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鏢局門前的鏢旗已經降了下來。甚至,連旗杆都斷了。
太平鏢局,並不太平……
望著此景,蔣行升不禁流下淚來。他在靜靜地祈禱,默默地發誓……
如今,他要去找一位名震江湖的劍客,這位劍客,也是他的莫逆之交,生死之友。若要在半個月內找回寶硯,必然少不了他的幫忙。所以蔣行升決定去找那個朋友。
帶上了鋼刀,蔣行升便走出了廣州城門。
城郊一片寂靜。路邊的草漸已發黃,秋風吹來,沙沙作響,如泣如訴。
雖然有「南人坐船,北人騎馬」之說,但蔣行升還是選擇走陸路,因為那個劍客很少乘船,倒喜歡騎毛驢——好似「八仙」中的張果老一樣倒騎毛驢。
一路打聽,那劍客的行蹤漸明。
第三天中午,蔣行升終於在驛道上的一家茶室中見到了那位不拘小節,不修邊幅的劍客。
這位名震宇內的劍客居然只有二十五六歲,皮膚微黑,唇上留須,雙目仿佛有些呆滯,不象一般練過武的人會目光銳利,倒有點象病入膏肓的病人的眼神,但無論是誰,見到他都不能不感到他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氣質!
此時,他正一本正經地在與他的毛驢飲茶。
見到他,蔣行升不由得一陣激動,他衝上前去按著那劍客的雙肩道:「紫荷,救救我!」
紫荷笑了:「有人要殺你嗎?」
「沒有!」
「你快死了嗎?」
「不是!」
「那你用不著我救你的!」
「噢,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要你救我父親,救我們太平鏢局三百七十六人的性命!」
「天啊,你不是開玩笑吧,我不是神仙,哪能救這麼多人?」
「紫兄,你且聽小弟慢慢說來……」
於是,蔣行升將老馬識途報信寶硯被盜劫,以及他父親入獄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紫荷聽完,依然在不緊不慢地喝茶。良久才道:「既然你梁叔叔的咽喉是給湖南沙家的純鉤劍所刺,那就得到沙家『藏劍閣』一趟,不過你那於叔叔猜測是沙家的人幹的,這點我不敢認同。」
「為什麼?」
「因為沙家是名門劍派,劍法自成一格,而他們殺人所留的傷口只在任脈璇璣一穴上。」
「但是,但是咽喉與璇璣穴相距不過一寸……」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不,紫兄,我相信你,我只是想早點找出真兇,救我爹出獄……」
紫荷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不能草率定論。我們絕不要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你明白嗎?」
「我知道!」
「所以,我要親自到沙家一次。」紫荷再斟了一杯茶道,「你最好先找到江蒙叔叔、聞動叔叔他們。七天後的中午,咱們無論能否查到結果,都在鼎湖慶雲寺相見。」
「一言為定!紫兄,小弟告辭了。」
紫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
騎上毛驢,紫荷就向湖南沙家「藏劍閣」所在地香花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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