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日 32. 第三十二日

    因為之前的作繭自縛,此時的裴穗手腳都被捆得牢牢的,還拖著長長的被子尾巴,行動十分不便,所以與其說是壓倒,倒不如說她是一頭撞在了賀霆舟的身上,把他硬生生給撞倒的。

    只不過比起身下人的從容不迫,她的氣勢還是弱了幾分,甚至隨時還有被反撲的可能性。

    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裴穗只好像個八爪魚似的,死死地附在了賀霆舟的身上,企圖用自己那毫不占優勢的重量,封印住他體內的黃暴之魂。

    只是有些東西是怎麼也壓不住的,比如賀霆舟眼底蓄著的沉凜,涼颼颼得像陣料峭的春風,好似下一瞬便會噴薄而出。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看得裴穗的氣勢又被滅掉了一半。

    雖然她的心裡沒底,但既然都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沒什麼退路可走了,於是一臉誠懇道:「賀先生,一直光著身子真的不太好,我還是給你捂捂吧。」

    說完後,她努力讓蜷縮在被子裡的手腳伸展開來,好讓覆蓋面積能大一些。

    可賀霆舟沒有說話,一如好幾次那般,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望著裴穗,望著她眼睛裡粼粼柔靜的光,似乎能看透她隱藏在這片光後的心思。

    偌大的空間裡又是無盡的沉默。

    好在臥室的窗戶隙開了一條縫,有風穿梭而過,枝頭的蟬噪也通通飛撲了進來,吵鬧得恰到好處,終於讓這房子有了一點點的生氣。

    可惜裴穗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安心,心底的不安反倒又擴大了幾圈。

    不過說什麼她也不能從他的身上滾下去,覺得自己是時候拿出那套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死皮賴臉>

    她微微仰著的頭慢慢埋了下去,下巴輕輕抵在賀霆舟的肩膀上,討好又委屈地小聲說道:「賀先生,你想怎麼摸我怎麼親我都可以,但是我們能不能別做啊……我什麼都不會,你做起來肯定會不舒服的……」

    儘管這招裝可憐讓裴穗少吃了許多的苦頭,可她不敢確定他吃不吃這一套。畢竟有錢人都不走尋常路,她只能又賭一把,甚至不惜把自己的標準也降低了一大截。

    不管賀霆舟是看上了她青春的肉.體,抑或是別的什麼,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對她是感興趣的吧。

    既然感興趣……她撒撒嬌,這次應該還是能矇混過關的吧?

    唉,裴穗現在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袁賢輝以前教她的那些撒嬌方法,不是他道聽途說來的,要不然可就太傷她的中國心了。

    隨著她的動作,賀霆舟的眼前只剩下了空蕩蕩的空氣,耳邊傳來的急促呼吸聲卻泄露了身體主人真正的情緒。他斜瞥了一眼伏在自己頸邊的腦袋,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好像總有這麼多的小把戲,明明技藝不精,卻還偏偏樂此不疲。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學會了在小把戲外面裹上一層繽紛的糖衣。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改變。

    賀霆舟依然沉默著,卻動了動身子,輕而易舉便把裴穗重新壓在了身下。

    纏在她身上的被子因此而微微鬆開,露出一大片柔嫩的肌膚,凌晨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如昨,宛若嬌艷欲滴的鮮花,在她那雪白的脖頸上綻放開。

    像是無聲的誘惑。

    賀霆舟的眉眼輕斂,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唇齒間逗弄,說的話有些不清楚,問道:「今天袁賢輝找你說什麼了。」

    「……」怎麼突然間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他到底聽沒聽進去她剛才說的話啊?

    裴穗不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想哭但是哭不出來,等到悲傷成海,淹沒她而勇氣已不再。

    悲傷過後,她又打起精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說什麼啊……就是問我是不是跟著你……」

    說完後又保證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說半句有損你聲譽的話。」

    賀霆舟哪兒在乎那點無關緊要的東西,況且背地裡罵他的舉不勝舉,也不差她這一個。

    聞言,他微微一哂,不知道是在笑她的話還是在笑裴穗,卻沒有再說話了,細密的吻不斷往下。

    「……」好好說會兒話多好啊,怎麼又開始動手動腳了。

    裴穗的臉陷在賀霆舟的臂彎里,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那隻手上。等察覺到他做了什麼後,上半身不自覺地向上躲了躲,四肢又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這下是真的打算提杆進洞了是吧……

