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購買不足70%的48小時後可見。 當時他並沒有多想。
直到是出了這樁事, 再聯想起他那日所聽到的, 便不免讓人存了疑慮, 有所懷疑了。
於是便將自己所聽到的, 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寧淮。
果然――
才押了那李立上來,沒問幾句, 他便已經嚇得都招了。
他同那負責運送鐵礦石的人有些交情,幾回之後,兩人便是起了不該的心思, 一同商量著,說是摻些品質稍次的鐵礦石進去,混在一起, 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
那原本的鐵礦石,都是上品之物,摻些旁的進去,一來一回,可是能從中賺到不少銀子。
只是未想到,就這麼一回, 不到三天, 就被大將軍發現了。
大將軍一向最看不得這些暗地裡的小把戲, 叫他給抓著了便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只是事到如今, 李立也只能自己暗中懊悔, 實在不該為了那些銀錢, 便一時犯了糊塗。
「這件事,是本將軍錯怪你了。」寧淮朝著蕭青山做了個揖,倒是誠心。
寧淮看眼前這鐵匠,不卑不亢,雖是一身麻布衣裳,但卻掩不住那周身的氣度,讓人不免的心生敬畏。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錯了,寧淮總覺得,這人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是從未見過,但似乎打過交道。
「既然事情真相已經明了,倒是本將軍不對,如此的話,應當彌補。」
沉吟片刻,寧淮道:「便由你代替李立的職位,可行?」
寧淮這話聽著雖然詢問,但顯然是下了命令的語氣。
蕭青山自然無可反駁。
「是。」
......
「你叫什麼名字?」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的菜,不似以往那般,是素菜,反而多了好些的肉食,琳琅滿目,香氣四溢。
寧瓷夾了個小雞腿到阿棄的碗裡,然後,便是笑眯眯的出聲發問。
阿棄就坐在寧瓷的旁邊,一方木凳之上,凳子上頭鋪了厚厚的一層軟墊,坐在上頭,那真是十分的舒適。
阿棄卻是有些坐立難安,他覺得這凳子有些......太軟了。
他從來沒做過似這般軟的。
「我叫阿棄。」他看了自己碗裡的雞腿一眼,抬頭,看著寧瓷笑了笑。
「阿棄?」寧瓷細細琢磨這兩個字,片刻沉吟,沒想明白,便繼續問道:「哪個字?」
「拋棄的棄。」
阿棄記得,爹爹告訴他,他是個粗人,不太會取名字,他的名字,應當是有娘親來取的。
可娘親走了,他被拋棄了,既然沒人要,那就叫阿棄好了。
寧瓷執著筷子的手猛然一晃。
大抵是這兩個字戳了她的心窩,戳了曾經的傷痛,她的意識一時便不太能迴轉的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阿棄,你一定餓了吧,這裡所有的菜,想吃什麼就隨便吃,若是還有旁的想吃的,告訴我便好,我讓人去準備。」
寧瓷指了指這一桌子的菜,抬頭間,看著阿棄,忽然想起什麼,便是吩咐綠蘿道:「你去準備幾身阿棄穿的衣服來。」
他身上這一身,與他的身量極其不符,而且天寒地凍,瞧著也不保暖,小孩子家的,別給凍壞了才是。
阿棄有一整日都未吃過東西了,肚子空空的,也是難受,面前雖是一桌子的食物,但他始終擰著眉頭,似是擔憂著什麼事。
「姐姐,你能不能.......」阿棄猶豫許久,話已經說出口,卻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說明白,頓了許久,才是帶了哭腔道:「我擔心我爹爹。」
爹爹昨兒半夜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他還分明聞見了血腥的味道,匆匆說了沒兩句話,就著急離開了。
一看就知道,是爹爹出事了。
到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他越想便越擔心,所以就算是餓著,也沒有吃飯的心思。
「你爹都拋下你走了,那你為何還憂心他?」寧瓷沒有察覺其它,便是開玩笑似的隨口說了一句。
「我爹不會拋下我!」阿棄馬上就反駁,言之鑿鑿,咬著下唇,道:「他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我的,因為我是他的兒子!」
「既然他不會拋下你,那無論如何也會回來找你的,我只能收留你,可管不了你爹的事。」
