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note
嬴子遙一無所獲,焦急如焚的他任憑轉過整個城市,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嬴洛晴的信息。
下了車,走著走著,嬴子遙胡亂轉著,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古玩一條街,他不由浮想一些往事,例如那塊黑黑的石頭,叫做厄運之骨,卻無法解釋的同時存在在遊戲與現實世界,現在的嬴子遙也該去解答一些他那心底此時很多很多的疑惑。
既然一切疑惑都是這幻城的虛擬世界給自己的,那麼秘密也一定就在其中。
確實是,自己一直稀里糊塗的活著,本來覺得自己可以這樣不管前塵往事的活著,只為現在就在眼前的人,不退步,不退縮。
嬴子遙就近坐在路邊的長椅,他沒有繼續尋找嬴洛晴,因為他知道也相信,她終有一天會淡出自己的世界,今天是七月十四號,嬴子遙從來沒有這種孤單的感覺,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這時的你沒有任何渴望,平靜的心在過去隨機的穿行著,也許你會突兀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現在的你卻又有了不同的感觸與看法。
所謂命運,就是在你和所愛的人之間搭一座橋。正對嬴子遙的商業街十字路口上,其放映著的一部電影中說著如上的台詞。
嬴子遙也隨機想著,不是總結那麼主動,此時就讓自主的思維來場回憶,第一個鏡頭,自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那時自己還未醒來,而現在嬴子遙腦海中卻拼湊著類似想像的畫面,病房裡靜靜悄悄,然後自己醒了,自言自語了,再然後,病房被老陳和醫生打開,但在回憶里一切都是無聲的。
合情合理,子皇說他只是個只有嬴子遙才能看到的靈魂體,真正的子皇其實一直就在那顆心裡,所以另一種看事情的方式會有不同的效果。
怎麼說呢,嬴子遙腦海中停留在自己自言自語的畫面,像是無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嘩。
嬴子遙腦海繼續拼湊,這次他看到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陌生的過度,那裡的人面孔模糊不清,但嬴子遙也只看的清一個熟悉的面孔,陳茜茜。
腦海中,嬴子遙自己想像的情景中,一個現代氣息濃重的廣場,大片大片的白鴿在地上啄著食物,笑的很開心的陳茜茜不時向她的左面說著什麼,好像其空蕩蕩的身旁有個讓她在意的人。
自己也算欠她一個交代嘍。
嬴子遙拍拍出了些汗水的手,踏進古玩街,去看看老陳如今怎麼樣了。
或許是幹這一行業的人都是幽雅性格,店鋪無論大小,其門前定有一盆花卉,添了一抹綠色,也讓像又在過去的歷史之河的人不由自主的把心靜下來。
來到老陳的店鋪,嬴子遙不急不慢的跨步進入,店鋪是開著的,各類古玩所在的區域與嬴子遙那次來的時候,沒什麼大變,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多了幾件當時嬴子遙沒見過的東西。
一進門,就聽到老陳的話音,「不行不行,太低太低。」
「老闆,大家都是明白人,這種東西風險太大了,在如今可屬於冷門,你要的那個價格也行,也就是多了一巴掌的數,沒問題,我要了。」一位聽起來中氣十足的中年人正一邊把玩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一邊點頭便是這貨自己要了。
「那好,既然鄭老闆慷慨,老陳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去掉兩萬,這樣湊合吉利數。」
「那現在這寶貝可歸我了。」說著那人哈哈大笑看了眼陌生的嬴子遙走了。
「咦,阿遙,你怎麼來了,」老陳剛敲定一筆生意心情大好。
「嘿嘿,路過,路過。」
「那感情好,正巧我要去吃晚飯,一起吧。」老陳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了,也對一般古玩店在晚上是不開門的,其營業時間跟銀行差不多,至於為何這個樣子,也只能說是行業不成文得自覺,以示無假品無黑貨。
「好啊。」
老陳提了個公文包,微微有些駝背的走在嬴子遙的身邊,口中都是在講進今天有意思的事情。
「對了,阿遙,話說讓茜茜離開這種美好的事,你是如何辦到的,」老陳把話題轉移到自己女兒身上。
