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亂入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亂入

    「你真是瘋了,竟敢用她做餌,推行你的除蟲計劃。別說樞府大人那頭的干係,就是她手中掌握前察事廳的那些線,也是非同小可的啊。」

    河州城,主管河西情治的行軍長史魏方進,建立的秘密據點內,一個人大聲的吼出來,卻是錢清風明月的負責人之一沈希宦,現在他正式的身份是兵部職方司員外郎,樞密院判兵房事。

    「沒有辦法,吐蕃與大唐的交鋒近百年,河西是最密集的地方,這些年朝廷大軍盡內戍、無暇西顧,。河隴一代空虛,吐蕃人也沒有閒著。」

    坐在上首的魏方進,難道表情堅定的道

    「河西一路不知道被滲透了多少,靜邊党項之亂,已經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再加上奴刺之變一波三折,雖然最後是指向那些回紇人,但是奴刺頭領的和主使者,吐蕃人的干係,也未必小到那裡去。」

    「大軍在前方浴血,朝中還有人使絆子,現在總府大人鼎力朝中,韋率府坐鎮長安,。好容易這些鬼域伎倆,耐不住開始露出些許行跡,」

    「就算擔上天大的干係,我也要籍著這個戰困危急,軍前從權的由頭,把這些因果都擄清了,實在是時不再來。」

    「更何況,吐蕃人已經出動了『噶西嘉贊』。」

    「噶西嘉贊。」

    沈希宦表情一變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

    「噶西嘉贊」在吐蕃語語中含義是「被征服者的後代」,主要由強/奸/劫/掠/而來的突厥人,唐人,羌人,吐谷渾人、西域人甚至是南詔人等民族繁衍而成的鬆散部落族群,主要散羅在接近隴北與川西,雪山與草原之間。

    他們雖然來源不同,但都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祖上和族人都是,從成千上萬的軍奴炮灰中,層層淘汰最終存活下來,並以軍功獲得自由和「桂」(武士)身份的脫籍奴隸。

    由於吐蕃人採取鼓勵相互爭鬥,以促成優勝劣汰的態度,讓這個族群里很少能見到老弱之輩,卻又總是在不斷的補充新血。

    但另一方面,噶西嘉贊的族群雖然身份卑微,無法與吐蕃四柱的四大內族相比,不能與被稱為十銳的王軍和宗貴相提並論,但是他們憑著簡陋的武器,以戰鬥為宿命,以戰死為歸宿的勇武,讓他們成為吐蕃盛產勇士的四大地域和族群之一。

    因為這些人蝟集了各族的專長,可以忍受複雜的地形和環境,既有低地人的狡猾和姦頑,也不乏的堅韌不拔敢死之士,常常被吐蕃人用作軍前突擊之用或是小規模而慘烈的襲殺。

    「哈里發軍隊在泰伯里斯坦的勝利,讓我們鼓舞,那些不安分的安息暴徒,那些故王朝的殘餘,、那些拜火徒的後裔,那些聚集在呼羅珊的叛逆者,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但我們同樣也應該重視到。埃米爾們在征服的土地上過於貪婪和殘酷的態度,讓傳播真主榮光的事業,並不那麼令人滿意。」

    「他們攻破一座座城邑,不加分辨的殺掉那些沒有力量反抗的人,掠奪他們的財富和妻女,填飽自己的腰包和犒賞那些士兵,卻讓剩下的其他人變成我們潛在的敵對者。」

    「在皈依的人群中,總是充斥著罪犯,貪婪的官吏,和善於投機的商人等形形色色的人。」

    「同樣我們應該注意到,那些堅決拒絕信仰的山區部族,還有來自境外的僱傭兵團伙,正在不斷的騷擾軍隊的補給,破壞我們的商路。他們似乎得到其他渠道相當程度的援助,甚至擁有不錯的武器和馬匹。」

