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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子話音剛落,周圍人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雲逸身上。
雲逸朝著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眾人都目光鄙夷的看著自己,當下便明白了他們的心思。
看來自己如果不能拿出讓人信服的說法,這個屎盆子恐怕就要徹底扣到自己腦門上了。
其實雲逸之所以不願意和劉夫子爭辯,那是因為《江雪》確實是他剽竊來的。
雖然這首詩來自另外一個時空,與這個世界並沒有半分關係。
可是作為文抄公,雲逸心中難免有些介懷。
只是如今劉夫子不但對自己誣衊呵斥,甚至還妄圖把《江雪》據為己有,這就讓雲逸無法忍受了。
雖說我雲逸確實是文抄公,可是這和你劉夫子有什麼關係?
真要算起來,這些詩詞和自己腦海中的那些土法工藝,其實並無二致。
作為穿越人士,自己在這個時空利用一下家鄉的文化瑰寶,有什麼問題嗎?
就算要被人指責剽竊,那也輪不到你劉夫子吧?
如此一想,雲逸心中頓時釋然。
只見他眉頭一挑,便朝著劉夫子說道:
「當日我就說過,你那學堂我是斷然不會再回去的。」
「至於你說我盜用詩詞,如果有證據,就請你拿出來。」
「如果沒有,就請你閉嘴,否則小心我去縣衙大堂告你誹謗。」
劉夫子本以為自己一番呵斥之後,雲逸定然惶惶不敢言語。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話音剛落,雲逸便直愣愣地懟了回來。
盜用詩詞的流言還是自己放出去的,自己又怎麼可能拿得出證據呢?
「你……你……你……當真是氣煞我也!」
見雲逸如此作態,劉夫子惱羞成怒之下,手指顫抖著指了雲逸半天,到底也沒能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來。
莊靜庵原本以為雲逸還要繼續沉默下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雲逸居然年輕氣盛了一回。
這就對了嘛!
年輕人就該有個年輕人的樣子。
如果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終於見識了雲逸的另外一面,這讓莊靜庵竟隱隱有些激動。
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雲逸,又掃視了一圈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
莊靜庵嘴角一揚,一個念頭隨即便從他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那以老夫之見,不如當場驗證一番如何?」
當場驗證?
這該如何驗證?
莫非要把縣令劉庚年請來不成?
可是這盜用詩詞的事情,恐怕就算把劉縣令請來,也不一定能夠斷得清楚吧?
聽了莊靜庵的話,圍觀的人群瞬間便議論紛紛。
剛才雲逸只是一時氣不過,這才和劉夫子硬剛了起來。
此時聽了莊靜庵的提議,他不由就是一陣苦笑。
自己不過是想讓劉夫子閉嘴,可沒有與他一較高下的心思啊!
對於雲逸剽竊詩詞的流言,莊靜庵最初的態度,其實和雲逸差不多。
可是今日見識了劉夫子的醜陋嘴臉,再加上圍觀之人甚多,莊靜庵當下便生出了為雲逸正名的心思。
當然,他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希望雲逸能夠再次做出名篇佳作來。
「既然你們二人的爭端是因為詩詞而起,那不如就以比試詩詞來進行驗證吧!」
「據老夫所知,這福滿樓的大堂有五福畫作。」
「今日比試的題目,就是為這五幅畫題詩。」
莊靜庵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當即便朝著福滿樓的大堂走去。
「雲公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雲逸剛跟著莊靜庵返回大堂,就看到萬胖子正一臉焦急的朝著自己招手。
「萬掌柜還請稍等片刻,等我作完詩詞,咱們再進行詳談。」
雲逸朝著萬胖子拱了拱手,便開始打量起了莊靜庵所說的五幅畫作。
「哼,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作詩像做菜一樣簡單嗎?」
見雲逸如此作態,劉夫子當場便忍不住出言嘲諷了起來。
教了雲逸四五年,這學生到底是個什麼水平,劉夫子心中自然非常清楚。
他之所以敢和雲逸比試,那是因為他堅信雲逸的江雪,一定是在某個罕見的古籍孤本上抄襲來的。
如今現場作詩,他一個考中秀才多年的夫子,自然無懼雲逸那個開蒙了四五年依舊只是白身的憨貨。
對於劉夫子的嘲諷,雲逸並未放在心上。
如果嘲諷有用的話,還有必要比試作詩嗎?
現在你的嘲諷有多兇猛,一會兒打臉就會有多疼。
見雲逸並未搭理自己,劉夫子悻悻然冷哼了一聲,便也開始觀察起了大堂里懸掛的畫作。
雲逸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福滿樓不愧是臨江縣最豪華的酒樓。
不但雕樑畫棟古樸典雅,而且牆壁上也懸掛了不少文人騷客的字畫墨寶。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數櫃檯後面的山水花鳥圖和四面牆壁上的梅蘭竹菊四君子圖。
這比試,還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啊!
雲逸大致掃了一眼莊靜庵定下的這五幅畫,心中最後一點忐忑也瞬間煙消雲散。
如果是其他畫作,他一時半會兒還真不一定能夠想到契合的詩詞。
可是這梅蘭竹菊四君子,卻是古代文人騷客們的最愛。
隨便哪一個,雲逸至少都能想出十幾首詩詞出來。
「先生,學生已經準備完畢,不知是否可以開始了?」
略微思索後,雲逸便面帶微笑的朝著莊靜庵躬身行禮道。
既然要證明自己,那就不能再扭扭捏捏。
雲逸已經決定,要用絕對的實力,讓那些質疑自己的人都閉上嘴巴。
雖然這個實力並非自己的實力,不過老話說的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自己有幸從另外一個時空穿越而來,你劉夫子能奈我何?
只是雲逸的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瞬間就炸了鍋。
「雲逸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口氣作出五首詩詞來啊!」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當場認輸呢!」
「我看他面帶自信,倒不像是畏戰的模樣啊!」
……
聽了雲逸的話,莊靜庵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就是一陣狂喜。
他倒不會認為雲逸是要棄權或者逃避。
以他對雲逸的了解,既然雲逸如此說,那想來應該是已經成竹在胸了。
只是雲逸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點吧!
要知道當初韓青韻讓他給沈幼薇作詩時,他可是還在屋內踱了好幾步呢!
如今他只是掃了一眼那幾幅畫,就有如此自信,莫非他是詩仙轉世不成?
雖然心中疑惑,不過莊靜庵還是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
見墨已研好,雲逸也不管眾人怪異的目光,直接走到了案幾前。
只見他提筆蘸墨,筆走龍蛇間,一首詩詞便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