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玄易,都吃飽喝足之後,也該想想之後的打算了,院長安排他們來這裡是歷練而不是吃喝玩樂的,這一點無名老僧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的。
老僧抬了抬眼,看向覺地問道:「覺地,你且過來。」
覺地聽了眼前一亮,趕緊過去,終於要到自己了麼?老僧分別送了張子遠和玄易一個見面禮,卻將自己放到最後面,想必定是份大禮。
「我本想讓金剛留在你身邊,讓他督促你每日修行,但畢竟我不是你師傅,既然你師傅都說讓你修其本心,莫要讓你師傅失望才是。」
說到南湘子的時候,覺地眼中閃過一抹悲傷,旋即消失不見,覺地一向直來直往,問道:「那…可以給我解開禁忌?」
「可以」
見老僧點頭答道,覺地先是一喜,又微微皺眉,摸著下巴:「有什麼條件?」
老僧大笑:「本身便是你的東西,何來條件之說?你且過來。」
覺地還是有些扭捏,畢竟總感覺這老僧古怪,不給他弄個條件,他還真不怎麼放心,慢吞吞的走過來,再問:「真的沒條件?比如讓我渡幾個破戒僧什麼的?」
「你渡的了麼?」老僧沒好氣道:「本來呢,是另有打算的,你方才那一番話,讓我打消了那個念頭。」
覺地摸著下巴,一臉的不信任,老僧搖搖頭,伸手往著覺地眉心一點。
四周氣勢一頓,以覺地為中心,方圓十里的氣似乎都被吸納過來了,覺地周身發出噼里啪啦的向動,周身氣勢不斷攀增,氣境巔峰,意境,意境中期,後期,一直到意境巔峰才停下來。
張子遠和玄易二人嘴巴張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覺地的眼神就像看變態一樣,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這樣突破的。
「切,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能達到域境呢。」
反倒是覺地有些不太滿意,老僧無奈的搖搖頭:「以你的資質確實可以,但域境要求的心境,你的心境尚未達到,又怎麼突破呢?」
「師兄…你…你小時候是什麼境界?」
玄易也聽聞過覺地小時候的一些事跡,可沒想到,他有這麼恐怖的。
「啊…小時候?意境吧,忘了,被封了太久了。」覺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不過還是能依稀記得是意境。
「意…意境?」
玄易和張子遠當即呆若木雞,七八歲就意境了,何等的妖孽?
想到這裡,玄易二人忽然明白了覺地為什麼能只靠氣境便能使出意境的刀意了…等等,刀意?
玄易趕緊問道:「師兄…你小時候是不是耍刀的?」
覺地摸著下巴想了想:「沒碰過兵器,手刀算不算?」
說著覺地還自信滿滿的擺出了一個手刀的姿勢。
「……」
「……」
老僧苦笑的搖搖頭:「罷了罷了,你們長輩吩咐你們來這裡可不是閒聊的,貧僧送你們一程吧!」
大手一揮恍若有一隻無形大手將三人同時捏住,送到了對面的面壁峰之上,覺地驚恐的大叫:「包裹!包裹!!」
三個包裹包括覺地的那邊長劍也被一柄送了過來,劍尖所指之處,正是覺地的腦袋。
「不要了!不要了!」
萬幸的是三人摔落在地的時候,長劍只是插在了玄易的大腿之上,覺地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阿彌陀佛。」
玄易哭喊道:「師兄你丫故意的!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用意念控制了那柄劍!意境了不起啊!意境就能隨便插別人大腿嗎?」
覺地拍了拍灰塵,撿起其中一個包裹,拉起張子遠,認真的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子:「師弟,咱們今天就要打爆這群破戒僧!」
「不要無視我好不好!」
兩人仿佛沒有聽到玄易的哀嚎,認真且嚴肅的看向密林深處,覺地情不自禁的大喊:「我們的征途!」
「是…」張子遠想接一下覺地的話茬,但實在不知道怎麼接,轉頭反問:「什麼來著?」
覺地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新九嘰啊,你這個吐槽不行啊。」
「新九嘰是什麼鬼!你又竄戲了嗎?」
吐槽歸吐槽,張子遠還是將玄易扶了起來,那劍插的不是很深,以玄易的體質這點傷口不算什麼,可玄易痛的是心,心絞痛啊,師兄最近很針對自己啊。
覺地接過沾染了玄易血跡的長劍,在手裡掂量了幾下,突破意境之後,這普通的長劍已經不適合自己用了。
要是用意境的內力依附在長劍使出臨兵劍訣估計這破劍撐不過一招就得碎成粉末,拳腳功夫覺地不太擅長。
也只有音波功能用了,想到這裡,覺地不由嘆了口氣:「果然,身為主角都逃避不了使用嘴炮的命運嗎?可惡!」
張子遠看著他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模樣,忍不住開口:「喂喂喂!你不要一副逃脫不了命運約束悵然若失的模樣!很噁心啊!」
「人生的一生不都是被命運之神安排好了嗎?我們無法反抗,也只能在此無病呻吟了不是嗎?」