    「他們總是像獵狗一樣,追跡這軍隊留下的空白,神出鬼沒的出現東方各行省的公路上,以殘忍的對待每一個來自巴格達方向的官吏、經師、學者,乃至具有阿拉比亞特徵的商人。」

    「有傳聞說,這背後有那些希伯來化的馬扎爾人的指使,他們在北阿拉斯罕的草原上,已經無力與真主的軍隊對抗,卻用金錢和另外一些手段,想達到目的。」

    「為了拖延我們的腳步,增加我們的困難。威脅那些馴服的臣屬城邦和親近教義的君主們。不遺餘力試圖打擊真主子民的信心和虔誠。」

    傳道師兼法學家、學者阿普羅罕,放下手中的《泰伯里事件札記》紙草手稿,輕輕吐了口氣。

    偉大的曼殊爾正當壯年,作為年輕的阿巴斯王朝的第二代哈里發,從小亞細亞到阿拉斯罕的大君他一就位,就在努力修補開國之主,暴虐者阿布帶來的仇恨和裂痕,鞏固王朝的根基,

    用刀劍和權位,榮譽和財富,分化瓦解那些公開或是潛在的挑戰者,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餵飽那些將軍和士兵。把那些從伯伯爾人到阿比西尼亞人,桀驁不馴的部落首領們,變成最馴熟的狗。

    在可蘭經和刀劍的擁護下,他開始致力於打破倭馬亞王朝沿襲下來的部落體制和眾多陋習和陳規,消除阿拉比亞和非阿拉比亞民族之間的鴻溝差異,以身作則學習和推行阿拉比亞臣民的安息化,從國家體制到官吏選拔,安息的生活方式甚至是安息的情婦。

    選拔各族的德高望重的學者和有識之士,聽取他們的訴求和建議,給予其合適的職位;召集各個教派的代表,重新闡釋教義,修訂泛阿拉比亞的法典;通過授權的商人,收集外族和異教的書籍;不惜代價的修建四通八達的道路和在東方營造新首都,努力建立起一個龐大而精密的國家官僚體系。

    但另一方面享有曼殊爾名號的大君,對他的對手或是潛在的敵人來說,也是一個殘忍的征服者,無論是他戰功卓著的叔父,還是那位呼羅珊的聖戰將軍阿布,或是先知的嫡親血裔殉道者阿里,無數阿拉比亞或是外族人的血,鋪滿了他宏偉大業的道路。

    作為被首席大臣巴魯黑家族族長親自召集的著名學者,阿普羅罕在東方還有另外一個任務,以一個民間人士的身份,對那些新開拓的土地上的埃米爾和將領們,進行適當的評估。

    隨著王朝的疆域日漸廣大,在一些遙遠的地區,哈里發的命令,隨著長途的延遲,似乎發生一些不可預料或是不為人所知的變化。

    還有一個私人的任務,卻是睿智天賦的皇太子海迪爾,通過身邊最親近的宦者,送來一個信物,他兒時的玩伴首席大臣家的次子,隨尤列大酋長的使團,在遙遠東方塞里斯人的國度失蹤了,必要的時候,可以通過民間的交涉,獲取所需要的信息。

    再就是來自家族的要求,則是根據阿拉比亞的風俗,以家族最有學問的人和最德高望重叔父的身份,對一個據說很有前途的阿拉比亞年輕人阿羅布、艾普哈,進行聯姻前的最後評估。

    就聽見隨從兼護衛的尤罕恭聲到,他是純血阿拉比亞人中出眾的勇士,更是阿巴斯人為主的虔誠護衛軍的重要成員,奉命皇太子海迪爾的命令,追隨在阿普羅罕的身邊,保護他在東方巡遊的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根據宗法大臣的飭令,從當地的清真寺和阿拉比亞人聚居區,地方大小伊瑪目及其追隨者中,獲取近乎無條件的協助。

