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欄杆上面的紅色條幅了沒有?」張揚突然低聲道。
「嗯?促銷啤酒的宣傳廣告。」
「等會我衝過去會把那條幅一頭砍斷,你要在最短的時間把條幅綁在這不鏽鋼的欄杆上,明白嗎?」張揚眼睛看著越逼越近的二十多個年輕人,看那架勢,對方想逼迫他們投降。
「嗯,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跳到一樓?」劉彪點了點頭。
「這樓層有五米,跳下去無法保證不受傷,現在,我們不能受傷明白不?好了,開始……」
赫然,張揚的身體朝那群人沖了過去,雷霆萬鈞一往無前之勢!
「砍死他……」
「殺……!」
「……」
張揚這一動,仿佛點燃了火藥庫,數十個漢子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撲向張揚……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張揚嘴角泛起的一絲冷笑。
這裡是二樓和一樓連接的空間,這條走廊只有二米多寬,雖然對方人多勢眾,實際上,面對張揚的是幾個手拿長兵器的五六個人。
張揚的身體就像魚兒在水裡面一般靈活,當臨近那幾個漢子的時候,人猛然躍起翻越到那欄杆外面,一手抓住欄杆,整個人都懸在了空中,刀光一閃,那紅色條幅上面系的繩子被一刀掠斷,長長的條幅立刻垂落到了一樓。
這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那些大刀魚叉什麼的都撲了個空,沒有人想到張揚會翻越那不鏽鋼的欄杆,畢竟,外面就是五米多高的空間,待得他們醒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們都是長兵器,在這麼狹窄的地方根本很難施展,張揚掠斷條幅後借著那一刀的慣姓,人又翻越到了走廊裡面,只是,這次他的位置是落在了人群裡面……
劉彪的砍刀之威風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露出鋒芒。
沒有了那些長兵器的威脅,張揚那鋒利的刀芒就像吞噬鮮血的惡魔,每一次刀鋒閃過都是骨肉分離,每一次落下都是血花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如同地獄的狼嚎。
後面的人根本還沒有做好戰鬥的心理準備,張揚已經越過前面的人殺入人群,者是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的,很多人跌倒,很多人的手被砍斷,更多人往後面退……
張揚沒有戀戰,因為,他的手臂上和背上也被砍三刀,暫時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卻感覺到了自己溫熱的鮮血正在浸濕自己的衣服。
「殺……」張揚赫然一聲暴喝,在那前面幾個人舉起長刀將砍的時候,張揚猛然欺近,一溜帶血的刀光砍過,與那血肉之軀相遇簡直是無堅不摧,只是幾秒鐘,整條走廊已經是血流成河,殘肢遍地。
不得不說,劉彪的這把刀立下了汗馬功勞,如果沒有劉彪這把刀,他不可能如此順利,更不可能如同老虎進入羊群那般兇猛,這刀太兇厲了,幾乎是只要沾上就是斷手斷腿,給一群混混心理形成了巨大的壓力,正是這種壓力,越發讓他們忌憚,越是忌憚越想避開其鋒芒,互相之間造成了混亂。
如果是在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結果自然又是不一樣,當然,如果是在開闊的地方,張揚他們自然也不會硬碰硬,早就溜之大吉了……
張揚就像殺神一般,所向披靡,短短几十秒,二十多個漢子已經受傷了近半。
最後那一溜刀光,張揚全部是傷在幾個手持長兵器的手腕或者胳膊上,立刻,閃開了一條路。
「走!」劉彪一聲暴喝,人已經先抓著綁好的紅色條幅跳了下去,張揚也沒有耽誤,緊跟在劉彪身後滑了下去,所有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行雲流水之間,樓上的人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重振人馬準備衝殺,可惜,張揚和劉彪一下滑下了樓。
「扔刀!」見張揚和劉彪落地,一個機靈的混混猛的把手中的砍刀拋向跑向門口的張揚劉彪,立刻,十數個混混都把手中的武器扔向樓下,一時間,空中就像下了一陣刀雨,那掉在一樓與二樓空間的水晶吊燈被砸得粉碎……
「張揚,快點……」本是跑在前面的劉彪聽到水晶燈砸得噼噼啪啪的響,回頭一看頭頂一陣刀雨,猛的把張揚一拉一推,「唔……」劉彪一聲悶哼,一把殺豬刀的刀尖刺到了後背。
「走……」張揚順手一帶,兩人踉踉蹌蹌的奔出大門,樓上的傢伙又是一窩蜂的跑下來拿起武器就追,實際上,從二樓到一樓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如果他們不是在地上撿起武器,也就是說,他們幾乎是尾隨著張揚他們跑了出去……
「怎麼樣?」張揚知道劉彪受傷了。
「沒事,小傷。」劉彪咬了咬牙齒道:「還跑得動!」
「嗯,跑得動就行,原計劃!」張揚的身體一直沒有離開劉彪的身後,他知道,剛才那一刀是劉彪幫他挨的。
在金色年華右邊五十多米遠的距離,有一條小巷子,張揚在喝茶的期間曾經買了兩輛自行車放在那胡同口,只要他們跑到那胡同口就可以立刻逃離,因為,那胡同口的寬度只有兩米左右,車輛無法通行,當然,最只要的是,胡同口裡面岔路非常多,就像迷宮一般。
「啊……我們的自行車呢?」
兩人一路跌跌碰碰的跑到胡同口,看到他們買的兩輛自行車已經沒有的蹤影,頓時目瞪口呆。
「狗曰的的小偷,殺千刀的小偷……敢偷我彪大爺的自行車……我艹……」
「……」
看著空空如也的那棵樹,張揚只能無語,明明進金色年華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檢查了一下自行車還在不在,那知道,才十多分鐘的時間,自行車就了無蹤跡了,這c市的小偷也太猖狂了,都不知道這c市是怎麼選上全國衛生文明城市的,我靠!
