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風雪很大,本來到了晚上風雪稍微小了不少,誰知入了後半夜,這外頭的風和雪竟然又狂了起來。「呼呼」的狂風加上那連下的大雪,甚至給人一種感覺,這一場雪不會停了,如果不把整座g市掩蓋,這一場大雪絕不會停。
這樣一場連著下了一個晚上的大雪,要是擱在以前的g市,根本看不到如此的盛況。可對於今年的g市而言,這樣連夜的雪景幾乎每晚都有。只不過今晚的雪,要比前幾天還要大上不少,也是因為雪太大了,所以途經走廊的時候還是會聽到不少偶經邊上的服務生抱怨說道。
「咱們g市今年是怎麼了?這雪越下越詭異了,我可是聽說北方最冷的地方,今天到現在還沒下過咱們這麼大的雪呢。」
「今年這鬼天氣,誰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咱們這的氣候挺正常的,一年總的也就那麼幾場。今年是怎麼了?打算把前前後後沒下的雪堆一塊下嗎?這一天比一天冷,一天的雪比一天還要厚,我看在這樣下下去,整個g市就得被雪覆蓋了。」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這雪都已經連著下了一個星期了,要在在這樣下下去,不出一個星期,咱們就等著凍死這吧。」
「凍死,不至於吧。」
「有什麼不至於的,今年的雪到現在,都凍死多少人了,你沒看新聞嗎?真是的,現在天氣邪乎成這個樣子,有關部門怎麼就不想辦法。」
「辦法?這可是天災啊,有關部門能有什麼辦法。」
「哎,這種凍死人的天,太討厭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說,最近流傳的那個傳聞?會不會是真的。」
「傳聞,你是說都市女鬼的那個傳聞?」
「是啊是啊!」聽見同事應了自己的話,那個提及都市傳聞的服務生顯然非常興奮,連著點頭。本來是因著無聊的跟同事聊聊,誰曉得她這頭才剛剛狂點起來,自己的同事立馬一臉興致缺缺回道。
「女鬼,我可不信這個世上有什么女鬼。我說你也別老是看這一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世上有神神鬼鬼啊。今年這鬼天氣,我看還不如說是**呢,現在環境破壞成這個樣子,每一年都有不同的天災,去年z市不是還連下一個月的大雨,好好的城市都被下得海上城鎮了。我看啊,咱們今年這邪乎的天氣,八成也是一樣,就是極端天氣,跟神神鬼鬼完全沒有關係。你以後也少說這一些,這要是讓領班聽到了,你就等著被罵吧,尤其要是讓領班知道你昨天居然和小秦跟客人說什麼都市傳聞。這一件事要是真讓咱們領班知道了,你和小秦是不是打算不要自己的耳朵了?」
各行各業各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她們聚在一起跟客人說什麼都市傳聞,這要是嚇得客人不敢來來,以後酒店的生意還做不做了。她們那領班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為人還要較真,動不動就發火。
平時沒事的時候總能叫領班罵上幾句,這要是讓領班知道自己不務正業和客人說這些神神鬼鬼的話,那就不是普通被罵上幾句就能消的。當即這個服務生急忙雙手合十連著拜託,請求好姐妹別將這一件事說出去。
就在她不停拜託說著請求的話,對面的走廊上正好走了一人,人的品性從各個方面皆能看出,就拿現在走來的這個男人說。一步三抖,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正兒八經的主,痞里痞氣的,也不知被人安了什麼討厭的差事,這個人看樣子還挺不樂意的。一面抖著身朝著這兒走來,那嘴上還不停的碎碎念,不知在抱怨著什麼。
痞里痞氣的傢伙,正是今天在咖啡廳碰上的那個痞氣的男人,晃著身子瞧著特不痛快,也是這樣抖身前行,結果這一抬頭正好看到昨天跟自己聊天的漂亮小妞。本來心情一般,嘴上不停的碎碎念,誰知這會子一看到昨天的服務生小妞,他的臉和眼瞬間亮了。
