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宣瀚接過顏末手裡的賣身契,再寶貝似的揣進懷裡,再帶走了南笙,許姨娘也沒想出個辦法來!
剛進自家的院子,南笙扭頭看向宣瀚,她是想說些感謝的話給他聽的,只是看著他一副很欠扁的模樣,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宣瀚也饒有架式的在那裡等著南笙開口,顏末實在看不下去了,無語的抹身回了屋。
「謝謝……。」
二人站了好一會兒,南笙才心不甘情不願憋出這麼兩個字來,而且聲音很小。
宣瀚興味的看著南笙漲紅的臉,像極了三月的桃花,嬌艷又清韻。看得久了,他自己的小心臟都不由自主的亂跳起來。他被自己這反應嚇了一跳,但他例來不著調慣了,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小場面給嚇著?
「看慣了你平常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還以為你會跋扈的問我怎麼才想著救你呢?」
她平常對蘇大牛有那麼差嗎?
南笙仔細想了想,好像的確沒什麼好氣。於是,她的臉色都難堪了。
月將將升上柳梢頭,賀風甫一進院就發覺院兒里的空氣流動得莫名的快。
發現是賀風回來了,南笙扭頭就要回去。
賀風只覺得奇怪,但他沒空理會,望著宣瀚說:「公子爺,二喬那邊有動靜了。」
一聽是關於二喬的,才走上石階的南笙立馬回過身來。
宣瀚朝院外望了望,道:「走,進屋說。」
他們進了南笙的屋,因為他知道南笙肯定知道有關二喬的事,面對他的這點細心,南笙心裡亂七八糟的,脹澀得厲害。
宣瀚一屁股坐在小榻上,「說。」
「今日盯著靜慈庵的暗衛回信說二喬娘又去探二喬了,但這回隨二喬娘去的還有一個男的,暗衛打探了一下,原來是二喬娘的娘家親戚,這回去看二喬,是想趕緊將二喬嫁得遠遠的,遠離南家壩。」
這可不成,她還等著二喬上公堂指證許姨娘呢。
瞥眼南笙眼裡透露孤焦急,宣瀚凌眉微蹙,「可有說定什麼時間嫁走二喬?」
「二喬娘帶著那親戚離開後又去了綢緞莊,扯了好些喜慶的料子,具體什麼時候不清楚,約莫不遠了。」
賀風語聲一落,南笙坐在一旁的軟凳上,聲音有些頹然,「回來這麼久,不是這事就是那事,我現在連許姨娘那毒婦是如何與鏡兒山的婁嘯勾結在一起的都不知道,二喬再一遠嫁,替我姐姐報仇豈不是無望了?」
「目前最重的是如何找到突破口攻擊許姨娘。」只要有個契機就成。「賀風,一直要把二喬給盯死了。」
「是。」
賀風走後,南笙似自言自語般問了個問題,「許姨娘怎麼就這麼放心二喬在外頭呢?」
「現在二喬老子娘那裡是滴水不漏,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肯定會出破綻的。」宣瀚起身道:「她惟一能拿捏你的就是你的婚事,現在也不能左右了,夠她氣一陣,趁著這個時間你好好照顧你阿爹吧,二喬那裡有我盯著。」
南笙心裡暖暖的,看著宣瀚的目光不由得柔了柔,「我阿爹的病情一直反覆,就是不好,姐姐在的時候就不知道為他請了多少名醫,但用藥後均不見效。」
宣瀚張了張嘴,還是沒能把南文淵中毒的事說出口,他真擔心她會衝過去把許姨娘給撕巴了。
這一夜,許姨娘躺在床上轉轉反側,如何也睡不安穩。但不是怕有鬼來尋她,她就是鬱悶怎麼破解眼前的困境?真要是沒辦法挽回,要怎麼跟哥哥交待?
次日上午,南笙去看了南文淵,昨夜發現在許姨娘屋裡的事被許姨娘下了死令封了口,所以沒幾個人知道真相。一聽說許姨娘的奸計未能得逞,南文淵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氣兒都喘得順了些。
「也怪阿爹氣糊塗了,看著她拿著婚書來逼我,我被著急和憤怒沖昏的頭腦,此事你是跟我提過的,我竟都忘了,看來真是藥吃多了,吃得記性都差了。」
「別說阿爹,就連女兒也一直沒想起來,要不是蘇大牛拿著賣身契找到許姨娘那毒婦,女兒只怕真的沒有退路了。」
「人家救了你的性命,而且是屢次救你於危難,你怎麼能直呼人名字?」
南文淵輕聲提醒南笙,對救命恩人要感恩戴德。
南笙微微點點頭,「女兒知道了。」
嗯!
怎麼感覺不對勁兒啊?
他怎麼在南笙身上看到一股扭捏的姿態?
這二人之間莫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如此,南文淵不由得開口多問一句,「你是賣身於他,可知道他家裡具體是做甚的?」
南笙搖了搖頭,「只覺得他家生意做得挺大的,去救姐姐的途中,還是回來南家壩的途中,仿佛只要是個縣城,就有他家的商號。」
「那你可記得那商號的名字?」
「好像叫泰安商號。」
泰安商號?南文淵直覺這個商號聽起來很耳熟,但他的確十幾年不在商界行走,一時間也是真想不起來在哪裡聽說過泰安商號。
「家裡能辦商號,不說富可敵國,肯定也是吃穿不愁的,笙姐兒,我們南家也不差,你們會不會……。」
意會出阿爹是什麼意思,南笙的表瞬間紅了,打斷他的話,「阿爹說什麼呢,我是賣給人家做使喚的,怎麼可能……。」
接下來的話南笙沒說出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怕,不想說出口。
南文淵則是看出來了,「你為什麼不接著說了,是怕一語成讖吧。」
竟被阿爹看穿了,南笙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南文淵卻說:「那日你姐姐出事,我只是匆匆掃了他一眼,看著是個很端正的孩子,得空你請他過來,我與他好好說說話。」
至於說什麼?
南笙不敢問,但莫名的有些期待。
與此同時,許承孝接到傳話,請他到妹妹屋裡喝茶。可他很清楚許姨娘是知道他不喜歡喝茶的,所以定是有事要找他說。
許姨娘叫人上完茶,然後就讓心腹到門口守著門,不讓任何人來打擾。
見妹妹如此謹慎,許承孝也跟著不安起來,「到底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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