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李玄宣有些落寞地應了,整理了衣袖,在山上坐了一陣,看著兩個晚輩聊天,有些舉足無措,只好又回下去畫符,兩個晚輩送他下去,李曦明感慨道:
「大父如今精神見長吶!」
李曦峻點點頭,輕聲道:
「老人雖然修為不高,可經歷的事情多了,許多塵封在過去的事情都能從他口中問到答案,眼看著精神好,我等也安心。」
兩人並行,李曦明一身金色道袍,很是華貴,頓了頓輕聲道:
「只聽說這位二伯公箭法如神,乃是當世少有,一張金弓無往不利,若是能回到家裡,也算是有了定海神針了。」
「我看難,既然入了南疆,還沒有這麼容易出來的例子。」
李曦峻應了一句,似乎在思量這什麼。
兩人出生之時李玄鋒早就去了南疆,李曦峻其實從未見過他,只在書里和長輩的口中聽過他的消息,這滿心的喜悅大多數是出與家中會多一位築基中期的長輩,與李玄宣截然不同,如今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局勢。
果然,一旁的李曦明疑惑道:
「二叔公既然出了南疆,為何不抽空回自家…?難道是有任務在身?」
「應該是。」
李曦峻頓了頓,遲疑道:
「我聽聞…寧家人嫁給了他,這麼多年過去,興許已經有了後裔…說不定南疆還有幾位娃娃是我等的長輩…」
「至於為何不回家…大人應自有安排,興許是有家室被拿捏住了,不得不聽從青池的命令。」
李曦明點頭,答道:
「有道理。」
兩人細細品味了一陣,李曦明又鑽回烏塗峰研究那丹,李曦峻給閉關中的姑姑李清虹寫了信,又寫了封信命人送去宗泉島,自己也默默下去修行。
分蒯島,青池坊市。
李玄鋒前後在周邊的海中轉了一圈,熟悉了地形,了解了一下分蒯島詳細的信息,這才落回坊市中。
分蒯島地脈靈機很是奇特,故而在島上無法設陣,青池的坊市都是設在不遠處的海床上,李玄鋒探查了一二,此處的地脈靈機也沒好到哪去,全憑了陣法的品級高。
分蒯島本身靈氣濃郁,寶物眾多,要有各式各樣的奇異地界,島上有許多海峽,深入地底,漆黑深邃,其中空間廣大無垠,聽聞是仙人鬥法之時留下。
整個分蒯島更像一個大入口,連接著底下層層疊疊的地縫海峽,眾多的修士在此採氣,也有魔修在峽中殺人掠奪,越往深處越是混亂。
他上島逛了一圈,並沒有深入,默默回來這坊市中,竟然有青池修士一直在他洞府旁等著他。
「見過道人…我家大人有請,已經等候多時了。」
李玄鋒一眼認出是寧和遠的人,點頭隨著他到了寧和遠的洞府之中,洞府之門敞開著,濃郁的靈氣流淌而出,寧和遠正在洞中自斟自飲。
「姐夫來了!」
寧和遠迎他坐下,面上微微發紅,看起來已經飲了許多酒了,為他滿了酒,這青年人道:
「說起來,我與李家也很有些淵緣…」
李玄鋒點頭,忖道:
『怎地與我套起近乎來了,難道是有求於我?』
他靜靜凝視著,寧和遠在他面前頓時像個晚輩了,語氣客氣:
「當年隨著姑姑去望月湖,本想請教貴族的劍法,在山上與清虹道友過了幾招,互通了姓名,我略輸了幾招,方知貴族道統之盛。」
這話真是放得太低了,聽得李玄鋒乍舌,練氣修為的李清虹絕不可能是他寧和遠的對手,最多是與雷法對碰時略持平,他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捧一捧李家,李玄鋒當下道:
「賢弟不必如此客氣,清虹的實力我還是曉得的,不是你的對手。」
寧和遠客氣一句,既然李玄鋒這麼說了,他也沒有多做糾纏,而是繼續道:
「姐夫!我縱使在海外也有聽說你的名聲…真人對你很是信任…在這一百年來,少有這樣受他重用之人…」
李玄鋒自然曉得元素待他不錯,默默地等著他的後文,果然,寧和遠猶豫道:
「等著姐夫回去,能否替我問一問…我還要在這東海待多久…」
李玄鋒低眉不應,寧和遠頓時有些焦急,客氣道:
「我問了幾遍…真人不肯見我,和遠已經知錯了…那時候年少輕狂,自以為我寧家是遲家百年同盟,對治下家族予取予求…」
「如今在東海待了這麼多年,這才明白,若是沒有真人,我寧家也不過是遲家的犬馬而已…和遠真的知錯了…還請道人替我問一問…」
李玄鋒看了看他的模樣,寧和遠天賦著實不錯,也有諸多法術在身,本應該是寧婉一級的人物,偏偏在這東海浪費了十年,名聲不顯不說,更耽誤了修行。
如今滿面灰暗,有些頹廢的感覺,與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截然不同,李玄鋒輕聲道:
「這事不急,我還有一年半載才回去復命,道友想好了措辭,我替道友帶一封信回去便是。」
他這一句話聽得寧和遠微愣,求情變成了送信,寧和遠苦笑一聲,意識到李玄鋒並不是簡單角色,忖道:
『是我太急了,還是要慢慢來,先與他打好關係,用姐姐的關係來打動他…從長計議。』
於是寧和遠告罪一聲,抿了口酒,點頭道:
「是不急,道人在坊市之中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向我提來。」
李玄鋒點頭,徑直道:
「我這才從南疆出來,有些東西在那地方不好打聽,今後若是有事,還要麻煩賢弟。」
寧和遠連連點頭,忙著送他出去,這才回到洞府之中,呆坐在玉桌之前,半晌才輕聲道:
「我還以為他只是真人的一把刀…卻沒想到是老人家馴養的一隻獵鷹,難怪…難怪能以一介小族出身得了真人垂愛,把和棉姐嫁給了他。」
寧和遠回味了一下李玄鋒的一身穿束和氣質,那一張不知道錘鍊了多少次的金庚長弓,再結合近來聽到的一些傳聞,忍不住冷笑一聲:
「擐甲披袍,眉目如鷹,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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