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跟它跑到這裡的師青衣又不能一個人回去,只能咬牙跟了上去,但邊走心中邊罵,最終全怪到夏武雀身上,認為阿獵對自己這麼兇悍說不定就是夏武雀慫恿的,虧自己還和父親說好話送他一把上好的狂鯊戰刀,夏家這一主一寵都是沒良心的混蛋。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又奔跑了一日,阿獵越發的興奮了,因為它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就在距此百里外!
但它很快就注意到了,它前面的大山有些不尋常。
這座黝黑的大山迥異於招搖山的俊秀陡峭,整座山仿佛一隻石化的黑蟾,遍體無草亦無樹,光禿禿的怪石林立,只靜臥於它前進的路上,隱隱散發著陣陣的殺氣。
「.。。」
阿獵不由停下了腳步。
這畜生在穿出最後一片山林後,落於地上如人而立,凝視遠山若有所思的摸樣實在搞笑,追逐他來到這裡的師青衣走到它身後,輕輕的用手裡的三叉戟挑了下它的尾巴。
換在以前阿獵會一條三丈高,不咬她一口不罷休,然而它這次卻依舊站著直直的看著前面。
從它有些緊張的神情中,師青衣也覺察出前方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沙沙聲,兩個傢伙猛回頭,瞬間便驚呆了,因為他們來時那片樹林竟化為了一團黑霧,而大地上有無數的黑蛇正向他們疾衝過來。
阿獵最怕就是長蟲,師青衣也是。
兩個傢伙立即發出聲尖叫,顧不得前方的莫測拼命就向大山跑去。
不想他們前方的那處丘陵後,居然是一個筆直向下的巨大洞口,等阿獵和師青衣看到已經來不及收腳。
「啊..。」師青衣徒勞的揮舞著兵刃,險些沒把努力靠向她的阿獵戳在上面。
「啊.。」阿獵慘叫著,拼命扭動身軀躲過三叉戟,撞入她懷裡抱住她的脖子就又繼續鬼叫起來。
畜生的嗓子不小,力氣更不小,可憐師青衣被它勒的半死更吵的要死,不過就在她快窒息前,兩個傢伙就掉進了一譚黑水中。
這潭水有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生性喜歡潔淨的師青衣一清醒過來,就急忙拎住抽風似的阿獵向上衝去,等她浮出水面後,仔細一看,就不由再度驚叫起來。
因為在她的頭頂,竟有無數鋒利如劍的倒刺垂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光照在上面,使其閃爍著不盡的寒光。
渾身毛都耷拉下來,顯得醜陋不堪的阿獵也為這一幕驚呆了,這什麼鬼地方?兩個傢伙正在發呆之際,從莫名洞穴的深處傳出一陣轟轟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隻渾身漆黑,但有九尾四耳,體格足師青衣大的怪羊就從水潭西邊的洞穴里突然冒了出來。
如果是張巫正在這裡,就會認出,這是只猼弒。
猼弒是種食肉的異獸,生性性格殘暴奸詐,不過披上其毛皮後,人就能增加無盡的勇氣。
那猼弒生有一雙猩紅的眼,閃著凶光直視著師青衣,在見到阿獵時微微一怔,隨即大笑起來。
它該是在笑阿獵目前這幅鳥樣吧。
幽暗詭異的山洞,一隻怪物發出人一樣的笑聲,這讓師青衣和阿獵都有些覺得不寒而慄,緊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廝突然躍起張口就吐出一道黑水直取師青衣來。
師青衣連忙躍上岸邊,那黑水射入水潭後泛起一陣黃沫,腥臭撲鼻,只噁心的她要吐,那猼弒見一招落空,四耳一抖乾脆沖了過來,師青衣急忙揮動三叉戟刺去,那畜生倒機靈,大概知道師青衣不好惹,一閃身就對一邊的阿獵撞來。
阿獵這下火大了,爺好欺負?
它雖不認識猼弒,但畜生的感知相當的敏銳,本能的覺得這廝不是自己的對手,於是就見這渾身臭水的畜生猛騰空躍起,身在半空催動巫力,單臂瞬間堅如鐵石,當頭就向衝來的猼弒砸去。
只聽撲的一聲,只一下就將這猼弒的頭顱砸了個粉碎!
「走!」
師青衣擔心這裡的古怪,顧不上誇獎阿獵,一腳將這隻猼弒踢進深潭便向光亮來處跑去。
洞穴分東西向,這猼弒是從西來的,光卻從東來,所以師青衣拖阿獵向東跑去。
但才進洞,師青衣就嚇的俏臉雪白急速後退,因為又有一隻巨大的鳥頭怪叫著從那裡撲出。山洞四壁都被那怪鳥撞的轟轟作響,但等那怪鳥整體衝出洞穴落在這片相對空曠處時,師青衣才發現,原來這不是鳥,而是一隻鳥頭蛇尾的龜!
這正是夏武雀預見過的那隻旋龜。
在阿獵看到它的一瞬間,正行走在隊中的夏武雀的識海猛的一震,阿獵看到的一切莫名其妙就湧入了他的識海中,等畜生鬼叫著跳向一個女孩時,夏武雀頓時傻眼了,師青衣和阿獵居然在始安山中?!
「武雀,你怎麼了?」夏巫正見他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夏武雀顧不上和他解釋,喊了聲:「快跟我去救人。」
便瘋狂的向西,向大隊人馬一直避行的始安山撲去。
他同時催動自己手中的戒指,急切的詢問師青衣:「青衣,你們怎麼到這裡的。」
其實他不想也知肯定是師青衣肯定是被阿獵拐來的,但要讓師青衣死在這裡的話,夏家必定會遭遇沒頂之災!
感受到戒指上傳來的波動,正帶著阿獵繞著水潭逃命的師青衣果然回覆說是阿獵要找他來著。
「這個混賬!」夏武雀氣瘋了,秘境都關不住這猢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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