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彼岸 第2018章 我們終將在恆久遠的時間盡頭再會
測試廣告1 這個世界的事，說到頭來還是秩序與混沌的破事，只不過它兩都換了個馬甲，他們就誰都認不出來了，畢竟最直觀判斷起源破事與混沌破事的方法就是看有沒有它兩的能量痕跡留下嘛，這種拐了彎一樣換了個樣子的，他們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很正常。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此間的事結束了，但也沒有結束，只是他們的到訪結束了而已，但是對於洛纓她們來說……永恆的等待與折磨，現在才剛剛開始，未來的八十多個紀元仍舊漫長，不見終點……
想到這裡，他再看著她乾淨純真的笑顏，一時間竟是心裡堵得有點不舒服，他往後即將踏上的輪迴旅程便已經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雖然最大原因是不知道到底惹了個啥被追到了輪迴里一頓又一頓暴揍——那，對於維持封印的洛纓、艾鴻雲他們來說，這八十多個紀元……他們，又是怎樣熬過去的呢？
不知道，他完全無法想像那段漫長近乎無盡的時間她們要怎麼熬過去，也不知道她們最後的結局都會如何……也許，也許根本不用去想吧，再怎麼牢固的枷鎖與牢籠，它們都有足夠的時間去侵蝕，瓦解，雖然一百三十九紀元的時候混沌概念體還沒有出來串門，但，誰知道封印的領域內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也許那時候她們已經……
「怎麼啦，忽然就不開心了？」洛纓忽然低下頭，用瓊鼻輕碰了碰他的額頭，銀白的雙眸近在咫尺，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偏過目光，但是一想其實都貼到這麼近的地步了，怎麼躲都躲不開的，他就乾脆不躲了，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沒，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一些不太開心的事情。」
「嗯？跟我說說？說出來說不定就開心了。」
那啥，這話說出來可能就更加不開心了，而且是全員都會不開心，眼下還是她們敘舊的時間，可以的話，他儘可能不想去打斷，但是，那雙銀白的眸子正向他傳遞著催促和不容置疑的意思，讓他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因為是正式的話題，他想坐起來，但剛有坐起來的動作就被她給摁住了，讓他十分無語：「……所以這個姿勢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那麼，有還是沒有呢？」洛纓笑嘻嘻捏了捏他的臉蛋：「快說吧。」
「……行吧，那我說了。」雲諾星長舒一口氣，擺上了非常認真甚至有點嚴肅的表情：「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啊，果不其然，立竿見影的，這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俏臉一直含笑的洛纓也是表情一僵，銀白的雙眸閃爍了一下，看得他滿心無奈，聳了聳肩：「所以……我不想說的其實，但是這也確實是要去面對的話題。」
洛纓慢慢直起身，凝望著「太陽」的目光有幾分幽深與空洞：「今後……啊。」
氣氛凝固了，比較低沉和嚴肅……但是她還是摁著自己不放手，這算是某種本能嗎？啊，好尷尬，他想坐起來。
兩分鐘後，洛纓長長地嘆息了一聲，聲音中飽含著無數複雜的思緒，也有迷茫與不解：「我也不知道今後該怎樣呢……就這樣在這裡熬著、熬著，只能等待未來，宣告一切終結到來的一天……但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我也不知道，尊神們也逝去了，已經沒有人能告訴我們……這個答案。」
