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來了,你有什麼事兒便說吧。」一進門許丹琪便立馬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變化,而這種變化正是因為她回來了,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這裡明明是她的家,這裡明明是她還在很小的時候爸爸和媽媽一起買下來的呢,這裡的一切還是媽媽當年親手布置的,而現在對於這裡而言,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局外人,是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是格格不入,是她與這個所謂的家之間的格格不入。
許父惡狠狠地瞪了許丹琪一眼:「我叫你回來是有家事兒要說,你怎麼可以帶外人過來。」
外人有兩隻,一個是紀明珍,一個就是繆如茵了。
許丹琪一笑,直接引著紀明珍和繆如茵便往裡面走去,一邊走她一邊道:「哦,紀姨是我的律師,所以她不是外人,而如茵也是我的好姐自然也算不得外人,而真正說起來是外人的不是你身邊的那四位嗎?」
許父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而這個時候崔玉蘭便一臉幽怨和傷心地對許父道:「嚶嚶,老許啊,我這幾年對丹琪這孩子可是掏心掏肺的好啊,可是你聽聽現在這孩子又是怎麼說的我呢,我可是真的太傷心了,老許啊,我,我,我不過了……」
繆如茵看著眼前的戲碼,不由得笑了起來,女人對付男人的手段永遠是那老掉牙的三板斧,一哭二鬧三上吊,而很明顯現在崔玉蘭用出來的手段赫赫然正是一哭,再看看許父那青筋繃起的手背,不用問也知道這一哭的手段對於這個渣爹來說還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看著那個女人說哭就掉眼淚的熟悉動作,顯而易見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許父看了這麼多次居然也沒有厭煩……這心理素質倒不是一般的強大呢。
再說了崔玉蘭帶來的那兩個孩子,梁娜和梁奎軍兩個人一看到自己的母親居然落淚了,當下便也氣忿忿地盯著許丹琪看了一眼,然後便轉頭對許父道:
「爸,你看看丹琪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把你當成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了,可是丹琪居然還將我們當成是外人。」
「就是啊,爸,現在丹琪可是當著你的面兒都敢這麼說,你想想如果背著你她又會怎麼做呢。」
果然是兩個孝子孝女呢,這擺明了就是在火上澆油嘛。
繆如茵微斂了一下眼眸,看來那崔玉蘭與梁娜還有梁奎軍的目的根本就是想要將許丹琪趕出許家,如此一來許家只怕便要改姓了,如果不是在梁娜和梁奎軍的臉上找不到一絲半點的地方與許父相似,只怕繆如茵都會以為梁娜與梁奎軍這兩隻其實是許父和崔玉蘭兩個人所生的。
如果是的話,繆如茵還能理解一下許父,可是這兩隻很明顯就是別人的種啊,許父居然會這麼疼愛……好吧,渣爹的腦子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的。
許丹琪看到崔玉蘭,梁娜還有梁奎軍這一家三口人居然直接當著自己的面兒便來給自己上眼藥,倒是也不生氣,如果這樣就能讓她生氣,那麼這麼多年來她只怕早就已經將自己給氣死了,她只是冷冷一笑:「呵呵,是啊,現在在這個家裡你們說什麼我爸便信什麼,不過爸,你真的只信那兩個外人的話,而不肯相信你自己的女兒嗎?」
只是許丹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許父便已經怒氣沖沖地拍案而起了,許父現在可是真的氣極了,他指著許丹琪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早知道你居然是一個白眼狼,那麼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便應該直接一把將你掐死了省事兒,也省得我白白浪費錢養了你這麼多年……」
許丹琪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與自己的父親對視著:「更正一下,這麼多年養我的可不是你,我媽活著的時候是我媽在養我,我媽死了也還是她在養著我,而且當年如果不是有我媽在,英克斯又怎麼可能會成立,那本來就是我外公臨終前留給我媽媽的產業。」
崔玉蘭一聽到這話,當下嘴角勾起了一個愉快的弧度,和身邊的男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了,她自然很清楚這個男人最忌的就是提及英克斯其實是自己的老丈人當年創立的,他不過只是拾人牙慧罷了。
