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公子兩眼放光,「本公子當然是來找你的!」
久姚道:「你之前下在我身上的追蹤術,已經不存在了,你如何知道我的行蹤。」
泗水公子傲然一笑:「女人就是好騙,本公子從來都沒有在你身上下過追蹤術!」
「你說什麼?」久姚驚訝。
「監視你的另有其人。」泗水公子邪邪笑道:「那個人比我爹還厲害,根本不用對你施法,也能掌握你們的動向,你看我這不就追來了嗎?」
久姚恨恨道:「那個人是誰,他想做什麼?」
「本公子也不知道他是誰,都是我爹替我去問他的,至於他想做什麼……」泗水公子嘿嘿直笑:「不知道!我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阿久,我想你想的都要瘋了,你那麼不解風-情,我就帶她們倆來教教你,讓你也嘗嘗在本公子床上的銷-魂滋味好不?你要是嘗過了,肯定哭著喊著要和我在一起!」
噁心!久姚恨不得撕爛他這張自以為傲的臉。
時至今日,這人的污言穢語,已不會再讓她臉紅惱怒了,只余滿腔仇恨,呈現在眸底便是映寒如冰,冷冷的像是深夜裡落滿屋前的凍霜。
久姚冷道:「你慢慢和她們玩吧,我要走了,不然等虞期和我師父找過來,你就完了。」
泗水公子面目一抽,惡狠狠道:「賤-人,真不識抬舉!想走?你走得掉嗎!西海廣大,岷山君和羽山君是找不到這裡來的!」說罷一揚手,幾十隻魚蝦螃蟹跑出來,堵住了久姚的去路。
久姚自知依舊不是泗水公子的對手,心中駭然,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尋找機會、尋找機會……
她調整好心緒,做出一副絕望的姿態,身子軟軟的滑坐在地上,仿佛認命了似的,還含著屈-辱,咬唇望向泗水公子。
見她這模樣,泗水公子的心一下飛上天了。就說這小賤-人總歸是鬥不過他的,先前幾次是他運氣不好,沒能得到她,這次天時地利都在他這裡,看這小賤-人還翻得了身不!反正他對她也差不多忍耐到極限了,待得了她的人,就狠狠折磨死她,也算把之前被她戲耍的仇給報了!
泗水公子盤算的極好,美得都要淌出口水來,伸手就在身-下蚌精的身上亂折-騰起來。這蚌精原先在泗水裡就是他的相-好,把他前兩任妻子都氣得死去活來的,魅-惑男人的功夫自然不差,忙就回應起泗水公子,狂-野熱-情,甜-膩膩的聲音一圈圈散開。
魚精也兩眼放光,生怕自己落後了似的,趕緊跑到泗水公子的懷裡。
久姚強忍住作嘔的感覺,雙手抱胸,眯眼看著小榻上的三人。泗水公子起勁的很,一邊幻想著久姚在他身下該是何種模樣,看向久姚的視線十分露-骨。
他以為久姚抱起胸口,是看的眼饞了,殊不知她是還惦記著藏在懷裡的一魂,也是想藉此告訴自己,別被榻上不堪入目的畫面影響。
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久姚不斷說給自己聽。
然而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就算定力再好,也被那三人演繹的場景和那些無孔不入的聲音鬧得面紅耳赤,呼吸也紊亂起來。
他們、他們簡直沒有廉-恥!竟然在人前還能這麼投入,這裡不光只有她,還有那幾十隻魚蝦螃蟹都流著口水瞧著呢,他們、他們三個居然……
久姚在心中咒罵,紅著臉觀察魚蝦螃蟹們,想等他們看入迷的時候,偷偷溜走。然這幫魚蝦螃蟹不是省油的燈,竟然一邊觀賞表演,一邊把久姚看得死死的。
久姚沒法鑽空子,又被泗水公子三人折磨得渾身燥熱,好像身子全都軟了。她咬唇,倔強的望一眼殿外黛藍色的海水,看不到虞期的影子,唯有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
等泗水公子他們終於結束一輪,久姚已額角全是汗。見蚌精和魚精懶洋洋從榻上下來,衣服都不打理,久姚更覺得噁心,別過視線不看她們。
兩個女妖卻不介意自己的形象,走向久姚,一左一右,將她不客氣的提起來,那蚌精還笑道:「怎麼樣,我們姐妹的這套手段,久姚姑娘可學會了嗎?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試試成效了?」
蚌精說話嫵媚的很,語調要拐好幾個彎,膩的像放壞的糖漿,聽得久姚直起雞皮疙瘩。她忽然就聯想到大夏的那個夕兒,也是妖嬈到極致,卻比這蚌精強多了,起碼她還知道,在人前要穿衣服。
「久姚姑娘,該你了,公子在等著你呢。」蚌精和魚精拖著久姚,往小榻送。
久姚不客氣的拍開她們的手,冷道:「我自己去。」
泗水公子一聽,忙直起身子道:「阿久,我的好阿久,你這是終於開竅,願意從了我是不是?」他就知道,自己魅力無限,總是會將這小賤-人拿下的。
久姚回頭,望向殿外,曉得虞期和師父怕是找不過來了,不由嘆道:「……是。」
「真的?太好了!」泗水公子歡喜道:「阿久你快過來,讓本公子好好疼惜你!」
久姚搖搖頭,不悅道:「我不喜歡有人看著,你讓他們都走開。」
泗水公子遲疑了。把人都支走,這小賤-人不會又耍什麼花招吧?