「鎮守秩序……以此身鑄成的牢籠……是啊，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無關是非對錯和其他的……」她長嘆著，表情有點憂傷，即便不再細說她也能想到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個紀元，即便再過去十幾個紀元她也有信心能壓制好這裡的封印，但是……更以後呢？更遙遠的以後呢？她幾乎能見到遙遠以後自己被混沌概念體侵蝕的一幕。
終結？一定會等來的終結？誰宣告的？誰判斷的？又是誰認為此間的事一定會落下帷幕？像是美好的童話故事一樣等到最後一定會有個美好的結局？那只是童話和故事而已，而事實是，自她們將自己封鎖於牢籠中開始，她們就知道這只是一趟單程的「旅程」，永遠，不會等來平息的時候，永永遠遠……
「不知道呢。」洛纓忽然輕笑了起來，一掃此處低沉的氣氛，讓小時與燧晴都是一怔。
雲諾星望著她將勉強掩飾得很好的笑顏，卻是閉著眼睛嘆息一聲：勉強而已，順帶打圓場裝得很輕鬆讓大伙兒不用擔心，把大伙兒應付過去，事後自己舔舐傷口，或是趁大家都沒法再注意自己的時候，一個人走上那條明知道結局的不歸路，這事情他老熟悉了，他啊……算了，也沒法多說什麼。
睜開眼的時候，剛好對上她再次充斥著笑意的目光，儘管深處還藏著許些無奈與茫然，她輕開口對自己問道：「
你見到艾鴻雲的時候，他有和你說這方面的話嗎？」
「他啊。」腦海里掠過那位傳承者最後的身影，不假思索說道：「『如果尊神們來不及歸來，有朝一日你如果抵達這一層面，記得把我撈出來，我可不想陪這團墨水在這見鬼的地方睡到天荒地老』——概意如此。」
「這樣啊。」洛纓聞言長長地哦了一聲，隨後她在他掛滿一臉的不祥預感的凝望中忽然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蛋對他笑道：「這樣，你以後也來拉我一把啊。」
雲諾星：「……」啊，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啊頭大，啊……腦闊疼，啊……壓力好大。
他無奈地嘆了一聲，注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道：「有朝一日……這可是很久遠，相當久遠的時間，我不敢拍著胸口貿貿然給你們留下一個不切實際的希望……」
是啊，相當久遠啊，至少一百三十九紀元的時候他都沒能力解決這碼事，可能還要把時間繼續往後推：「但，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做到……我將如約前來，前提是你等得起的話。」
「呵呵，看你這嚴肅的樣子。」她忽然恬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讓雲諾星臉頰抽了兩下：話可是你讓說的，你還笑我……
「我可沒那麼容易妥協，鬧到最後大不了魚死網破讓它再睡一覺唄，我怕什麼——不過你都這麼說了是吧，那我就努努力等下去吧，十個紀元、二十個紀元、哪怕是一百個紀元。」她聳聳肩：「十幾個紀元都熬下來了，不過是把這個過程再重幾次十次而已，咬一咬牙總能熬下去的。」
「你才是，稍稍珍惜自己一點，別總是把自己當成代價給扔出去衡量了。」洛纓捏著他的臉蛋說道：「就如我剛剛說的一樣，我可是認識你很久了，你這個總是勉強自己的小笨蛋。」
雲諾星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沒辦法啊，有些事情不是說不想勉強就能不勉強的——你剛剛也說要等我把你們撈出來……正常的程度無論怎樣都沒法抵達『此處』……是沒辦法的事情啊，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擺在我們面前的從來都只是一道單選題，是一個只有『欣然接受和超級加倍』的選擇題而已。」
「呃……」洛纓愣了一下，吐了吐舌頭揪著自己的長髮，有點小尷尬：「啊哈哈……是啊……我也真是個壞傢伙，一邊讓你不要勉強一邊希望你能……」