    「老爺。」

    「布哈拉到了。」

    清晨的布哈拉城的街頭,被霜雪凍的硬邦邦的,街上活動的除了三五成群巡曳的圓盔包頭艾穆哈士兵外,那些最窮苦的人也不願意這麼早出來。商人們的鋪子雖然沒有打開,但是僕人們已經在院子裡生火,烹製肉餅和奶。肉類和魚合著香料的味道,隨著露出來的晨曦,慢慢的瀰漫在空氣中。

    雖然大多數人還不想起來,但是每天清晨蒙蒙準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禱告聲音就把他們吵醒了。

    「這些該死的艾穆哈人。」

    城中不分富有還是窮人,大都在私下暗自咒罵著。

    布哈拉素來是一座多元文化匯集的城市,無論那種信仰,都可以在這裡找到歸宿,無論被誰統治,他們都一樣的繳納賦稅,並這樣的格局延續下來,但作為最新的統治者艾穆哈人。

    他們雖然沒有對那些異教徒的宗教場所下手,卻在附近修建起更多的清真寺,當然這些修建的土地和建材,大都是城中的商人們「自願」捐獻的,因為曾經有不自願捐獻的安息夫人,不久就被發現全家被沙漠中的盜賊「息隱」襲擊,悽慘的暴屍荒野。

    天知道這些傳說中只在沙漠深處活躍的盜賊,跑到城裡來做什麼,隨著這些與日俱增的寺院,還幫來更多的艾穆哈人,他們喜歡成群結隊的出現每一個公眾場合,積極的參與任何一項公眾事務,公開的禱告和宣揚他們的信仰。

    占據大部分人口的非信者,雖然繳納了足夠的賦稅,但是還要比別人受到更多的盤查和詢問,在交涉上受到更多的有形無形的刁難。

    作為堅守信仰的代價之一,信仰稅又增加了每人一個半第納爾,女人孩子和成年男子一樣,理由是信仰不分身份。那些小商人頓時愁苦了臉,紛紛跑到商會聯合里來求助。

    因為非信徒要比信徒承當多如牛毛的稅賦,連稅官家小妾生了孩子,也要追加新的名目。善於經營的希伯來人、栗末人,更是成了重災區。

    從民族宗教上講,希伯來人原來是居住在阿拉伯半島的一個遊牧民族,最初被稱為希伯來人的本意就是「遊牧的人」。所以在血緣上,希伯來人和阿拉比亞很近,同樣是閃米特人的後裔,只是前者離開祖先發源的打翻,走上更加開化的道路。

    當然了,這種淵源,並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善待和優遇,反而因為信仰的問題,受到更加倍的壓榨和限制。

    連他們世代經營的職業,也在被那些艾穆哈人擠占,僅僅因為信徒可以免稅,免除大量的盤查和無意義的滋擾。

    布哈拉城中,

    「賽人。醒了」

    賽特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躺在一架板車上,跟隨在異域風情的軟轎之後,轎中少女帶著面紗轉過頭來,不由讓他想起某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不由伸手去抓。

    「妮可。」

    就見軟轎中的少女,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跳起來縮到轎子裡,隨著破空的裂響聲,一條鞭影狠狠的抽打過來

    「卑賤的野狗,怎可對薇姿小姐無禮。」

    卻沒有聽到慘叫聲,才發現鞭稍被賽特一把抓住,勃然大怒。

    牽動傷口的賽特不由咧嘴,有些自嘲的笑笑,那個人乃是被抓住就要就地處以火刑,教會通緝的魔女,崇拜權天使耶麥爾和神秘軌儀的秘密組織,怎麼可能出現在痛恨偶像崇拜的艾穆哈人的領地中。