跑吧!
看了一眼後面十多個揮舞著武器的漢子,張揚嘆息了一聲,實際上,張揚已經看出來了,後面的那十多個人雖然樣子凶神惡煞,其實不敢追上來,磨磨蹭蹭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如果真的要追,也就是這點距離,他們看到自行車丟失呆滯了幾秒,早就追上了。
當然,張揚非常清楚,如果他們現在不離開,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後面的生力軍自然就不是這些殘兵敗將能夠比擬的。
兩人沒有辦法,只好跑進胡同,現在他們渾身鮮血,自然是擋不到出租車,唯一的辦法就是跑到蜘蛛網一般的胡同裡面,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下來,順便把劉彪的傷口包紮一下……
胡同裡面隔那麼遠就有一個小小的路燈,兩人撞了進來後,後面的那些只是在胡同口喧鬧,並不進來,顯然,他們也在等待援軍。
「不好,殺手!」
剛進胡同口還不到三十米,張揚心臟赫然一跳,毛孔先是一緊遽然炸開,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蔓延,殺手,又被那殺手盯上了……
「我靠,這傢伙還真實陰魂不散!」劉彪跟隨在張揚蹲在一根電杆後面,傷口疼得直咧嘴。
「慢慢跟著我,千萬別站起來,我做什麼動作就做什麼動作,明白嗎?」張揚的大腦高速計算著周圍建築物的角度,儘量讓自己的身體不暴露在開闊地方的視線之下,對方既然是一個殺手,很顯然,對方肯定有夜視瞄準器。
「他怎麼知道我們要進這個胡同口?」劉彪疑惑道。
「有兩種可能,第一,他跟蹤我們一直跟蹤到這裡,第二,他猜測到我們會來金色年華報仇!」張揚沒有回頭,眼睛緊緊的盯著曲折的胡同口,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對方的位置,雖然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但是,現在無法集中精神進入冥想狀態。
「那自行車是不是他弄走的?」
「有可能,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揚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對方既然能夠猜測到他們會進入這個胡同,他完全可以在那胡同口設伏,為什麼要在胡同裡面設伏,這很不合理,要知道,這胡同裡面環境複雜,並不適合狙擊手設伏,如果換做張揚來選擇,他絕對會把槍口瞄準在那兩輛自行車的位置,那個地方無論是光線還是地勢都很開闊,絕對適合一個殺手的伏擊環境。
「啊……」
胡同口傳來一聲慘叫,緊跟著,一陣喧鬧,似乎有人中槍了,又似乎有人把屍體拖了出去。
「發生了什麼?」劉彪一陣緊張,那慘叫聲莫名其妙。
「我明白了。」張揚一臉冷峻。
「明白是什麼?」
「那個殺手在第一次獵殺我們的時候失手,現在,他在貓戲老鼠,藉此刻洗刷開始的恥辱。」
「還有這種人?」張大著嘴。
「我想,這個人可能是一個偏執狂,算是精神病患者的一種,他有著強烈的榮譽感,他不允許自己出現絲毫錯誤,哪怕是犯了錯誤,他也會為自己找一個理由來平衡自己的失敗,現在,我們就是平衡他失敗的獵物,甚至於,他不允許外面人和他爭奪獵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