「好了，這些事想那麼多做什麼，『聆聽訴求、予以回應』，你妹說的。」雲諾星緩緩站起來，背著陽光單手叉腰居高臨下看著她，臉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我勉強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選擇，從我踏上這一條路開始我就知道已經無法善了，再多一兩件事也不過是一兩件事而已，只要我還能繼續走下去，神魂還沒有湮滅，我遲早有一天會再次抵達此處，無論要多少時間，無論我已經變成什麼樣——以『源初』之名於此約定。」
「所以，你們可要使勁熬下去，我的『約定』可是很沉重的。」
洛纓怔怔地望著背光下他的斑斕雙眸，與她對視的眸中帶著沉重、堅定不移的力量感，俏臉也擺著一副無比認真、堅毅的表情，恰到好處的輝光灑落在他的側臉上，仿佛給他鍍上一層朦朧的神聖之光，看得她不由得怔住了，好一會兒後才掩嘴輕笑起來：「噗……你這樣子……哈哈……看起來……噗……還挺帥氣的……哈哈。」
剛剛環繞在她身上略有點小陰鬱和茫然的氣息也隨著這一陣輕笑煙消雲散了，仿佛放下了高高提起十幾個紀元的心，她的笑聲一直在這裡迴蕩著，笑得他都繃不住嚴肅的表情撓頭嘟囔了還沒停下來的打算，讓他忍不住嘀嘀咕咕：「……笑什麼啊，我可是很認真很用力做了個約定，這是個很嚴肅的事情，我上一個約定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要珍惜……唔。」
「哈哈……就是……就是想笑啊。」
輕輕的笑聲變得越來越大，她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放肆笑個痛快，將沉寂了十幾個紀元的情緒都用這一陣笑聲全都爆發出去，明明，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但她就是一直在笑著，直到笑得有些累了，笑聲才逐漸減弱，她輕輕蹭去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看著這位小小代行者，輕聲道：「那，我也會如約，無論時間過去多久，無論一百個紀元還是幾百個紀元，我會一直等待，等到你將終結帶來，在那之前，我永遠不會放棄自己，永遠，不會——約好了哦。」
是啊，永遠不會等來的終結之時，那只是她不切實際的夢而已……原本只是一場夢而已，但是現在，她似乎可以在夢中一直，一直地等待下去，無論過去了多久，無論……那時候的她還是不是她，
她也會永遠地等下去。
雲諾星撓著頭嘟嘟囔囔了一會，擺手拽過話題：「唔，還有這個世界的事，你打算……呃？」
洛纓輕拍著自己的大腿，對他使勁眨眼睛示意，看得他齜牙咧嘴一臉糾結：「……為什麼一定要……別！你別動！我自己來！」
看她笑眯眯馬上就要站起來，雲諾星急忙擺手，嘟嘟囔囔，勉勉強強靠了過去，勉勉強強轉過身躺在草地上枕著她大腿，她立刻就用雙手捧著他的臉蛋，讓他心裡苦笑更甚……這是什麼儀式感嗎？這絕對是什麼儀式感對吧？她只是看著覺得很好玩是吧？一定是這樣吧？
算了，還是繼續剛剛的話：「……所以這個世界的事兒需要幫忙處理……唔，好像也沒有特別需要幫忙處理的地方？該整的事也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他們自己能處理好——」
「啊，不是，我是想說，需要幫你把這個世界挪到什麼地方去嗎？」
洛纓輕搖搖頭：「就讓它在虛空中飄著吧，這世界的事我自己也能處理好，別看我把自己關在這裡好像什麼都影響不了，這個世界好歹還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呢，雖然忙中出錯不小心讓它誕生了生命……不管怎麼說，他們依然是從我的規則、能量、秩序中誕生的生命，嗯，這裡的事讓我自己來處理就好，就算是對以往我沒有關懷過他們的補償吧。」
「一直在規則概念層里遊蕩的混沌能量是讓我沒法處理的主要原因，現在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對規則概念層進行修復，不用多少功夫，無需擔心。」
「哎呀，當初不小心折騰出生命的時候感覺真是相當奇怪，我還扭捏了一段時間，直到『冰姐姐』對我說這是意外懷孕當了媽一樣的感覺我才立馬擺正了心態，世界觀都差點歪了。」