嬴子遙聞言也只能在心裡說聲對不住了,我真的是好人。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或許她覺得我不是那個人。所以待著只會更心煩罷了。」嬴子遙可不是有事沒事來老陳嘮嗑來了,這次他也有自己的目的,「不過,老陳,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你能給我說說他的事麼,」
「怎麼,好奇了,」老陳把嬴子遙就近領到一家他常去的酒館,跟著熟人的老闆打了聲來了招呼,坐下先到了兩杯水。
「是啊,應該每個人都會好奇吧,這世界上竟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就連名字年齡都相同。」嬴子遙此時內心很渴望去知道關於那位嬴子遙的一切,因為現在的他已不太相信什麼全是巧合的話,這一環扣一環的事實讓他疑惑之餘也改變了自己的態度。
菜上的很快,老陳大口舒心吃著,也隨便給沒有太大食慾的嬴子遙講另一個嬴子遙的故事。
「三年前,實在沒料到上了一年大學的丫頭片子,回家就給我帶來個那麼大的驚喜。」
「竟然給我帶來個男人。真是把當時的我氣壞了,我當時心裏面想的是這麼回事,這小子長得那麼花花公子,一看都不是什麼好貨,得勸勸這丫頭得好好看清楚這小子,千萬不能吃什麼虧,不然我非得拿菜刀追他幾條街。」
「……」嬴子遙無語,吃了口悶菜聽老陳繼續說道。
「也難為這小子了,聽茜茜那丫頭說,這個男朋友是個孤兒,所以老爹你就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兒媳公婆大戰的事了。當時我就樂了,這才哪到哪,都談上嫁人的地步了。不過由此可見,能把我這公主病的女兒迷到如此地步,看來這小傢伙也是煞費了苦心。」
「我當時想的是,先按兵不動多觀察幾天再說,要是這傢伙不注意露出了什麼馬腳,那我可饒不了他。」
老陳停頓回想了一番,幽幽嘆口氣繼續說,「其實,現在我都有點後悔了,後悔當時對那傢伙那麼刁鑽,可這傢伙從來不生氣,好像我說的就是聖旨。」
「可當時的我可不是完全便是以一個老丈人的身份在考驗他嘛,對了,他精通很多東西,我玩了小半輩子的象棋竟然每每與其都是險勝,但我知道,他那遊刃有餘的神態,或許贏了我不在話下。」
「好吧,不說這些了,」老陳放下筷子,「他這個人,很簡單。聽茜茜說,好像其在搞一個什麼實驗,賺了些小錢,所以也就在雲月人家買了套房子。」
「還有呢,記得茜茜好像說過,他最擅長的其實是唱歌,而且唱歌好好聽,但卻從來只唱一首,叫什麼名字來著,唉,不服老不行,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人啊。就算忘了關於某一個人很多的事情,可你自己的腦海對那個人的印象是忘不掉的,就比如提到某個人,你第一反應不是想到了關於他的事情,而是你對他的情感。」
對於老陳而言,兩年的時光,關於一個人的回憶,可以說的很長很細,也可說個相遇與再見,可不管怎樣,講述者都在心裡又把那個人的一切再過了遍,不像聽者,說什麼他聽什麼。所以才出現了那種講述的人觸景生情,而聽的人毫無感覺。
「之後,沒什麼了,每次茜茜回家都會跟著那位似乎板子上訂釘的姑爺,不過這樣挺好,看著茜茜慢慢從我老伴的陰影中走出來,我也很開心。」
「可這操蛋的世界。」老陳一開始便點了一瓶白酒,酒瓶就如古時候的那種長頸瓶,全身碧綠的陶瓷色,但裝的酒也就半斤。
老陳不能喝酒,酒量撐死也就半斤,所以點了一瓶剛好夠兩人小飲。
老陳咽嚇辛辣,說道,「那麼好的一個孩子。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可老天不開眼啊。」,語到傷心處,老陳一個勁的喝悶酒,嬴子遙也不好意思勸只能選擇一起喝從而達到讓老陳少喝點的目的。
幾杯酒下肚,老陳繼續,「走了。他走了,我親眼看著。」
嬴子遙也吶了悶,怎麼老陳有了兩個頭,大著舌頭,「那他怎麼……走的,」
「車禍。」
老陳吐出兩個字,倒了一杯酒,吸溜下肚,再想倒一杯,可反倒酒瓶也倒不出一滴了,老陳閉著眼揉揉太陽穴,後仰著說,「不過,他也不是一點也沒有缺點,最最重要的是,這傢伙不能喝酒,酒量比我還小,每次和我喝酒都是先趴下,記得有一次,也是在這裡,那個時候,我還看不對眼他,我就借著這次吃飯準備給其一個下馬威,我就問他,我能給茜茜最無私的愛,你能麼,他便說了和你相同的那句話,不過後果是,竟然讓我老丈人背著這個睡死死的傢伙,累死累活的回了家。」
「你說搞笑不搞……」老陳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看著眼前,一個同樣名字叫做嬴子遙的大男孩此刻靜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