口裡咬著牙籤上下甩移,那個男人抬起手打著招呼喊道:「呦,服務生小妹,這麼巧,你今天也加班。」抬著手遠遠就打著招呼,因為這樣痞氣的男人實在少見,所以在聽到這痞里痞氣的話,服務員當即覺著有點熟悉。不在繼續拜託著好姐妹幫自己隱瞞,而是停了下去隨後朝著聲源處看去,這一扭頭正好看到昨天那個先生走了過來。
本來顧客就是上帝,加上這個客人痞里痞氣人還挺好玩的,所以服務員也轉了身點頭說道:「原來是先生啊,先生昨天不是說g市一直下雪沒什麼好玩的,要退房換個城市?怎麼,今天還在啊。」
服務員的話叫男人懊惱的抓了抓頭,用了抓了幾下人也走到服務員跟前,男人惱著起說道:「我們倒是想走,不過你自己看看外面那雪,厚成那個樣子,我們走得了嗎?本來昨天是想訂機票的,誰知道焊航空公司說什麼極端天氣,所有的航班都取消了,我們就是想走,現在也走不了咯。不過,我說你這小妞,剛剛那話怎麼好像不歡迎我們,怎麼?這麼盼著我們走嗎?」
痞子就是痞子,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是一副痞氣,前頭還在抱怨,後頭倒是開始調戲人家小姑娘了。這種痞氣的男人,雖然很少見,不過干服務員這一行的,流氓倒是見了不少。所以看著這位客人明顯是想調戲自家的服務員,剛剛和這服務員小妹說話的姐妹走了過來,點著頭說道。
「客人說笑了,我們怎麼會不歡迎您呢,你這話要是讓我們領班聽到了,我們兩個可是會被罵的。」
「也對,這要是讓你們領班聽到了,你們兩個保准得被她臭罵一頓,我說你們領班是不是還沒嫁啊,這一把年紀了火氣還這麼大,肯定嫁不出去。」
「呵呵,對了,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客人您怎麼還在外面?有事嗎?」
這要是擱在以前的g市,十一點當然不算晚,有些客人這個時候才打算相約著出去通宵遊玩。不過就現在這天氣情況,最近住在酒店的外來客人誰不事早早的就窩在房間裡,享受房中舒服的暖氣。
這種時候還在外頭遊蕩的,十之**有事。正如這個服務生說的,這個男人出來還真有事。因了服務員的詢問,記起有一件事要問的男人當即回道:「要不是你問我差點都忘了,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們同行的朋友回來過。就是當時跟我們一起入住的男人,高高瘦瘦的,還帶著一副眼鏡,看著雖然像個斯文人,不過我當時還跟你說了,那個傢伙就是個斯文敗類。怎麼,你們今晚有沒有看到他。」
「您是問那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先生。「
「是啊,你們今晚有沒有看到他?」
「那位先生嗎?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位先生今天不是跟您出去了?怎麼?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哪?」
「就是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在哪所以我才來問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傢伙回來,該死的,大家一塊出去,小柔都沒弄丟,他一個大男人玩什麼迷路路痴啊!我早就說了,那個傢伙就是個白痴,出門一起玩幹嘛每次都要叫上那個傢伙,麻煩死了。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他了,反正他就一男的,就算真的迷路在外頭遊蕩,一個男人也不會出事。那種走路不看路光知道低頭七想八想的傻悶子,我才沒興趣搭理他了。對了,小妞,反正你今晚也要加班,一會兒幫我留意留意,要是看到那個傢伙,來跟我說一聲啊。」
四個人一塊出去,結果轉了一圈沒有有趣的事都沒遇到也就算了,居然還弄丟一個人。因為今天提議出門的是他,所以在發現丟了一個人後,寸頭男跟小柔直接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他身上,要他去將走丟的朋友找回來。
