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剛的辦公室又換了地方,要不是工作人員帶著,丁長生是找不到地方的,升官了,所以地方也大了很多,但是紀委的要以身作則,比起來地方大員,還是小很多。
「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來北京就會來找我呢,拖了這麼久」。李鐵剛見了丁長生,板著臉問道。
丁長生知道他這是故意的,於是笑笑說道:「我領導現在正難受呢,我總得先處理好他那邊的事再說吧,不然到時候肯定要給我穿小鞋的」。
「扯淡,仲華對你怎麼樣我還不知道,坐吧,那邊有茶水,要喝自己倒」。李鐵剛說完,繼續看自己的文件,直到丁長生一杯茶喝完了,李鐵剛才把手頭的文件看完,叫來了秘書,交代下去這事該怎麼辦,然後這才踱步到了丁長生坐的沙發區。
「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李鐵剛問道。
「你怪我沒來看你,其實我要是手裡的東西分量不夠,我怎麼敢登門呢,你這裡可不是容易進來的,所以,我要掌握了確鑿的東西,才敢來見您」。丁長生說道。
李鐵剛不吱聲,看了看丁長生身邊的包,然後丁長生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李鐵剛。
「王友良書記當年在中北省時,是當時的民營企業家祁鳳竹被查的時候,當時他知道那件事的大致情況,但是當時他沒參與到案子裡,所以詳細的情況不是很清楚,那個案子到現在也沒翻盤,可是以我了解到的消息,那是一場瓜分民營財富的盛宴,很多人都有份,只要是涉及到這個案子的人,現在都是高高在上,這些人不下去,那個案子就沒有翻盤的可能性……」
「這些材料都是?」李鐵剛問道。
「不是,這些材料是正在發生的一個案子,和當年祁鳳竹的案子及其相識,只是上次是祁家和宇文家,這一次是葉家,這家地產公司名下的土地至少也價值上百億,本來是一個發展的很好的企業,突然間被查,董事長現在半死不活,總裁被私自抓起來扣了一個多月,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沒人知道,但是很明顯,中北省的官老爺們想要重新再炮製一個祁鳳竹似的案子出來,前幾天陳煥強和一些人去了北原市,想要購買袁氏地產,賣家是北原市政府,至於是不是真的,市長都沒敢放個屁」。丁長生說道。
「其實上面早就想解決中北省的問題,但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而且也沒有合適的人選打進去,現在好了,仲華進去了,你也去了北原,這樣算來,我們在北原也算是有人了,不愁這個蓋子揭不開,所以,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這些材料留在我這裡吧,我看看再說」。李鐵剛說道。
「我的意思是,上面有個態度,至少紀委要有個態度,給袁氏地產一點喘息的機會,要是沒人替袁氏地產說句話,他們還會繼續對付袁氏地產,到時候依然是個問題」。丁長生說道。
「仲華呢,仲華的態度不管用嗎?紀委是查案子的,不是經商的,也不是地方政府機構,紀委怎麼為你出頭?」李鐵剛問道。
「我的意思是發個文給中北省紀委也好,讓他們參與調查袁氏地產這個案子,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既然將來是要端窩的,還留著省紀委幹嘛,省紀委要是不作為或者是胡亂作為,對你們不也是一個機會嘛」。丁長生問道。
李鐵剛看向丁長生,愣了一會,問道:「袁氏地產給你什麼好處了,這麼替他們說話」。
丁長生笑笑,說道:「我最大的優點是不缺錢,所以,他們給我什麼好處都沒用,我只是覺得袁氏地產就是一把鑰匙,借著這把鑰匙,說不定就把中北省這把鏽跡斑斑的鎖打開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這鑰匙弄折了,徹底消化掉,就像是當年的祁鳳竹一樣,徹底消失,該死的死,該逃的逃,到現在都沒個說法,這些掌握著公權力和法律解釋權的人胡亂作為,結果簡直是太可怕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要知道,中北省的蓋子捂了這麼多年,單單憑中北省那幾個蒼蠅就能辦到的嗎?」李鐵剛看著丁長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明白」。丁長生點點頭,說道。
「你不明白,這事沒這麼簡單,要想連根拔起,至少先要把周圍的枝枝叉叉都砍掉,否則的話,一旦大樹倒下,會殃及很多人,這就是處理這種事慢的原因,我也很窩火,反腐不是簡單地反腐,要和各種可能性結合起來,否則,會傷及元氣,那就麻煩了」。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擺擺手,說道:「那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我沒那麼大的胸懷,我想知道的是,這袁氏地產的案子,紀委就真的不敢伸手了嗎?」
「我會考慮的,至少省紀委那邊不能閒著,就像你說的,他們就算是不敢動,或者是不想動,也得對我們的指令做一個回復,看情況再說吧」。李鐵剛說了這麼一番話,丁長生琢磨了一下,基本沒什麼意義,李鐵剛依然是老奸巨猾。
「那我呢,我做什麼?」丁長生問道。
「給我提供證據,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會向上匯報的,這一點你放心,你幹了一天紀委,你也是紀委的人,這點覺悟你不能丟了,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無奈的笑笑,李鐵剛問道:「你老丈人現在幹嘛呢,旅遊回來了嗎?」
「沒有,還在外面呢,一時半會可能不想回來了,以前還會指導我一下怎麼做官,現在基本不搭理我,找我就是要錢花,不過這樣也好,年紀大了,是該有點自己的愛好,不然退休的日子不好過」。丁長生說道。
「唉,羨慕石愛國同志啊,我就不行了,要是退了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幹嘛?」李鐵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