    &賀先生……」她緊攥著身下的床單,想了想後,最後一次掙扎道,「其實……其實我也不是不想做,我就是想先回去學習一下,等我學成歸來以後,我們再做可以嗎?」


    雖說早死早超生,但誰知道超生以後還能不能當人。不管死之前的時光有多短暫,裴穗也要牢牢抓住,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只可惜賀霆舟好像對這個提議不怎麼感興趣,聽了她的話後,咬了咬她的鎖骨,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先生……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裴穗絕望得眼眶裡的淚水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忽然間卻聽見他應了聲,輕得她以為是自己出現的幻聽。

    她眨了眨眼睛,立刻把眼淚逼了回去,再三確認道:「那你不做了嗎?」

    &賀霆舟看了她一眼,唇畔隱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沉聲道:「等你學成歸來。」

    「……」

    裴穗被胸前傳來的疼痛弄得分了神,暫時沒工夫去想他說了什麼,等反應過來後,賀霆舟已經從她的身上移開了,擁著她在一旁躺著。

    「……」這就同意了?他什麼時候又這麼好說話了?

    裴穗呆呆地望著他,有點難以相信,覺得他的做事風格好像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當你以為他會再進一步的時候,沒想到他卻不進反退了。

    這又是什麼策略……溫水煮青蛙,快樂你我他?

    窗外天光恬淡,蟬鳴時強時弱,叫得裴穗的心臟也跟著忽快忽慢地跳動著,跳得她的嗓子眼兒都有些疼了,卻還保持著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身旁的人看。

    雖然說出來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但這也著實算得上是活久見系列了吧。

    她居然和賀霆舟躺在同一張床上……純——睡—>

    嗯,這才是所謂的真·陪.睡吧。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目光里流露出的詫異太過強烈,引得原本已經閉上雙眼的人又掀開了眼皮,睨了她一眼,薄唇輕啟,語氣緩緩懶懶道:「不睡就做。」

    「……」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不偏不倚,正中人的要害。

    儘管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說笑,但裴穗知道其中絕無半分玩笑之意。一個「做」字,宛如有千斤重,頓時把她還睜得溜圓的眼睛給砸閉上了。

    她沒有再接話了,身子往下微微一縮,直接把頭鑽進了被子殼裡。

    可或許裴穗從一進這個屋,就誤會了一點。

    其實今天賀霆舟讓她來,並不是為了要一次七夜,純粹是因為他從醫院回來以後,一直沒合過眼,躺在床上的時候,總覺得少了個什麼東西。

    現在懷裡抱著軟軟乎乎的她,和在醫院時的感覺一模一樣,缺少的那一部分好像被填補了回來。

    但裴穗有時候連他說出來的一句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更別提他這些沒有說出口的千迴百轉的心思了。就算把它們明明白白地擱她面前,她都一定會哈哈哈地問說這是什麼鬼。

    她還在賣力地為了自己的節操而戰,調整呼吸,進入睡眠狀態,儘量讓自己做一個稱職的「陪.睡者」,生怕下一秒賀霆舟就反悔了。

    不過雖然裴穗想不通他這麼做是圖什麼,可還是隱隱覺得這個青蛙策略,好像確實還挺有點用處的。

    因為在得到了他的回答後,她完全不認為自個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反倒慶幸著自己又逃過一劫,覺得先把初一躲過了再去想十五該去哪兒,心態也從最開始的「我靠別摸我別親我」逐漸向「我靠求親求摸求別做」靠攏了。

    只是裴穗這種得過且過的性子,說好聽點,是心比天大,要是說難聽點,那就是目光短淺。

    可真要論起來,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畢竟提心弔膽著過日子是死,吃好喝好著過日子也是死。

    當這兩個選擇擺在裴穗的面前,作為間接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界的精英代表,她當然義不容辭地選擇了後者。

    而精英代表在睡眠方面的能力也不容小覷,更何況她今天本來就沒怎麼睡醒,這會兒裝著裝著,居然真的無憂無慮地睡著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賀霆舟的手臂上,還時不時傳來均勻平穩的呼吸聲,無一不在炫耀著裴穗睡得有多香甜。

    看著藏在被窩下的那張臉,賀霆舟竟難得生出了一絲悔意。他低頭咬了一口她那露出半截的肩膀,又狠狠捏了捏腰間的癢肉,變著花樣折騰著熟睡中的人。

    幸好裴穗只要真正睡著了,連打雷都叫不醒,所以這點也根本算不了什麼,她照樣酣睡如泥,最後是被活活餓醒的。

    可醒了也不意味著要起床,她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結果這時陰魂不散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地循環播放。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會兒,沒過幾秒又繼續響,殺傷力堪稱一絕,吵得人連賴床的心情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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