「噗！」雲諾星一巴掌蓋在自己嘴上當場噴了出去，小時與燧晴也俏臉輕顫，都一副無語無奈的表情，她們的世界觀可真的差點崩了。
後面的時間，基本都是他在聽她們三個女孩在敘舊——他好想逃，卻逃不掉，幸虧她們沒說點奇怪話題不然他得尷尬到一頭跳進源初環境裡面去——說一說以前在起源大陸里的事，說一說尊神們的事，他光聽著就知道……嗯，起源天神們果然都是一群樂天派的傢伙，從很早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現在聽她們說的事越多，感覺就越清楚。
「毀滅尊神的事……其實我們大家知道得都不多。」洛纓忽然話音一轉，說出的話讓雲諾星也是一怔，不知為什麼話題會來了個一千八的轉彎，抬起頭看到她恬笑望著自己，就知道這是刻意提出來的話題：「在我們知曉她的時候，她就一直是不怎麼活躍的狀態，聽其他尊神們說，混沌紀元——啊，你們知道混沌紀元吧……知道啊，那就行了——尊神她在混沌紀元時還相當活躍，至少不像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像是對秩序萬物、虛空萬物都已經無感了，此世間的事再難引起她的注意，數十個紀元來都是如此。」
雲諾星偏過眼珠子，眼瞼微垂：「我才不想知道……她的事情什麼的，是的不想知道。」
四人沉默了半分鐘後，他又忍不住道：「為什麼？」
「這點，我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尊神們也不清楚的事，我們就更不清楚了——聽尊神們說，她以前活躍的時候……唔，雖然說不上是活潑，但至少比那時一動不動就是一整天要好得多，依洛尊神的話來說就是『像是丟了個魂』一樣，關於這點，她自己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只說混沌紀元結束之後，好像忽然就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了，除了混沌虛空的那些東西以外。」洛纓俏臉上的笑意頓時放大了許多，輕捏了捏他的臉蛋，繼續道：「所以，當她得知會有一個傳承者的時候……」
「我知道，久違地激動了三天還是兩天來著，現在還額外知道她一直盯著我看個不停……」雲諾星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寒顫，哆嗦著抱緊自己：「……媽蛋，鬧鬼了，我被這秩序虛空最要命的鬼給纏上了——欸，你說她的那個情況，確定不是因為混沌紀元結束，想著要退休了所以閒暇下來了麼？」
「唔……好吧，混沌虛空都沒崩掉，想來也不會是想退休了。」
洛纓聽他自言自語掩嘴輕笑了幾聲，微仰頭看著天空：「尊神她一直在等你，其實，不只是她，大家應該多很期待與你相見的那天，只是，我們大家都沒法抓住『消逝的未來』，等待著等待著，不知不覺世間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最後，我們也沒能等到你來的時候——我們此時相見的場景可與我想像中要差遠了呢。」
「……你還想過這些？」
「是啊。」洛纓輕
點頭，玉手一下下捋著他的長髮：「我曾想過，你會是毀滅尊神親自領進起源大陸，然後被所有尊神一窩蜂圍住，我們大家也都跑過來圍觀你到底是什麼樣子，竟然能被尊神她盯上，現場應該熱鬧得像是聚會一樣。」
雲諾星：「……」這一聽就吵死了，他絕對會擺上一副應付式的笑臉一直笑到臉都僵硬或者抽筋為止——真的別那麼多人關注他行不行，請務必沒事的時候把他當成個透明的、能溶於水的、撒一把鹽能溶於空氣中的……啊，這時候就特想問問秦嫣那丫頭是怎麼把存在感給降那麼低的。
「對了，起源大陸的……我有個事想問一下。」雲諾星忽地仰起頭，看向洛纓一直凝視自己的銀白雙瞳，瞧見她輕眨眼示意，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開口：「……你，認識弦音嗎？」