似是見他不肯,久姚眼睛紅了,哽咽著說:「我、我畢竟是黃花閨女,你教這麼多人看著,還不如教我死了算了!」作勢便要掐住自己的脖子。
泗水公子吃軟不吃硬,想著久姚剛剛看得面紅耳赤,沒準真認命的想從他了,再說她現在已經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他還怕她不成?
他根本不必多慮,這次她一準逃不掉了!
泗水公子的滿足感爆發,揮退兩個女妖和那些魚蝦螃蟹們,讓他們到殿外好好看守著,不許亂看。
久姚這才用袖子抹了把眼角的淚,緩步走上前來,卻在泗水公子就要伸手去撈她的時候,後退了兩步,避開。
「阿久,你為什麼躲著我啊?」泗水公子問。
久姚不語。
泗水公子便從榻上起來,朝久姚靠近,「好阿久,快過來,你這麼香這麼嫩,快讓我好好嘗嘗你的滋味,快……啊!」
不想久姚忽然狠狠踢了他一腳,這一腳踢得極狠不說,還是往他那地方踢。
隨著殺豬般的尖叫響起,久姚大聲喊道:「公子,不要啦!」這聲音讓外頭準備進來的魚蝦螃蟹們停住腳步,以為兩人是玩起來了,便沒進來。
泗水公子捂著那裡,疼的面目扭曲,瞪著久姚,咬牙切齒道:「賤、賤-人……」
久姚不給他說話的時間,衝上去又是一腳,還是踢他那兒。同時使出一道掌-心-雷,劈在泗水公子後頸處。
泗水公子哪裡知道,久姚修為突飛猛進,速度和力量都非先前可比。避之不及,那地兒又被狠踢一腳,正痛的要還擊,便被雷給劈暈了。
水族怕雷,久姚握住發麻的掌心,慶幸自己抓住機會,總算是擺平了泗水公子。
鬆了口氣,只覺得身體虛軟的要散架了,差一點就站不住,堪堪要跌坐回地上。她不敢鬆懈,還得對付那些魚蝦螃蟹和兩個女妖。
久姚望了眼殿外,他們還是沒有察覺。她輕手輕腳扛起泗水公子,把這具汗唧唧、肚子上淨是贅肉的身體推回到榻上,接著壓低自己的嗓音,儘量粗聲粗氣的哀嚎一聲,聲音出口了,就趕緊翻身到小榻之下躲好,斂藏靈力和生氣,一動一動的不出聲。
而那些魚蝦螃蟹和女妖,聽見一聲粗聲哀嚎後,以為是泗水公子出事了,遲疑片刻,忙蜂擁而入。
當瞅見泗水公子暈倒在榻上時,他們慌作一鍋粥,你撞我我撞你,連連喊道:「公子被雷劈了!該死的施久姚!」
「她肯定還沒走遠,追!」
「趕緊追啊,別讓人跑了!」
魚蝦螃蟹們反應過來要追人,便一窩蜂散開,都去追「逃走」的久姚。頓時偌大的殿裡就只剩下兩個女妖,靠在小榻邊,不斷喊泗水公子。
久姚生怕泗水公子被她們喊醒,找准機會,從榻下翻滾而出,仰面正對上兩個女妖的臉。兩個女妖沒想到小榻底下滾出個人,一愣,教久姚抓住空隙,一手一個掌-心-雷,直劈她們面門。
「啊!」
「我的臉!」
「我的眼睛!」
兩個女妖悽厲慘叫,大概都破相了。久姚忙撐起身子,飛也似的跑出去,因為緊張,還栽了個跟頭。她趕緊爬起來,繼續跑,直到跑出行宮,猛地扎進茫茫海水裡,才將那一干人等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心還在狂跳,呼吸紊亂的上氣不接下氣,後怕一股腦的襲來,讓久姚瑟瑟發抖。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探入懷中,確定虞期那一魂還好好的,這才定心些許。
今天,自己的表現,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逼急的兔子,咬起人來,竟也不帶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