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紫荷就過了北江,他打算先填飽肚子再星夜兼程去香花嶺。他知道離此地不遠有一間小飯莊,於是便騎驢前去。
掌燈時分,他就到了那間無名的小飯莊。他走入飯莊,見裡面並沒有多少食客,但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心中不由一怔。那婦人正在用膳,仿佛並沒有看見紫荷已坐在自己對面。
「這位不是沙家大小姐嗎,怎會這麼巧!」紫荷問。
那華衣婦人抬起頭來看了紫荷一眼:「喲!我道是誰有這個膽子敢與本姑奶奶平起平坐,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紫荷快劍』。真巧了,你也怎麼在這兒?」
紫荷笑笑道:「我這人東遊西逛的,什麼地方來不得?只是你們沙家的人有好些日子沒在江湖中走動了,你在這倒是怪事一樁。你不是與你那位『神指飛蝗』吵了架,賭氣回娘家吧!」
「哼,他敢和我吵架?我不扒他的皮才怪哩!」沙大小姐道,「我這次出來,是找人的。」
「找人?」紫荷奇怪問,「找什麼人?」
「偷劍之人!」沙大小姐道。
「偷劍之人?」紫荷愕然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偷沙家的藏劍?」
沙大小姐道:「然而就有人有這麼大的膽子。」
「哪麼那人偷了你們多少柄劍?」
「一柄!」
「咳,藏劍閣中的劍多得恐怕連沙老爺也數不清,還吝嗇區區一柄劍?」
「此言差矣,藏劍閣中的劍不但可以數得清,而且在劍上還做了編號。」
「所失的是幾號?」
「十號,區冶子為越王勾踐所鑄的五劍之一。」
「莫非是純鉤劍?」
「你怎麼會知道的?」沙大小姐盯著他問。
紫荷道:「因為九月十四日,太平鏢局的兩位鏢師的咽喉就是給這柄劍所刺穿的。」
「九月十四?」沙大小姐忽然想起什麼,「對,失劍之日正好是九月十二日夜晚。」
「那麼,事隔不夠兩天,盜劍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紫荷又問,「你們查出是誰盜劍的沒有?」
「還沒有,但我爹說,盜劍的是個女子。」
「女子?」紫荷皺了皺眉。
「對,因為她盜劍時觸動了機關,左肩上中了一支袖箭,疼痛之下,她叫了一聲,是女人的聲音。但由於她的輕功了得,終歸讓她逃了。」沙大小姐道,「所以,我就是要找一個左肩上負了箭傷的女人。」
「噢,女人找女人,最方便不過了!」
「對了,你有沒有見過肩上受傷的女人?」
「女人倒見過不少,但肩上帶傷的暫時還沒見過。」紫荷道,「也許就是見了,她不說我也無法知道她是否有傷,難道讓我凡是見了女人都割開她的衣服看看不成?」
「這也是!」沙大小姐將碗中的湯飲干後站起來道,「好了,我該去辦正事了。有機會咱們再聊天吧,就此告辭!」她拱手辭別而去。
「請便!」紫荷邊說邊招呼店家擺上飯菜。
飯菜相當簡單:一碟鹹菜,一碟花生米,兩個荷包蛋。但紫荷居然吃得津津有味,仿佛他吃的不是粗茶淡飯,而是山珍海味。
在這裡見到了沙大小姐,紫荷就不必再去香花嶺了。他現在只想找到一個左肩受了箭傷的女人。
但他該往哪兒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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