「弦音妹妹？啊，也是好久遠的名字了，她應該還活著吧。」洛纓一瞬間就露出了懷念的表情，腦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現出那人的身影，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我們認識的時間沒有與尊神們相處那麼久，她來的時候已經挺晚了，給我們相處的機會不多……了解，嗯，也能算是了解吧，你怎麼會突然提起弦音？」
「唔，你認識她的話應該知道弦音她一直在找一個人對吧？」
「哦，她哥哥，雖然……」洛纓說著說著一怔，微微瞪大了銀白的雙瞳：「難道你就是……」
雲諾星揉了揉額頭，將那天與起源天神他們交談時的話稍微簡單地說了一些：「嘛，就是這個情況了。」
「……這世間的事還真是相當神奇。」洛纓聽著都聽愣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倒也有趣，沒想到啊沒想到……」
雲諾星翻了個白眼，這世間的事啊，就是扯淡，就怪離譜的：「她……那些年過得怎麼樣？」
「還好，雖然偶爾會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心事呢。」洛纓說這話的時候又在他臉上捏了捏，讓他忍不住苦笑，這他可真沒辦法，他人都啊一聲歸西了還能怎麼辦嘛。
「只能說，還算是開心，儘管那不是非常恰當的時間，儘管那不是一個很好的『平靜』時間，但，她也在起源大陸上安穩地生活了一陣子，後來尊神們為了留下後路，就把她和其他有傳承者資質的一些『孩子』送到了『居所』里，讓她們遠離了戰場，聽你所說，她們現在也活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啊，塵世間的好多事都能放下心了，縱使知道好壞參半也只能放下心了，看到有你們還在鎮守秩序虛空，也能稍稍安心一些。」洛纓輕嘆息著，又低下頭看著他斑斕的雙眸，淡淡地笑道：「弟弟妹妹們就拜託你了，小小的代行者。」
「雖然我總覺得這些事應該反過來才是……」雲諾星偏了偏視線，扯了扯嘴角，擺著略感頭疼與苦惱的表情：「不過，此間事我會盡力就是，儘管結局什麼的沒法預……」
「好啦，不用每每提到都擺上這種表情。」洛纓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睛：「拼盡全力所能抵達的盡頭，即是我們此刻能到達的終點，即便不如人意也只能暫時接受，如果還有以後，便將諸多事情託付到久遠的以後吧，因為此時此刻的我們已經竭盡全力都無法再進一步了不是嗎？」
她仰頭望著天空上那輪沒有移動過位置的「太陽」，片刻後輕聲說道：「像這樣悠閒愜意的時光如果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哈哈，有點貪心了。」
「今天我很開心哦，謝謝你們。」也許這就是這一段永恆時光中，最後的愜意時間了吧。
雲諾星慢慢坐起來，理了理躺得凌亂的長髮和衣服，忍不住嘀咕，雖然有想要吐槽的話……但，還是算了，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有著夢幻般容顏，性格卻略有點小惡劣，又率真的女孩，輕聲道：「要我們離去了嗎？」
「哎呀，別說得好像我要趕你們出門嘛。」洛纓輕笑著擺了擺手，扭過頭望著浮島邊緣的雲海：「我也不能一直把你們留在這裡呀，這對什麼都沒有好處——好女人可是要在適當的時候放手呢。」
雲諾星、小時、燧晴：「……」
看著她雙手叉腰說著這話……算了，不去吐槽了，她開心就好。
「總之，多虧了你們，讓我有信心能在即將到來的永恆時光中拼盡全力堅持下去，不會再將放棄自我擺在第一個選項中。」洛纓輕拍著長長的裙子站起來，忽地走上前伸出雙手拉著他的雙手，讓他怔了一下以為她又要做什麼事的時候，卻只是見她十分認真看著自己：「那麼，秩序虛空就交給你了，小小的代行者……不，小楓綾。」
「我會遵守約定，一直的、一直地堅持下去，所以，有朝一日，你一
定要再來哦，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我們所有人，都會在『那裡』等你。」
雲諾星在心裡輕嘆了一聲，也回以一個明媚的笑容：「放心吧，有朝一日，一定會……在那遙遠，很遙遠的未來，一定……」