    甜蜜而痛苦的回憶間,一群挎著彎刀的隨從,已經四向圍了上來。

    「殿下那兒老念叨著什麼大洋馬啊。」

    「還不是這個小蹄子,這些日子膩著大人,已經專寵了好些日子了。」

    一襲四色瓊花的茜紫宮曳裙,燦爛的金髮高髻,斜插青鳥銜玉造型的掐絲金步搖,在陽光中和清風中像是在流動的金炎中飛舞,尉遲瑤,心思重重地踏進後園的時候,耳邊還縈繞著尚宮和女史們八卦的私語。

    今天進宮拜謝內眷的日子,作為庸國長公主府第五女尚的推薦人,今後就沈妃那頭,也算她的半個娘家了。

    「請瑤娘到臨津苑。」

    和其他的女人一般,被給指到這位府上之前,她就聽過無數這個男人的傳聞,與他一貫惡劣的名聲和品行相比,卻是博學多才,全知全能之類的評價,有個笑話說,這位大人,除了像女人一樣生孩子外,什麼都可能涉獵過。

    比如在心情好的時候,可以不計較那些小兒女的喧鬧和打擾,暫時放下尊崇的身段,抱起小女孩兒,逐一教她們唱一些明顯是童謠的歌子,親自教她象一個真正的母親一樣,站在搖籃邊給小小的思雅唱入眠安神的曲子,居然唱的很好聽,還有。

    領教了他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趣味,和似乎永遠都層出不窮變著花樣的折騰人手段。


    臨津苑是按照那位大人要求,新起的建築,沒多遠就看到站在門前目不斜視的小侍女們,卻沒有看見官場形影不離的女總管初晴。

    直到她被引進去的那一刻,似乎被內室的情景給嚇到了。

    玉帶鉤支起的鸞鳳和鳴的團花綃金帳下,虎吞雲的瑞獸銀錯暖爐,胡亂蓋上了猩紅的大褥氈子,姣花翠羽金線的錦繡裙濡、鑲銀嵌寶的帛帶、簇花的胸圍子、白紗的長羅襪帶。還夾雜個把高叉低胸菱心的碧水青地的旗袍什麼的一起丟了滿地。

    斜靠金毛駝絨上的男人身上,像枝蔓橫生的大樹一樣,同時橫七豎八攀附著好幾具不著絲縷的女人。一種略帶腥甜的奇怪味道,混合著醒腦的異香,熏得人不禁面紅耳熱,連毛孔兒在衣裙里站立起來。

    「已經清理乾淨了。可以用了」

    初晴面不改色的低頭道,仿佛只是煮菜剛放了點鹽一般的理所當然。

    那是妾侍中年紀最小的雨棠兒,擁有一番曼妙無雙的歌喉,哪怕是在咿咿嗚嗚的動情舔吸時,也是如妙音鳥一般的動聽。

    「不要大驚小怪,主人若是不在家。少不得我們要相親相愛的,先學會坦誠相見吧。」

    正當她咬牙,閉起眼兒想逆來順受,突然她被一個巧力翻了個身,不由頭低臀高的趴伏在被褥上,蓬散的金絲遮掩了視線,哀哀的叫了一聲,所有的矜持和戒懼,就隨著激烈的動作和堅定的臂膀,被從身後貫穿了,

    「真是好多啊。」

    不知何時,出現在室內的小丫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要害。

    「我現在知道阿笑為什麼老叫我們吃那種叫木瓜的東西了。」

    「原來你喜歡的就是這個調調啊。」

    小東西用一種很有怨念的聲音,對著男人嘀咕道,口中卻就不肯饒人。

    明明是無良大婦在欺壓可憐小妾的情景,看起來為什麼讓人有一種類似母女情深之類,家庭情景劇一樣的溫馨的錯覺。

    尉遲瑤生的的身段遠比同齡女子高挑皮膚白皙,卻不像阿蠻、雲容那樣的乳脂凝清,纖柔脫俗的讓人愛不釋手,或是小慕容的金絲柔柳一樣的纏綿,或是採薇的盈稱彈挺,蕭雪姿的豐腴柔美,或是前郡主李昔悅的柔韌如水,捆綁起來承受的時候,依舊是氣質盎然,讓人想起了哈蜜瓜什麼的。