寧瓷的性子一向便是如此,不容易打開心扉,也幾乎不怎麼願意同陌生人接觸,她會收留阿棄,也純粹因為對他有一種下意識的親近,而這種親近,便是與生俱來的,沒有絲毫的理由。
現下看孩子的眉頭越發緊鎖,寧瓷這才是意識到,方才說話,有些觸到他的傷心事,便是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好了,你不用擔心,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阿棄睜著一雙眸子看她。
然後乖巧的點點頭。
用了晚膳後,夏蘭便帶阿棄去了為他安排好房間,恰好綠蘿去送了衣裳回來,見寧瓷面前的碗裡,米飯吃了有大半。
看來這孩子一來,小姐的胃口都好了不少。
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你去查一下,這孩子的來歷。」
無論如何,該有的警惕心還是應該要有的。
「是。」綠蘿頓了頓,又想起什麼,同寧瓷道:「舒小姐送來請帖,三日後是她的生辰,邀小姐前去。」
「我不去。」寧瓷當即便出聲拒絕,沒有絲毫的猶豫道:「都三年了,明知我不會前去還年年相邀,何必多此一舉。」
「舒小姐這一回的生辰,排場倒大,熙樂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為她擇一夫婿,因此幾乎是邀了整個皇城的未婚公子,就連皇上皇后,也會到場。」
綠蘿同寧瓷解釋。
寧瓷想,這倒是一場盛事。
怕是再過一會兒,寧虞就會派人來勸她了,勸她去參加舒姒的生辰宴,畢竟連皇上都去了,他們國公府,不能沒有人到場。
寧淮忙,怕是抽不出空來,剩下的,便只有她了。
「好了,那我去便是了。」
也少了姐姐來費那一番子的嘴舌工夫。
不過她上一回就是在舒姒生辰那日,發生了意外,睜眼再醒來,已經被人虜到了陌生的地方,遠離皇城,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所以她對舒姒,有最深重不已的防備心。
她那個人,用面具把自己藏的太深,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她最真實的那一面,也正因為如此,原本關係尚好的她們,才越走越遠。
而寧瓷,對她有所懷疑。
......
許祿的營帳緊閉。
他牙關咬的緊緊的,腮幫子鼓起滿滿的兩塊,手上拿著一個青花纏枝的小瓷瓶,以一個十分奇異的姿勢,瞧著十分費力的往傷口上倒下。
眉頭緊擰,已然是痛得不行。
昨天晚上,他是直接被打的暈了過去,早上再醒來的時候,人就睡在地上,動彈不得。
手腕被折了不說,還渾身上下都是傷,臉也腫得跟什麼似的,完都不能出門見人。
最令人惱火的是,那行兇之人,沒有留下一點兒的蛛絲馬跡,也就他身上的這些傷,證明是真的有人來過。
在軍營里公然對他行兇......
真是想不到什麼人有這個膽子,這般,可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他這若叫別人知道,那也是要丟盡了臉面。
「許將軍,許將軍――」順貴兒又在營帳外頭喊,聽這聲音,是要直接衝進來的架勢了。
許祿倒吸了一口涼氣,忍著痛出聲,回道:「我在,什麼事?」
「許將軍,您要是有空的話,就去大將軍那一趟,他說有事要同您說,那個.......儘快啊.......」
順貴兒嗓門大,這麼喊了幾聲,直是將人喊的心煩氣躁,許祿這心裡一口悶起本來就憋的厲害,可是怕他發現異樣,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好,我知道了。」
可是順貴兒卻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走近了些,說道:「許將軍,您是不是感染了風寒,若真是的話,還是要早些看大夫喝藥的好,不然,會越拖越糟糕的。」
順貴兒可真是操碎了心。
「對了,還有那個兵器的事,已經弄明白了,不關那個鐵匠的事,都是李工頭,他暗中摻假來著。」
許祿若不是現在行動不便,還一身的傷根本不敢見人,不然真要出去把人趕的遠遠的才是。
順貴兒聽著裡頭沒有動靜了,疑惑的撓了撓頭,當時還在想,這許將軍既然感染了風寒,卻為何不肯看大夫呢......
羅趙氏稍作遲疑,上下又打量了阿棄一番,最後目光便緊緊鎖在那金簪子上了,一動不動的,眼珠子簡直要紅的滴出血來。
國公府什麼的多不靠譜,還是眼前這簪子來的實在。
看那金光閃閃的,一定值不少銀子,若是當了,能讓她家老羅少打幾年的鐵。
卻就在這時候,羅子菱一手把簪子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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