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下班時分,如同往常一樣回到家中。家中瀰漫著熟悉的煙火氣息,讓他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一種寧靜與溫暖。夏雪不知是真的在減肥,還是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最近都未曾來吃飯。陳宇看著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家,心中為自己曾經的懷疑感到了一絲自責。
假如高夢琪真的是有人故意安排接近他,他在這一刻竟也願意接受這一切。這個簡陋的宿舍,在此時卻給了他一種家的感覺。他不想破壞現在的一切,不想打破這微妙的平衡。
「陳宇,我想給你說個事情。」 高夢琪坐在餐桌的一邊,與陳宇面對面。她的臉色微紅,仿佛藏著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陳宇看著對面的高夢琪,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疑惑地問道:「什麼事?你這說得這么正式,我都有點害怕了。你難道有事瞞著我?」 陳宇的目光緊緊鎖住高夢琪,明顯感覺到她的臉色有了輕微的變化。
「嗯,我有了……」 高夢琪的聲音很小,如同蚊子的嗡嗡聲。
「有了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了?」 陳宇一頭霧水,滿臉困惑。
「你真笨,你要當爹了。」 高夢琪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如同一聲驚雷在陳宇耳邊炸響。
陳宇聽到高夢琪的話,猛地站起身來,動作之迅速仿佛被彈簧彈起一般。他大步走到高夢琪身邊,一把緊緊抱住她,激動地說道:「你是說我有孩子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哪有這麼快,才剛剛二十一周,還不能說是孩子啊,你個小傻子。」 高夢琪看著陳宇興奮的樣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哈哈,我,我陳宇有寶寶了!我來聽聽他會動了嗎?」 陳宇迫不及待地將耳朵貼在高夢琪的肚子上,一臉的興奮與好奇。高夢琪看著陳宇的模樣,只是溫柔地笑著。初為人母人父的他們,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充滿了好奇。
「這么小怎麼會動啊,太早了,看你猴子樣子。」 高夢琪輕輕拍了拍陳宇的頭。
「什麼時候的事啊?你怎麼才告訴我?」 陳宇抬起頭,眼神中滿是關切。
「我今天也是感覺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才知道的。」 高夢琪解釋道。
「那明天不要上班了,你就好好的養胎,以後不要做飯了,雇個保姆吧。」 陳宇立刻做出決定,語氣堅定。
「不用,危險期已經過去了,不動也不好,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 高夢琪搖了搖頭。
「我,我需要做點什麼呢?」 陳宇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迎接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你,你能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啊,你就平常幹什麼就幹什麼就行啊。」 高夢琪笑著說。
「不行,不行,我搬另一個房間住吧,我睡覺不老實,萬一再碰著,對,分開睡。」 陳宇一臉緊張,生怕自己不小心傷害到高夢琪和孩子。
「你看你緊張的,弄的我都害怕了,不要,我就喜歡你摟著我睡。」 高夢琪拉住陳宇的手,眼神中充滿了依賴。
「好好,我去刷鍋,你不要動了。」 陳宇連忙起身,開始忙碌起來。高夢琪看著陳宇在屋裡打掃衛生,給自己削蘋果,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躺在床上的陳宇看著熟睡的高夢琪,心中卻湧起一絲疑惑。他感覺這一切仿佛是一場美夢,這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害自己呢?可是種種行為又不得不讓他懷疑一切。
第二天,陳宇把高夢琪送到學校後才去上班。按照今天的安排,他會和教育部門去市里申請成立高中的事宜。兩位副縣長,一位牛波被派往了京城,另一位趙大柱一直在負責三農的問題,忙得不可開交。還有一位年齡到點的同志基本不來上班了。