    「大洋馬有三好,體白金毛耐力好。」

    「阿雯。」

    「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東西狠白了男人一眼

    「你偷偷的教紅線吃什麼棒棒糖。和著蜜水一起吞下去的滋味怎樣。」

    好吧,尉遲瑤忽然多少有些明白這位殿下,對那些女人的真正態度了,不會象大多數女兒家那樣爭風吃醋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這些女人都是她的玩具而已,在真正那天到來前,用做觀摩和實踐的活道具。之所以每次喜歡出現在閨房之樂的現場,不過是一種主權式的宣稱而已。

    「聽說你熟悉西域那邊的事情。」

    眯眼輕輕喘著氣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初晴拿過一本裝訂精美的書冊,被放在到她的胸口間上,那是一本戳著「內奏」火籤的《西域時要》。

    「可以拿去看看,再說一下想法。」

    尉遲瑤心中一嘆,終於還是來了,梁府果然沒有養閒人的傳統。心中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興奮。

    作為最接近大唐的西域親藩首領,於滇國的遭遇要比高昌、疏勒、龜茲那些曾經稱雄西域,現在卻不得不被養在長安當安樂公的王姓好的多,尉遲王家不但歷代都有大批族人在大唐仕官,還保有自己的軍隊和臣民,不過這個偏於一隅的番邦王位的吸引力,有時候顯然沒有在長安更加滋潤。

    與大唐這個龐然大物相比,她作為西域藩國公主,並沒有中原那麼多繁文縟節的講究,代表國主和王家,拋頭露面巡遊治下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母親那邊的關係,不但按照形勢的需要出訪過西域列國,她也出面安撫過那些在西域討生活的安息遺民後裔,曾經擁有過大票的仰慕者,不過那已經是過去了,自從父親戰死在靜邊,她與現任國王叔父的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

    西域民風熱情奔放,對傳統倫理並不太過在意,因此在女人的勾當上,多奉行兄終弟及、父死子繼的那一套,甚至血親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帶給她美貌遺傳的母親如果不是因為太早過世,也會順理成章的成為新王的妃子。

    但作為從小受到唐人方式教育下的王女,她卻是無比的厭惡這種傳統,為此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將來做賭注,獲得這個留在大唐的機會,直到被指給這個男人。

    「是不是覺得我荒淫無道,實在無恥之尤。」

    男人突然停下動作道。

    「至少我是在這自己的地方,和我名正言順的女人在一起,行的是自古以來天經地義的周公大禮,尋求的是私密的閨房之樂。多一情趣和花樣而已」

    「起碼我這人不偷也不搶,也不喜歡玩什麼強取豪奪,更不至於為了懲一時之欲,讓人家破人亡。這就足夠了了,不是麼。」

    因為自小生的更相似出身安息,北塞血統的母親,她在那些捲髮褐目的同輩姐妹中,總是有那麼些另類,對大多數唐人的審美來說,她這種太過明顯的異族特徵,並不算什麼良配,也只有從這個男人赤果果的欲望中,才能感受到些許或許是發自心底的欣賞和喜愛。

    也許只有是據說西域歸來,見識過無數地方的人,才會。

    她輕輕噓了口氣,用一種自己也說不明道不清的奇怪的心態,拿起這本書冊。

    。

    「又丟了兩州十一座城邑,其他烽燧堡寨無算。朝議有些洶洶。」

    我捏著額頭道。又拿起一份通報,無非是梵衍那過覆滅的後續,但是突然撇見一個名字,讓我大吃一驚。

    「居然是蓮花生。」

    來自芒域(天竺)的大乘佛教顯宗大師寂護,被處死在山南欽普城,後續的蓮花戒不得不逃離後,天竺佛門並未放棄努力,又有來自烏遮那(巴基斯坦境內)的大乘密宗大師蓮花生,自泥婆羅進入吐蕃,一路以密咒降服瘟神、山神、地神、本土神、游神、龍神、獨腳鬼、作崇鬼等妖魔,展示神跡,又有來自東天竺的無垢友、法稱、來自大勃律的安難多,還有來自小乘佛教的傳持『說一切有部』戒律的十二護僧。