「雞湯收起來,先看好眼前的道路吧!咱們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待多久呢。」
見張子遠沒心情跟自己扯淡,覺地也懶得扯了,密林深處人影閃動,想必那群破戒僧已經知道自己這群人又回到了這裡了。
破戒僧的實力覺地不是很清楚,兩個的話自己這三個人還能對付,域境以上的破戒僧都被囚禁在指定的範圍內,除了那個妖僧之外。
覺地耳朵動了動,大概可以得知密林里有五六個破戒僧正蹲在暗處,這些破戒僧可不會互相合作,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落井下石,守株待兔。
唯有彰顯足以碾壓他們的實力,他們才不會主動著惹自己。
覺地自己雖然已經有了意境巔峰的實力,但境界不代表戰力,他現在對上玄空等人,恐怕也撐不過幾招。
他的意還沒有成型,甚至可以說他根本沒有悟出屬於自己的意,那刀意似乎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實戰經驗不如玄空等人,也只是比玄易他們耐打一些罷了。
一個沒有自己意的意境之人,哪怕是意境巔峰,跟鹹魚也沒多大區別。
六月的天,烈日當空,面壁峰之上始終有著一層厚重的濃霧,無論朝晚不散,再毒辣的烈日都只能投過朦朧的光芒。
映射到密林的光線便不多了,只有樹葉間隙之間的點點光亮,在幽暗的密林里恍若星光。
因為光線不足,霧氣濃郁,密林里便一直潮濕不減,覺地眯著眼打量了許久,得出了個重要的結論:「裡邊的蚊子肯定很肥!」
他也沒有多慮,氣境之後雖有內力護體,那些普通蚊子根本叮不開他們的皮膚,但面壁的蚊子,溫養在煞氣濃郁的環境之下,尋常人若是被叮了,不出半個時辰,必然暴斃。
翻開包裹,瓶瓶罐罐之下,果然有一紫檀木盒子,打開之後,裡邊裝的是乳白色的膏藥,跟少林的金瘡藥差不多。
讓張子遠和玄易都在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抹上一點之後,覺地長嘆一聲:「師弟,你們覺得,如此良辰美景,咱們是不是還做點什麼?」
玄易暗道不好,覺地又要跳脫了,躲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接話,只有天真無邪的張子遠會反問一句:「做什麼?想想往後的打算吧。」
覺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張子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嗨,你這孩子,如此美景,咱們不如效仿紅樓夢的梁山十八羅漢一起桃園三結義為兄妹吧!」
「你把你那玩意切了我不介意給你結為兄妹!」張子遠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沒想到覺地竟然很乾脆的脫了褲子,大義凌然道:「切吧!」
玄易趕緊穿好自己的褲子哭喊道:「求求你去死好不好!」
覺地是個有大志向的人,雖然他到現在為止最大的志向就是把霖師兄吊起來打,還要塞大蒜,灌辣椒油之類的。
不過他依舊倔強的認為,他是有大志向的人,結義估計是結不成了,玄易小妹妹不願意切啊,覺地很惆悵,決定換一個思維模式。
組個三人小隊!
聽到覺地的想法之後,張子遠首先就否認他要把小隊名字取為「推到霖師兄暴政小隊「,畢竟這個小隊名字太俗了,而且很作死。
玄易的「暖暖光頭聯盟」慘遭反對,張子遠和覺地一致認為他是跟玄空跟多了,腦子也被粉紅化了。
吵了半天,覺地建議道:「不如就叫大吉大利今晚吃**?」
兩人搖頭否決,玄易道:「咱們現在就三個人,不如叫萬事屋吧。」
覺地點點頭:「此話有理,不過重名了,會被告抄襲的,還是叫逼事屋吧。這樣我在小隊裡的代號就叫逼事屋絕地武士吧」
見到沒有人反對他的名字,覺地又看向張子遠,摸著下巴認真思索道:「子遠師弟,根據他道號叫清心,法號叫覺遠,名字叫張子遠,結合一下各個名字的長處,那麼代號就叫屁股上長了一塊胎記的狠人安安小寶貝兒!」
特別是說到「狠人」的時候,覺地還特意加重了重音,玄易也很配合的作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可這破名字聽起來怎麼也狠不起來!
張子遠破口大罵「所以說你思索了半天就把你的邏輯從你腦子裡摳出來再塞進嘴裡落入肚子最後從***出吐出來了??」
他感覺倍感受傷,總感覺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屁股後面有塊胎記一樣,現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跟皇家有很大的關係,再分析一下之前所發生的各種事情。
自己很有可能會繼任趙家的天下,到時候以覺地的性格,說不定自己會被天下人成為屁股上有塊胎記的皇帝。
國號也不用要了,就胎記元年吧。
一想到這畫面,不要太美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