果然許父一聽到這話更是怒極:「你,你,你,好得很啊,既然你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著你那個死媽,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便斷絕父女關係,滾,滾,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梁娜,梁奎軍兩個人一聽這話,同時一驚,接著他們兩個人便立馬看向自己的母親,現在可還不是讓許丹琪滾的時候呢,怎麼著也得先讓許丹琪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吐出來再滾啊。
崔玉蘭自然也明白,當下她便忙拉了一下許父:「老許,你看看你這氣得,先消消氣,如果你真的氣出來一個好歹的那叫我可怎麼活啊。」
說著崔玉蘭又看向許丹琪,嗔怪道:「丹琪啊,你說說你這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和你爸說話呢,你爸脾氣急你又不是不知道,快點兒過來和你爸說聲對不起,這父女兩個可沒有隔夜仇。」
一邊說著崔平蘭還沒有忘記向許父使了一個眼色,許父當下也明白了過來,光顧著生氣了,倒是還沒有說正事呢,於是他面色冰冷地看了一眼許丹琪:「坐下來我有事兒和你說那就」
許丹琪看了看直接招呼下人搬來了三把椅子和紀明珍還有繆如茵坐下了:「這回說吧。」
許父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然後清了清嗓子這才道:「我叫你回來也是為了你好,這位是胡大夫,可是美國有名的神醫,我,你媽,還有你哥和你姐我們都讓胡大夫幫我們檢查了一下身體,你的身體一向不好,所以這才也把你叫回來,想著讓胡大夫也幫你看看。」
「不用了,我的身體一向很好。」想都沒想許丹琪便一口回絕了。
崔玉蘭一聽這話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然後忙道:「丹琪啊,這位胡大夫可是很出名的神醫呢,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我哥是朋友,咱們許家就算是想要請也請不來的呢,你知道不知道在國外想要請胡大夫給看病的富豪那可是多如牛毛,人家胡大夫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給看的,所以這一次過來可是真的給了咱們許家好大一個面子呢。」
梁娜也跟著道:「就是,我一到晚上就睡不著,胡大夫給我開一瓶藥丸,吃上果然晚上睡得特別好。」
梁奎軍也是道:「胡大夫的醫術可是相當高的,就算是有些人明明都已經被醫院判了死刑了,可是胡大夫卻能妙手回春。」
本來這話是想要替那個所謂的胡大夫吹下牛皮,可是卻沒有想到許丹琪居然直接接了一句:「這樣啊,那麼還是等我什麼時候被醫院判了死刑再去找胡大夫吧,現在這樣子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梁奎軍的嘴巴張著本來還想要再說點兒什麼呢,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許丹琪會接了這麼一句話來,當下他接下來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的。
紀明珍向許丹琪直接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而繆如茵卻是低眉淺笑,這個丹琪啊到底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許父聽得再次想要開口便罵,不過卻被胡為抬了抬手給阻止了,胡為儘量讓臉上的笑容變得溫和一些:「呵呵,許小姐啊,這樣啊看在你爸爸和你媽媽的面子上,我便也幫你的這兩位朋友一起看看吧。」
這可是給了許家好大一個臉了。
可是偏偏許丹琪是個不識趣的:「我媽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你怎麼看在她的面子上。」
胡為臉上的笑容一僵,當下那雙眸子裡的陰冷之色更濃了起來,要知道自從他出道以來便一直以手段狠戾而著稱,再加之他在奇門術法一道上天賦極高,在師門的時候就連他的師傅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自出道時起,他便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有人能付得起錢,那麼不管多陰損的事兒他也幹得出來。
只是平素里別人看到人都要尊稱一聲胡大師,而現在在許家居然變成了胡大夫,好吧,這是提前說好的,可是這個叫做許丹琪的小妮子,昨天晚上誤打誤撞地破了自己的如法,今天居然又敢如此地下自己面子,這可真的是他不能容忍的事兒。
不過這個時候繆如茵卻是伸手拉了拉許丹琪:「丹琪我最近正好有些不舒服呢,既然這位胡大夫是一個神醫,那麼便正好讓他幫我們檢查一下吧。」
許丹琪一扭頭正對上繆如茵那清幽幽的眼神,於是她的心頭一動,便假意想了想這才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便麻煩胡大師了。」
胡為笑著點了點頭:「不麻煩,不麻煩。」
心裡卻是頗為有幾分滿意,居然還順便用滿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繆如茵,既然如此,做為獎勵那麼一會兒便讓她死得舒服一點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