    由於少年贊普的奪權失敗,羽翼盡被剪除,馬向在吐蕃變本加厲的推行滅佛毀寺,宣布歷代藏王的短壽、國家的兵連禍結都是源於弘揚佛法,派去天竺請法的遮那護,偷偷回來後,還沒開始活動就被人告發,燒死在大昭寺前,贊普身邊傾向佛門的南柯寧布等內臣,桑喜(法名伯央)巴.賽囊(法名耶喜旺波)等貴族子弟數十人,都被流放到極域,因此歷史在這裡開了一個大玩笑,這些傢伙居然現在全跑到唐朝來了。

    因為最後一個佛法昌盛和犍陀羅文化的庇護所,雪山之中的梵延納國已經被來自呼羅珊的異族所攻陷,對周邊的佛國信仰,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原本自松贊干布時代開始就在吐蕃傳法,經歷歷次毀佛拆寺運動,經常在那裡避難的僧眾,再次變成了喪家犬。連蓮花生這樣的過客,也不得不踏上新的逃亡之路。

    所謂眾多降妖伏魔的傳說,不如說是為了傳法過程中發生的慘烈鬥爭甚至是戰鬥。那些邊境上原始雍苯信仰的吐蕃頭領們,更喜歡把他們的血肉獻祭給上天,以換取所供奉神明的歡愉。那些高僧無一例外不得不一邊擁有相當程度防身技藝和追隨者,另一方面又要精通醫學藥理天文地理等豐富的知識,以展示一些不可思議的奇蹟和徵兆,來嚇退乃至折服那些原始而野蠻的頭領、藩主,這就是所謂的護法外道金剛乘的來由。

    在歷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高僧大德背後,是更多的是因為饑渴、病苦、意外乃至認為的殺戮,而埋骨他鄉的不知名僧侶。只是為了走上末世的佛法尋找一條出路。

    而這位蓮花生可是來頭不得了的人物,藏傳佛教密宗祖師,先入大乘顯宗再學密宗之法,號稱龍樹、馬明之後的昌法第一人。

    雖然蓮花生在吐蕃只呆了十八個月就不得不離開,但已經奠定吐蕃佛法的根基,為了獎賞他的功勞,吐蕃贊普甚至將寵愛的大妃可慶薩措嘎,布施給蓮花生做金剛女,蓮花生也將貧戶出身的女子,指為金城公主轉世,讓贊普收納為妃,密宗轉世之說,至此開始。

    但是他也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物,因為蓮花生創立了藏傳佛教特有的血腥密咒軌儀,要用人頭骨、人皮、人血、人腸、人油,還有少女的腿骨做成法器和祭品,來降服那些高原自古就存在的鬼神。

    既然這隻蓮花生,有心跑大唐來和本土密宗的開元三大士搶飯吃,那藏史上第一座真正意義上剃度僧人的桑耶寺,第一個由僧人當任的官職偡布希麼與藏傳佛教相關的人和事,也就沒了下文。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從西域找人把他幹掉,徹底以絕後患。

    伏遠城內,正是張燈結彩,歌舞歡聲的一刻。

    城中心寬敞的高台上,眾多披著彩帛,帶著諸天鬼神猙獰面具的巫師,敲打著古樸彩紋的單面大鼓,且歌且舞,大批的牛羊和奴口組成的活牲被宰殺,血水像河流一樣流淌在各色供物之間,

