人沒有醒的意思,枕濃看著好像可以隨時沒有呼吸的人兒,猛然的站了起來,奪門而出。
「少夫人,你怎麼了?」枕濃流著淚跑了出來,後面跟著葒嵐喊到,為了蘇朝歌現在的消息不傳出來,滄瀾院的人基本上都換成了蘇朝歌的人。一個打掃的大叔,都是聽風樓的人。當然也都做了適當的裝扮。
「趕快去把李叔叫過來,有辦法救子印了。」枕濃的心裡在瀕臨崩潰的時候,看到了拉著自己葒嵐,枕濃趕快的說道。
枕濃雖然傷心但還不是失去腦子了。葒嵐的速度肯定是比她快,她需要快速的和李叔商量一下救蘇朝歌的事情,蘇朝歌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了,不然可能就救不過來了。
枕濃又重新回到了主屋,換了衣服,主屋裡除了葒嵐照顧這蘇朝就沒人了,枕濃換了衣服。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不讓自己失了身份,讓別人看輕自己。
等收拾好一切以後枕濃就坐在蘇朝歌的床前,不說話就靜靜的呆坐著,腦子一刻也沒有聽過,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只有一半的藥,希望能救的了蘇朝歌,她不想做什麼不仁不義的事情,枕濃皺著眉,解不開的憂愁與傷悲。
「你一定要好起來。」枕濃在心裡暗暗的下了決定。為了救他,即使背信棄義她也願意。做下這個決定的枕濃,心裡其實還在糾結之中,她不希望有一天面對那樣的事情,真的不希望。
緊緊的閉上了眼,過了片刻又忽然的睜開了。她不知道在她閉上眼的時候床上的那個男子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沉靜。
蘇朝歌感覺到身邊有個熟悉的氣息,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是不是她來了。可是用盡了力氣也沒有睜開雙眼,只覺得眼皮上有千金重,睜不開。
昏昏沉沉又陷入了沉睡。
枕濃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就打開了房門。
外面站著風塵僕僕的李叔,李叔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看來這些天也沒有休息好。
「這幾天辛苦李叔了。」枕濃鞠了一下手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讓我再給子印把把脈吧。」李叔也鞠躬說道,這個女子看起來若不經風的,但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卻可以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雖然眼睛裡還有掩飾不住的傷悲,但是行為舉止都是不錯的,詔安郡主在天上如果看到枕濃這個樣子恐怕也會滿意的吧。
「請。」枕濃也正有這個意思,要不然就直接和李叔直接在書房討論了。
枕濃站在旁邊,看著蘇朝歌白皙的手腕上淡淡的青筋,微弱跳動脈搏,別開了眼不再看。
李叔搭著蘇朝歌的脈搏,閉上了眼,皺著眉頭,蘇朝歌的病又嚴重了,平時每天還能醒來幾個時辰,今天到了下午還沒有醒來,有些不正常了,五臟六腑的衰竭讓蘇朝歌的身體變得虛弱不堪。
「少夫人。」等李叔睜開了眼之後看到枕濃背對著蘇朝歌,心裡有些難過,這個女人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堅強?
「情況怎麼樣?」枕濃深呼吸問。
「子印的身體最多撐得了二十天。」李叔慎重的說,赤練珠沒有像以往一樣維持住他最長的生命,現在只有一種辦法了,如果行不通的話就這樣了。
「如果有燭龍草呢?」枕濃說道,語氣也沒有多麼的平靜,她在期待著,期待著燭龍草能救的了蘇朝歌。
「燭龍草,在哪裡,趕快弄來,還可以救的了子印的命。」李叔也激動了,事關蘇朝歌的性命,不管出於什麼他都一樣蘇朝歌是好好的,哪怕有一點能救蘇朝歌的機會,他都不會放過的。
「明天就到了,但是需要救兩個人,燭龍之huā和燭龍草夠用嗎?」枕濃問道,這是一個大問題,不能不問清楚。
「這樣啊?」李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燭龍草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燭龍之huā也是不常見的東西,什麼性能都不是太了解,具體能不能救下來兩個人李叔都不敢保證。
「不能嗎?如果不能的話把練出來的丹藥交給我。」枕濃一定不會先讓璃維拿到解藥,只有在足夠的保障之下。枕濃才能安心。
即使枕濃知道璃維應該是很在乎的人有了病,但是本來就是璃維綁架自己在先,要不是有燭龍之huā做威脅,說不定自己也早就被殺了,所以自己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枕濃這樣想著,其實也是在心裡安慰自己,不要那麼愧疚,感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嗯,我知道。」李叔也說到,不管枕濃還想救什麼人,也不管枕濃的燭龍之huā是從哪裡弄過來,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蘇朝歌治好,這樣老了之後也不敢下下面見詔安郡主了,不然就是到了下面他都不安心。
「李叔你先出去吧,我想陪子印一會。」枕濃說道,還要抽時間趕快的去見一下璃維,催一下燭龍之huā。
「你是少夫人的朋友?」東宇打量著和自己並肩而行的璃維,心情大好的問到,好像一點也沒覺得璃維的心情不好,其實不是東宇沒感覺出來璃維的心情不好,他只是不知道璃維的心情不好是因為不想見到他。
璃維不說話,東宇就當他是默認了,然後繼續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枕濃想見蘇朝歌的心情急切,沒有心思認真的介紹兩個人,連璃維的名字都沒提,只吩咐了東宇給他安排一下房子。
東宇他著沒動靜的璃維,有些吃癟,其實他就是覺得這個人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衝上藍天。
「你能不能安靜些!」璃臧終於忍不住了,這個人怎麼熱鬧,煩死人了。
可憐的東宇不說了,他其實就是瞌睡了,想找人說幾句話,把睡意趕走。沒長到竟然被說吵鬧,他東宇向來走的就是高冷的路線。
東宇看了看璃維,又看了看自己,然後不說話了,徹底的安靜下來了,從來沒有人這麼不給他面子,這個男人,要不是看在枕濃的面子上,他就準備出手了,讓這個人知道他東宇也不是嚇大的,由不得他這麼的輕視,不過他現在最需要的還是睡前一個好覺。
「你住在這個屋子裡。」東宇隨便指了一間房子,扭了頭對著後面抱手臂的男人說道,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還要趕回書房處理事情,枕濃是回來的,不用找枕濃了,但有很多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聽風樓的人可以和風雨樓的人都在各地打聽枕濃的消息,東宇回去知道趕緊的通知一下各地的人,一切的事情開始正常處理。
蘇朝歌犯病的消息被壓了下來,枕濃沒有聽到一點的風聲,現在枕濃回來了,看著床上躺著的蘇朝歌枕濃有一點的愧疚,要不是她或許蘇朝歌可能都沒有事情。
蘇朝歌覺得昏昏沉沉,想要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