陳宇讓教育部門的人去走程序,自己則去拜訪領導。就在市教育局,他們分開行動。
陳宇輕輕推開市教育局長的辦公室門,裡面坐著三個人,陳茜站在窗戶前,靜靜地看著窗外。
「陳書記。」 陳宇出於習慣,在不確定身份的情況下喊了以前的稱呼。「這個房間很安全,這都是我們的同志,坐。」 陳茜說著,也走到了沙發前。
「我們查了一下高夢琪的身份,有點複雜。以前的孤兒院已經沒有了,我們走訪了以前的工作人員,她們提供了很多信息,通過對照片的對比,首先可以確定一點,高夢琪就是孤兒院的那個人,沒有問題。我們對她的學校和過往也做了大量的走訪,她就是高夢琪。」 一名工作人員拿出大量的資料,一邊讓陳宇看一邊詳細解釋。
「那是不是說她沒有問題?」 陳宇急切地問道。
「不排除。我們在雲崖縣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現在都沒有證據。我們從來不相信完美的檔案和過往。她的哥哥的身份沒問題,但是兩人卻同時失蹤了一個禮拜,這個我們始終查不出原因。所以這也是我們一直沒有和你溝通的問題。我們的結論就是不排除她是被動的參與到某些事件中。」 另一名年齡和陳宇相仿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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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麼辦?」 陳宇著急地說,眼神中滿是焦慮。
陳茜看著陳宇,緩緩說道:「你不要著急,這不是你的問題。從現在的情況來說,這些人還是不願意魚死網破的,起碼對你是這樣。我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高夢琪是喜歡你的,對你的感情是真的,要不就是她是一個頂級的演員。」
陳宇坐在那裡,身體顯得很僵硬。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你們縣裡和市裡的情況,我們早就注意到了。是省做的一個經濟和債務的報告,經過了多部門後傳到了我們這裡,讓我們做個研判。據我了解,你們縣有五十億的債務。」 陳茜給陳宇做著解釋。
「是的,我也是剛知道的,我一直認為就是窮,沒想到還有這麼高的債務。」 陳宇眉頭緊鎖,深感壓力巨大。
「這只是你們一個縣啊,全加起來可不是你們省能承受的。也就是這一點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陳茜遞給陳宇一瓶水。
陳宇看著周圍的環境,才發現這個辦公室連飲水機都沒有,這應該是沒人用的辦公室。看來這次見面是經過了精心安排,這次的見面估計也沒幾人知道。關於這一點,陳宇還是相信陳茜的,他們是非常專業的。
「我給你說個最新消息,高夢琪懷孕了,昨天告訴我的。」 陳宇對著陳茜說,心情複雜得難以言表。
「這是好事,起碼證明了一點,我還是認為高夢琪對你是真心。我們經過研判,你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只是做好你該做的事就行了,保持低調,讓人覺著你就是一個過客,有了政績就調走了。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相信我們,相信組織。這是手錶帶上,可以發信息,這個按鈕是緊急求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陳宇從教育局出來,和大家一起往回走的車上。
「陳書記,上邊是很支持的,但是大部分資金問題還是要縣裡解決,他們最多會給我們 200 萬左右。」 教育局長一臉憂愁地說。
「不錯了,總比沒有強。手續都走完了嗎?」 陳宇問道。
「走完了,這個本來就該他們給我們解決,這些老爺們不作為,害的我們的學生多麼可憐啊。」 教育局長抱怨道。
「上邊也難啊,還是窮給害的啊。」 陳宇看著車窗外,心中感慨萬千。還有八百萬的缺口怎麼弄,縣裡財政負擔不起啊。
「陳書記,化工廠的老闆劉鵬要見您,您看。」 孫明輝站在陳宇的辦公室說。
「嗯,讓他來吧。」 陳宇沒有抬頭。雖然陳茜給自己的安全名單裡邊包含了蘇凱和孫明輝,但是知道了孫明輝隱瞞了自己這麼多事情,心裡還是有火。
工作組給陳宇看了一份舊檔案,雲崖縣的書記沒有一位善終,不是擔責調走就是家人出問題,看得陳宇心驚膽戰。陳茜偷偷給陳宇一個紙條,陳宇才知道自己在安排的時候不是來雲崖縣被人最後給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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