漫長而久遠的時光終會過去，我們終將在恆久遠的時間「盡頭」再會，即便那時已經物是人非，但，唯有此間不滅的神魂是我們曾於此相會，曾於此約定的永久證明。
視線中的傳送門緩緩收縮，洛纓站在雲海的那端恬笑著，對他們擺著手送別，他們凝視著這一畫境不敢眨眼，直到閉合的傳送門將他們分隔在兩處空間才轉過了視線，他們都知道，這一扇門關閉，再次打開，已經無法預測是什麼時候了。
雲諾星抬手看了看手心裡留下的銀白色雲紋，雲紋中還有一個趴著的女孩模樣的紋路，就像他見到她的第一眼，看著這個紋路，他心中翻騰著古怪的表情，啊，那個傢伙——是啊，被第一眼她的聖潔而夢幻樣子給騙了啊。
「神奇的第一代傳承者呢。」輝雙手抱著後腦勺看向楓：「難得看你被被一個人吃得死死的，什麼感受呀觀察者大人？是享受還是……哦，不用說了，看你那吃癟過度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彆扭死了，一邊享受一邊彆扭是吧。」
司雨湊在小星星旁邊說道：「痛並快樂著？」
雲諾星臉頰抽了幾下，沖這個丫頭翻了個白眼，轉身帶著大伙兒朝著顏料鑄成的畫境通道走去：「我可什麼都沒想，就感覺到彆扭而已，靈魂里都已經摳出一座起源大陸和兩座起源堡壘了。」
眾人哭笑不得：這是彆扭尷尬得玩命在摳東西轉移注意力。
輝回頭看了看即將遠去，已經閉合的大門：「所以，她把你當成什麼了？我感覺氣氛怪奇怪的都不敢湊過去。」
「當成什麼？」雲諾星的腳步頓了半秒，臉頰跳了一下，甩過頭輕哼一聲：「哼，我怎麼知道她把我當成什麼了——就把我當笨蛋一樣耍，那個性格……惡劣……的……啊，我莫得感情，我一點都不在乎，真的。」
眾人：啊，楓氏傲嬌，久違了，能把他這一面逼出來，那位洛纓姐姐也著實很厲害。
在意識之間裡等得快要長毛的易青等人，忽然看到那座白色結晶堆成的小山亮起光芒，都立馬站了起來轉過頭，看到楓大人與輝大人他們從中走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上去。
「萬幸，你們平安歸來了。」還在意識之間裡等著的五個意識凝聚體、陸曉秋、歷德也連忙湧上來。
第一個開口的意識凝聚體，此時沉悶的話語帶上了一分急促：「情況如何？至高意志它……」
「你們家的創造者的話，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儘管放心。」雲諾星雙手環抱輕嘆息一聲：「只是……」
他想了想，把洛纓與他說的有關這世界的事挑著重要的部分說了出來：「情況就是如此，她雖然沒法脫離那片空間，但仍然會協助修復這個世界，地底的那一圈圈封印啊，你們可以去研究，說不定能有所突破，只要不去搞破壞就沒事，這事兒嘛，估計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們應該能處理好，至於剩下的那些魔化生命……」
「那些，自不必麻煩至高意志。」它輕「開口」發出沉悶的嗓音：「我們自當用盡全力去對付，為了我們的世界……」
「那麼，事兒也就差不多結束了。」雲諾星呼出一口氣，微微仰頭：「於此的事，也算是結束了，把一些收尾的事情折騰完，我們也差不多該離去了，這世界的事情，就讓你們自己去處理吧。」
它輕點頭：「無論如何，感謝你們此番相助。」
另一個與雲諾星他們有交談的意識凝聚體，這時候忽然道：「哦，我忽然想起來這裡有好幾千人被關押著——他們與你們同一時間進來，來了就亂闖亂整，影響到還是意識傀儡的我們，由於判斷到並非魔化生命，就把他們給逮住關起來了，但我們又長時間迷糊著，清醒的時間斷斷續續，也沒有去判斷他們的情況，一直留在這裡，你們看……」
它將一副映像打開，映像中是另一個用結晶鑄成的光芒大廳，比這裡要寬敞很多，裡面的幾千將近一萬人正劃分出兩片營地窩著，除了精神有點萎靡好像都沒什麼問題。
雲諾星等人：「……」啊，那是長垣與聖靈二界的人啊，而且不止如此，還有元初界的一部分人，這快一萬人都這麼倒霉麼，一來就被扔進了這裡，他們就說為什麼見不到人呢，原來開局就被囚禁了，話說這世界進門的傳送也有點意思啊，把人往整個世界亂扔。
輝臉皮一抽一抽的：「……呃，我們離開的時候再捎上吧，這可真笑死我了。」測試廣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