那外頭的風雪下的,這種天氣出門找人,搞不好人才剛剛跨出去,就成冰雕了。對於出門找人,他打一開始就沒這個打算。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真的走丟了,他就不信那個傢伙不知道找個地方先躲著。
所以這個人,他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找的,也就出來找幾個人問問,確定那個傢伙還沒回來,他也就拜託服務生幫自己留意一下,隨後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這個男人半路的打岔,剛剛藉機偷懶的兩個服務生此時也不好繼續呆在這兒,等著男人走後,她們兩個也開始去忙自己的事。直到走廊的三個人都散了,碰巧途經這兒的安德魯才從暗處走了出來,露了身隨後靠倚在牆壁上,等著他的身體貼靠在牆上,臨才現了身。
逐漸落了地,而後輕咂了舌,臨笑著說道:「冤家路窄啊,真沒想到那幾個人居然跟咱住在同一家酒店裡,還真是有緣呢!」
「有緣?呵!」冷冷一笑,回了臨的咂舌輕道。對於臨口中的這一份緣分,顯然安德魯還挺不屑的。冷呵了一聲,視線倒是順著那個男人離去的方向尋到他所住的房間,盯著那個男人關上的房門瞧了半晌後,安德魯的手突然動了一下,下一刻人形從袖內探出,隨後順風落下。
就在人形落觸到地面的時候,這軟趴趴的紙直接站了起來,而後朝著那個男人所住的方向走去。人形挪移,臨也只是看著,直到那個人形到了那個男人所住的房間並且彎著身從門縫裡鑽入後,臨這才笑著說道。
「我說,那個傢伙不就色眯眯的盯著君以諾看了兩眼,沒必要這麼記仇吧!咖啡廳里不是已經給人家出乎意料的教訓了。怎麼,覺得那個教訓不夠出乎意料,現在打算在加深一下?」
「我有這麼無聊?」
「這個,就得具體看是哪一方面的事了。」如果是其他的事,安德魯的確沒這麼無聊,不過事關君以諾,誰曉得他會不會記仇。就眼下的這一件事,臨覺著安德魯可是會很較真的。
只不過她的自我感覺顯然有所偏差,那個男人咖啡廳里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君以諾,安德魯的確不大痛快。可就算再如何的不痛快,他也不是這種無聊到如今還得記仇加深教訓的人。當即冷著眸斜瞥看了一眼竊笑的臨,安德魯說道。
「剛才那個男人說了,他們有個朋友現在還落在外頭。」
「落在外頭嗎?你是說那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瘦高男人。」
「嗯!是他。」
「嘖嘖,這種天氣還落在外頭,依我看啊!」
「怎麼看?」
「他們的那個朋友,恐怕回不來咯!」
這樣的天,這樣的風雪,一個外鄉的遊客在外頭迷路?等著他的究竟是怎樣的後果?
或許如了那個男人所言,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真的迷路被忘在外頭暫時找不到回酒店的路,那個斯文的男人也能找到暫住的地方。一個成年的男人,的確有能力找到暫住的地方,不過這個暫住的地方也是有前提的。
且不說就g市如今的天氣,狂雪之下除了大型的酒店外,小的旅館恐怕都已經關門歇業了。就算沒那麼倒霉,不是全部的小旅館都關門歇業,不過如今在外頭的他,也得有能耐找到小旅館,並且住進去。
寒冷,是一種最為無形的殺人利器,它永遠不會告訴你什麼時候要奪走你的生命,只會一點一點慢慢的竊走你的體溫,讓你在不知不覺中失了意識,最後慢慢失去自己的生命。
凍死。
自打這一場大雪下後,已有不少人莫名凍死在街頭,等到被人發現時,屍體已經凍如寒冰。之前的男人,無緣無故在街頭生生凍死,而如今這個被朋友遺落在外頭的男人。
恐怕他的下場也是如此。
外頭的風和雪,明顯比剛剛又大了不少,就算隔著一扇緊閉的窗戶加上周遭暖氣供著,靠在牆上還是能感受到從外頭滲入的寒意。
冷。
一路滲入骨子的冷,隨時都可能奪走生命的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