    苯教在佛法傳入吐蕃之前,曾經是整個高原的唯一宗教和信仰基礎的巫教。崇拜的對象包括天地日月、雷電冰雹、山石草獸等各種自然物以及自然界的神靈和鬼魂。認為高原之上,乃是人鬼神混居的神奇之地,

    按照而編修的《十萬白龍經》、《色爾尼》諸典的規定,用血肉換取神靈的恩寵或是寬恕 ,必須定期奉上特殊的供品。

    這些邪神惡煞喜歡血肉、污穢的供物,故作法驅使它們降服鬼神的時候,先要建立壇城:將人頭放置在架子上,再將人的內臟、撐開的人皮鋪在地面,然後用人血灑在骷髏堆成的金字塔上。再以五肉五甘露混合的阿米打(人肉、象肉、馬肉、狗肉、孔雀肉等五種肉混合的酒),來供養這些苯教的「護法神」,

    因此,吐蕃人每年秋季殺1000隻牡鹿獻祭,名為「牡鹿孤角」;宰殺氂牛、綿羊、山羊各3000頭(只),獻供其血肉,名為「苯教紅供」。

    由於奉行的至高神主,光明天王辛饒彌沃,被認為曾是象雄的王子,出生於神山岡仁波切,被佛教吸收後,他也是藏傳密宗里最高佛,大日如來的原型。

    為了為了與佛門對抗,讓光明境的至高神主愉悅,人牲必須通過特殊的刑術儀式,達到人體所能承受痛苦的極限,再一刀砍下頭顱,將身體按照血供的軌儀,取出熱騰騰的心肝,肢解成不同的祭堆,以占卜吉凶。

    大幅的彩卉毛氈上,描寫的是王室出身的悉補野部族起源,關於一群神聖的野猴與羅剎魔女交尾,生下第一代悉補野人的祖先,並接受天神的指導,種植五穀和蓄養牲畜,最終統一高原的故事。

    流淌在地面上的滿目血光和血腥還沒幹透,頭戴綴滿瓔珞的四葉雲金冠,身穿寬袖大袍,綴滿寶玉的三股大辯,垂髻過肩的少年贊普,被氈轎抬出宮殿,面無表情的迎來自己再一次的婚姻。

    這次取得乃是崇苯氏族出身的大妃蔡邦薩梅朵,乃是出身蘇毗王臣的執政家族——蔡邦氏,按照王統,贊普的大妃,必須有兩位出自內四族。

    蔡邦家族,素來以盛產美女著稱,歷代出過多位大妃,與其他三族和眾多雅礱宗貴,都有姻親關係。自從前蘇毗小女王一脈的陵欽贊王子一族被誅滅,蔡邦氏就成為舊蘇毗王臣中最顯赫的姓氏,這也是馬向對內四族出兵後的妥協和交換,即安撫了內四族,又迎合了那些崇苯的貴姓。

    另一個含義則是沖喜,用贊普大婚占卜上天的祝福,對將是滿進行犒賞,以沖淡一些謠言的影響,因為前些日子一場冰雹襲擊羅些川,這還沒什麼,問題是密集的雹子和雪,同時壓倒了紅山宮一間宮室的木頂,打翻供奉先王靈壇的酥油燈,引起了一場小火災,關於這是先王神靈對王氏大權旁落震怒的傳聞,很快蔓延到前方的軍隊中。

    「明明都撕破臉了。」

    站在眾多帶著硨磲、珠貝、瑟瑟、琥珀、金、銀、銅章告身,觀禮兼充儀仗的人群中,一個帶著鑲滿玉珠金塗銀章的貴人,笑容滿面的別口譏聲道

    「為什麼馬向還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行事。既然折斷了小贊普的羽翼,為什麼不再從別家小王選一位新主。」

    「十四家小王可不像讚普一般,是在娘氏族裡長大的。他們都有自己的親族、世臣和部眾,入住紅山宮。還不如等小贊普生下子嗣,再做打算。」

    另一個宗貴大人目不轉睛的應聲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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