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們得把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軍官回了個無奈的表情。
「嘿,別這樣,想想國王和那群高級將領現在在做什麼,他們也許正摟著美人兒躺在床上,也許正在品嘗全天下最好的美酒,多麼享受......而他們卻命令你們,在這麼冷的天氣把守城門,你們難道甘心嗎?」
聞言,圖克曼公爵和德魯普不約而同地撇撇嘴,這些話不好聽,但它的確是事實,高級將領總是喜歡在享受生活的同時,給下層軍官士兵提出最苛刻的要求。
「唉,但我們必須服從命令。」軍官幽怨地垂下眉頭,悻悻搖頭。
「放心好了,我們大家都不說,沒人會知道你們擅離崗位的,況且現在已經過了凌晨,哪裡還會有人出城。」鄭飛狡黠一笑,繼續勸說:「喏,那邊就有家酒館,我們進去坐坐,那裡有暖和的火爐和美味的烤肉,再配上我的上好雪利酒,多麼美妙的生活~」
聽到這裡,守城士兵們切實動心了,但還在猶豫不決,因為有圖克曼公爵和德魯普將軍在。
安靜了會兒。
德魯普轉頭看了看這群可憐的士兵,不禁心生了點同情,清清嗓感嘆:「已經凌晨了確實沒人會出城,這鬼天氣真冷...這樣吧士兵們,我允許你們去喝點酒暖暖身子,但一個小時內必須回來。」
沉寂片刻,士兵們如同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集體拍手歡呼:「將軍萬歲!」
「好了好了,別把附近的居民吵醒了,進酒館去吧。」德魯普擺擺手。
「將軍,你不去喝一杯嗎?」鄭飛笑著問。
「不了,我得回家去了。」
「這麼好的酒,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說話間,鄭飛擰開酒壺蓋兒,示意他聞一聞。
德魯普將信將疑地皺起眉頭,鼻尖湊了過去。
「天吶,好香的酒。」
「歐洲南部一座歷史悠久的酒莊出產的,當時只出了一百桶,我有幸買到了幾桶。」
「那還真是稀有...」作為一個熱愛征戰與美酒的將軍,德魯普直勾勾地盯著酒壺,不自覺地咽下口水。
「將軍,搞兩杯嘗嘗?」
「那就...嘗嘗!」德魯普爽快笑道。
一群人向著酒館愉快走去,鄭飛和布拉德走在最後面。
「你不會是想趁著他們喝酒的時候,讓車隊偷偷出城吧?」布拉德低聲問。
「那不可能,車隊排了足有上千米長,一動起來就會被那群士兵發現。」
「那你...」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美洲嗎,那裡的土著們擅長利用各種草藥和吹箭。」
「唔,當初在伊斯坦堡的時候我見識過了,那些土著們把毒藥塗在箭頭上,吹出去扎中人的脖子,能悄無聲息的幹掉對方......你不會要把這些士兵全部幹掉吧?」
「沒有必要,土著們使用的藥液里,其中有一種能麻痹人的神經,喝下去後讓人短暫昏睡。」
「我懂了~」布拉德會心一笑,看向前方。
很快來到一家小酒館,老闆還是第一次接待公爵將軍這種級別的大人物,臉上堆滿了諂笑,頭腦一熱放下豪言壯語說,所有東西全部免費。
於是士兵們就不客氣了,點了一大堆烤鵝烤牛肉之類的美味,大搖大擺地坐在桌邊,唱起了活躍氣氛的歌。
美味端上來了,他們又開始大叫:「酒呢,酒在哪?」
鄭飛對棕熊獵殺者使了個眼色,棕熊獵殺者按照他之前的吩咐,把藥劑加進一桶酒攪勻,然後抱著酒桶進來,挨個給大家倒酒,最後給鄭飛布拉德和圖克曼公爵倒時,他裝作酒桶空了,又出去搬了另一桶。
「哇,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香的酒!再來一碗!」
就這樣,十幾分鐘過去了。
在酒館老闆和夥計的詫異目光中,士兵們陸陸續續趴在桌面上睡著了,鼾聲大作。
「這些人...剛喝一點就醉了,真是浪費了我的美味烤鵝啊。」老闆心疼地直皺眉。
抵抗能力最強的德魯普還醒著,他感到忽然間頭暈目眩,不停晃頭捏眉心,眼前一片昏花。
「怎麼回事...好酒都容易醉嗎...」他暈暈乎乎地說,看向面前的老友圖克曼。
猝然,他迷離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犀利的警惕。
為什麼圖克曼和那兩個走私販沒事?難道是酒有問題?可是他不明白,圖克曼為什麼要迫害自己?
僅僅是為了順利走私麼?不可能,以他對圖克曼的了解,對方是絕不會如此冒險的,因為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想到這裡,他強撐著疲軟的身體,艱難站起,難以置信地盯著圖克曼。
「為什麼...」他的語氣已十分微弱,眼皮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對不起,德魯普。」圖克曼垂頭,不敢去和他對視。
「為什麼這麼說?」
「我做了對不起你,對不起丹麥的事。」圖克曼起身,真誠地給他鞠了個躬。
「你到底想幹什麼?!」德魯普沉喝,身體開始晃悠,眼看著圖克曼和走私商就要離開酒館。
剎那間,他聯想到圖克曼之前說的接到國王指令,要把庫存的火藥運往海軍港。難道,車上全是火藥?!
即便是在這種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他也能明白這個問題有多嚴重,弄不好會影響整個遠征計劃的進行!再驍勇的騎兵也要先靠海軍和炮兵來開路,要是沒有了火藥,炮兵就全廢了!
想到這裡,片刻都沒遲疑,他拔出腰間的火槍,憑感覺瞄向那由三道化為六道的人影。
就算打不中,槍聲也會提醒駐紮在周邊的軍營。他這麼想,做了次深呼吸。
嗖!
就在射擊的前一刻,他感到喉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在這之後,便是頓然失去了意識,毫無防備的躺倒在地。
「你殺了他!」圖克曼愕然盯著布拉德,眼眸中湧現出無盡的憤怒與驚恐。
「他要開槍。」布拉德漠然應道,閉上了雙眼,像是在懺悔。
圖克曼捏緊拳頭狠狠捶了下自己,跑到德魯普身旁,悲痛萬分地蹲下凝視著這張熟悉的面孔。
許久。
「對不起,德魯普。」他輕聲呢喃。
「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無法挽回,現在快離開這裡出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